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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做了那个重要的决定开始,小寒每日除了处理鬼谷的一些琐事,做做饭外,都把时间放在了藏书阁中。鬼谷子对于她学武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勒令小寒去山上采一日的药。不过,幸好鬼谷子的心情一直还不错。小寒学习剑法也没怎么落下。
“你爹为何不让你学武?”
小寒以前也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却一直也没有个准确的答案:“可能爹爹觉得女孩子应该做些安静的事情吧!”她也只能这么回答。
三人背靠背坐在藏书阁的空地上看书,不会互相打扰,有时也讨论一下,就这么看了三个月,盖聂、卫庄旁边的那堆竹简少了三分之一,都移给了小寒,而小寒看他们移给自己的那部分看了也有一半。后来,他们感觉应该练习一下,以免忘记以前看过的部分,三人决定去比武场那里,照着自己脑海里理解的书上的招式练习。
盖聂和卫庄两人动作并不熟练,但是挥剑的时候,也差不多能把握住招式的要点,出剑收剑的动作很标准,又很有力道,在他们身旁能听到剑划破空气的嗖嗖的声音。
小寒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很聪明,书看得很懂,但是没有武学基础,做出来的动作扭来扭去的,胳膊伸不直,拿剑也拿不稳,单腿站立还有些摇晃。有些招式需要大力挥剑,拿着爹爹那把又大又重的木剑,经常没法牢牢地抓住,挥动起来,很可能剑就不在手上了,跑来跑去地捡剑倒是成了常事。
在一旁的盖聂和卫庄前来帮忙,他们让小寒别再用那把剑了,第一确实是不合适,第二小寒也确实把它摔得坑坑洼洼,甚至有了裂痕。
“天哪!”小寒抱起爹爹最挚爱的那把木剑哭丧着脸说,“这可是我从爹爹那里偷出来的,爹爹看见它成了这样的话……”
“没事,你悄悄地把它送回去,师傅现在肯定不会再用这把木剑了。师哥会帮你做一把称手的。”卫庄用肩膀撞了盖聂一下。
盖聂点了点头。
小寒满心欢喜地笑了。
“你现在不要用剑了,有些动作可以用剑指来代替,我会尽快把木剑削出来给你的。”
“师哥,我看小寒这个样子,应该从最基础的武功学起。”
卫庄和盖聂决定抽出时间,来教她一些基础的东西。小寒学得很快,下面的动作是单脚站立:右腿支撑站立,左腿抬起向右弯曲靠在右腿的大腿处,右胳膊向右伸直,左胳膊向右弯曲抬到头顶上方,左手做剑指的动作,右手做持剑的动作。头向右转,眼睛直视前方。
盖聂耐心地帮小寒端平胳膊,在小寒身后的卫庄用木剑抬高他的左腿,又用剑身拍拍小寒的腰:“站直了,腰挺直。”
小寒努力地挺直她的腰,卫庄这时想了个坏点子,他用力推了小寒的腰,小寒没法保持平衡,朝着前面倒去,倒在盖聂的怀里。
“你没事吧?”站在身后的卫庄一脸坏笑,“我只是想让你站直。”
小寒赶快离开盖聂的怀抱:“聂大哥,不好意思,是我没站稳。”随后便脸红了。
盖聂也有些脸红:“没事。”他把目光移向卫庄,卫庄朝他做了个鬼脸。
“咳咳!”不知什么时候,鬼谷子已经站在他们身后。卫庄赶快把鬼谷子的木剑藏在身后,但是,迟了,鬼谷子一把夺过来,发现了上面的残缺。他什么也没有说,双手捧着自己心爱的木剑,用力一攥,木剑便成了木屑,一片片掉落到地上。
小寒三人看着鬼谷子把手上的木屑拍落到地上,一个个的心里都很害怕。
“再喜欢的东西如果坏了,也是一个废物,废物如果不丢弃,便会成为以后的阻碍。这是曾经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我觉得很有道理,说给你们听,希望你们能记得。”鬼谷子伸手拉住小寒挥袖离去,剩下盖聂和卫庄满脸担忧地看着小寒的背影。
“师哥,你说小寒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希望不会。”盖聂皱着眉头说。
后来的几日,他们能见到小寒的时候,就是吃饭的时间,鬼谷子盯得很严,小寒只能偷偷地挤眉弄眼打些手势来传达一些信息。在经过多日的思考之后,盖聂他们终于知道了她的意思:我那天回去,爹爹脸色不好,但什么也没说,我想先好好听话几日,等爹爹心情好了,再去找你们一起学剑法。
又过了几日,这天天气很好,盖聂和卫庄靠在大树下歇息,卫庄今天显得心情特别得好。
“小庄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盖聂随口一问。
“因为我从师傅那里打听到你刚来鬼谷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卫庄上扬嘴角。
“你干嘛不直接问我?”盖聂觉得卫庄有些莫名其妙,“那你来鬼谷说的第一句话又是什么?”
“和你一样!”从大树上面的枝干传来声音。
小寒从树叶中露出脑袋:“我要成为掌握天下命运的男人!”她坐在枝干上,攥紧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卫庄和盖聂看着她滑稽的样子笑了起来,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小寒,你怎么爬到那么高的?”卫庄有些好奇。
“看样子,她已经把那些基本武术学得很精了。”盖聂很是高兴。
“咳咳。”小寒清清嗓子,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知道我刚进鬼谷对你们师傅说的第一句话又是什么吗?”
两人摇了摇抬起的头。
小寒从树干上滑下来,正好滑到他们中间,说出了答案。
“爹爹,这里真美!”她可爱地拍拍手,“那时,我才六岁,什么都还不太明白呢。”
她向前蹦蹦跳跳着离开,去准备晚饭。
盖聂和卫庄露出很温柔的微笑。
“师哥,你知道我今天真正高兴的原因吗?”
盖聂摇摇了头。
“我今天去劝师傅,让他允许小寒学武,师傅答应了,说让我们偷偷地教她,但不能在他面前,他还让我们保护好小寒。”
“小庄,你有没有问师傅为什么要让我们偷偷地教她吗?”
“他说他不想让小寒知道自己允许她学武。”
“这又是为何?”
“他没说。”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啊!”小寒一下子不见了。
两人飞奔而去,看到小寒刚才不见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好深好深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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