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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鹅黄色的光照在人的身上,仿佛有打光的效果。
晚上本来应该是人脸最浮肿的时候,再加上熬着精神不是太好,只是放在费云安身上刚刚相反,她的脸还是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丝毫不抗拒别人的眼神在自己脸上细细琢磨。
眼前的人真的很好看,褪去了小女孩儿的青涩稚嫩,如今是颜如桃花,笑起来很像一直懒惰的猫儿,一对酒窝真的像是往里面灌了酒一般,让人看了心醉。精致的五官在鹅黄色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柔和,朦朦胧胧的如同做了一场梦。
除了眼前这人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以外,一切都像是画中才有的景色。
前两天犯了少女心的某人买回来的粉红色风铃和夜空灯在夜晚里很梦幻,像是夜空里稀稀疏疏的几颗星。说来真是很奇怪,小时候最讨厌粉色的她居然在长大了之后对这种东西很中毒。
生活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费云安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之前的过往。
邢鹤薇还没有回来,费云安自作主张的去冰箱里拿了好几瓶啤酒。易拉罐上标明的都不是一个牌子的,什么颜色的都有,说明书上一堆的英文字母看的她很头疼。
啤酒很冲,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冲进鼻腔里,竟让她忍不住的猛烈咳嗽起来。但是这个时候酒精可能真的能让她清醒一点,或者说让她麻醉的更彻底一些。如果可以,她还想出门抢一包煊赫门。
坐在她面对的人已经显得有些苍老,勉勉强强才能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女人重合在一起。
感谢费云安的好记性,她还记得是这个女人把自己送到了师父家里,然后又是怎么这几年里杳无音讯。
说实话,费云安是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是怎么在不联系自己这么长时间之后又找到自己的。换了是她,绝对找不过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到现在的大姑娘,亏得人家也能认得出来。
费云安轻轻晃悠着自己手里的易拉罐,里面的水声就清晰的传到了自己耳朵里。这个客厅里真是□□静了,她觉得实在应该弄出点声音来打破这个尴尬。
更多的时候,费云安都是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或是数数天空的星星,听着一个尖锐的声音说着几个自己记忆深处已经快要生灰的名字。手指在桌子下面死死的扎进手掌里,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崩溃。
这个女人说的是费云安的亲哥哥,一个长眠了的人。费云安其实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并不是张云雷。
说来搞笑,那个人的样子已经随着自己的长大渐渐只是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即使是有,也大约想不起面容。
突然被他人这么一经提醒,记忆像是突然被打碎了的玻璃瓶,那些小时候的事情像被一个按钮启动的一般跟不要钱的似的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那个女人讲完了一大段的故事,终于没有话讲了,抬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费云安只见她干净漂亮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很浓很英气的眉毛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抿着嘴唇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费云安把手里的易拉罐放到桌子上,然后才正过身用一副很好笑的表情看着自己对面的女人。“您说的话真的很好笑诶,自己分的钱比别人少,都花的差不多了就来指望着我让别人也过不好日子么。”
“别闹了,我可没那么大能耐。”
费云安哥哥是当时做工程的时候出意外离开的,据她说应该是分到了一笔数额很客观的赔款。当时她们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在这些亲戚的眼里大多根本算不上个人了,大概就是该分的分该拿的拿,一窝蜂的把钱都平分了,然后随随便便的把当时还小的费安送到了师父家里。
天上掉下来的金子,谁不拿谁傻。
而这位女士当时也是分到了一笔的,可是后来家里也不景气,钱很快就没影了。而看着别的亲戚拿着这笔本来就是白得来的钱盖房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心里很是不平衡,平时没事儿干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凭什么他们拿着白来的钱过得这么好,而自己什么也没得到呢。
正巧这个时候在电视里看见了费云安,便想着现在费安也已经长大了,也应该把这笔钱要回来。
她大概就是秉着自己过不好日子,也不叫别人拿着钱过好了的想法来的。要闹就一起闹,谁也别想过好。
说不准,她还觉得等钱要回来之后,费云安会看在面子上再分给她一点。
那她费云安当做什么呢,从前被人当做垃圾累赘一样丢出去,现在又叫人当枪使。
光是想想费云安就觉得真是讽刺啊,她又不是个小孩儿了,何必来忽悠她呢。把易拉罐里最后一点液体喝干净了,费云安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唇。演出完了之后就直接回家听对面这位女士闲扯,口红都没来得及擦,现在一看刚刚擦过嘴的手背上已经是红色的一道,鲜艳的有些刺眼。
“如果您就是因为这件事到小剧场外面堵这么长时间,那么我劝您暖暖身子之后就回去吧,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说着费云安咧嘴笑了一下,抿出来的酒窝还是很迷人,只是这样的笑却让人看了觉得很恶劣。
费云安光是看着那女人错愕的眼神,就能猜到自己在她的眼里是一个多么恶劣的人。
她很冲动,但是她费云安不是个傻子。
费云安站起身来,动了动自己已经快要僵硬的脖子,塔拉着自己的拖鞋走到电视机旁边拿遥控打开它,酒劲儿上来费云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只知道自己打开之后已经是《欢乐喜剧人》第一季的内容了。
费云安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站在男生堆里的女生格外好认。
大波浪的头发披在肩头,穿着天水碧颜色的大褂,她一直觉得自己穿那件大褂是最好看的时候。电视里面的自己正在唱太平歌词,算是当了一回助演。这真的是她为数不多上电视的时候,她猜《欢乐喜剧人》一定很火,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不过做了个助演麻烦就能缠上身。
“看来您都挺关注这些节目的嘛。”光是看见了自己就能找过来,费云安也真是佩服她的勇气的。
但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到来,费云安再一次看见电视里的自己的时候居然觉得特别讽刺。
之前自己的哥哥因为钱的原因才会外出打工,最后才会离开的。
而现在呢,她们又因为钱的原因跑过来找自己,指望自己能够给她们带回来点利益。
费云安不想说那些什么钱真的不重要的垃圾话,毕竟这话说的她自己就觉得假惺惺。她只是觉得有些搞笑,莫名的想笑。
费云安再次转头看着依然拘谨的坐在座位上的女人,转而自己一倒倒在了电视机旁边的沙发上,完全不再搭理人家了。
时间过得相当慢,似乎每一秒都是煎熬。费云安就这么静静地桌子旁边的女人,这女人偶尔会投过来一个眼神,只是费云安并不在乎,照样看着电视里演的小品,只是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她看着桌子上堆着的易拉罐,看样子数量是不太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把这些难喝的东西全部灌进自己脆弱的胃里。可自己发现这些的时候,自己的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的不舒服了,胃里也已经火辣辣的烧起来,好像有一团火一直在胃里烧一般。
那女人看着费云安漆黑的眼睛,那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明明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是还是叫人觉得有些害怕。她可能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当时给费云安送去学相声,说相声的没快的反应是不可能的,不管这个人怎么说,费云安都是一句话,自己办不了,剩下的绕绕去去的什么也没透露。
不管她说什么,费云安都是原原本本的怼回去。明明是一个态度很不好的小丫头,偏偏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女人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然后慢慢的向房间外面移动,而费云安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关门声,自己才快速的跑到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