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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阳谋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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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孙家就是如此,在刘子钰没有被立为太子的时候,虽然行事也较为跋扈,可还知道收敛,可自从刘子钰被立为太子后,孙家在蜀州道内就愈发的跋扈,甚至已经到了民怨沸起的地步。

    被路朝歌赶到了长安城的孙家,本以为被路朝歌收拾了一顿之后,能够老实一些,可到了长安城之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是变本加厉。

    可长安城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整个大楚的政治权利核心所在,说句不好听的,满街都是达官显贵,孙家在长安城内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得罪了好几家权贵,可这些权贵碍于太子的面子,也不想太过深究。

    这也更加助长了孙家的气焰,以为有太子撑腰,就可以在长安城内横着走了。

    孙昭符作为孙家当代家主,当今皇贵妃的亲哥哥,自从被路朝歌从蜀州道赶出来以后,就一直想着怎么报复路朝歌,可路朝歌远在凉州道,孙家就是在横行霸道,他们也够不着路朝歌。

    这个时候,郑国公一家就走进了孙家的视线,孙昭符知道郑国公家大公子郑洞国在凉州道任职,而且和李朝宗、路朝歌的关系极为要好。

    作死的孙家人就将主意打到了郑国公身上,对付不了你路朝歌,还对付不了你身边的人吗?

    这天,孙昭符宴请郑国公,郑国公作为大皇子刘子腾的人,自然不会前去赴宴,可架不住孙家人反复邀请,在跟刘子腾通过气之后,得了首肯的郑国公当天就去赴宴,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孙家宴请郑国公能安什么好心,在孙家喝了酒的郑国公在回到家的当天晚上,就中毒身亡了。

    这件事在长安城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孙家,毕竟所有人都拿不出证据来。

    可就在郑国公毒发身亡的第二天,长安城内就流传出了一句话‘路朝歌,有本事你就来长安城,你一天不来我就杀一个郑国公府的人,你不是义气无双吗?那你就自己来长安城吧!’

    郑国公的夫人可是有诰命在身的,他直接一纸诉状递到了御前,让刘子钰给她家做主。

    大皇子刘子腾更是逮住孙家咬着不放,大有一副你不处置孙家我就跟你势不两立的架势,可是作为太子的刘子钰,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没有证据将郑夫人搪塞了过去。

    回到家的郑夫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通知在蜀州道的郑洞国,可郑夫人的消息还没传到郑洞国那里,郑国公身亡的消息却传到了凉州道。

    这天,李朝宗一大家子正吃着午饭,徐永州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在李朝宗耳边说了几句话。

    顿时,李朝宗的脸色就变了,要不是饭桌上的人太多,他估计已经当场掀桌子了。

    路朝歌就坐在李朝宗的身边,徐永州跟李朝宗说了什么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气,道:“吃饭,什么事吃完了饭再说。”

    路朝歌大口大口的吃着菜,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路朝歌这个时候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女眷们带着孩子离开了。

    “现在怎么办?”李朝宗看向了路朝歌,道:“那边点了你名让你去,你以前不是跟人家玩阳谋吗?现在人家也跟你玩上了阳谋,你怎么办?”

    “就他们这也算是阳谋?”路朝歌冷冷的说道:“你有实力才叫阳谋,你没有实力那就是作死。”

    “你有办法?”刘子睿问道。

    “派人去安抚住郑洞国,告诉他这件事我会处理。”路朝歌道:“我会把他的家人安全的接出来,孙家那边我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你准备去长安?”刘子睿道:“这就是针对你设的局。”

    “我知道。”路朝歌道:“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必须给郑洞国一个交代。”

    “你什么时候走。”李朝宗问道。

    路朝歌想了想,道:“我回去收拾一下,今天就走,这件事耽误不得。”

    “到了长安城那边一切小心。”李朝宗道:“若事不可为就先回来,我们从长计议。”

    路朝歌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将房门关了起来,这次他去长安城必须要隐蔽,至少在办完事之前,他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

    路朝歌从床下的一个木箱内拿出一身破旧的衣服,又将衣服用剪刀剪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窟窿,然后用碎步将衣服缝补好,再用剪刀剪出窟窿,然后用破布缝补上,如此反复了数次,才算是把乞丐服弄好。

    路朝歌打来一盆水,里面装着泥土,随后路朝歌脱了衣服将自己从上到下用泥土涂满了全身,又是反复了几次,才将自己弄得颇为狼狈。

    路朝歌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混进长安城,他不敢小看这个时代的密探,这些密探的能力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可不会傻到以为弄个斗笠一带,整个面巾把脸蒙上,就能糊弄过那些密探的视线。

    那只能糊弄傻子,而不是那些密探。

    孙家人现在恨不得生吃了路朝歌,那些监视路朝歌的密探岂能认不出来路朝歌?不敢说路朝歌化成灰都能认出来吧!至少路朝歌戴个斗笠蒙上面巾,那些密探能够一眼就认出路朝歌来。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没看见路朝歌,李朝宗叫人去喊路朝歌一声,可仆人回来的时候只拿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去长安了,勿念!监视家里的密探不要动,让他们在那盯着就是,谁来找我就声称我病了。’

    李朝宗没再说说话,默默的开始吃饭,他这一下午都没离开家,整个李府的防备也是周密,可愣是没有人发现路朝歌是从哪里离开的。

    在定安县往长安城去的路上,路朝歌拄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木棍,借着月色像着长安城赶去。

    这一路上路朝歌可不敢大意,保不齐什么地方就有孙家人的眼线,做戏就要做全套,就连这一路上的吃喝,路朝歌都准备要着吃。

    路朝歌就靠着讨饭饥一顿饱一顿的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此时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好在路朝歌穿的是棉衣,不然这一路上足够他受的了。

    这身打扮混进长安城很容易,现在大楚境内他这种打扮的人不在少数,每天进长安城的一样不少,守门的战兵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混进长安城的路朝歌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赖家庆(赖三),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

    孙家的人根本不知道路朝歌已经到了长安城,他们每天都在等着路朝歌来送死,可这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从凉州道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路朝歌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这也让孙家的人大为得意,以为路朝歌怕了孙家。

    可他们不知道的,路朝歌已经盯上了孙家,他不会贸然行动,他要做的就是一击必杀,而且要保证将郑家的人安全的转移出长安城。

    路朝歌从怀里摸出一个讨来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那馒头上站满了泥土,可他根本就不在意,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比这更难下咽的东西他都吃过。

    直到这天晚上,路朝歌离开了他的藏身地,来到一大户人家的院墙外,顺利的翻了进去。

    这是赖家庆的家,自从他发达了以后,就买下了这所宅子,现在他在长安城大小也算个人物,作为锦衣卫的千户,他在雍州道的势利也不算小。

    路朝歌来到赖家庆居住的小院,轻轻推开了赖家庆的房门,看着睡的跟死猪一般的赖家庆,笑着来到床前,拍了拍赖家庆,赖家庆还算警惕,路朝歌只是拍了他一下,他立刻就爬了起来,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

    “连我的家都敢闯,我看你是活腻了。”赖家庆冷冷的说道。

    “好好看看我是谁。”路朝歌道。

    赖家庆一愣,屋里点着蜡烛他都没能认出路朝歌,可是一听路朝歌的声音,顿时就认了出来。

    “少将军。”赖家庆将匕首扔到了一边,道:“您这是?”

    “长安城孙家的事知道吗?”路朝歌问道。

    “知道。”赖家庆道:“我早就得了指挥使大人的信,这段日子就没干别的,专门盯着孙家的人呢!”

    “说说。”路朝歌道。

    “少将军,我先给您弄点吃的吧!”赖家庆道:“看您这打扮就知道有日子没好好吃顿饭了,你边吃边听我说,你看行不行?”

    赖家庆对路朝歌那可是掏心掏肺,要是没有路朝歌他现在估计还只是个乞丐头,可就因为路朝歌他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有心了。”路朝歌点了点头。

    赖家庆出了房间,在厨房找了些吃食给路朝歌端了回来,道:“少将军,您对付吃一口,这院子就我一个人,您放心待着就是了。”

    “现在有钱有地位了,怎么不娶个媳妇?”路朝歌问道。

    “您也知道我干这差事没个准,保不齐哪天就交代了。”赖家庆道:“再者说,家里有了媳妇万一哪天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给我说出去,那不就耽误大事了?”

    “三儿,再忍一忍。”路朝歌叹了口气,道:“等老子带着大军进了雍州道,你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娶媳妇了。”

    三儿这个名字赖家庆已经很久没听到了,这名字从最开始也只有路朝歌敢这么叫。

    “我等着。”赖家庆笑着说道:“您快吃,我跟你说说孙家的事。”

    路朝歌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一路上他也是够遭罪的,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现在能够享受一下也是好的,至少不会亏嘴。

    赖家庆看着狼吞虎咽的路朝歌,居然抹起了眼泪,路朝歌没好气的说道:“大老爷们你哭个屁。”

    “您说您哪受过这罪啊!”赖家庆道:“就是您第一次来长安城,那也是大鱼大肉的。”

    “这次不一样。”路朝歌道:“这次更危险,我得想办法把郑家人弄到凉州道去,还得给孙家人一个教训,一个血的教训,你跟我说说孙家在长安城的事。”

    赖家庆将孙家在长安城的事一五一十的跟路朝歌说了一遍,孙家人在长安城的嚣张程度甚至超过了在蜀州道,尤其是在弄死了郑国公没有受到制裁之后,路朝歌笑着说道:“狗改不了吃屎。”

    郑国公这件事虽然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有很多老牌的贵族对刘子钰产生了不满,可刘子钰就是顶住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将孙家保护了起来。

    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一个证据不足,谁也不能证明郑国公就是因为在孙家吃了酒宴才死的,大皇子刘子腾甚至在早朝的时候因为这事跟刘子钰吵了起来,可刘子钰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硬生生的就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