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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便见刘备带他所见到的农田,多是一片光秃秃……
不不不——也不能叫光秃秃!近距离一看,他倒是能看见田地全被开垦了一遍,早已播下了种子,无非是种子还未发芽罢了……撇了撇嘴,他对农作物不大了解,只晓得自己看到了一排又一排小黑粒,或是一块又一块根须。
只有这时,他才恍然田地已被播种了庄稼,是他看得太快,没能看清罢了。
“王叔,可知这里种了甚么?”饶有兴趣地,他指了一指脚下的这片田地。
刘备道:“种的是「菘」。”
“菘?”他愣了一愣:那是啥儿?
他原以为农民们应该种植五谷,诸如黍、稷、麦、菽和稻,谁知却不是。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刘备解释道:“殿下不下田,自是不晓得,此菘生长极快,且耐寒耐热,八月以后可下种,次年二月则开四瓣黄花,三月结角,像芥角,用来腌菜最好!”
腌菜?!
他立即懂了:原来是大白菜呀?
这时,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喝道:“吵个甚么?俺说种菘就种菘,你们要种麦的,种稻的,自行去种便是!何必管俺?你们又不是殿下,可命令不了俺!再者说了,俺曾听俺爷爷说了,菘也能治病!”
喝声很大,顿时吸引了刘辩等人的注意力。
他寻声望去,就见远处有一面熟的家伙正与一群农民们大呼小叫。
不是别人,赫然是曾阿牛!
嘴角抽了一抽,他和刘备等人理所当然地走了过去。
“发生了何事?”他扬声地问,“你们在吵吵嚷嚷做甚?!”
他和刘备等人的到来,顿时惊到了曾阿牛和那群农民们。
曾阿牛扭头一看,看见了他,顿时惊喜道:“殿下!殿下你咋来了?——是这样的!俺也有一块田地,俺把这块田地种上了菘!然后,这群家伙见了,不由分说,非要俺换个种类,俺不依,这才和对方吵了起来……”
斜视那群农民们,曾阿牛的表情好不得瑟,就仿佛在说:「我靠山来了,你们完了!」
他:“……”
若非顾忌场自身的形象,他真想扶额。
好你个曾阿牛,谁是你靠山啊?——我根本不想招揽你啊!!
算了!看在你是南皮县新来的医师份上,我姑且……姑且不计较你了。
刘辩还未开口,那群农民们则纷纷地下拜,行礼道:
“殿下!草民见过殿下!……”
好么,这群农民们居然认得他。
“诸位请起。”他连忙地摆手,以示免礼。
于是乎,这群农民们方才起身。
“曾阿牛说的可是实情?”他问。
一名农民代表众人迈前一步,大声道:“是的!”
“你们为甚么不让曾阿牛种菘?”他再问。
“殿下,俺们都种五谷之类的粮食,偏这人不同,非要种菘,白白浪费了好田不说,还嚷着要让俺们也种菘!”
啊?
他张大嘴巴,吃惊地看向曾阿牛,惊道:“还隔有这一层原因吗?”
“是啊!”曾阿牛忙不迭地点头,还不觉得自个儿有错,“这些家伙的田地和俺的相邻,再多种些菘,不是更合理吗?”
“敢情你想把这一带的田地全都种上菘吗?”他吐槽。
“没错!没错!”曾阿牛高兴地附和。
众农们则怒了,怒道:“呸!休想!!”
许是察觉自身竟在殿下面前太过失礼,这群农民们又连忙低下头去,不再吭声。
曾阿牛却不明所以,疑惑道:“为甚么不能?——俺告诉你们,菘的用处可大了,能够益胃生津,清热除烦!”
众人:“……”
这下,连刘备也稀奇地看了过来,奇道:“能够……甚么?”
“能够益胃生津,清热除烦!”疑似遇到知己,曾阿牛两眼放光,耐心地笔划,“利肠胃!除胸中堵塞烦闷!可和中,利大小便!治瘴疟,止热邪咳嗽,十一、十二月的菘菜汁效果最好!!”
正好再过一个月,就要十一月了,故此曾阿牛才琢磨种菘最好,是吗?
他恍惚地想着,隐约地明白了曾阿牛的打算。
众农民们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是,俺们已经种了别的。”那名农民满头冷汗,满脸羞愧。
曾阿牛毫不犹豫道:“又没发芽,收起收起!改种菘呗?!”
听罢,众农民们囧了,齐齐地拿眼看刘辩。
刘辩表示无语。
关于是否一定种菘,刘辩持无所谓的态度。
他的看法是:只要田地不再荒废,那就行了!
至于种植甚么……合适甚么就种甚么呗?!
反正他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思考种甚么农作物。
沉吟片刻,他瞅向刘备,询问:“王叔怎么看?”
刘备道:“改种菘也无妨。只是,菘的种子够么?”
不说还好,一说大家都想起来……每次登记后分配的种子可都不一样,是随机啊!
所以说,真想全都种菘,也得看种子够不够啊!
刘辩瞥见众农民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并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没够呢!”
——要是大家的表情再失落一点,而不是面带笑容,说不定遗憾的效果会更好!
曾阿牛苦了一张脸,好生失望道:“那怎么办?俺很想多弄一点菘啊?”
有一农民哈哈大笑,笑道:“这有何难?回头你找拥有菘种子的,拿钱买呗?”
“钱不够啊?!”曾阿牛抓狂。
“俺借你!”另一农民豪迈地挥手,“俺存了一些米粮,到时你拿去换!”
“真的吗?!”曾阿牛欣喜若狂。
“就是等你弄得那啥菘菜汁,能分一碗让俺尝一尝么?”
“能!”
“是么?——俺也要!记得给俺留一份!”
“还有俺!”
叽叽喳喳地,众农民们与曾阿牛交谈甚欢。
见状,刘辩和刘备等人了然一笑,悄悄地走开……
乘坐马车,刘辩和刘备等人又巡视了其余田地。
这次,农田总算正常了。
刘辩瞅见田里虽也仍是播了种子,种子还未发芽,整体显得光秃秃的,好歹没有农民们之间在争执了……登下马车,漫步田边,刘辩饶有兴致地提问:
“王叔,可知这一带种了甚么?”
刘备道:“这一片种的是麦,可用来制糖或者酿酒,也能磨面粉。”
抚了抚掌,他愉快道:“甚好,甚好!那边呢?”
“那边?——大约是稷!”
接下来,刘备如数家珍地报出相应的种植物,直令刘辩拍手称叹。
刘辩叹道:“王叔,你懂得真多!”
刘备愣了一愣,似是记起甚么往事,微微一笑,温声道:“这些并不难懂,不过是多看罢了。说到这儿,备有事想进谏殿下。”
说罢,刘备拱了拱手,向刘辩行礼。
“何事?”刘辩抬了抬手,示意刘备不必多礼。
刘备道:“也不是甚么大事。殿下,之前你将种子随机分给登记的流民们或佃农们,未免有些不妥。”
挑了挑眉,刘辩聆听刘备的后半句。
但听刘备继续道:“种子的品种虽多,可惜有些并不合适种在南皮县,就比如说——稻!稻子需要大量的水,才能长得好!而南皮县多山,并不合适耕种水稻!还请殿下以后分配谷种时,最好分门别类,只让农民们种适用的即可。”
“多谢王叔指点,我记下了,下次定不会再出错。”他虚心地接受建议。
刘备欣慰道:“殿下恳听备一言,乃是备之幸事。”
“哪里哪里,王叔谦虚了。”他见缝插针地夸奖说,“王叔大才也,辩也希望能听常听一听王叔你的教诲。”
刘辩与刘备相互一视,不约而同地笑了。
之后,他们又再逛了逛南皮县的各地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