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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阳的父亲叫陈元超,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农民,按说死了女儿不说嚎啕大哭也应该愁云满面才对,可这位倒好,热情洋溢红光满面还带着些酒气,显然这两天喝了不少。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李星野心里瞬间不乐意了,可一想这是他们的家事儿,哪怕他们就是吹锣打鼓真当喜事儿办,他也管不着。
而此时陈怡阳已经从聚阴珠里钻了出来,怯生生的站在院子里望着此时发生的这一切。而陈元超正眉开眼笑的陪着张银虎说话呢。
张银虎虽然心黑,但也看不惯陈元超这个样子,是以一直爱理不理的嗯哼的随意应着,然后跑到陈怡阳的灵柩前上了一炷香,又掏出二百块钱放在八音会那边的钱盒子里,算是点音乐的钱。
这边办丧事要请八音会奏哀乐,但不是白吹打,五块钱一曲,一般由死者的家人亲戚朋友们掏钱,反正音乐不能停。张银虎一出手就是二百块,八音会那些人高兴,陈元超也高兴,因为亲戚朋友不多,这八音会的钱大多数都是他自己出的,现在省下来的都是他的。
李星野也暗暗摇了摇头,点了三支线香插在香炉里算是祭拜。
而这个时候的陈怡阳已经跑到她家屋子里,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李星野也没太在意。
在院子里寒暄一阵,陈元超邀请张银虎进屋子喝酒,他显然是想着巴结上张银虎这个大土豪,毕竟张银虎的捐楼之举在乡镇里是出了名的,别说陈元超一个普通农民,就是乡镇里的那些干部们也一个个的对张银虎刮目相看呢。
不过张银虎不待见陈元超,可又不敢直接拿主意,扭头一脸殷勤的询问李星野的意见,“小野,进去坐会儿?”
李星野也不待见这些人,但陈怡阳还在这里,因此淡淡的点点头,“好,进去坐一会儿。”
众人看到盛气凌人的张银虎对李星野如此低声下气,一个个交头接耳纷纷猜测李星野的身份,陈元超更是直接,望着李星野问道:“你是?”李星野笑了一声,“我是路过,顺带进来看看,不用管我。”
张银虎听了这话知道李星野不愿意搭理陈元超,连忙哈哈一笑接过话头,“这是我一个朋友,我们有点事儿要做,路过这里顺带进来看看,坐一会儿就走,”说完像是主人一样引着李星野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正热闹着呢,不大的屋子里摆了两桌酒席,正喝的开心。张银虎经常在乡镇里包工程,是以熟人比较多,有人看到张银虎哈哈笑着打招呼,招呼两人入座。
李星野有些不耐烦,跟这些人喝了几杯之后起身离开酒桌,趁无人注意闪身进了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只有十几平的样子,除了一张床之外只有一张书桌,不过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跟外面乱七八糟的样子截然相反,是陈怡阳的卧室。此时的陈怡阳正趴在那张小床上失声痛哭,显然家人的反应让她很伤心。
李星野也没办法,总不能对陈元超说你女儿的灵魂就在这里,你们跟办喜事儿一样会让她伤心吧?陈元超的心性再薄凉,那也是陈怡阳的父亲。
而能够争取到三十万的赔偿,对陈元超一家来说确实非常划算,现在工地上死一个人也不过这么些赔偿,何况按照警方的说法,陈怡阳还是意外死亡。能争取到三十万赔偿,在陈元超眼里确实可以算的上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
再一个陈元超本身就不怎么待见自己这个女儿,早就想让女儿辍学去打工赚钱,更想着早点把她养大嫁出去换点彩礼回来改善一下家庭条件,也好给儿子上学娶媳妇用。
现在倒好,还省事儿了呢!这是陈元超心底的真实想法,他不光是这么想的,还这么做了,看他大肆操办喜气洋洋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不是陈怡阳被火花掉了,他甚至想着将骨殖卖掉呢,现在年轻女孩的尸体也很值钱,配一桩阴婚少说也能拿到三两万。
众人当然会有非议,但也只能暗地里说说,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儿在陈元超面前找不痛快。
李星野当然也不会管这些闲事儿,低声安慰陈怡阳两句让她回到聚阴珠里,出门将陈元超拉倒一个角落了,淡淡的说道:“你女儿是被刘桂水谋杀的,强/奸未遂之后杀人灭口,”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他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儿说这些,而是要给刘桂水找一些麻烦。这陈元超心性薄凉,但贪心很重,听到李星野这一番话之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刘桂水,至于闹到最后陈元超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那倒是无关紧要,但他这个当父亲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而刘桂水么,自然是麻烦越多越好,李星野就是给刘桂水找麻烦来的。
果然,陈元超不是个省油灯,也不给女儿出殡了,直接雇人抬着灵柩直奔刘桂水家,将灵柩摆在刘桂水的家门口带着一群亲戚哭天喊地的大骂刘桂水是个畜生等等,反正就是给陈怡阳喊冤。
李星野暗暗叹了一口气,陈怡阳有这样一个父亲,还真挺怨的,简直是被当成了捞钱的工具。
可农村就是这样,重男轻女的情节还是比较重的,尤其是一些人文化程度不高,更恶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陈元超就是一个典型。
不过陈元超的目的就是求财,在刘桂水掏了五万块钱的私了费用以后,就喜滋滋的将儿女的灵柩拉走了,迅速埋葬之后立刻批了一块宅基地盖新房子。
而目睹这一切的陈怡阳当真心如死灰,原本怯生生的小脸上没了表情,只是当天晚上更是变本加厉的去吓唬刘桂水,连白天都不放过。
几天下来,刘桂水算是倒了血霉,身败名裂不说,还白白掏了一大笔钱,可打发了活人却打发不了死人,陈怡阳似乎跟他杠上了一样,随时都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昨天打算骑摩托到县城里避一避,可是刚上了马路就看到陈怡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几天没睡好极度疲惫的刘桂水下意识的刹车转向,可是动作稍微慢了一拍,一头撞向路边的大树,当场断了一根大腿,随即被人送到了县医院去,倒是省的他自己骑摩托了。
可是逃到县医院又能如何?李星野带着陈怡阳追到县城里去,不分昼夜黑白的继续吓唬刘桂水。
几天下来,刘桂水睡不好吃不好,一家人折腾的翻天覆地想尽了办法可没有任何用处,还到寺庙里轻了一尊开光的观音像,可那所谓的开光只是口头上的开光而已,实际上对陈怡阳没有任何威慑力。
如果只是陈怡阳也就罢了,顶多让刘桂水一家家宅不宁,如果真的胆子大一些完全无视陈怡阳的存在,陈怡阳也没有任何办法。但此时李星野埋藏在刘桂水家天医位上的翡翠狮子发挥了作用,在煞气的催化下,刘桂水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神经越来越紧张,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喊打喊杀的。
经过医生诊断,说刘桂水患上了神经衰弱症,到后来陈怡阳已经不再去骚扰他,可他还是感觉陈怡阳一直在他身边,甚至一直惊恐的求救,说是陈怡阳趴在他的后背上吸他阳气等等。
不光是刘桂水,刘桂水媳妇也开始倒霉起来,在医院里打一壶开水的时候,锅炉水龙头没有对准暖瓶口,哗啦啦的直接浇在脚面上,整只右脚都快烫烂了。
半个月下来,刘桂水一家被折腾的有气无力,巫婆神汉找了好几个可是没有任何用处,白白扔掉了一万多块钱。
到最后还是张雪峰找到李星野门上,小心的陪着笑请求道:“李星野,要不,你去帮帮他,刘桂水虽然罪该万死,可是他老婆是无辜的啊,现在这家几乎都不成个家了。”
李星野哼了一声,“咎由自取,他不是说这事儿跟他没有关系吗?”
张雪峰心里暗暗苦笑,不过从李星野的话里也听出了一点味道,知道有解救的办法,“看在他带过你三年语文课的份上给他指点一条明路吧,这样下去,他这家真的要毁了。”
“明路是有,但就怕他不愿意走,”李星野淡淡的瞥了张雪峰一眼,“救他一命可以,但必须按我说的办法做事儿,我就这一个要求,同意的话怎么都好说不同意的话该上哪上哪。”
“什么要求?”张雪峰连忙追问。
“很简单,到公/安局自首!”李星野轻飘飘的说道。
“这——”张雪峰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倒也是个办法,可真要自首了,刘桂水这一辈子差不多就结束了,不是死刑就是无期。
李星野当然知道刘桂水不会轻易屈服,但他也没别的办法,如果刘桂水真要硬撑下去,那李星野也只能这样耗下去,反正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做什么,那一枚翡翠狮子足以让刘桂水家破人亡。
不过李星野还是给张雪峰解释了一句,“监狱虽然是刑煞之地,但也有威严之气,足以吓退任何怨灵,而且判刑之后陈怡阳的怨气才能消散的差不多,最起码他的家人不会再受折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