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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辫子的声音响彻云霄,聂絮之和元鹰各各自跪在地上受罚。
“啧啧啧,真惨啊,刚来就要挨鞭子。”
“自找的呗,去哪儿不好,非要来趟我们这趟浑水。”
“算了吧,元鹰今天说的那些话也挺找抽的…”
其余人议论的声音传了过来,聂絮之面不改色的承受着一道又一道鞭子落下。背后早已血肉模糊。
两百鞭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太阳落山时,便也执行完了。
元鹰哀嚎着,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聂絮之颤抖着身体,疼的撕心裂肺,从地上一点点爬起来。
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上前扶住了他。聂絮之微微抬头,居然是弱水。
弱水慢慢的将他扶起,“谢谢。”聂絮之颤颤巍巍的开口道谢。相比之下弱水就显得大方很多“以后都是战友,不用客气。”说罢扶着聂絮之往他的住所走去。
两人身后传来了元鹰的惨叫“弱水妹子!这儿还有一个呢!你也看看我呗?”
弱水将聂絮之送回房间,扶着他趴在了床上,把上好的膏药放在桌上“我们十几个都是受罚受惯了的,备了很多药膏,你等我去给你叫人上药,接下来几天估计是都不能躺着睡了。”
弱水说着就要出门,聂絮之却突然叫住了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应该也跟别人一样排挤我吗?”
弱水莞尔一笑“可能…有眼缘吧。”
没过多久衡水就赶来了。他帮聂絮之脱掉衣服,伤口和衣服粘连在一起,衣服触及到肌肤的地方惨不忍睹。聂絮之强忍着疼痛,默不作声。
衡水仔细的帮他上完药,又拿了一件薄衣服将聂絮之的身体轻轻盖住。
“你也别怪他,职责所在。”衡水没忍住,还是劝了聂絮之一句。聂絮之道没了从前那般偏执,笑了笑“我现在跟他非亲非故,有什么资格怪他,再说了,也是我自己非要过来的。”
衡水见他想的挺开,在他身边谈起玄音小队以前一起出任务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逗聂絮之开心。
“其实我们这些人,自小就跟着战神四方征战,我们都打从心底里敬佩他,服他。所以我们即便是挨再多的骂,受再多的打,我们也没有丝毫怨言。你刚来,他一时有些严厉是难免的。”
衡水就像一个调解大师,耐心的为聂絮之讲其中的缘由。
“你们所有人相处很久了吗?”
衡水思考了一会儿“算了算时间大概有三四百年了吧。”
“三四百年…”聂絮之呢喃着这个数字“我可活不了三四百年…”衡水震惊“怎么会?一般异能者的寿命最少也有一百多年,加以修炼活个三百年不是问题。”
聂絮之语气略显沉重“倘若…我只是个普通人呢?”衡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可是你的异能不是水吗?还有你的力量,你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思绪被渐渐扯远,大火弥漫,聂絮之绝望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被烈火焚身的云慕风,身体里一股莫名的力量涌现,冰冷刺骨的水一瞬间迸发,扑灭了所有大火。
事后聂絮之才知道,原来当初的力量并非是自己激发出的力量,而是尉迟宿在暗中操控。
其实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只是依靠着尉迟宿的力量罢了,可以说没有尉迟宿,他什么都不是。
衡水听完,愣了半天,难怪他们从未见过聂絮之使用异能。原来,那根本就不属于他。
“人这一辈子这么短,可以拿来做什么呢?”聂絮之的声音很轻,一点点飘向窗户外面。“所以我决定,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让自己后悔终生。”
虞玄柳临风窗下,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聂絮之都躺在床上养伤,等伤好了之后,也是衡水来给他安排活干。虞玄柳并没有和他多接触。
虽然还是会有人私底下偷偷说聂絮之和虞玄柳的关系不一般,但是这种噪音明显小了很多。
“你们再敢乱说,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喂秃鹫。”弱水肩膀上站着一只新的秃鹫,是虞溸溸抓过来送她的,当初杀了那只神兽,虞溸溸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又重新抓捕了一只还给她。
其余人纷纷白眼“弱水,不就是王后重新送了你一只秃鹫吗?至于这么帮着那个小白脸说话吗?”
弱水冷笑一声“别废话,再让我听到,你看我敢不敢下手。”其余人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也不与之计较,皆散了。
弱水扭头,看着不远处正在驯服神兽的聂絮之,缓缓走了过去。
她站在聂絮之身边“其实驯服神兽看似是一件简单的差事,里面学问大着呢,跟人一样,你不能对它太好,否则他就会骑到你头上,适当性的给点甜头就最好,千万要小心,别被它们伤着了。”
聂絮之笑了笑“你是在说它们还是在说人。”弱水莞尔“有什么分别呢?你听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聂絮之低头,还是问出了当初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弱水摆摆手“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你了。”
“只是有眼缘这么简单?”
见聂絮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弱水顿时慌了神“你…你别想太多,我可没有喜欢你,谁不知道你和头儿的那一段往事,我只是觉得你和王妃有些像,那天晚上过后,我就对王妃唯命是从了,要喜欢我也是喜欢她,对你没兴趣的。”
弱水噼里啪啦讲了一堆,给聂絮之逗笑了“好好好,我不会误会你的。”随后又真诚的跟弱水道谢“谢谢你,真的。”
“不用客气,真的,真的是真的。”
虞玄柳站在游廊处,远远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个人,衡水在他身后开口“弱水平时一副不苟言笑的御姐模样,难得看她这么多话。”
虞玄柳皱了皱眉,往后瞥了一眼。衡水自知话多了,默默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