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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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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的气息似有似无,安静得异常,窗外是飘起的雪花,有越来越大的趋势,D市的寒冬也持续了一段时间了,白雪冰封,在夜里看雪,是借着那楼下昏黄的路灯,静谧的让人好像能听见雪花飘飞落地的响声。

    落地阳台,窗帘边坐着一个身影,身子靠在玻璃上,睡裙被撩了上去,露出的脚雪白,但脚踝处那暗红色的痕迹就像弯曲可怖的大蛇,缠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来的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的双膝并拢,头歪在了膝盖上,脸侧向了窗外,玻璃上透出来的影子镜像里,她的眼睛是睁开着的,但睁着的眼睛却像失去了活力,没有一丝动容的色彩,她的眼眶很红,有些浮肿,她安静地面朝窗外,长久时间坐着一动也不动。

    她的思维好像凝固了一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连敏锐的听力都变得迟钝,她听见卧室门外有脚步声,也听到了有人在拧门锁,但隔着那一扇门,她却再也不想靠过去。

    门外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对她来说,不再重要了!

    她坐在这里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直到她的眼睛都睁得累了,她才侧了侧脸,将早已麻木掉的双腿放在了地板上,起身,撕掉了手腕上的医用纱布,她一步步地往浴室里走,将撕下来的纱布扔在了地上,纱布上还有暗色的血印,手腕上的新伤盖住了旧伤,曲曲弯弯的痕迹就像丑陋的蚯蚓,她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却在下一刻趴在洗手池里拼命地呕吐起来,她已经在一个下午洗了三次澡,每洗一次就会吐一次,趴在洗手台上的她止不住地干呕连连,喉头的疼痛和异味似乎现在都还存在的。

    吐得她头晕目眩,腹中的所有器官都绞在了一起,胃里更是翻天覆地地搅合着,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扯过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的不像样,她拿起浴袍裹在自己的身上,从浴室出来,她直接去了客厅,摆放在客厅上的食盒尤为显眼,沙发扶手上还躺着一条围巾,她认得,那是顾默白的。

    她绕过了沙发,先是去厨房,用微波炉将鲜奶打热,就站在那里正要捧着喝下去,视线触及到那杯子里面的乳白色的液体,她喉头一阵发紧,杯子一放便伏在旁边的洗手池里干呕起来,或许是上午的经历让她蒙上了一层心理阴影,她这一天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但胃又饿得疼得受不了。

    她在冰箱里找到几只面包,就蹲在冰箱旁边将手里的面包往嘴里塞,她还不至于心灰意冷到要活活饿死自己,她即便是饿死在了这房子里,谁会来心疼她?女人这种赌气似的惩罚受罪的永远是自己,身体是她自己的,如果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她也没有要活下去的理由了!

    蹲在冰箱旁边的舒言将面包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其实她并不想吃东西,所以吃起来也味同嚼蜡,不过是例行公事般地要填饱自己的胃,她抬起头看着光洁的冰箱壁上投影出来自己的影子,此时的自己蓬头散发,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打着光脚,往嘴里塞面包的动作又快又急切,就像是跟人抢东西吃一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包渣塞进嘴里时自己的嘴巴里也夹带了几丝长发,憔悴的面色让她恍惚地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她对着镜像中的自己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她将手里的面包扔进了垃圾桶,起身快步地走出了厨房,拉开了自己的更衣室,在里面挑选出自己喜欢的衣服,她有一件是舒童娅给她订做的大衣,那天舒童娅来她的公寓就提着这件大衣来的,是作为生日礼物放进了她的更衣柜里。

    半个小时之后她从更衣室出来,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她在自己苍白的面孔上化上了淡淡的妆容,走到客厅点开了电话留言的按钮,一条条地翻出来听,在听完林雪静第五条的留言时,她按下了按钮,“出来陪我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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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言!”林雪静从出租车里出来时一见到舒言便大声喊了一声,从路边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舒言,舒言被她扑/过来大力地抱着,勒得骨头都发疼了,她脸靠在好友的肩膀上,鼻子突然一阵发酸,眼睛在路灯下也有了那么一丝的凄楚,像是在极力压制着隐忍着,但在她再次睁眼时,她的眼睛里已经浮起了一丝笑容,伸手拍着好友的肩膀,轻声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呢?”

    林雪静一把抱住舒言,大叫着,“好什么啊?我怕你把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给嫁掉了,结婚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舒言,你那么聪明,怎么就变笨了呢?”

    舒言被好友的一阵哭诉说得浑身一怔,是啊,她舒言自诩聪明,可是却在这件事情上,栽了!

    她在心里冷笑完,将林雪静拉在了一边,故作轻松地说道:“嫁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哭得这么厉害,你这是上演哪个民族的哭嫁风俗,该哭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舒言的轻松语气说得自己心里是一阵酸涩,是,该哭的是她!

    舒言说完,见林雪静还在掉眼泪,她捧起林雪静那哭得稀里哗啦的脸,“精致小女人,你的妆花掉了!”

    林雪静被她这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看着舒言那平静的面容,心里虽是狐疑但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破绽,站在她面前的舒言还是那样的靓丽动人,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却又让她有了那么一丝的错觉,什么都变了!

    “走吧,我饿了,想吃些东西!”舒言挽住了林雪静的手,林雪静见舒言并没有开车,便首当其冲地站在路口对着驶过来的的士车招了招手,两人拦下了一辆的士车,坐了进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林雪静在见到舒言没亲自开车就心里暗自猜测到了待会会出现的场景,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舒言会坐在这里不肯走了。

    “言言,别喝了,你已经喝多了,再喝下去就醉了!”林雪静伸手给舒言挡下了一杯威士忌,焦急着冲在舒言的耳边大叫起来,酒吧里的气氛超HIGH,摇滚的劲/爆音乐震撼着人的神经,头顶晃动着的荧光灯闪得人都快有幻觉了,林雪静抱着舒言的一只手臂,刚才吃饭的时候舒言还好好的,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还跟她有说有笑,但是现在,她的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她看着她喝酒的架势,吓得赶紧将她的酒杯给撂到了一边,并要求侍者不准再给她倒酒了。

    舒言的酒量本来就不好,她现在没醉是因为酒的后劲还没上来。

    “我的酒,满上!”舒言指着自己的酒杯,一脸严肃地说道,林雪静一把捧住她的脸,“言言,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偏要在这里猛灌酒,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不明智的!”

    舒言的脸被林雪静的手捏得有些变了形,笑,“我这不是消愁,我只是想喝而已!”

    林雪静没有听清楚舒言说的话,舒言趴在吧台上手指着自己的酒杯喊着调酒师赶紧满上,林雪静却把那杯满上的酒推到了一边,再喝下去她要怎么把她送回去?

    “言言,我送你回家吧!”林雪静面色焦急,怎么办啊?舒言都喝了这么多了?

    “回家?”趴在吧台上的舒言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半响之后苦涩一笑,“回哪个家啊?”

    林雪静因为酒吧里的噪音实在是太吵了,也没有听见舒言的嘀咕声,只是看着她趴在吧台上的姿势,心里越发地着急起来。

    林雪静瞥见有男士端着酒杯靠了过来,立马站在了舒言的身前,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将对方挡了下来。

    那名男士绅士一笑,“小姐,我只是想请你的朋友喝一杯而已,赏脸总可以吧?”

    林雪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警惕表情,这个地方,谁赏脸给你,你谁啊?

    林雪静根本不理他,拿起手机做了一个拨电话的姿势,“很抱歉先生,我朋友的老公正在来的路上,恐怕不能赏脸给你了!”

    对方看了林雪静一眼,这种借口是避开骚/扰的好办法,但是,却也有着欲盖弥彰的效果,他看着林雪静笑了笑,又看了看那趴在吧台上喝酒的舒言,这个女子一进来就吸引住了他,猎艳太多的人光是用眼睛看上那么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的身材和年龄,这么年轻的尤物明明脸上的妆容很冷,但那双眼睛里透着的清澈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地想起了天上亮闪闪的星星,在这么多人的酒吧里,她独有的气质让人一见倾心。

    林雪静看着对方非但不走,还靠坐了吧台边,不见搭讪了,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林雪静心里一急,又要顾及到已经喝多了的舒言,但想着自己也只是一个女人,这种地方如果多来几个人她一人难敌四手了。

    林雪静拿着手机,情急之下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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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腾私人会所,包间里的张晨初刚和顾默白谈论了一下有关那个项目的细节问题,顾默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接通了便听见那边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把移开了一些,便听见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大声的声音。

    “很抱歉先生,我朋友的老公正在来的路上,恐怕不能赏脸给你了!”

    电话里只有这一句便挂掉了,顾默白从沙发上站起来,司岚看着他的表情,疑惑,“怎么了?”

    顾默白起身,“有事!”他站起来,拿起手机拨了过去,得到的对方的手机正在通话中,他眉头一皱,看着那边的张晨初,沉声说道:“去给我查查附近的酒吧!”

    张晨初挑眉,“啥意思?找什么?”

    顾默白已经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大衣,穿上大衣时神色一凝,“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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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是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要请你过来!真是抱歉!”林雪静扶着摇摇欲坠的舒言,舒言现在很乖,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从酒吧出来除了会忍不住地干呕想吐之外一直都很安静的靠在林雪静的肩头,尽管如此,但比她矮了五厘米的林雪静扶起她来还是显得很吃力,她停下脚步,把包包直接拿来挂在了脖子上,把舒言扶稳,冲着赶来替她们解围的男同事笑了笑,再次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了!”

    林雪静刚才给海洋馆的一位男同事打电话,凑巧他正在这边的商场陪太太买东西,好在他仗义,二话不说就赶来替她们解围,想着刚才在那个群狼环伺的酒吧里险些脱不了身,林雪静就忍不住在心里抖了一下,不由得对同事的帮忙打从心里的感激。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来,我帮你扶着点吧!”男同事走了过来,顺便接过了那只悬挂在林雪静另外一只胳膊上的包接了过来,伸手扶住了舒言的另外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往路边走去。

    “她到底喝了多少啊?”男同事有些担心地问道,在他印象里,舒言应该不是这种会泡吧的女子的。

    “也没多少,只是她的酒量不太好而已!”林雪静说着,心里在暗自盘算着舒言到底喝了多少杯,边盯着路边想着她好像喝了不下十杯,任凭她怎么阻拦都没挡住,心里细细地数着得到这个数字之后林雪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啊,十几杯呢,今天晚上有得折腾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答案给吓住了,穿着高跟鞋的林雪静看着路灯下的路有些不太清楚,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步踉跄脚一歪,随即低叫一声自己跌了下去,她在跌下去时紧张地叫了一声“舒言”,幸好那位男同事扶住了舒言才不至于两人一起跌下去。

    “雪静,没事吧,来,我扶你!”男同事一手扶着舒言,伸出手要去拉林雪静,林雪静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没事没事,她没摔倒就好!”说着扶着舒言到了路口准备拦车。

    不远处一辆保时捷豪车的车灯闪了一下,坐在车里的人语气平平,“喝醉了!”说着也不等后面的人回应,发动了车朝那边开了过去。

    润哥儿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应该是最轻松的一个,至少他没像那两个家伙此时正在各个酒吧找人,而他可不会当这样的好事是因为顾默白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碰上了,他轻笑,哎,某人可怕的第六感!

    别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多么的可怕,就男人来说,其实也有第六感,但貌似,男人的第六感是针对某一个女人,就像,身后的这个男人!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个有着超强第六感的男人,在见到自己醉酒的太太正靠在其他男人的怀里,那种心态——

    润哥儿没有回头去看,但却感觉到车内的冷气压好像降了一些,有了一种气旋凝聚亟待爆/发出来的趋势。

    林雪静正在焦急地找车,男同事的太太还在超市那边等着,请人家帮个忙也不能占用别人太多的时间,她现在就期望着赶紧能来一辆车,而当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停下来时,她愣了好一会儿,貌似她没有对着这辆车招手吧?

    然而就在车门打开时,林雪静看着从车里下来的高大男人,一时间震得满脑子都成了浆糊,但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将同事扶着的舒言伸手一把拉了过来,并对着那位显然不知情的男同事急忙道谢,男同事出于礼貌便对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微微一笑,接触到对方那平静的目光时被他那冷沉的眼眸吓了心里一跳,明明他的脸上没有刻意表现出什么情绪,甚至脸上闪过的是似有似无的笑容,但那双眼睛迸射出来的光却让人忍不住地寒噤不止。

    男同事匆匆离开,而站在原地的林雪静心里却乱得成了一团解不散的麻团,舒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今晚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她什么都不说的态度恰恰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而林雪静以女人的第六感将这个疑问的根源直接落在了顾默白的头上,所以在此时此刻,林雪静见到顾默白时,首先是将好友直接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一副母鸡保护小鸡地姿态警惕地看着站在车边的顾默白,抱着舒言的手抱得紧紧的。

    “林小姐!”车门边站着的男人目光转到了林雪静的身上,确切的说是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舒言身上,在看着她那依靠着的身体站都站不稳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抬眸对上了林雪静的眼眸,声音有些微微的凉,“可以将我太太还给我了吗?她现在需要休息!”

    一声‘我太太’便直接表明了所属权,抱着舒言的林雪静面色一僵,是啊,舒言现在是他的妻子,是比朋友还要亲密的亲人。

    林雪静被顾默白那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她的目光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只好转开晃了晃怀里的舒言,低声说道:“言言,言言,顾默白来接你了,你是跟他回去还是跟我走啊,言言?”

    怀里的舒言早已神志不清,但好在今天晚上她到现在还乖乖的没有闹腾,只是在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在喊她名字的时候,她的意识就那么一点点的清醒,但却在听到‘顾默白’那个名字时,神经不由得一紧,全身都缩了缩,这样的反应让林雪静都怔了怔,她这是,怎么了?

    “顾先生,我看言言好像身体不舒服,我还是先送她去医院吧!”林雪静灵机一动,虽然觉得这样的抗拒要得到预想中的效果可能有些渺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强。

    顾默白已经走出了两步走了过来,声音很清淡,“我车里就有个医生,把她交给我!”

    林雪静被他这句强硬的话震得面色一呆,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强势,好像如果她不马上把舒言交给他,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林雪静的心里抖了一下,但抱着舒言的手却没有松开,她咬着牙顶着顾默白的目光压力,再次喊出了舒言的名字,“言言,言言,顾默白来接你了,言言——”

    顾默白,顾默白——

    顾默白是谁?

    舒言迷迷糊糊地被林雪静摇晃着,感觉到浑身都无力,胃里更是难受得想吐,她在林雪静的摇晃下睁了一下眼睛,吐息时酒气微熏,眼神迷离地看着林雪静。

    “顾默白是谁?”

    林雪静‘啊’了一声,被好友那满眼通红的血丝吓得双手都松了松,就在她低呼时,另外一双大手已经成功地将她怀里的舒言捞了过去,不由分说地将她揽腰抱起,视线也收了回去,冷沉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是你老公!”

    林雪静抬脸时正好看到顾默白抱着舒言低头凝视怀里的女人的那一幕,在他说出“是你老公”的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目光竟是那么的笃定而深沉。

    怀里的舒言却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似乎是抗拒着他这样抱着的姿势,也或许是认为他的回答不尽她意,所以手动了几下,睁开着的眼睛里带着醉后的迷茫,殷红的小嘴嘟了起来,不满地嘀咕出声,“老公是什么?”

    顾默白转身,身体一震,因为怀里的女子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憨神态,也因为今天一天都不曾这么近距离地拥抱她,怀里的柔软让他心里也跟着软了,听见她的嘀咕声,他冷硬的脸部轮廓温柔了几分,靠过去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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