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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转眼,五年一晃而过,大家都有了不少改变。
夏弘文留在村里,成了名义上的“村警”。
虽只是临时工,但口碑不错,孩子们也都亲切的称呼他“弘文叔叔”。
公路并未建成。
但也不能说是完全如此。
夏弘文把钱一笔笔省下来,自己花钱买材料修路,一点点的修,五年来已经修了四分之一。
他觉得,只要自己再坚持十五年,兴许就可以把路修完全。
也不算食言当年许下的约定。
……
“弘文叔叔!弘文叔叔!村口来人了!”
“是一个城里来的叔叔,还开着四个轮子的车!”
“他说要找你呢!”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让正在巡逻的夏弘文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突然找自己?
可而后,脑海中立马闪过某些片段,
使他终于回想起,那个最为可能找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林东!
五年时间,有多长?
夏弘文不知道。
只知道回头去看时,只觉得仿佛一切都在眨眼之间。
父亲死了,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三年后老村医也死了:采药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去,没抢救过来。
那时的林东没有回来,
大家也都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联系。
只是想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也没个音信,大抵是在外出了什么事。
或是在外发达了,看不起落后的村子,想要抛弃“农村人”的身份。
所以渐渐的,
夏弘文也当林东在外是出了事,将其遗忘,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还会回来。
回到这个依旧不方便的村庄。
林东!
这些年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一个音信也不给!
面对林东的回归,
夏弘文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很快演变成愤怒,只想要赶快到村口去质问: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回来!
可来到村口,
看着站在黑色轿车前,西装革履,笑着向自己打招呼问候的林东时,
夏弘文只觉得,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化作乌有。
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这程度,不亚于大家最初把冯豪误以为是林东的场面。
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差点认不出来。
“林、林东?”
夏弘文不确信,小心翼翼的询问。
反观西装革履的男人,表现得很是大方,笑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
“弘文,我不是林东还能是谁?”
“你变化真大……”
夏弘文盯着眼前的男人,
老半天后才终于憋出这样一句评价。
倒也贴切。
模样变化不算大到换脸,只是这人靠衣装,气质“噌”的一下就上去了。
“对了,我可是来履行承诺了——噔噔噔!四轮车!现在是你的了!”
林东说着,往旁挪动了几步。
让他能够更好的观察、触碰,这辆黑色迈腾。
可,夏弘文却并未上前一步。
只是打量了好一会儿后,转头看向林东,认真问道:
“这车,要是卖了的话,能值多少钱?”
“什么?”
林东愣了一下。
一般来说,都是问买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吧?
“这种二手价的话,应该能有个十几万吧……”
想想,还是如实回答了。
这车刚购买不久,想来挂在二手车平台交易,也不会亏损太多。
“十几万啊……用来修路应该够了……”
夏弘文嘴里喃喃,
被林东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光看着,其实也清楚村里的情况到底如何——跟自己离开那年,变化并不大。
就说明修路这件事,还没进行。
本来早已该修好路的。
只是……
林东心里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劝阻。
当初承诺过的事情,就应该做到。
哪怕卖了或是拿去耕地,都是夏弘文自己的事——这车,已经送他了。
“你还惦记着修路的事呢!”林东笑着打趣。
“不敢忘。”
夏弘文语气认真,脸上写满严肃。
林东愣了一下。
赶紧转移话题,以免气氛沉重:
“我现在结了婚,老婆还有了孩子,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我打算把我爸接到城里去。”
“对了弘文,夏叔他们咋样了?还有我爸呢?”
说着,林东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成家立业,两者都占齐全了。
不知多少人羡慕不已。
可当听到最后一句询问时,夏弘文咬了下嘴唇,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有些难以启齿。
这样的异样,被林东瞧见,感到奇怪:
“弘文,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爸他……走了。”
“走了?”
林东有些疑惑。
说完才恍然大悟,夏弘文所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走了,也就是“死了”。
“夏叔是多久走的?”
“五年前。”
“……”林东张张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最后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句“节哀”。
“那,我爸呢?”
“老村医也走了,两年前。采药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去,没抢救过来。”
“……”
林东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这口气就憋着,憋在心里,只觉得堵得慌,难受到有种窒息感。
他感觉,
自己的手都在不停颤抖:没想到一切,都那么突然。
也难怪把新地址告诉父亲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最后那封信被退回了。
“对了弘文,有一封你的信。”
“几年前我爸给我的,你自己看吧,我先找个地方静一静……”
好不容易,林东才终于缓过神来。
把信封从怀中拿出。
递交给夏弘文后,他才终于背过身去,咬紧牙关,让压抑的泪水肆意流出。
……
那封信,是夏河之前写好,交给老村医的。
就在倒下的第二日。
或许是某种预感的作祟。
拜托对方在自己去世后,转交给夏弘文。
老村医也心知自己年龄大了,说不定还会走在前头,就转交给了儿子林东。
因此,这封信才姗姗来迟……还有些泛黄。
好在上面的字迹依旧可辨——
【弘文:
不管怎么,做人一定要脚踏实地。
你要是做不到,我死了都不会安心。
也要记得,赌、毒都是绝对不可以去碰的!
爸守了塔寨村几十年,以后可能守不下去了。
你要是继续留在村子里,就替爸好好守着。
要是村里有人不小心被骗去做这些,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哪怕把他关起来!
我其实也仔细想了下,如果你没有去赌,是不是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样子?
明明以前的你是那么乖巧懂事。
可我又反思了一下。
如果我早些年不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村子上,而是多对你关心关心,是不是也会有不一样的样子?
爸也是第一次当爸爸,不知道怎么做。
下辈子你如果还是我儿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走上歪路了。
弘文啊,别怨我。】
朴实无华的文字。
越是到后面,内容越发模糊不清。
原来,是泪水不小心滴落在纸张上,浸染了字迹。
夏弘文没有压抑,早已是泣不成声,呼吸也有些不顺畅。
父亲守了塔寨村几十年。
而他,将要代替父亲继续守下去。
也要代替父亲,完成未了解的愿望——
……
之后,第二年。
林东在城平县建了一个物流总部。
他告诉夏弘文:这样一来,村子里的农作物就能卖到其他地方,不用担心菜多了卖不完。
只是蔬菜这东西,终究是放不了多久的,更别提中途的运输。
夏弘文想了想,提议拿玉米试试。
他觉得塔寨村的玉米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吃起来软糯粘牙、香甜可口,说不定其他人也会喜欢。
现实这一次,并未狠狠扇向他。
塔寨村的玉米一经上网出售,很快就被抢购一空,购买的顾客大都给出了好评。
不仅外观如白玉般,口感也很让人喜欢,
当初只写着“玉米”标题的塔寨村玉米,很快就有了新的名字——白玉糯玉米。
形势一片大好。
只是难免供不应求。
“要富大家一起富!”
夏弘文没能当选村长。
可在面对这事儿时,他极有魄力的样子,让大家感觉仿佛看见了曾经的“夏村长”。
在夏弘文的提议和商量下,家家户户都拿出地来种玉米。
随着收量和销量的逐步攀升,
这“城平塔寨玉米”的名气,也算是打出去了,被越来越多人知道。
大家负责种玉米,每年的收益比从前高上不少。
夏弘文则负责上货、物流等,还在林东的物流公司挂职,成了主管。
第三年,村里终于修了路。
雨天哪怕走在路上,也终于不担心满是泥泞,打脏鞋子,
那辆迈腾,
也终于能够在村中的路上行驶。
夏河没把它卖掉。
仔细想想,把别人送自己的东西,转手就卖出去,总归有些不道德。
到底也是对方一片心意。
第五年。
从塔寨村走出的第二位大学生,从农业院毕业后回到家乡。
在他的指导下,村里开始用起了现代化设备。
更加方便、快捷。
也改进了玉米品种,让玉米吃上去感觉就像是吃水果一样,脆甜多汁。
第十年。
一切步入正轨。
今年,有三人考上大学。
大家都在高兴“塔寨村的孩子们出息了”,还商量说要不要把“塔寨村”改成“大学村”。
夏弘文没参与进去。
只是默默去到一片玉米地,坐在玉米杆下歇息。
光是站着,玉米杆就比人还高,这坐下后,就跟有了树荫一样。
抬头望向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玉米杆,
心里不禁在想:要是爸还在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带他在玉米杆下乘凉。
这时,夏弘文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落在肩头。
转头看去。
是一只蜻蜓!
小时候,常听村里的老人说起:人死后会附身在昆虫身上,回去看望从前的亲人。
他想,这是兴许是父亲回来了。
夏弘文高兴地笑着,眼眶有些泛红,
哽咽着对肩头蜻蜓低语:
“爸,你终于回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