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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爱与不爱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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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说茶叶的采摘品相,单说这制茶工艺就不尽相同。

    怀安的茶大多是用鲜叶蒸焙烘干后压成饼状,这便是精品了。

    大多还是蒸而不捣或捣而不拍的散茶和茶末,虽能去除了一部分青草味,但仍存有青草的苦涩。

    为了掩盖涩味,才会在煮茗粥时放入葱、姜、蒜、花椒、橘皮等食材。

    但是时虞打算用明清时期传下来的炒青制茶法,出来的茶叶无须烹煮,冲泡即可。

    冲泡出的茶汤清汤绿叶,香味鲜醇,回味甘甜。

    最重要的一点,这是她最熟悉的制茶工艺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敢信誓旦旦的说他们找不到的原因。”时虞抿了口茶,润了润说的干涸的喉咙,“为求形似,他们肯定会找去找散茶,而散茶的口感本就不如茶饼。”

    怀安的散茶由于缺少制作步骤,并不如茶饼好喝。

    “茶饼尚且需要烹煮,散茶若是不烹煮直接冲泡,不加花椒等辛辣材料用来掩盖青草的苦涩味,味道如何不用我提了吧。”

    万绪喝了口茶,只觉得口齿生津,全身上下都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舒服的长叹一口气:“我长这么大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大嫂你这里有多少?能不能给我点让我带走。”

    “行,一会儿叫多粟把茶叶都拿给你,你自己随便拿一罐喝吧。”时虞痛快应下,她现在可是恢复小富婆的身份了,一两罐茶还是能买的起的。

    这边刚应下,就有一道哀怨悲戚的眼神飘过来,这眼神格外炙热,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转头看去,颜宁知眸中平淡无波,薄唇轻抿。

    那模样,就像委屈巴巴的小媳妇儿,哪怕心里悲戚万分,面上仍旧强壮镇定。

    时虞有些错愕,这狗皇帝换人设了?

    不走他那浪荡风流花公子的路,改成撒娇夫君最好命了?

    顶不住他的眼神,时虞妥协:“妾也会为圣人挑一罐最好的茶叶,送于圣人。圣人若觉得好喝,可时时再往妾要。”

    颜宁知满意了,唇角再次扬起,笑眸中满是赞赏。

    他的小鱼儿果真最惦记他,好茶都是紧着自己来的。

    没听她说吗?

    给自己是最好的茶,而万绪只配喝小鱼儿随手扔过去的茶。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皇后心中有分寸便可,朕心甚悦。”他懒懒的晃着玉扇,微风吹动他鬓角的碎发,给他平添了几分慵懒。

    颜宁知笑眸弯弯,潋滟的桃花眼揶揄的看向时虞:“以后这种话等外人走了再说,你我夫妻二人,不必如此见外,什么送不送、要不要的……”

    “姑娘家家的说这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你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噗……”外人万绪一口茶差点呛鼻子里,猛地取出锦帕捂住口鼻,真恨不得立马消失在这两人面前。

    他做了什么,要在这儿受罪?

    “额……”时虞嘴角扯了扯,实在没忍住走过去,冰凉的小手往男人额头上一贴。

    吼,真烫!

    “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万绪你可以去准备了。”时虞真怕再说下去,这狗皇帝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怎么越是跟这狗男人相处,他就越能翘尾巴呢?

    感觉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脱了裤子开屏了。

    万绪也格外有眼力劲,三两口将茶喝完,挺着大肚子出去找多粟了。

    时虞正要收回手,颜宁知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时虞错愕,低头一看——

    男人嘴角轻勾,微垂着头撇开视线,正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的出来他憋笑憋得很厉害了,连耳根子都红了。

    时虞气恼,猛地抽出手腕:“你又逗弄我?”

    知她反应了过来,颜宁知不再掩盖,笑出声来:“我说时鹦鹉,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时虞紧皱着眉,格外不解,“你总这样逗我很好玩吗?”

    “好玩,特别好玩。”

    颜宁知长手长脚舒展开,伸了个懒腰:“每次见你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朕就欢喜。”

    “时鹦鹉,你怎么能连生气都生的这么可爱呢?”

    “让朕忍不住想……欺负你。”

    “很好!”时虞假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非常好。”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也……”趁他倚靠在隐囊上,活动不便,时虞迅速出手:“非常想揍你!”

    “啪!”

    手背上传来剧痛,玉质扇柄扫开拳风,重重落在她的拳头上。

    这一下子,疼的她眼泪差点掉出来。

    猛地抽回手,背在身后,时虞特别识时务的退后两步,与颜宁知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小鱼儿啊小鱼儿,这么多次了,你还是没看清局势吗?”他虽笑着,声调却清冷的很,话音出口,像是一把把利刃带着锋芒,带着敌意。

    只一句,便让时虞泄了气。

    她唇角轻勾,一抹露出八颗牙齿的招牌假笑浮于脸上:“圣人您这是作甚啊。”

    “妾只是看圣人累了,想为圣人捶捶肩,怎么圣人还动手了呢?”

    “哦?只是锤肩?”颜宁知眼眸含笑,毫不留面的调侃,“原来如此,朕还以为某只小鹦鹉翅膀硬了,不想活了。”

    “怎敢?!”时虞瞪大眼,满脸无辜,“谁敢在圣人面前造次啊?这要让妾知晓,妾定第一个不饶她!”

    “但愿你说到做到。”他懒懒的晃着折扇,闭上了眼,“即是锤肩,皇后便来吧。”

    “朕吃力较轻,皇后莫要重了才是。”

    “得嘞!这就伺候的圣人您不要不要的!”时虞面上笑嘻嘻,心里mmp。

    真想一拳头将狗皇帝这幅厚颜无耻、小人得志、瓦釜雷鸣的人锤扁。

    偏偏她还不敢太用力。

    但凡手上重了一些,狗皇帝的玉扇便扬过来给她一下。

    紧接着就是狗皇帝那懒洋洋的声调:“重了,小鱼儿莫不是想谋杀亲夫?”

    时虞只得假笑应付:“妾怎敢?”

    “乖,伺候好了朕有赏。”

    时虞翻了个白眼,明明自己困得要死,却还要给狗皇帝锤肩。

    真是气的吐血也无能为力。

    伺候走皇帝再躺床上的时候,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多粟便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一来就跪在了时虞床边,小脸苍白,小身板微微抖着。

    一说话,连牙齿都在打颤:“娘……娘娘……”

    时虞心惊:“这是怎么了?”

    “娘娘,娘娘……”话未说完,多粟自己倒先绷不住哭出声来,“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