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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觉得这根绳子晃动得那么厉害,自己已经抓不稳绳子了。就在他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他的手果然一松,就要坠落下来,他的双脚本能地一紧,双脚同时出力,还能夹住绳子一时半会,但是在张亮觉得那根本就不顶事,他的头朝下,他整个人正直冲冲地跌落下山谷去。
张亮感觉失重了。他在迅速地下落。他伸开双手,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世界。他觉得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即使是在临时前,也要明白自己的身处的境地。
因此,他的眼睛睁得特别大。他往下掉落的时候,看到他开始燃烧着的那几个“救救我”幻化成大大的嘲讽:快掉到我们的火堆里吧,我们真的能救救你!
这一把大火把能人救了,那不就是把人烧成灰烬,那就是把人救出苦海中,让你永远感觉不到痛苦,感觉不到伤害,那就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救赎吧。
张亮的心是这么想的。他虽然这段时间感觉到他很成功,但是跟他经历的种种相比,他还是觉得他更希望能安静地生活,每天吃上他母亲给他做的好吃的东西,每天睡个大懒觉,每天上上网,看看手机,即使是浏览一下那些垃圾的新闻和八卦,也是非常享受的事情。
那样就不用在这官场中倍受那些尔虞我诈的事件的折腾了
那在张亮看来,这样的生活就是很好的生活了。
张亮虽然还未算是步入官场,但是已经觉察到了官场的水深。官场那趟浑水哦,自己还是不赶的为妙。
这些种种的想法,不断地涌进他的脑海里,在他的脑海里飞闪而过。伴随着这些美好的想法,他看到的是失望和绝望。
“完了!”张亮心里绝望了。
就在张亮感觉到绝望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双脚被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
他成了一个倒挂的蜘蛛人一样。他伸开双臂。
但是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停止了往下坠落。
他内心里一阵欣喜:有一个人伸出手抓住了往下坠落的张亮。
那个人抓住张亮后,再用力地把张亮一拉。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张亮跟他脸对脸了。
张亮看清楚了,那个拉住他,不让他往下掉落的人,就是那个背走他100万的神秘的人。就是那个破解了他的貔貅封印的人。
“你不用救我了。你不就是想把我震落下山去吗,你把我弄到山崖下去好了。”张亮对他说。
张亮的话刚刚说完,又感到自己在往下坠落,这次他倒是有很强的求生的念头。
这一次往下掉落,让张亮觉得自己说话必须非常小心。这次千万不能跟那个人开玩笑了,否则自己在他的手里简直就像是一根草芥一样,什么时候被他捏碎还不知道呢。
“你的嘴很硬。是一个死了却还嘴硬的臭鸭子。”那个人说。
“不,不,我是一块软豆腐,千万不要松手啊,松手的话,我这块豆腐就要摔个粉身碎骨了。我现在真正的不想死了。虽然刚才我真的觉得生活无可恋。”张亮说。
“生活能那么复杂吗?生活就是很简单的啊。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张亮觉得他的手,已经把他的双脚又稳稳地抓住了。
他的生活就是那么简单,现在他只想抓住张亮的双脚,不让张亮坠落到山崖下去,而命丧黄泉。他这么想,他就这么做了。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张亮感觉到他的双脚又被紧紧地抓住了。
张亮的命也就又一次被救了。
生活就是那么简单。生命也就是那么无常。
张亮感觉到那个人有一种让他生也能让他死的力量。
这时,张亮跟他又一次脸对脸。
那个人突然把张亮的上衣脱掉了。露出张亮那个结实的肩膀,和那熊腰虎背。那个背上有一个很好看的貔貅。
这个貔貅印,是张亮自己也不知道的。这个貔貅印是一般人都看不到的。只有是他的父亲把他的衣服脱下的时候,那个貔貅才会清晰地显示出来。
“儿子!你是我儿子!”那个人突然喊到。
“你姓什么?”那个人喊完话后,突然问道。
“我姓张。”张亮说。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问道。
“我叫张亮。”张亮回答说。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那个问道。
“叫白美。”张亮回答说。
“我的妻子啊!”那个人又一次喊道。
张亮听他说了两次莫名其妙的事,一个是:儿子!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妻子啊!这个怪人,能这么称呼别人的吗!
“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张亮说。
“不,你的父亲没有死。是我不想要你们了。我偷偷地逃跑了。我就是你的父亲啊!”那个人说。
“那你说我的父亲就什么名字?”张亮问道。
“你的父亲的名字叫张吉祥。我的名字就叫张吉祥。”那个人说。
这个就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现在就跟自己的父亲脸贴脸地靠得那么近。但是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
现在突然冒出个父亲来,张亮的脑子一时想转不过弯来。
但是不管他是什么吧!这些事情有时间去弄明白。但是现在张亮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他把自己送上山顶上去。让自己重新回归到三秀乡的官场生活中去。他张亮这两年来,在三秀乡过的可是滋润得很哪!
有邱阅书记的恩宠,有范洋乡长的依靠,还连那个耿明亮也对他非常友好,在三秀乡里,他张亮可是个不可缺少的人物。就是三秀乡缺了邱阅,缺了范洋,但是不能缺少张亮。只要这几个人都还在三秀乡,他们都需要张亮来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你是我的父亲,你就应该帮助我实现我的抱负啊。我现在要上到山顶上去,那里很多人都在等待我的回归呢。”张亮说。
“那好的。但是我也想回归我的生活。我想见见你妈妈。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那个人对张亮说。
“我回去后,我会很快来接你回家的。但是你不能再偷偷跑出去,不再理会我们了。”那个人说。
“你是我一直都在寻找的父爱,我还能放手不要你吗?”张亮问道。
“那好吧。我现在跟你一起上山去,怎么样?”那个人问道。
“你现在跟我一起上去,可能不太合适。我这两天会来找你,把你接回家的。”张亮对张吉祥——那个自称是他的父亲的人说。
“好吧。但是让我送你上山去吧。”那个人说。
“你送我上去的话,可能会给我造成麻烦,你还是暂时留在你住的地方吧。”张亮说。
张亮也没有想到问他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他在0多年来过得怎么样,唠叨这些家常事,两个人怎么能在一根绳子上唠叨得清楚呢?
“我并不是说要像你们平常理解的那种形式的护送。你看我的。就算我作为父亲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吧。”张吉祥说。
张亮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把自己从底下托举起来,他的手只需轻轻地抓住绳子,就能不费劲地往上爬。他在攀爬的途中,往下看了看,没发现那个自称为他的父亲的人在他身子下面托举着他。
这样的一件无形的礼物,让张亮感到意外。这几天来,他一直很累。现在毫不费劲地向上攀爬,实在是太让他喜出望外了。
张亮终于爬到了山顶上。他回头看看,再往山谷下看去,在山谷里,那几个橘黄色的“救救我”三个大字还在闪烁着,随着那些火焰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但是他的父亲又一次消失了。
他这次又要消失多久呢?
张亮有点后悔,知道他答应带他父亲回家,而不要什么自己那个在三秀乡里的那个徒有虚名的职务。如果父亲这次再一次永久地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还没回过神来,朱兵副局长就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好像朱兵副局长生怕张亮又会突然被一阵风或是被什么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到到山崖下去似的。
张亮感激地看了看朱兵副局长。
“张亮你这小子,让我们担心得要命!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朱兵副局长真诚地说。
听到朱兵副局长的话,张亮觉得内心有点愧疚。但是那份愧疚的神色很快被应付眼前的气氛的机智所替代。
“是啊,我也以为再也看不到大家了。”张亮说着,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朱兵副局长。
“你真的一股臭味。这臭味太难闻了。但是我愿意闻你这身臭味,也不愿意整天为搜救你而担惊受怕。”朱兵副局长说。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张亮说。
“张亮这小子,你的命真大。我明明看到你上了飞机的,飞机已经坠崖了,你竟然能活下来,这简直是奇迹。”朱兵副局长说。
“谁说不是我命大呢!谁说不是奇迹呢!”张亮说。
“你的命可不大。贱得很!”张亮正想继续说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张亮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