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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好像是谁的下巴真就砸在了地上,众人的视线全都投向了那从内室挑帘而出的人儿的身上。抽气之声连成一片:这,这女子到底是谁啊!真是惊为天人了!
这夺门而出的‘女子’也是一身鹅黄的长裙,只是‘她’的骨架却略显宽大一些,却是配上那鹅黄格外的亮眼,瞬间就将那同样鹅黄长裙的女子比了下去。再加上脸上那清淡的薄薄胭脂,天生丽质的俏颜,难怪众人皆纷纷看傻了眼,‘她’身上哪里还需要首饰来点缀,那些奢华的东西放在‘她’身上根本就是累赘,是多余的!而那好像来不及披挽起来的长发,兜头泻下,为‘她’平添了几分天然之美。
谭爱亚也不禁看傻了眼,这是,是她的豫若吗?这分明就是一位‘坠落凡尘的仙子’嘛!妙儿与周妈那双巧手真不是盖的,不过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豫若的天然美,绝对不逊色于女子。
豫若愤恨难平,他被人按在椅子上,好一阵的精雕细琢,结果他们竟然呕心沥血的为将他打扮成女子的模样招揽顾客,小女人这脑袋究竟在想什么?!他分明是个九尺男儿,如今竟然扮成个女子,这像话吗?!于是就在妙儿他们因他的美而失神之时,他便寻到了机会,迅速冲了出来,准备跟小女人好好的理论一番。抬起的白希大手,在空中使劲地挥舞着。
“美人耶!”众人不禁发出了感叹。
“她也是这店里的吧?芳名啊?我一定来谭家求婚。”几名适龄男子一拥而上,将谭老爷围在其中:“谭老爷,您家的女儿芳名啊,到不到适婚年龄,您看我们行吗?我家中”
这个推了那个一把,立刻就开始毛遂自荐上了。“别挤啊,一个个来,谭老爷,您看我行么?”发狂一般的人群哪里管那‘女子’挥舞着手臂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就只是想争先恐后把这‘美女’订下来。甚至有人还因此喊破了喉咙。
“停,停,停!”谭爱亚扯着脖子大喝了三声,这才喊住了发狂的人流,那人流都快把谭老爷冲倒了。“这位”小女人眸光在男人的俏容上打转:“美人不嫁!”
“什么?!”众人再一次地傻了眼。
对,不嫁,就是不嫁!豫若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他分明就是个男子,哪里有男人嫁男人的道理,等等,再仔细一想。美人,这称呼不对啊!小女人怎么故意把他编排成一个女子了呢!他又气鼓鼓地挥舞着手臂想要跟谭爱亚理论,可是抬起的双手,被小女人紧紧一攥。
谭爱亚柔柔一笑道:“我谭家开的是首饰铺,卖的是首饰,又不是人。今天只标首饰,若是各位喜欢上这位‘美人姐姐’的话请择日吧。”
“天啊!”哀嚎声撼动天地。
“刚刚那鎏金钗,你为什么喊价?”被众人一咋呼,再加上眼前突然出现的美女,那鹅黄长裙的姑娘完全是被撼傻了,如今刚刚缓过神来,便低低地询问了一声。。
“没什么啊,我就是想买给我家的‘美人’罢了。我只说价高者得,我若是出价高,我好像也能买吧?!”见那姑娘问,谭爱亚便跟着答。
要是这样,邱姨娘眸光一转:“我也可以叫价了。”
“邱姨娘此言差矣,我叫价是因为我有银子。可是邱姨娘呢?敢问邱姨娘可有这么多的银子啊?!”谭爱亚低低的一句,将邱氏挤兑的羞红了脸颊。
手探进怀中,谭爱亚捏出几张的银票来,这都是她平日的积攒,那日那妇人买衣服的一箱金子,傅掌柜并没有独吞,而是给他们分了,另外还有花瞰月出手也相当的阔绰,送她的银票也是数目庞大,想必是花瞰月的毕生积蓄吧。如今的谭爱亚也可以算得上是个富甲一方的小妇人了。
“这是两万两的银票。”本想把这些钱放在有用的地方,如今这样也好,就当全她为谭家做贡献了吧。不为别的,就为这鹅黄女子太狂傲,她谭爱亚看不过眼。
那鹅黄长裙的女子狠狠地一咬牙。刚想再往上喊,就见一旁的丫鬟走了来,压低声音在鹅黄长裙的女子耳边低低的一声:“主子,咱们没带那么多的银两。”
鹅黄长裙的女子顿时微微一愣。确实,她出门的时候,可没想过会遇见这样富甲一方的富人,真是门缝里看人都把上煌国的人看扁了。如今这才吃到了苦头。
“我们走。”那鹅黄长裙的女子狠狠地捏紧了拳。
“承让。”谭爱亚唇角微扬,冲着那朝外走的女子微微一笑。这样的一句,宛似挑衅的一句,让那鹅黄女子倏然止步在当场。
“那匣子里的首饰我全包了。”这女子迅速转身,低低地吐出一句。
引得众人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主子,真要买啊!”这丫鬟不是不听主子的话,而是买这么多的首饰,这往哪戴啊!她知道主子是被那句话挑唆的才会如此,所以她想说两句好话,把主子的怒火压下去,可是她还没开口呢,就听见谭爱亚又是气人一句。
“姑娘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匣子里的首饰可是价高者得,并不是姑娘说买就能买的。”
“怎么?!我家小姐钱多的能买下你的铺子,还买不来你那一盒首饰了,分明就是刁难”那女子身边的丫鬟气不过了,立刻驳斥道。
“小姑娘,你恐怕不懂规矩吧。这匣子里的首饰样样都好,你怎么知道不会有我这样舍得为‘美人’掏钱,只为博其一笑的呢?!”谭爱亚低低的一句,让那丫鬟直接闭上了嘴巴。
“就是,有本事彪银子。掌柜的,你卖,我们也为了博‘美人’一笑拼了!”众人挽高了袖口跃跃欲试地喊着。
“好,彪!”那鹅黄长裙的女子真是被这挑衅气着了。咬着牙狠狠地一声。
“先是这一件!五十两。”谭爱亚抬起小手从那匣子里取出一件,高高举起,直接出价。
“五十两!”那鹅黄长裙的女子学聪明了,这一次她直接先喊了底价。
“五十五两。”有人跟着喊道。
“六十两。”因为她手里的银子数量有限,而众人到底揣了多少银子,她并不知道,所以她也学会了五两一叫价了。
这一点,让谭爱亚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才好,她其实别无他意,就是给这个番邦来客一个教训。做人要时刻谨记谦虚谨慎,不要总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才好!
一份份的首饰彪下来,全算上,鹅黄长裙的姑娘一共花销了两万两。原来她是在这里吃了亏啊。谭爱亚此时此刻才明白过来,就因为自己先喊了她的金钱上限,否则她定然不会放过这支鎏金钗。
“蒙馨付银子。”那女子低低的一声,丫鬟付了银子,抱着得来的全部首饰,在心中狠狠地唾骂了谭爱亚一遍又一遍。这姓谭人家,这女人里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丫鬟将匣子刚刚交到女子的手中,女子倏然仰头笑了,抱着那匣子,一步步地逼向谭爱亚。
豫若眉头紧蹙,从刚刚他就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若是没错,这个女子花重金买下这成堆的首饰,怕是想羞辱他的结发妻子。豫若迈步朝前,想阻在谭爱亚的面前,将小女人护在身后。
可是谭爱亚呢,却回给豫若一记要他放心的浅笑,脚步向前,徐徐应了上去。
“本小姐,将这一箱的首饰就送于你了,你是博‘美人’一笑,我呢就是博你一笑!”——苦笑,女子在心中低低的加了一句。她之所以买下这一堆的首饰,就是想最后用这首饰压死这个跟她飙鎏金钗的可恶女人。她要博谭爱亚的一记苦笑,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敢当众挖苦挑衅于她,她们的梁子可算是结下了。既然如此,她就还其一个颜面扫地。不是说她带的银子不够,买不到所有的首饰么?现在她全买到了,倒是看看这个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敞亮话来。
“那小女子就谢过姑娘了。”谭爱亚不慌不忙,不骄不躁地微微一欠身,她敢送,她就敢收,谁怕谁啊!
那女子狠狠地咬牙,心中恶道:你还敢收,这样自抽嘴巴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来。抬起头正好迎上谭爱亚那一抹答谢的浅笑。哼,报仇了!这女子觉得谭爱亚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分明就是脸在笑,心在骂!
“不谢不谢!”那女子得意洋洋地说着,转过身便朝门外走。
“各位客官,咱们继续拍卖!”望着那要离去的身影,谭爱亚勾唇一笑,高声道。
“什么?!”那鹅黄长裙的女子。顿时傻了眼。她砸她首饰,她居然转手就卖,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颜面都不要了吗?!“那是我送你的,你怎么可以倒手卖掉?!”
“姑娘不是学我吗?说是为了博我一笑!那这些东西你也说都是送我的了,那就归我所有了,那不是任我支配了,就算我转手于他人,那与姑娘何干呢?!”谭爱亚微微一笑,从容自若地回道:“就好比我高价收购了那支鎏金钗送予‘美人姐姐’,可是‘美人姐姐’却将那鎏金钗送予这位老夫人一样啊。”
“什么?!”众人顿时瞪大了双眼,要求女子打扮的豫若证实此事谭爱亚所言非虚。
豫若一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他也答不出个所以然,他是想答也答不了,见那鎏金钗就一支稳稳地挽在自己娘亲的头上,小女人所言好像是对的,他本身是个男子也不需那东西,那不如于是他使劲地点了点头。
“姑娘,还有何话要问么?若是没有的话,那就继续拍卖首饰了!”谭爱亚冲着那脸都气得铁青的女子报以一记柔美的浅笑:“先卖哪件好呢?!”小女人的手在那匣子里划拉来划拉去。终于捏出一样,报出物美价廉的标价。
“主子”蒙馨看着自家主子的脸又红润转铁青,最后再换成了难看的墨绿色,禁不住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那店中的女人真是太会煽风点火了。她不知道惹了招惹不了的人了吗?!
“蒙馨,我们走!这谭家我记下了,那女人我也记住了。”鹅黄长裙的姑娘攥紧了拳头,低低的念了一声。迅速转身夺门而去。
而邱姨娘则是欲哭无泪的在心中狠狠地记了谭爱亚一笔又一笔,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敢将她的宝贝们,拍卖了一次又一次,她们的梁子真是越结越大了。
“我说什么来着,早就叮嘱过你,别招惹她,这次惹火烧身了吧。”李姨娘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谭爱亚的厉害,嘴上说着风凉话,心中不免对其加重了戒备之心。
“哼。”邱氏哪里还看得下去,迅速转身,早早地回了谭府。
架投那黄。“唉!”李氏禁不住地哀叹一声,也旋身而去。
这样让谭家欣喜的一幕,想必能真正笑得出来的人只有哪些心系谭家,与谭家共存亡的忠心者了。
当日回到谭府中,谭老爷便唤来众人宣布了一件大事,谭家以后由他的女儿——谭爱亚全权接管,非但首饰铺子落尽了谭爱亚的手中,就连那无人问津,无人敢揽的酒楼也划到了谭爱亚的名下。当然还有谭家没有被豫家吞并的几间木材铺子也一并归到了小女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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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若,我们是去瞧酒楼的,你怎么了?”谭爱亚抬起头,寻着男子那直望的视线看去,最终落在店内的一支古琴上。“喜欢吗?”谭爱亚又怎么瞧不出男人的心思,他好像很中意那琴。
豫若微微一怔,紧蹙的眉头舒缓,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好像不会呢。小的时候,只有师傅教他学过木工,没有师傅教过他琴,只是莫名的他就是对那琴有好感。
“公子,要琴吗?”那店铺里走出一位俊俏公子。一脸和煦的笑靥,豫若盯着那笑容,又是一愣,这笑容似曾相识,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