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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爷,恭喜了。 ”
人都来了,林子敬总不能把人轰出去,只好又起身把曼丽迎进来。走到曼丽身边时,林子敬无可奈何的压低声音问了句:“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千里货栈的人来了,连这娘们都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曼丽笑眯眯的贴着林子敬的耳朵说了句,自顾自的进来。
红狐狸旁边的人赶紧给曼丽位置出来,曼丽也不客气,在红狐狸旁边坐下,笑吟吟的看着红狐狸。
红狐狸白了曼丽一眼,懒得搭理曼丽的挑衅。
林子敬一阵头疼,可脚步还没收回来,门外又有人喊:“钱镇长携钱夫人恭祝林爷步步高升。”
“十里镇总务科长恭祝林爷……”
林子敬应到门口,钱斌俩口子笑眯眯的招呼林子敬,俩口子的身后还有镇子的总务、教育几个科的科长。
钱斌笑眯眯的看着林子敬:“林爷,不会怪我们不请自来吧?”
“钱镇长说的哪里话。”林子敬有些尴尬的说道:“您还是叫我小林或者子敬好了,您这么称呼,我总感觉您这是在骂我。 ”
“你看,我就知道子敬是个识礼数懂大义的小伙子。”钱斌得意洋洋的对着夫人眨眨眼,有点像之前双方讨论过这个问题,现在得出结果的意思。
钱夫人点点头,道:“第一眼看到小林的时候就知道小林不同于我们这些乡下地方的人。”
“哪的话,您说的太客气了。”林子敬赶紧摆手:“不忘初心。”
“说的好,这才是后生可畏。”钱斌鼓鼓掌,又道:“子敬,不怪我们不请自来蹭杯酒水吧。”
“钱镇长说的哪里话,这该是子敬的荣誉才对。您几位快里面去。”
钱斌几人进来,分宾主落座,钱斌举起杯子扫了众人一圈,气势沉稳道:“子敬到咱这地方也有小半年了,连顿接风酒都没有,说来也是我们这些人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今日借着这个机会,我们这些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起酒杯祝子敬步步高升。”
钱镇长这边举杯,跟着他的几个科长也赶紧赶集来。五奎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站起来,一时间警署的人也都举杯。
坐着的只有林子敬和他身边的人。 林子敬捏着酒杯笑眯眯的望着众人,让人很难猜到他现在想些什么。
再就是曼丽带过来的一般莺莺燕燕。这些女人姿色样貌在这镇子这地方还算不错,有些也见过些世面,脸色没什么变化,只等着自家老板站起来祝贺。
红狐狸动了动,却被曼丽在桌脚悄悄按住。
“钱镇长说的是。不过往大了说,咱们都是华夏儿女,往小了说十里镇也好,双口县也好,都是咱山西界,还分什么本地外地。”
曼丽按住红狐狸,自己举着杯子站了起来,不过却是从桌边离开,绕着众人走了一圈才缓缓说道:“你们这些老爷们只喜欢喝酒,只喝酒多没意思,今日小女子特意带了倚醉楼的班底来给诸位助兴,也借着这个机会期望今后诸位多捧场。”
“姐妹们,把咱们新排练的节目搬出来,让诸位大人欣赏。”
曼丽拍拍手,一班莺莺燕燕齐齐叫好,清脆的声音霎时间响彻整个饭庄。紧跟着,这些女人分成两组,一组拿出琵琶扬起一系列器具,另一组摇曳在妩媚的身姿上了饭庄的戏台。
琵琶声起,舞姿起。
“钱镇长说的是。”林子敬这会才站起来:“林某到任之后本该是林某一一拜见诸位,不过诸位也知道,匪寇危害那是半分也耽搁不得。林某年轻礼数不周,有不到之处还望诸位海涵。曼丽老板有句话说的不错,咱们都是华夏儿女,理当同心协力为百姓做些实事才是,林某先干为敬。”
钱斌凝视看了一眼林子敬,笑眯眯的举杯。他这一动,几个科长和其他人也一同举杯,这杯酒才算喝下。
众人放下酒杯,有人过来一一给众人又重新斟满,这么会的功夫,镇子里教育科科长忽然说道:“听说林爷常被人称林秀才,想必林爷必定是满腹学识,不知道林爷对如今的局势怎么看?”
这话一出,五奎和警署的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酒席之上高谈阔论原本是平常之事,只是现在这话的味道听着有点看不起林子敬的意思。尤其是教育科科长一脸得意的表情。众人面面相视,心说好好一顿酒怎么就变成了鸿门宴。这些当官的也不嫌活的累的慌,什么时候都不忘勾心斗角。
林子敬噗嗤一声,乐了:“你们可比前任镇长高明多了。”
“林爷此话怎讲?”
“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林子敬笑着摆摆手:“既然诸位想听听林某对局势的看法,那林某也不妨告诉诸位一声,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做的各位都是垃圾。和你们说了,你们听的懂吗?听懂了会做了吗?尸位素餐罢了。”
“林子敬,你这话什么意思?”众人面色又是一变,气氛陡然间变得尴尬起来。
“你不是问我看法吗?我把实话告诉你,你又不喜欢听,做人好难,做个实诚人更难。”林子敬说着,忽然板起脸,眼中冒着幽幽的寒芒,他这气势陡然表现,其他人俱是一惊,心都跟着不自觉多跳了几下。
“来,都喝酒,都喝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钱斌像个没事人一样,举杯和林子敬喝酒,丝毫不因为林子敬的狂妄显露不满。
林子敬也轻笑出声,恍惚间好像忘记了刚才的狂妄。
不过经此一事,那些原本最开心的警署众人也没心思喝酒,生怕喝多了说错话。酒席只坐了半个小时,钱斌以年龄为由带着镇子的干部离开,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林爷,看来谁也不愿意做个没权利的镇长。”
镇子里都走了,严密却留了下来。对于十里镇那点事,严密也是知之甚详。要是换了以往,严密说不定也跟着众人一起离开。可现在严密却坐的纹丝不动,反倒是和林子敬越熟络起来。
“人心嘛,大致如此。”林子敬笑了笑:“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这些人的底气便这么足,相比有所依仗。”
“林爷觉得依仗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