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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性格挺倔的,当时事情搞大条我也有些害怕了。
可她偏偏不肯罢休,一定要苏御天把我找出来有个交待结果他不出声解释,算是在帮我了,却没料和婷闹成这样”虹撇撇嘴,这都是她曾经闯的祸,自嘲道
“这就叫一次不中,百次无用。
后来他遇见你,可能是怕旧事重演便叫我来帮忙照看你妈妈”
据那,是很早的事了?!他原来一早便知道妈妈的下落了,一直隐瞒着我为什么
“我妈妈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你真不守信用!”虹虹板脸轻斥,安抚道
鲍“她很好,等你生完宝宝带你去看她。”
“可是”可是我很急啊。
“可是什么,我累了,去睡了,晚上叫醒我。”
她将毛巾扔回给我,不待我再多询问已经掩上房门了。
我这么急,还要等!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孕妇,一切都要以宝宝为重,目前只能好好的珍重自己了。
虹虹依然时不时的挨点拳脚才回家,不过对她来说好像不以为然看上去已经家常便饭了。
恐怕也只有御天才能一直容她至今,为什么?或许她有不少坏毛病但本性并不坏吧。
哎御天,我可能对你真的还很不了解。
不过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的想,细细的回味。
即便孩子没有爹地,我也希望他们同一般的小孩一样快乐降,所以晚饭后我都会出街走走。
看看夕阳,吹吹海风,暖洋洋的晚霞就如同他温柔的双手,轻轻的抚过脸庞,照在心底。
纵使万般悔痛迫不得已,至少在这刻我是满足的。
当你品尽世间艰辛悲苦,宁静的片刻都显得格外珍贵。
我也曾想就这样走完一生,在这幢不起眼的公寓楼,有街坊邻里的关照,有虹姐作伴为友,还有我和他即将出生的宝宝。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够了,最少他还给我留下了一点,那是我们最珍贵珍惜的了。
不过,这个世上或许根本就没有完美,而苦难似乎刚刚开始。
此刻清静的生活再也无法维持了,而这天的来到,我仅有的微不足道的愿望亦然破碎。
遗憾缺陷永远无法弥补,一次次的生死经历来,剩下的只有苍海茫茫前路漫漫了。
每日夕阳西下便出来呼呼海风,纵然在多伤痛我都要让自己身心康健。
不过一个人还是有些寂寞,我不久便回家了,乘着久未维修的电梯摇摇晃晃到了七楼,回到这间我住了半年的单位。
推开房门,虹虹一脸焦急让我有些惊愕,她很少这个时间回来。
“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了。”
她一面抱怨,一面拎起手袋,不由分说把我拉出屋外
“我帮你整理了一些衣物,你现在就走!”她说着将手袋塞到我怀中
“如果今晚没有我的电话,就不要回来了。”
“!”我一时还没清楚状况,迟道
“你,你让我去哪?”
“别问了,快走吧。”
她拖着我来到楼梯间
“别坐电梯,从后楼出去。”
她突然一把抓住我,再多的言语化作了一句无奈
“不是我不留你,是你不能再跟着我了”她紧紧握着我双手,道
“去找纸条上的人,他会帮你安排的。”
“虹姐”我心底隐隐觉的不安,却被她推了出去。
“别担心,没事就接你回来。”
她对我笑了笑,眼边的伤还未愈。
也许这一别又是永恒,但历经过生死的人岂有怕分离。
我像逃难样拎着小皮囊离开了这里,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按虹虹说得找纸条上的男子。
和他相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黑咖啡苦涩但却香纯,味道绵久长远,就如一段深刻地回忆般。
时间在等待中流失,又让我忆起过往岁月。
唇边不禁漾出苦笑,看不到希望,没有将来没有爱。
“是你吧?”眼前的视线被遮住了,男子不冷不热道
“跟我走吧。”
一个陌生男人,三四十岁。
我有些犹豫了,但现在容不得我挑拣。
我跟着他上车,不知要去哪里。
“虹叫我给你的。”
男人边开车,随手拿出个信封丢给我。
一张纸片,一张银行卡?!
“永安疗养院?!”我惊疑,有些不解。
“她好像说是你妈妈在那,信用卡的密码你知道,让我交给你就行了。”
他回道。
“可是”可是永安疗养院是,是精神失常的人才会在那修养啊!我攥着卡片的双手不禁冷汗渗渗,颤抖的心没有一点根底
“她为什么不自己拿给我?你知道她出什么事了吗?”
“虹让我把东西交给你,帮你安顿一下,别的没说。”
男子不以为然,扬唇笑道
“她还能有什么事,欠的赌债,不被人斩成几断都算好的了”他顿了顿,无可耐感慨道
“以前有个好金主为她出面,现在人都死了,谁还买你帐。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金主?他说的是御天吧,据我所知苏御天代虹虹还了不少赌债。
这半年来又没听说她欠下新的,怎么还会被人追到逃命
“那些债不是都还上吗?”
“说过她多少次了,让她攒点钱快点收山多好,金主也不能靠一辈子。”
男人惋惜,嘲讽的言语带出了历经世故的沧桑
“苏御天留下的首尾啊,一两百万的帐,他拿出个五万八万茶水钱。
以前可以甩点生意给点好处,人家也就不出声了。
但现在人都没了,自然一个个都急着跳出了。”
“你认识虹虹很久了?”他显然还不知道我和御天的关系。
“是我带她出道的”男人叹声,道
“六七年了吧”
他在一间时钟旅店前停下车子
“当初她也是家境困难,本想做一两年存点钱就收手。
可染上一身坏毛病哪这么好停的。”
此刻街边的霓虹照进车内,这就是他们的世界吗。
躲在繁丽的外表下,谁都有一份不为人知的过去。
“你先在这住两天,等找到房子我再帮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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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送下车,离去前良久犹豫道
“我想虹也不可能给你留多少钱”他看了看我,试探道
“你要不嫌弃,我和朋友开了间酒吧,有空过来帮帮手。
养个孩子开销不小”
“谢谢你。”
我很想问他虹虹还会来吗,不会了吧。
我提着手袋穿过狭小的长廊,来到走廊最尽头的房间。
好陌生,好无助。
喉间酸酸涩涩的,这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完全未知的世界。
我轻轻推开房门,一阵风带起了单薄的纱帘。
我看见御天懒洋洋的倚身靠在窗边,我知道那一定不是真的。
是我太思念他了,我心痛的闭上眼睛,摸索过去。
窗外只有一片灯火辉煌喧闹的夜景,抹了抹透湿的双眼。
我知道他再也不会来了,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人了。
在这住了两天,我不敢去见妈妈,不敢去揭露触手可及的答案。
我像个游魂般漫无目的走在喧哗的街边,不知不觉来到了同虹虹一起居住过的地方。
“前晚有一个单位七楼的瓦斯爆炸了”路人道。
“是啊,吓死人了,还好当时不在家听说一个女人烧死了”另一人回应。
虹姐我知道是她,我知道自己很悲哀,却哭不出眼泪来。
似乎冥冥之中早有主宰,似乎早已料想到会有此刻。
我还能做什么,心底的伤口再次裂开。
我只能轻轻捧一簇沙土洒落风中,路边烧过的银纸化作灰烬混着沙,合着土,随着风,远远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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