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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卢奴城!
当刘天浩、贾诩拟定的方针政策被以国相府的权力贯彻落实下去以后,整个卢奴城,几乎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新模样!
官吏部署、士绅豪族、庶民百姓,全部调动起来,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人、城、钱、粮,全面发展!
这一天,刘天浩呆在贾诩的相国府里商议事情,就在这个时候,李扬从外面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官吏,刘天浩记得,这人好像叫王济,是卢奴城的仓廪官!
“臣李扬见过殿下,见过贾大人!”
“臣王济见过殿下,见过贾大人!”
“李扬,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去督促城外挖壕沟的吗?”贾诩抬头问道。
李扬满头都是汗,初春未至,中山国眼下还是春寒料峭,李扬这头汗倒不是紧张的,他现在已经被贾诩依为心腹了,刘天浩对他也是十分看重;李扬察言观色的本领也让他早早就发现,刘天浩、贾诩二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却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主,相反,二人甚好相处;所以,李扬现在面对刘天浩、贾诩时,已经没有太多的拘束;当然,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位的!
李扬这一头汗,是忙的,他现在真的可以说是卢奴城中,最忙碌的人了!一方面,他是个有抱负的人,另一方面,他还是个有能力的人,这样一来,贾诩就放心安排李扬去做更多的事情!李扬也都能把贾诩交代他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不负贾诩所望!
听到贾诩这么一问,李扬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指着身后的仓廪官王济,一边转头对贾诩说道,“禀告大人,这位是我们卢奴城的仓廪官王济,他有些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哦?刘天浩、贾诩对视一眼,都是透露着一丝疑惑,这王济来的有些蹊跷啊,为什么他不直接来汇报,反而是拖着李扬一起来呢?应该是仗着李扬和自己亲近的缘故吧?相比,这里面有些故事啊!
贾诩再次用眼神看了眼刘天浩,意思是,主公你来?还是我来?
刘天浩会意,开口说道,“文和,你处理吧,我看看就好!”
“王济,你不是在仓廪那里,负责接收从外地采购来的粮食的吗?有什么事情?”贾诩得了刘天浩授意,转头看向仓廪官王济。
王济也是满头大汗,他这汗可能不紧紧只是忙碌出的汗,应该也有冷汗,听到贾诩问话,又看到刘天浩就在一边,王济更加紧张了,
“禀,禀告大人,下官,下官就是,就是刚刚才从仓廪那儿赶过来的!”
紧张之下,王济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看得刘天浩和贾诩非常失望,这王济怎么说也是个管理上百来号人的官吏,怎么遇事竟然这般慌张?
“不要紧张,慢慢说!”刘天浩在一边,轻声安抚了一句!
“谢殿下!是这样的,今日我在仓廪那儿验收各地收来的粮食时,发现下面几个县还有一些地主豪绅送过来的粮食,有些都是陈粮,甚至还有霉变的粮食,所以,特意过来禀告大人,这个情况,该如何处理,请大人您定夺?”王济终于是淡定了些许。
贾诩一听,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他们送些坏粮过来,你紧张什么?如实禀报就是了!”
王济听了贾诩这么一说,刚刚沉静下来的心又是不自觉地纠结起来,冷汗也是再次慢慢渗透出额头,“这,这,这……”
刘天浩一看王济这表情,顿时明了了,“呵呵,怕是你所掌管的仓廪里,本来就是已经坏了不少粮食吧?”
“下官该死!殿下饶命啊!”王济一听刘天浩一语道破了他心中本来的担扰,顿时恐惧万分,连忙下跪求饶!
贾诩看了刘天浩一眼,蹙额想了一想,正要对刘天浩说些什么,却不料刘天浩倒是抢先开口,
“起来吧!唉,其实这应该不怪你,至少,不能光怪你一人!张纯任中山国相时,该是没好好管好那满仓廪的粮食吧?”
刘天浩这话,就是贾诩心里想的,吏治崩坏,仓廪只进不出,放任粮食霉烂变质,也不管流民饥荒,食不裹腹,甚至竟然发生了易子相食!整个大汉朝的郡县官吏,估计都难逃这番谬误乱治之政吧?
贾诩微微垂首,表示对刘天浩这句话的赞同!
王济跪在地上听了,更是连连点头,刘天浩这句话,仿佛让王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以前的因果,我可以放任不管;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给我好好管理好的中山国的仓廪!”刘天浩给王济吃了个甜枣以后,紧接着又悬一把利剑到王济头上!
“是,是,是,下官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管好仓廪!”王济听刘天浩说要对过往既往不咎时,终于是抹去额头一把冷汗,不过刘天浩后面一句话却有让他暗自警醒,这个主可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张纯了,上梁正,则下梁不敢歪,王济知道他必须要用心了!
贾诩对刘天浩的决断十分赞许,软硬兼施,方为人君之道!过于宽松,就失了君王威严;而过于暴戾,则有无法让臣民归心!
“主公,仁明!”贾诩抱拳对着刘天浩说道。
对于贾诩这一马屁,刘天浩抛去一个白眼!
“王济,我们自己仓廪里一共有多少斛粮食,又坏了多少?”贾诩自动忽略了刘天浩的埋怨,转头去问王济。
王济也不是一无是处,的确是做了些工作的,听到贾诩这么一问,不假思索就说,“仅我卢奴城仓廪里,就有粮食近三万斛,其中陈腐坏粮约有五千斛!”
刘天浩、贾诩一听,顿时目瞪口呆,连一旁的李扬也是呆立当场!
小小一个卢奴城仓廪,居然有粮食三万斛!而且,居然还坏掉了五千斛!这你妈的张纯是干什么吃的?守财奴吗?你妈的粮食又不是存的越久越好,存在仓廪里不动,还指望能多出来吗?三万斛那可是三十万斗啊,什么概念?
刘天浩真是悲喜交接、喜怒参半啊!喜的是居然卢奴城光官府仓廪就藏了三万斛粮食,悲的是,你妈居然坏了五千斛!
贾诩反映比较快,连忙继续对着王济问道,“好粮坏粮可都分开了?”
“殿下没来时,还没有分开;不过,我前几日已经安排人分置保存了!”王济低声答道。
“嗯,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以后做事,就得多用脑子思考!”刘天浩发现,王济这人要真做起事来,还是有点能力的,关键是要有一套完整的秩序去让他遵照!他估计,张纯在的时候,即便王济想做事,也做不下去。头脑是斜的,你能指望手脚往正确的方向使唤?
贾诩又想到什么更加紧要的事,连忙又问道,“刚刚你说,各县、世族豪绅送过来的粮食也有坏粮?”
王济一听,脸色顿时一苦,点头称是。
贾诩听后,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了,转头看向刘天浩,显然,他对这种情况,也无所适从了。
“我操他妈的!”刘天浩直接吐了一句脏话,“这帮龟孙子,都和张纯一样吗?那么多粮食宁愿烂在仓廪里,也不去救济灾民!竖子,竟然如此短视!”
刘天浩真的怒了,怒这些地主士绅目光短视,真是自取其祸啊;如果大汉朝的官府、地主,都能够从多到发霉腐坏的仓廪里,拨出些粮食来赈济灾民,何至于会逼得天下百姓揭竿而起啊!是的,黄巾起义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但是,自被镇压之前,百万义军也差不多把大汉八州郡县的郡县府库、地主私产给抢了大半!
这他妈的是何苦呢?
“主公,你看,这粮食,我们是收,还是不收?”贾诩心想,你光骂有什么用啊,给个主意啊!
刘天浩再一次深深地鄙视了一把贾诩,操,亏你还是我手下首席军师呢,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还有脸来逼问我?
唉,贾文和你逼问我,我问谁去啊?
刘天浩眉头已经皱出了三字外加一个卅字了!
收,自己亏大发了,那都是钱啊!不收,那些地主豪绅肯定又要怨言沸腾,怀疑自己的信誉了!而且,自己在中山国毕竟还是根基未稳,还不能得罪太多的地主豪绅!
“主公,实在不行,就收了吧!不过……”贾诩自忖刘天浩既然如此看重于他,他还是不能一言不发、半计不献的,于是开口说道。
贾诩也知道,购粮是刘天浩要干的,地主们把粮食送来了,那么,甭管好粮坏粮,刘天浩最好都给买进来!
“不过什么?”刘天浩也倾向于收的,听到贾诩话锋一转,不由又怀着一丝期待,希望贾诩能够灵犀一动,蹦出个好主意出来!
“不过,既然他们不仁,我们也可以不义!坏粮该当折价,五斛坏粮顶一斛好粮,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也该是能够小一些了!”
“妙啊!不过,咱买这么多坏粮,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