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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一天天度过。
小家驾校,小盖丝怒气冲冲地下车,“有谁能告诉我该死的倒挡在哪吗?大山,你太不负责任了。”
在后面排队等了好久的瘦弱青年迅速跳上车,关好门,双手握着方向盘,喜不自禁。“那个蠢蛋终于下车了。好了,轮到我疼你了,宝贝儿。”
大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指挥院子里其余排队的人。
“不要急,人人都有机会练车。——说你呢,就是你,左顾右盼什么。到队伍最后面去,竟然插队,太没有素质了!”
“大山!”小盖丝怒吼,“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快来教教我!”大山转身,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小盖丝像泄了气的气球。
“我又把倒档给忘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学会开车啊。”
“盖丝姐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开车呀。”迪恩跑了过来。
小盖丝白了迪恩一眼,“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连开车都不会,我真替你害臊,迪恩。”
小盖丝随意一指队伍,“你看看人家,比你大不了多少,都肯挤出时间来学车。”
迪恩循着望去,手拿着手绢不停擦汗的小美丽看了过来,向迪恩抛了个媚眼, “讨厌啦,干嘛这么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迪恩打了个寒颤,炎热的夏天竟然感到一丝寒冷。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盖丝姐。”迪恩握紧拳头,跑回屋子,“叔叔,我要学车……”
北叔望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悲痛欲绝,“我的烤鸭、香肠、鸡腿呢?最重要的是——我的冰淇淋为什么也不见了,小果宝!”
“啊?”小果宝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喂右打香肠,右打欢快地摇着尾巴。
“右打,你别舔我呀。等等,我闻闻,右打你没有再吃屎了吧。”小果宝抱着右打的头认真地闻了起来。
见状,北叔欲哭无泪,默默从一旁抄起一米长的大砍刀。
“别拦我!我要杀了这蠢狗吃肉,它看起来比我都胖。”
小果宝护住右打,“叔叔你胡说,这里除了大山,就属你最胖。”
迪恩正好走进屋子,见到这一幕赶忙抱住北叔,“叔叔你干什么,虽说右打吃了冰箱里的东西,但它也帮了我们好多次啊。”
“我只是在开玩笑的,其实这把刀是纸糊的,不信你看我一指头戳破它!”北叔屏气,大喝一声,“哈呀——”只听一声脆响。
“噢,有谁能扶全世界最可怜的叔叔去医院吗。该死的我拿错刀了,我快不行了,我的手……”
“行了叔叔,”迪恩面无表情,“只不过是你的指甲撞断了,没事的。”
“那能帮我拿下指甲刀吗,我控制不住我的手了,它在疯狂地颤抖。”
迪恩握住北叔的手,轻轻一拽,将快要掉的指甲拽下来。“好了,叔叔。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
“噢,我的侄子竟然开始和叔叔谈正事了。好吧,我收起笑容,你说吧。”
“是这样的叔叔,我想学车。”迪恩说。
北叔凑近迪恩的脸,“小兔崽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学车——”北叔离迪恩越来越近,瞪大了双眼,阴森森地说。
“等等,叔叔,你的眼睛上有眼屎。”迪恩打断北叔。
“噢,shit!”北叔疯狂地揉眼睛,随后又瞪着迪恩说:“学车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那是一个男人的……”
“等等叔叔,你的眼睛好红,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住口,你这个混蛋!给我安静的听完,不要再说我的眼睛红,我的胡子没刮,事实是我上星期才刮过胡子。给我安静点!听我说完!”
北叔长吸口气,“那是一个男人的象征,不过我会尽力教你开车,如果你有天赋的话,毕竟开车这种事很靠天赋。不过你有一个天才叔叔,所以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好了,还有什么要问吗?”
北叔一口气说完,迪恩听的楞了。
“没……没有了。”
“那还不快给我坐在那辆皮卡上,并且系上该死的安全带。愣在这干什么,立刻,马上!还不快去!”
……
迪恩安安稳稳坐在副驾驶座上,大山在后面。大山是被迪恩软磨硬泡拉上来的,他并不想来,奈何迪恩不放心北叔的开车技术,决定让大山压车,这样就不会翻车了。
“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迪恩痴痴地笑着。
北叔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
“哇,熟悉的感觉。小兔崽子,还记得吗。当初你们刚来小镇的时候,我去接你们,就是开着这辆皮卡。当时你和小果宝就像两只呆头鹅。哈哈,笑死我了……”
“是,我俩在车站等到天黑,也没见你的车来,最后自己搭了公交。”迪恩说,“事后才知道,你开车掉进沟里,打捞了一下午。我和果宝在公交上刚好路过打捞现场,不过那时候叔叔你还在水里。”
“咳咳,往事休要再提。我们快出发吧。”北叔抬头看后视镜,“噢,what?大山你为什么会在我的皮卡里!快出去。”
大山坐在后车厢里,张口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你小子说的什么,能不能大声点!”北叔下车,“快离开它,你会把我的后车厢压坏的,我要从你工资里面扣!”
迪恩急忙说:“是我让大山坐在后面的,这样车子就不容易翻了。”
“噢,迪恩——”北叔狠狠地捶了车门一拳,“老司机是不会翻车的!”
“就带上大山吧。他也可以教我开车啊。”迪恩向北叔求情。
“好吧,看在我侄子眼泪的份上,大山,收紧你的肚子。”
大山心里委屈,但是不说。
“我也不想来的,是迪恩非拉我来。”
车内,北叔向迪恩传授开车经验。
“其实开车很简单,挂挡给油——走!”北叔说着,开始示范。
皮卡颤动一会儿,向后退了一下。
“方法没错,车子问题,再来一次啊。”北叔解释,“挂挡给油——走!”
皮卡又往后退了一下。
“向前走——走啊你!”北叔猛拍方向盘,“嘎吱”方向盘掉了。
“叔叔,方向盘……”迪恩吓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没事,”北叔摆摆手,“我再给它拧上就好了,和拧螺丝是一样的。就这么拧上!你瞧,完好如初。”
大山在外面喊:“北叔,你的档好像挂错了。”
北叔低头一看,暴跳如雷:“谁动了我的档,之前我挂就没一点问题。是不是你,迪恩?你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偷偷爬上叔叔的皮卡,可惜你没有钥匙,所以乱摆动档位。”
“我怎么会碰你的破皮卡一下,明明是你自己挂错档。”迪恩小声埋怨道。
“那会是谁!别让我逮到他,小贼。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那个,其实是我——”大山说,“你不是让我修皮卡吗,我修好之后见你的档位装反了,就给改了过来。”
“我就说,我是不会挂错档的。”北叔从花裤衩兜里掏出一张发黄的驾驶证,“我可是有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驾驶证在迪恩眼前一闪而过,迪恩没有看清上面的人是不是北叔。
管它是谁呢,只要贴上北叔的照片,不就是北叔的驾照吗。
这一向是北叔的作风,迪恩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