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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却鱼看着神君的表情顿时有点儿怂,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眨巴眨巴大眼睛试图掩盖自己步步后退的动作,再准备后退一点儿的时候,神君垂眸似是轻叹了一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近了些。
“和太子聊得那么开心,看见我就躲?”
温却鱼立马摇头,“也没有很开心啊。”她将手里握着的簪子冲江有汜晃了晃,眉开眼笑道,“只是,神君你看,这个簪子可真好看呀!我以前,可从未有过什么发簪!这还是头一个呢!”
她如此开心的样子让江有汜一时间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作何反应。
神君不说话,温却鱼就更忐忑了,她凑近了些看到神君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觉得有些不大好,乌龟的本能告诉她这时候似乎得讨好一下了,她伸手用着拙劣的法术变出了一个不成形状的布偶。
完全不觉得这东西长得丑,用袖子擦了擦,就满心欢喜地递给了神君,谄媚道,“神君神君,不光是我有礼物,你看,你也有礼物啊!”
小姑娘眉眼间隐有昔日的神采,说话时飞扬的语调无一不让江有汜觉得无比熟悉,完全生不起气也压根无法对这样的她发脾气,就连心头慢慢涌上的酸涩都觉得难以启齿。
是他的错。
在这么漫长的等待中,他每天都在反反复复告诉自己,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温却鱼。
那日阳光明媚,她窝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失去呼吸的画面,成为他午夜梦回时难以忘却的梦魇,更是心病。
唯有这个人站在眼前,触手可及,微笑、呼吸、心跳皆是实实在在可以触摸、可以感受到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安心。
“你喜欢吗神君?”温却鱼歪着脑袋,眼里满是小心翼翼。
江有汜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嗯,喜欢。”
温却鱼又高兴了起来,把手里的丑娃娃往神君手里塞,边塞边道,“神君你喜欢的话那我往后每日都给你送礼物!你还喜欢什么呀?你喜欢冰糖葫芦吗?神君,你如果喜欢冰糖葫芦的话,你可以先带我去吃冰糖葫芦吗?没有吃过的东西,我变不出来耶!”
温却鱼笑意盈盈,满脸写着我真的是为你着想哦,我可是真情实感的想给你送礼物!
江有汜便也由着她,展颜笑道,“好,带你去吃。”
这可真是百依百顺,而且神君的能力那可真是高效且神速,用她们乌龟的速度从神界去人间那怕是要几年的功夫。
她记得她爹爹每回去人间说是去游历可往返便要用上十年的光景,可慢可慢了。
但是神君的速度那可真是一绝,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人间的闹市区。
当下正值改朝换代之时,四处纷乱,街头巷尾举目望去四处可见瘦骨嶙峋之人,商贩们趴在小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招揽着生意,冲偷偷摸过来想要顺走几块馒头的乞丐摆摆手,示意赶紧滚,
糖葫芦没瞧见有,这纷乱的环境倒是让温却鱼有点儿困惑。
“这.....人间比魔界还要穷的吗?”她牵着神君的衣角紧跟着神君的步伐,生怕自己被弄丢了在这里做乞丐。
江有汜虽然做了个神君拥有无边的法力,倒也没下过什么人间,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场面,倒是和以前在历史书上学过的乱世颇有几分相同,他把温却鱼的手包在自己掌心,轻声道,“嗯,所以跟紧些,别丢了。”
温却鱼自然是不会把自己弄丢的,恨不得整个人缩小变成一只迷你龟窝在江有汜的怀里,才觉得比较踏实。
才走了不到十几步,神君便停了下来,他从兜里拿出银两递给打着哈欠的商贩,从他拿着的糖葫芦架子上取下一根糖葫芦,递给身侧的姑娘。
商贩近来生意难做,从战乱区奔逃过来的难民几乎侵占了街上所有能看到的位置,连带着富贵人家都不太愿意出门,甚至听说许多人家都想搬到其他城市居住,因而这生意啊冷清的要命。
江有汜和温却鱼算是他这么多日以来的头一单客户,他打起了精神,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客户长着什么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揉了揉眼睛,心下觉得奇怪之际,瞧见手心里攥着的银两竟然变成了一个沉甸甸的金子!
糖葫芦可真甜啊,温却鱼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被甜掉了,嗓子眼里都是甜齁了的味道,吃了两口便有些吃不下去了,她把糖葫芦往神君手里一塞,“神君也吃!”
江有汜蹙了下眉。
“姐姐,鸢儿想吃!”一个奶娃娃抱着温却鱼大腿奶声奶气的撒娇,温却鱼头一次接触到小孩儿,头皮一阵发麻,刚往后退一步,江有汜就抬手将那小孩儿往后拎了拎。
温却鱼往江有汜身后缩了缩,“那那那、那给你吃吧!”
奶娃娃顿时乐了,抬手就要去拿。
江有汜却冷冷看他一眼,笑道,“一个纸鸢精,是来这人间凑什么热闹?”
纸鸢精?
温却鱼有些莫名,“什么是纸鸢精?”
江有汜抬手在她眼皮上点了点,再看向那小孩儿的时候,温却鱼就瞧见一个小老虎形状的纸鸢飘在半空中,顺着气流一上一下地,却是用着小孩儿的音色说话,“鸢儿错了!求神仙哥哥、神仙姐姐放过鸢儿一马!”
鸢儿简直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江有汜挑眉,问道,“你一个精怪,不待在魔界,跑来人间做什么?”
“神仙哥哥,鸢儿也不想跑来人间,可是魔界现如今大乱,蛇女偷走了魔界至宝,魔尊放出了全部兵力追杀蛇女,而魔使趁乱逼宫,魔界一片硝烟,我们这种小精怪,完全活不下去啊!”
温却鱼听得稀里糊涂,举手问道,“魔界至宝是什么?”
“是一盏灯。”
“一盏灯?”温却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如今一盏灯都可以做至宝了?
鸢儿又点点头,“是一盏可以看见前世今生并且改变过去未来的神灯,我们又叫它——”
“阿拉丁神灯!”
江有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