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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所剩无几,还得更衣沐浴,构思今晚可能的程序,以选择合适的衣服。
扭开的莲蓬头,哗哗啦啦的水滴,顺着起伏的曲线,流下。抹了最爱的檀香沐浴乳,滑腻的泡沫,覆着身体的每一部分。
想至傍晚的那一场混乱,应当要谢谢那个欺负她的变态色情狂吧!
要不是他。可能也换不到贺屿航的出手相救。
乱想,怎么有可能记在功劳簿上的人是他呢?就算没有他,贺屿航不过是换个时间地点与我相会嘛!
她抚着身上微隆的胸部,一再地给自己打气。
他才不是重色重外表的男人。从他们曾经相拥热吻的触觉上看来,他是欣赏她的气质才是。
开始挑选衣服吧!
韩碧馨手拿着吹风机,一边浏览着她所有的衣服。
然而,每一根头发都弄干了,她竟然还没有找到自己可以满意的衣服。
早晓得,就应该把那件香奈儿的小礼服带下来的她懊恼不已。
忽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举头一看墙上的挂钟。
糟糕!已经七点了,一定是他的电话!
韩碧馨连忙接起电话。再给她十分钟,她就给他全世界!
“喂,对不起,能不能再请你等一下?”
“你在说什么呀,碧馨,我是莉儿啦!”熟悉的声音,从电话的彼端响起。她才想起她根本就没有给贺屿航她住处的电话。
“唉呀,是‘大嫂’呀,怎么有空想到我呢?”她真想让李莉儿一同分享她此刻的喜悦。
“碧馨,我不跟你说笑了,你赶紧回来台北一趟吧!”
“发生了什么事,瞧你慌张成那副样子?”
“是爸爸住院了!”
“爸爸!”碧馨的电话筒差一点滑落下来。“爸爸怎么了?”
“中午他去参加一间大型购物中心的开幕酒会,又接着去参加一项餐会,大概席间酒喝多了点,没有休息就赶着陪一些政要去打高尔夫,没多久就在球场上昏倒了。”
“检查的情况怎么样?”
“是高血压,有中风的倾向。刚才启新才送爸爸去做电脑断层扫描。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和启新商量的结果,决定还是先通知你。”
“好,我即刻就赶去。”
她不再多说,塞了几件衣服到小行李袋里头,就出门了。
她算算时间,如果她现在就出发,也许还来得及赶上高雄的最后一班飞机。可是,贺屿航还没有出现,如果她不先稍稍跟他说明一下,岂不就先失约了?
她坐在台阶前,决定先等一下。
早在前些时候,贺屿航便已准备要出门了。除了要上台北去开会以外,实在很难得穿上这么隆重的服装。
今晚,在自家的餐厅里,有一周一回的主题活动。
他准备用完餐之后,就与韩碧馨一同共享一个社交舞的夜晚。
当然,他也已经安排好了房间,一间甚少使用但是必须天天有人专门负责管理的总统级客房。
手里头玩弄着车子钥匙,他正要开车前往。
“屿航,等一等。”孟秋山从后面叫住了他。
孟秋山一直是贺训手下忠心耿耿的干部,也是孟斯洁的父亲。
他常驻在“阳光度假村”是被派来辅佐贺屿航的。
当年,贺屿航的父亲过世时,贺屿航还在国外。
林芷若为了替先夫完成世代交替的任务,不仅将贺屿航召唤回来,还将这一座度假村交给他来管理,以磨练他经营事业的实力。
“还没下班呀,孟伯伯。”
自从回去台北之后,知道母亲有意安排孟秋山的女儿来做他的妻子,现在只要一见他就感到尴尬。
也许,他以后要叫他一声“泰山大人”呢!
“你也还没有休息呀?”
“嗯,我还有点事。”
孟秋山见他穿得如此隆重,不免多关心几句。
“那么其实是这样子,明天”他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明天怎么了?”
“快点讲吧,我在赶时间呢!”贺屿航有点着急。
“明天,小女就要到度假村来履职,我想借一下咱们自己的餐厅,请你赏光,一起吃个便饭。”
“孟伯伯,你太客气了。这应当是让我来准备才是,不过如果你已经安排好的话,那就照你的安排好了。”
“那太好了,明天六点,请务必赏光。”
“孟伯伯,你别这样,怪别扭的。好了,我稍稍赶点时间,咱们回来再说。”
也不待孟秋山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他跳上车,风驰电掣地呼啸而去了。
这一折腾,还真浪费了不少时间。贺屿航一边看着手表,已经迟了有五分钟之久了。
唉呀,忘了买一束鲜花!他懊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不过,也没有时间再折返回去了。
车子到了小木屋,没有熄火,贺屿航就奔至门前。
“碧馨,对不起,我迟到了。”
他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碧馨,”他又连敲了数次。“碧馨?”
一直都没有人回答,引得他揣测连连。
走出回廊,他抬头看看整个屋子。奇怪,怎么都没有灯光呢?
忽地,他看见门柱上贴着一张纸条。
“临时有事,不要等我。”借着车灯,他看清楚了写些什么。
为什么叫我不要等了?她临时有什么事呢?贺屿航一颗原是雀跃的心竟沉至了谷底。
他在小木屋前面,来来回回走了许久,心里一直不断地揣测着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游戏?
虽然,他一直不会相信,韩碧馨会以此来开他的玩笑,但是他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除了那份炽烈的感受,令他执意如此做之外,他对她一点也不了解。
就如同她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幢小木屋,都叫他很想问一问清楚。
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过去,贺屿航有点想要打退堂鼓了。可是几经衡量,他觉得还是留下来等她比较心安。
就算他真的回去了,恐怕他的心也依然会惦挂在这里。
也许就是多等了那么一会儿,韩碧馨赶到高雄,飞机早已起飞了。
她别无他法,疾速地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大约花了四个钟头,就到了台北了。
这大概是她一生中开得最快的一次了。不过,不快不行。父亲的安危,至今犹仍不清,她只是一心挂念着,哪管着超不超速。
顷刻之间,她又以飞快的速度飙到了医院。
“哥,爸爸,还”语未完,她已是泪湿衣襟了。
“别慌。”韩启新抱住了她。“没有大碍啦,放心。”
韩碧馨抽搐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泪水。
“爸的情况如何了?”
“是高血压引起脑部微血管破裂的脑内出血。现在正在观察当中。”
“脑内出血?可以开刀吗?我可以请朋友找著名的脑科医生。”
“没有那么容易,爸爸出血的部分在脑干部分,开刀反而危险。不过,医生说,从电脑断层的片子上看来,出血的情况非常轻微,复原的机率很大。”
“你的意思是说,爸不会半身不遂?”
“没有人敢这么讲的,只是万一真的有这种现象,也不会影响太大的。妹,你别太担心,也不要干着急。
既然我们请医生帮忙,就应该完全相信医生。“
“可是”
“我晓得你很担心,不过,我们现在能做的,恐怕就只有请上天帮忙,让爸爸度过这接下来几天的危险期。”
她点点头,不争气的泪水,又开始泛滥了。
寂静的医院,不时有人穿梭走动。兄妹俩,谁也舍不得离开病床半步。
到了下半夜,韩碧馨也忍不住呵欠连连了。
“妹,你回去睡觉吧。这里由我来看顾就好了。”
“不要,我想待在爸爸身边。”她拒绝道。
“这样不行啦,爸已经倒下了,我们怎么还能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呢?”韩启新坚持要她回去。“在这儿等着也是如此,还不如回去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回公司去帮我把所有的事务做一下安排。莉儿也会去的,听话。”
“哥”
“听哥的话,让哥多省下一点力气来照顾爸爸,好不好?”
韩启新的话毕竟有道理。留她下来,实在也帮不了多少忙。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打电话回来说唷!”
“会啦,回去吧!”
韩碧馨终于不舍地走出医院。
看看手表,午夜两点多了。繁华的大台北道路上。
在此时分,依然是静谧寂寥。偶尔几声刺耳的引擎声。
从马路彼端呼啸而来。这宽广的都市,却令她觉得似乎无处可去。
回家吗?莉儿大概也已经睡了,就算醒着,两相对面,还不一样要为父亲的病情而忧心不能成眠?
除此之外,又有谁能安慰那一路赶回来的时候,不断累积的伤感呢?
她想起了贺屿航,不知为了什么,她只是想着要躲进他的臂弯里。
是恐惧更不幸的消息到来?还是人们面临生死沉思时无奈的逃避?还是他是唯一能倾听她悲伤的人?
双目无神地停在高架桥前的红绿灯。突地有一股冲动,想要回去,想要去贺屿航的羽翼下躲藏。
“叭”
后面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她。后视镜里,她见到那辆计程车正准备超越她。
“咻”
计程车疾驶而过,车后扬起了一片令她骤感无助的恐惧。
忽地,她的方向盘一转,弯进了高速公路。
不管明天如何,她只是想找个可以依靠的避风港。
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是不是能够。她只一心想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不过,躺在车子里的贺屿航却是让来上工的工人叫醒的。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人从车窗外探着他。
贺屿航揉着惺忪睡眼,走出了车子。
“我是是来等人的。”他比比小木屋。“我在这里等韩碧馨,韩小姐。”
“她呀,我们很少见她在这里呢!”
“很少?可是昨天晚上,我明明载她回到这里来的呀!”
“是住这里没有错啦,我的意思是说,她的‘行踪不定’啦!”
“她不是在这边上班工作?”
“上班工作?”他的疑问声似乎比贺屿航来得更大。
“你以为她是谁?这里送公文的小妹?她是老板娘咧!”
他说得涸其张,不过贺屿航的眼睛瞪得更夸张。
“她是老板娘?”
那瘦小的身影?那纯真无邪的眼眸中所流露的天真浪漫?她会是这个工地的老板娘?
“能不能请问你,你们这是什么样的工地?”
“我们要盖大饭店呀!你晓得那边的那家度假村吗?听说是要把那家度假村给‘干掉’呢!嘿嘿!”
那工人的脸上竟然有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有这种事?”
贺屿航的心,好像被判了上电椅一样的冰冷。
她的用意她接近他的目的贺屿航一下子就把脑海中所有恶毒的商业阴谋,全都想了一遍。
“我一定要问个清楚,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他紧紧掐着双手,直不敢教自己相信,一个令他觉得有如月光一般的女孩,竟然会有这么深沉的城府!
他的直觉错了吗?还是他的愚蠢比别人多了?
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他从施工标示牌上抄下所有可以找到她的资料,便马上搭了第一班的飞机,直接杀到“正岗集团”的总部大楼兴师问罪。
贺屿航看了看板上的指示,直接到了设在十四楼的“雁渡建筑股份有限公司”的办公室。
新的吊牌,在走廊的那一端明显的告诉他,要找的人可能就在里面。
“请问,哪里可以找到”
他一进门,突然觉得这个办公室很诡谲!
几乎没有人理他。
“请问韩碧馨小姐在吗?”他既然来了,一定要问。
忽地,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
“请问你,哪里找韩小姐?”
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其实,每一个人都在注意他,只是一直在等有人站出来与他对谈而已。
“我是她的”贺屿航想了一下。
他是她的谁?
太阳先生?倒楣者?鸽子?追求者?
“朋友,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朋友。”他递上名片,只能如此称道。
“那你先请等一下,好吗?”
真的在?贺屿航原先的那股怒气突地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获至宝,失而复得的喜悦。
“贺先生吗?”
贺屿航听见如银铃般的声音,瞬即从椅子上站起。
然而,来的人是李莉儿,不是碧馨。
“你好,贺先生。我姓李,是碧馨的合伙人。请坐。”李莉儿邀请他到韩碧馨的办公室里去。
“对不起,叨扰你们的工作时间。是不是碧馨在忙?我只要见她一下子就好了。”
李莉儿听见他这么说,心都冷了一半。她沉着声,勉强地挤出点笑容。
“贺先生,其实我们还正想向你查探有关碧馨的消息呢!”
“问我碧馨的消息?她不是回来台北了吗?”
“是回来台北没错,可是昨天晚上她离开医院后,就都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离开医院?这”贺屿航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我公公,也就是碧馨的父亲,突然脑中风住院。那个时候,我公公的病情还不太明朗,所以我紧急联络了碧馨,要她尽速回来一趟。”
“是昨天傍晚的时候?”他小心地求证道。
“大概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后来,她赶到了台北,在医院与我先生一起陪着我公公。到了半夜,我先生要她先回家去休息。可是直到今天,我先生打电话到家里,告诉我公公的病情之后,我才晓得他要碧馨昨晚回家来休息。”
这简直比伤害他还更令他难过着急。
“她的朋友,我并不熟。不过,你们试着去找过吗?
李莉儿指指外面。
“他们今天一早上班,知道这个消息,就已经开始分头去找了。”
“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
听到这种消息,真的会叫人发疯!可是他一点法子也没有呀!
除非,除非他回去屏东,问一问碧馨所认识的人。
不然,除了报警,也真的无计可施了。
“我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呢?”他也只能聊表心意了。
“这是我的名片。贺先生,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请你帮忙,但是如果你能帮我找出任何可能的话,我都希望你能尽快的通知我!”
“当然,我一定会的。”
走到了大马路上,贺屿航突地也担心害怕起来。
万一,她真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他以后的日子他不要,也不敢再想下去。
她几乎要耗尽力气,但是伤悲让她不觉得疲惫,恐慌只令她一心一意想要去那个她认为应该是的温暖怀抱。
又是一趟路回来屏东。
一路上,她没有想过,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是,她害怕自己会崩溃。
案亲与母亲是离异的,小小的心灵中,也一直没有生离死别的记忆。
而今的情形,叫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甚至于,她觉得自己要逃避的是,害怕听见父亲好不起来的消息。
她怕自己无法承受。
走入“阳光度假村”的大厅,才清晨六点许。有些人已经在庭园里散步了。
她直接到了柜台。
“请问,在哪里可以找得到贺屿航先生?”她问柜台人员。
“恐怕要到八点半以后唷,那是一般行政工作的上班时间。”
八点半,大概还有一个钟头。
“如果,我要亲自去找他,哪里可以找得到呢?”
“小姐,对不起,我们值夜班的,大部分是工读生。不可能会晓得老板住的地方的。”
“这样呀!”她真的非常失望。
“那么,我在这边等他,可以吗?如果他来了,请通知我一声,好吗?”
“好的,没有问题。”
韩碧馨找了一个靠边边的长藤椅,疲倦不堪地坐下。
惶恐依然,担忧依然,思念他的念头,依然。而慢慢地,她合上了眼,渐渐地进入睡梦中了。
搭上飞机,再次风尘仆仆地回到屏东。
他累坏了。胸口里那股浓浓的失落感,一直闷塞着呼吸。
她的失踪,已使他不再有任何的埋怨或是猜忌。
不管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图,他都不愿见到任何的悲剧在碧馨的身上发生。
可是,他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因为心里头除了对她有着一份混沌不明的情感以外,一切一无所知。
拖着疲备的身子回到“阳光度假村”他能做的,似乎只有祈祷与等待了。
贺屿航努力地将这种不脑控制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努力地过滤所有可能认识碧馨的人,想来想去,似乎兰姐那边,也算是一个线索才是。
“你找碧馨做什么?她还正等着你回来呢!”
“在等我?真的?”贺屿航喜出望外。“那她人现在在哪里呢?”
她那充满柔情,水灵般漾着纯洁光芒的眼瞳,忽地又从脑海中浮现。
“这我就不晓得了。不过,我想她应该在你们度假村那边吧?那是她唯一可以等到你的地方,不是吗?”
然而,这其中所发生的事情,其实兰姐一点也不知道。她只是延续着那一天带着碧馨去找人的记忆来回答他。
“我马上回去!我马上回去!”他冲着出门,前脚才刚踏出去,又转过头来。“兰姐,真谢谢你!”
“好啦,别谢了啦,你还是快点回去,别让人家等太久啦!”
那一刹那,他真恨不得能用飞的回去。
他飞驰返抵度假村。连车子都没停好,就冲了进去。
“小妹,有没有人来找我?”他奔至柜台。
“有啊,孟经理刚才留话在这边,说他要到高雄去接一位客人!”
“唉呀,我说的不是这个啦!”他急得不知该怎么说起。“我指的是别人,一位女孩子,姓韩,而且是指名道姓的要找我!”
“我我不晓得耶!”她是来交班的,前一班的人也没有特别交代什么。
“你快问问看,或是去查查看。”他急着要找人,也让大家忙成一团。
于是,整个接待大厅,突然乱成一团,几乎整个园区,各个部门单位的人,全都被叫来问话。
可是,结果是令人失望。根本就没人见过这个女孩子。
一下子,从满怀着希望到跌落谷底。真的就有如摔得鼻青脸肿一般,提不起劲不打紧,反而更加地沮丧。
那一会儿,所有的疲惫酸疼,竟然全趁着精神褪去之时侵袭,搞得全身怪不舒服。
他想找张椅子坐下,想想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她的人。
然而,当他到了休憩区的时候,那横躺在长椅上,似曾相识的身影,竟又燃起了无穷的希望。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不敢惊动她。而直到他走至她的面前,看见了那憔悴不成人形的脸容,一阵锥心的酸楚,竟然涌了上来。
“你这个小傻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他又是气,又是不舍地探触着她的发梢。
稍后,他唤来服务生,交代他赶紧去准备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
她震了一下,眼缝里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
“别慌,我带你去睡觉。”他极温柔地俯在她的耳旁说道。“什么都别想,我会帮你处理的。”
他的话,就好像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乍现的久别阳光,那么地贴心,那么地暖和。
她完全的相信他,浓浓的睡意,让她继续地又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