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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速度堪比幼儿园小朋友的丧尸用残缺不全的手脚快速接近时,纪暖脑海里只剩下长久以来一直想吼出的一句话——
马克思·布鲁克斯这个骗砸!
说好的丧尸因为缺乏协调性所以行动迟缓呢?
为毛它们能跑这么快?!
不过丧尸快,那蓝更快,噼啪几枪撂倒几只出头鸟,然后护着纪暖往更里面退。纪暖看见里面还有一间小更衣室,不用那蓝多说就冲上去撞开门。
万幸的是,里面没丧尸。
不幸的是,她把门锁撞坏了啊啊啊!
那蓝冲进来,立刻转身把门抵上:“纪暖!快把衣柜搬过来堵住门!”
“是!”
纪暖刚一应声,丧尸已经冲到门口,呜哇乱叫的在外挠门。
指甲和门板刮擦的声响令人牙酸,纪暖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跑去把衣柜挪过来。衣柜是不锈钢的绿色衣柜,也是很军队了,还好不是跟墙壁一体的。
纪暖生拉硬扯把它拖到门口,那蓝腾出一脚踹倒柜子,打横堵住房门,而后几步上前,放倒了一个衣柜,踩着上去,把头顶的通风口打开了,又扭头对纪暖伸出手:“快过来!”
爬通风口?
妈呀……
她还想在那蓝面前当个淑女的说!
为什么现实总是如此残酷!
情势所逼,纪暖也没时间纠结爬上去的姿势了,她拉着他的手攀上衣柜,放下枪,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去。
那蓝把两把枪也递上去,嘱咐道:“往左边爬,别停下!到头了推开窗子就能出去!”
“知道!你也快点上来吧!”
那蓝应了一声,两臂一撑就爬上来了。
通风口很逼仄,纪暖身材娇小,没什么问题,那蓝就不好过了。纪暖主动帮他提枪,他也答应了。
两人在狭小黑暗的通道里爬行,通过声音判断,他们已经远离了丧尸,通道里除了衣服摩擦的沙沙声,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
因为刚才的运动,那蓝的呼吸有些沉重,平缓低沉的呼吸声听得纪暖面红耳赤,心跳的很快。
在这时候,她想起一句话:如果你把所有煞笔的一面展现给一个男人,除了嫁给他,就只能杀了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都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她居然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她这疯疯癫癫、死皮赖脸的狗样,人家那蓝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上她!
她一自卑,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跟那蓝拉开了距离,那蓝也没多想,尽量跟上她。
也不知道分派的那几个士兵怎么样了,指挥部怎么会突然亮灯?要说偶然,这也未免太巧了,偏偏在他们进来以后亮灯……
纪暖爬到头,果真看见一扇窗子,她前后一扯就把窗子卸下来,然后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通风口的尽头在天台,楼下灯火通明,但天台很暗,风也大,纪暖爬出去之后,想把枪拖出来,但是她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栽倒在地。
糟糕,低血糖……
纪暖强撑着摸小背包里的糖,然而下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拧住了她的手腕。
“啊!”
她吓得惨叫一声,以为自己这回要完,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那双手反拧着把她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在她耳边说道:“咦,女孩子!”
纪暖猛地扭头,正对上一张戴着黑色口罩的脸。
活人?!
那人见她回头,浓眉一挑,然后摘了口罩,露出一张年轻俊帅的脸,微微上挑的薄唇上居然还涂着黑色的唇膏。
纪暖正在纳闷这非主流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就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固定,重重的吻了下来!
黏黏的唇膏和柔软的唇肉贴上来,陌生的气息一下子侵占了她的嗅觉,纪暖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长睫毛,整个人都方了。
非主流挪开唇,很变/态的说了一句:“你好甜。”
纪暖都要炸了,想也没想,“呸”的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吐沫:“滚你妈的!”
“……”非主流腾出一手,用口罩擦掉吐沫,往地上一扔,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那蓝听到纪暖的惨叫,奋力爬出来,看到这一幕,他怒斥一声:“什么人?快放开她!”
纪暖就像农奴见到了解放军,在非主流怀里奋力挣扎:“放手!放手啊……”
一想到自己刚被这个非主流强吻,还可能被那蓝看见了……
她要顶死他!
但那非主流力气不小,牢牢地把她搂在怀里,在那蓝接近之后,他突然拔出一支手枪对着那蓝。
纪暖一看,脑子一片空白。
在非主流按下保险栓的时候,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啊”的一声,竟是把他顶了个仰倒!
与此同时,非主流也开了枪。
纪暖只觉得左肩一凉,然后是一阵钻心的剧痛!
疼死爸爸了!
那蓝立马上前夺纪暖,而纪暖原本已经挣出了束缚,想要跑向那蓝,但她脚踝被非主流抓住,一下子就扑倒了,双膝和手肘着地,疼得她瞬间飙泪,受伤的肩膀也支撑不住她的惯性,她这一下摔得爬都爬不起来。
又是爬通风口又是中弹,纪暖已经透支了最后的肾上腺素,她不是超人,也没有过人的毅力,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非主流拿枪爬起来,然后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用枪口对准她的脑袋,语气颇为责备:“妹子你搞什么啊?我本来没想开枪的!看你把我吓的!”
纪暖倚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骂道:“日你大爷……”
那蓝死死盯着枪口,判断自己从非主流手里夺人的机率,最后放弃。
他们之间距离太远,纪暖也太虚弱,还不知道这个非主流有没有同伙,还是先稳住要紧。
虽然这个非主流非礼了纪暖,但他并没想伤人性命,明白这一点之后,那蓝镇定下来,问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非主流个子很高,他枕在纪暖头顶,觉得寸头扎下巴又挪开,很不正经的笑道:“很简单,我们要枪支弹药,越多越好。”
我们……
看来的确是有同伙的。
纪暖看着那蓝,发现他也正看着她。
她一言不发的别开脸,不敢跟他对视。
虽然她脸上有血也有泪,还有青年在她嘴上留下的黑色唇膏印,但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多惨,只是感觉自己很没用。
她真的很想勇敢的说一句:“你杀了我吧!你连个屁也休想得到!”
但肩膀的剧痛让她害怕。
视死如归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不想当烈士……
就算活的窝囊点,她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