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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马停下笔,望着窗外晒太阳的神关,开始思考苏农玲花之所以由凡人变为觉醒徒,又出现在图鉴上的缘由。
苏农玲花肯定和舞马产生了生死关系——首先,苏农玲花肯定是想杀死舞马的。
其次,舞马对苏农玲花施展了【狂躁之风】,然后借由苏农玲花失控的时机绑走了她,这个时候舞马自然有足够的可能杀死她。当然舞马没这么傻。
对于苏农玲花而言,舞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
苏农这个姓氏舞马隐约记得在蓝突厥之中也属于十分高贵那一伙的,苏农玲花便多半是蓝突厥中的贵族,不管是汉人还是突厥,打仗的女人都很罕见。
偶尔冒出一个也多是花木兰那样女扮男装的。
这位苏农玲花是蓝突厥贵族,又能不掩饰女子身份出现在突厥军中,非但出谋划策,还亲自向前、帅兵打仗,想必一定有些聪明果敢,又是十分骄傲的性子。
可这一次,她却因为不小心着了舞马的道,耽误了结社率苦心布置的埋伏,心中必定极其懊悔内疚。若是性格偏激一些的,没准儿羞愤之下自裁去了也未必不可能。
就算没有自裁,内心也定然饱受煎熬,从前笃信的事情或者令她骄傲的资本也必定受到巨大冲击。
是了,舞马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摸索到凡人之所以会变成觉醒徒那重重迷雾的边缘了……
舞马曾与刘文静打听过他是如何变成觉醒徒的。
老官迷顾左右而言他,老半天没问出个有用的屁来。
舞马也曾起意和宇文剑雪谈一谈她变成觉醒徒的缘起,只是两人关系还处没到那个份儿上。
不过,舞马倒是大概了解到宇文剑雪成为觉醒徒的年份,便是大业三年后半年,快接近除夕的时间。
舞马头脑风暴一番,想起宇文剑雪老爹大概就是公元607年,也就是大业三年被杨广砍了脑袋。
月份约莫是在七月左右。
这便全都对上了。
因为父亲被昏君所杀,宇文剑雪遭受重创,悲愤难抑,苦大仇深,最终变成觉醒徒。
不过按照史料记载,宇文弼家里面似乎没有一个叫宇文剑雪的女儿啊。倒是有俩儿子,一个叫宇文俭,另一个叫宇文瑗。
那么宇文剑雪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这事儿先放一边,有时间再考证罢。
再想一想李智云,原先好端端的,结果被兄长抛弃落入敌手,同样也是个苦大仇深的。
便不难想象他被随军扣押,一路往大兴走,一路迈向菜市口,项上人头迟早保不住,一路上撒的全是眼泪珠子,心里该有多绝望。
便是在这样万般无助的情况下,李智云打破了凡人和觉醒徒之间的屏障,以觉术杀死押运兵士愤而逃之,也在意料之中。
舞马越想越明白,甚至连刘文静的事情也想清楚了。
刘文静是天字号大官迷一个,祖父刘懿用是大隋石州刺史,自是一方大员。
父亲刘韶是上仪同三司。舞马不大清楚这具体是个干什么的,但晓得上仪同三司虽然不是三公(太尉、司徒、司空),却享受着三公同等的待遇。三公可都是顶到最高的大官。
至于刘文静的兄弟刘文起,任的是通直散骑常侍。
个个都了不起的。
偏偏就是刘文静,五十多岁知天命的年纪才堪堪混了个晋阳令。
还想在仕途路上好好蹦跶一番的时候,却因为和大反贼李密做了儿女亲家,给杨广把晋阳令的帽子也给撸掉了。
到头来收进了牢房,竹篮打水一场空,人间好梦春一场,醒来便是茅草剩饭,狱卒冷眼相待,刘文静能不急火攻心么。
是的,舞马想明白了。
觉学界又一重大理论即将问世。
舞马在实验分析上补了最后一行字:
“故而可推,生死之一线,心路之变化,觉醒之缘起。
虽然只是初步的推断,但极有可能便是凡人觉醒之真相。一个伟大的理论便由【婴山实验】起航。”
写完把《实验记录合集》放在一边,又把《觉学笔记》找了出来。
这个新得的理论该算是定理呢,还是猜想。
舞马略作思量终于写道:
“【舞马第三猜想】:有人变成觉醒徒的过程,必然是极为痛苦的过程,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方能觉醒之。”
写完自感世间觉学理论又往前买进了一大步。
顺手又看了看上一段【舞马第二猜想】:每一个觉醒徒只要保持成长,就会开发新的觉醒术。每一个觉醒徒都可以开发一套系列觉醒术——彼此关联,逐级铺垫,相互配合,类似技能树一样的觉术体系。
顿时觉得这条猜想,与之前宇文剑雪【雪月白虎图】展现的觉术关联标识简直是紧密对照,天衣无缝,再合拍不过。
不禁对自己又添了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