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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大概是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认亲给惊到了,直到小白软绵绵的蹭上来要求乘坐一期一振牌坐骑时才回过神,穿着内番服的刀剑男士温和的弯下腰,将小团子抱了起来。
在昨晚的时候,他突击了一下雪豹的各种习性,顺便又刷了几遍撸猫的视频,现在rua起小白来非常的熟练,即使是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惊吓也还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一期一振无奈道,“小白大人真是说笑了。”
“不可以吗?”小白舒舒服服的在一期一振的怀里躺成一块猫饼,“乱说我们是一个……”
她拼命想着昨天晚上说的事情,只是那些乱藤四郎在她迷迷糊糊说的事情一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的,要叫一期一振哥哥,石切丸是父亲,歌仙兼定是母亲,还把本丸里所有的亲属角色都跟她细数了个遍。
虽然雪豹不是什么群居动物,但是小白意外的对这些家庭角色接受良好,只是……
“为什么歌仙是妈妈?他不是雄性吗?”小白在一期一振怀里翻了个身,露出软乎乎的毛肚皮,小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打在他的肩膀上。虽然小白对于人类的脸没有什么识别度,但是好歹还是能看得懂性别的,这样被乱藤四郎一说都有些茫然了。
一期一振一脸慈爱的薅小白的毛脑袋,有些语塞,他突然就了解了论坛那些爸爸妈妈在应对家里宝宝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的时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情。
而他怀里的崽崽的问题甚至还称不上稀奇古怪,就已经非常让他为难了。
小白有些奇怪的看着愣神的一期一振,对方因为思考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也没有想要闹闹,只是自己乖巧的把小脑袋挪到一期一振的手下,感受暖烘烘的热气顶在小脑袋上的温热的触感,然后伸长了身体,再弹回来,懒洋洋的伸爪爪抱住了一期一振的手指,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一大早就能这样暖和的感觉实在是太棒啦!
一期一振回过神来,低低的笑了几声,说道,“不如小白大人去问问给你造成这样困扰的人吧,他会给你答案的。”遇到不会回答的问题就推回给宝宝自己想,感恩《育儿手册》!
小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打算什么时候再去问问乱藤四郎。
这个本丸即将要被突然的好奇心发作的审神者搞得翻天覆地了。
早起晨练的山姥切国广路过听到这段对话,拉了拉自己的披风没有发表感言。
没想到一期一振是个这样坑弟弟的男人。
本丸的早晨清爽的不得了,充沛的灵气让一切都散发着十分浓郁的生命的气息,浑身都舒舒服服的。
小白享受了一会儿自带坐骑的快乐,就一颠一颠的从一期一振身上跑了下来,自顾自己跑远了。
一期一振没来得及拦住,歌仙兼定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几份小食,分量不算多,问他,“小白大人呢?”
看他手里空落落的样子,问道,“跑去玩了?”
一期一振点头。
歌仙兼定迅速把自己代入了妈妈的角色,端着早饭忧心忡忡,“这早饭都没有吃呢,希望小白大人不要跑得太远。”
小白的确没有跑的很远,这个本丸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但是到处都充斥着她的灵力,让她非常清晰的认识到这个地方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小白能够真正拥有的东西不多,仔细数数,至多也就是一小片树爷爷落下来的叶子,自己这些年掉下来的毛毛滚出来的小球,跟松鼠打架得到的那一颗已经有些发脆了的小橡果。
她巡视着自己的这片领地,小胸膛挺的高高的,白色的绒毛随着呼吸换换起伏,连尾巴尖儿都翘了起来。
小白终于忍不住这样端着走路了。
她兴奋的嗷呜一声钻进了蒲公英丛中,愉快的在里面打了个滚,索性她还是个小崽崽,蒲公英们只是温柔的压低了身体,将她轻柔柔的托了起来。
泥土的味道混杂着草木的香,挠的小白的鼻尖发颤,她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尖,团在草丛里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咦——”
小白警觉地抬起头,盛满了水的蓝色眼睛闪着光,她完全没有发觉有人靠近。
眼前的人白的不像话,用小白有些贫瘠的语言系统来表达的话,这个人比山涧飞过的小鸟最柔软的那一片翅膀还要白,即使身上穿着有些厚重的披甲看上去也并不累赘,大大的兜帽反而有一种轻盈的感觉。
他爽朗的笑了笑,一把举起小白凑到眼前,金色的眸子几乎要眯成一条缝了,“哦呀真是吓到我了,竟然在后山发现一只小猫咪。”
鹤丸国永好像在逗小孩似得把小白一会儿扔高一会儿接住,“哟,怎么样!有被这样突然出现的我吓到了吗哈哈哈哈!”
小白有些嫌弃的一下子挣开了鹤丸国永的手,跳到地上围着他打转。
怪不得她一点感知都没有,这个男人身上全是她的灵力的味道,应该就是昨天说的那几位暂时出门了的。
小白凑了上去,软乎乎的肉垫和柔软的毛肚皮抵在鹤丸国永的脚背上,奶声奶气的喊他,“你是和泉守兼定,还是堀川国广,嗷……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鹤丸……球?唔……”
“哦呀。”鹤丸国永瞪大了眼睛,一点也不嫌脏,直接坐了下来,雪白的衣摆上稍稍沾上了些泥土的颜色。
他把小白抱在怀里,一下伸出食指揉揉她的脑门,一下逗弄她的耳朵尖,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区,用两只手环住小白的脑袋,满满的连着耳朵一起往后撸/下去,再从头rua到尾巴尖。
玩够了才笑眯眯的开口,“你就是我们新任的审神者?”
鹤丸国永对这样笑的毛茸茸实在是没有什么抵抗力,即使是知道眼前这个有极大的可能是自家婶婶也还是在说话间忍不住带上了一些逗崽崽的语气,“真是让刀惊讶啊!你真是好小一只呢,成年了吗?”
从昨天开始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有这么一丁点儿小,但是小白也懒得解释,对于眼前看上去好像跟她有点像的刀刀乖巧的回答,“唔……我现在是18个月了,大概还有一二三四五六……”
小白有些晕乎乎的,算了好久才回答,“反正到两岁的时候,我就成年啦!”
鹤丸国永举着小白的手都有些僵硬了,他看上去大受打击,好久才迟疑的回应,“咿呀咿呀,真是惊讶啊惊讶……时政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来……”
他非常深刻的评价:“惨绝人寰。”
这里没有歌仙兼定,没有办法对鹤丸国永不正确的用词进行批评教育,于是小白也只能跟着他点头,“恩,惨绝人寰。”
鹤丸国永将小白放到地上,叉着腰弯下身,诱惑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搞……玩?”
小白眨眨眼睛,“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一个呢。”
鹤丸国永转了个身,“我啊,我是鹤丸国永哦,诞生于平安京的刀,怎么样,要跟我一起去只要一个大惊吓吗?”
“喵嗷——”小白的尾巴啪嗒啪嗒的拍打着地面,她不带知道平安京到底是个什么时候,但是看着对方的神情,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东西,连带着她自己也兴奋起来了。
小白左爪爪踩右爪爪,“惊吓惊吓!”
鹤丸国永看着小白一小团的样子,又扒拉了一下她的小短腿,揉了她一把脑袋,将雪豹崽崽夹在胳膊肘下,轻盈的像一只真正的鹤,他按着头发往田地那边跑,“走咯——”
小白茫然的在半空中扑腾着小短腿,连尾巴尖都卷了起来,等到被放到地上的时候她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四肢一接触到土地她就伏了下去,小毛肚皮紧紧的挨着地面,咬住自己的尾巴寻求安慰。
“喵嗷……”
可怜又无助。
鹤丸国永好笑的点点她的脑袋,“这么怕高?“
小白一下子急了,身为一只喜欢在高处的岩石上玩耍,连爬树都不在话下的雪豹竟然被说怕高,她伸出爪爪推开他的手指,跳到他的肩膀上,拿着肉垫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瞎几把揉。
优雅的鹤瞬间就被揉成了一个炸球球。
小白这才满意的跳到地上舔爪爪。
鹤丸国永被揉的有些愣神,笑道,“你可真是非常有惊吓的潜质呢哈哈哈哈!”
他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而是趴在草丛堆里头一顿好找,掏出两把铁锹,挽起袖子准备搞事。
小白好奇的拿爪爪拨铁锹,这个铁东西几乎有她两三个身体长,她绕着铁锹转了几圈,然后一屁股坐进了铲斗上,正好能容纳她的毛屁屁,然后冲鹤丸国永嗷了一声,小尾巴一甩一甩的。
她的蓝眼睛微微下垂,看上去无辜又乖巧——完全没有刚刚有些皮皮的样子。
鹤丸国永完全没有带坏小崽崽的自觉。
“唔……”他将铁锹固定在地上,歪声靠在上头,看上去有些为难,“您这样可是很难使用这把工具呢。”
根本不是很难,而是完全不能使用!
小白正低头伸爪子磨木头,闻言奇怪的抬头,“嗷?”
啥呀?
鹤丸国永蹲下身,“既然会说话的话,你是妖怪吧?可以变成人吗?”
小白犹豫着从铁锹上下来,她不太想变成人形,那样真是太弱小了,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其实小白根本就不知道鹤丸国永要带她干什么,但是对方愉快的氛围完全的影响到她了,总觉得是要做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她本来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小崽崽,平时也是动不动就要搞点事,可以说是跟鹤丸国永非常的合拍了。
“不可以吗?”鹤丸国永轻声问。
“可以哦——”小白学着鹤丸国永之前的语气,拖着长音,团起身子发力。
咦?
鹤丸国永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变化。
小白软乎乎的抬头,“我有一点忘了怎么变成人了,你等一下我哦。”
她在原地转着圈圈,然后再缩成一团,噗地一声张开。
跟鹤丸国永想象中的变身一点都不一样,他以为他家审神者的变身会有什么闪瞎刀眼的光,或者自带BGM,至少有一些口号吧,谁知道只有一个“噗——”的一声,像是有一小团爆米花炸开了的声音,然后是看上去不是很漂亮的雾气,慢慢的散开后,一个小团子露了出来。
鹤丸国永摸摸下巴,“这可真是……看上去可真随便的变身。”
变成人形小白还没有学会用双脚走路,她很快就支撑不住,吧唧一声坐到了地上,柔软的小屁屁接触到坚实的地面稍微有一点点疼痛感,很快就让还没有适应人形的雪豹崽崽的泪腺控制不住的发酸,本来就水汪汪的眼睛瞬间盛满了眼泪。
小白扁着嘴巴,再说一次,她讨厌人形!
人形的小白只有117cm,正好比本丸最矮的刀刀小夜左文字还要矮上1cm,小胳膊小腿软绵绵圆乎乎的,雪白柔顺的发丝刚刚触及到肩膀,在阳光下甚至都有些透明的质感,眼睛圆滚滚的,浅色的眸子里透着清澈的蓝色,连睫毛也是白色的,小脸肉嘟嘟的,嘴巴绷的紧紧,软绵绵的小脸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身上穿了一件跟鹤丸国永极其相似的小衣服,只不过大概是不知道这衣服到底是啥样的,只是胡乱模仿了个样子,包括但不限于大大的兜帽,兜帽边的白色毛球球和金色的穗子。脚上确实光秃秃的,肉呼呼的小脚看上去非常无措。
小白对于这件身体实在是不适应,噗的一声,她变出尾巴来尝试着保持身体平衡,结果连耳朵也一起露了出来。变成小孩子的样子实在是难以控制情绪,她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快要哭出来了。
倔强的雪豹崽崽张开了爪爪……现在应该是手,已经没有粉嫩可爱的肉垫了,肉呼呼的手指间大大的分叉,连锋利的利爪都没有。
小白吸了吸鼻子,呆呆的。
怎么肥四!我怎么会这么丑!
她抬起头,想要冲鹤丸国永嗷一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发出声音。
毕竟人类和动物的发声实在是有很大的差别,而小白还没有在人形的时候被教导过如何出声。她只能委委屈屈的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呜声,然后非常惨兮兮的想要把自己团起来。
可是她现在甚至连团起来都做不到。
小白,好惨一雪豹。
鹤丸国永非常愉快的欣赏了一会儿自家审神者可爱的小样子,然后摸了摸下巴,“这样子可别说挖坑了,连铁锹都拿不起来啊。”
小白瞪大了眼睛,那你还让我变成人!
鹤丸国永坐到地上,将小白抱到自己的膝盖上,有些不熟练的换了个位置,力求让这个软绵绵的小东西可以舒舒服服的待在他的怀里。
他看着小白柔软可爱的小脸,感叹道,“审神者跟鹤长得可真像啊……”
鹤丸国永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父爱,慈爱道,“来,鹤来教你怎么用铁锹挖坑……”
——
等到歌仙兼定因为好久都没有等到自家审神者回来吃早饭而焦虑不安找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崽崽跟着鹤丸国永身边,两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泥土,小孩脸上乱七八糟的糊了一堆不知道啥玩意儿,只是一双眼睛明亮又愉快,看到歌仙兼定的时候兴奋的冲他喊,“嗷!”
相当的掷地有声。
歌仙兼定站在原地茫然,我这么小一团雪豹崽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