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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最后一战
既然已经踏入“永恒”,踏出了时间之河,居住在“永恒”里,就要做好,背弃时间,被时间背弃的准备。
一旦拥有了近乎永恒的生命,那就再不可能重回到有限生命的人类身边去了。看的越多,经历的越多,想法实现的越多,而欲望散去的就越多,最后最多,不过是当个旁观者而已。
吉尔伽美什生前就曾走在寻求“永生”的道路上,结果铩羽而归,郁郁而终。死后以英灵的身份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时间轴之外。他开始追求愉悦,忠于欲望,加入圣杯战争也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
但是就在这场游戏里面,他遇到了他的同类。
强大,恣意,任性,追求愉悦,同时还有着一双游离尘世不被所迷的睿智冷静的眼。
吉尔伽美什萌生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可以,在漫长的“永恒”中,是不是能够再多一个朋友呢?如果是这样,有这样的朋友陪伴着,在漫长到接近永恒的时间里,自己就绝不会寂寞,也绝不会迷失。
吉尔伽美什一路上都在沉思着这个问题,所以一路上安静的可怕。
等他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到了早上相遇的那座大桥上。水面波光粼粼的被夕阳色染成了一大片的金汤,耀眼,夺目。
但是,明明是晚归的时刻,大桥上竟然没几个行人,简直就好像深夜时的那样冷清萧瑟。
“吉尔伽美什,没想到一天过得这么快,我们也好分道扬镳了。”优姬对着吉尔伽美什偏头,说。
“真希望下次见到你,还能以这样的心情相见。”
优姬心情不错,笑眯眯的,因为今天欺负吉尔伽美什欺负的很好玩。她确实被他给娱乐到了。不过,除此之外,刚认识了一天的吉尔伽美什,就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她对他也没有别的想法,用完就扔在优姬这里被演绎到了极致。于是优姬看起来很亲切的跟吉尔伽美什告别,还表现的依依不舍,实际上也只是虚与委蛇,给他一个温暖的告别。
不过优姬的想法,吉尔伽美什是感受不到的,他只听他想听的,看他想看的,思考他想思考的。他注视着优姬,微弱的期待的表情被掩藏在倨傲笑容下面:“还有什么要与本王说吗?”
“没了。”优姬摇头,有点奇怪的发现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浮现出了失望的神色。
“哦。”吉尔伽美什应了一声,但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还是稳稳地杵在原地,一步不动。
优姬现在再看不出来吉尔伽美什依依不舍,想要说什么的话,那就优姬的神经就太大条了。
于是优姬很坏心眼的在吉尔伽美什有点期待的神色中再次开口:“嗯,没什么了吧?那我们就走了,你想要在原地目送我们就目送吧。”
说完优姬就很利落的带着峰岛绿转身就走,转身转的那是个潇洒无比,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看的吉尔伽美什牙根暗咬。
眼看优姬和峰岛绿这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吉尔伽美什勉为其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字眼:“等等!”
优姬与峰岛绿同时转过身来,注视着欲言又止的吉尔伽美什。
“本王……”
吉尔伽美什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峰岛绿身边突然的实体化了的是形如鬼魅的servant assassin,她并指成爪,向着峰岛绿的心口就掏去。她出现的无形,不带一丝声响。
可优姬的动作更无形无影,快的肉眼也看不到,等到吉尔伽美什能够看清的时候,才发现优姬手持一把巨大的镰刀,抱着峰岛绿转移到了大桥的栏杆上面。而地面上。咕噜的滚落的是,assassin的头颅。它与它的所坐落的身体重新化为魔力的粉末,飞散到空气里。
她居高临下的,依旧把目光凝注在吉尔伽美什身上,脸上带着笑,但是看不出丝毫的喜怒。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吉尔伽美什听到优姬的话,瞳孔一缩,突然心中一片暴怒:“本王要说的事,你对我侮辱的言辞,我不会忘记。我会在战场上讨还你!”
峰岛绿抱着优姬的腰给优姬减轻着负担,手中不断的凝结魔术弹弹向assassin,不忘了开口刺一刺吉尔伽美什:“assassin是你的master远坂时臣的弟子的servant,assassin竟然知道我们的方位,看来是你archer把我们给卖了。要不他们怎么能够发现我们?现在又想跟assassin联手干掉我们了?真是好算计。”
多重人格的assassin拥有着许多的分|身,桥梁上出现了数不清的assassin,向着优姬与峰岛绿开始袭击。他们主要的攻击对象是峰岛绿这名master。
这样的局面,由于assassin的每个分|身的能力都不算很强,优姬带着峰岛绿还比较灵活轻松。但若要是与她能势均力敌的archer加入战场,那么同时面对两方敌人的优姬毫无以为就会陷入窘迫的境地。
来自archer的凌厉攻击还有assassin不厌其烦的骚扰,两相结合,就会成为优姬与峰岛绿的催命符。
“本王还不屑与别人联手对付一名敌人。”吉尔伽美什发出了不屑的冷哼。他看着优姬犹如穿花蝴蝶一样在assassin群中穿梭不已,而峰岛绿也与优姬配合的默契无比,每一次停驻都带走一个甚至两个分|身的性命,已经深入了战局之中。
他的话再说不出口,意兴阑珊的打算灵体化,打道回府。
顺便还要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弄了什么魔术的印记,问问时臣是怎么发现优姬两人的。
不过,远坂时臣根本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令咒的命令在自己的大脑中回响:
“——archer,我尊敬的王者,我以令咒之名请求你,与assassin联手,干掉avenger!”
这话语,这请求,由于令咒的强大魔力,变化成了最严厉的命令。尽管吉尔伽美什心中一片惊怒,怒火已经熊熊燃起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违逆这令咒一次。
“远坂时臣!本王记住你了!”
他心中不自然的对优姬充满了杀戮的意志,铺天盖地的意志淹没了他的想法,他站在原地,武装起了全身,金光闪闪的铠甲包裹了他的身体,他傲然而立,带着凌厉的杀气与杀意。
“玖兰优姬,虽非我本意,但是我还是要在此斩杀你!”
他脸上沁出了汗水,晶莹闪亮,看的出来他是以极强大的意志力在克制着被令咒扭曲的意志。他脸上浮现了报复性的狂妄的笑容——
“当然在此之前,我会把碍事的东西统统清除!”
王之财宝在他身边具现,一把把闪烁着晶莹光彩的宝具从空中的波纹中现身,或刀,或剑,或枪,或戟,纷纷的以迅疾凌厉的速度冲向了——优姬,身边的assassin。
纷纷有assassin被archer的王之财宝斩杀,于此同时,傍晚日落了之后灰暗的天际,有一个耀目的湛蓝天空,平坦的金沙大地,如同铺展的画卷向着这边蔓延,并把优姬assassin以及archer统统包裹其中。
这是rider的对军宝具——王的军队!
rider也在这里?
优姬与峰岛绿开始搜索rider的身影,assassin与archer也不由停下了攻击,去观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优姬发现了rider的牛车,以及牛车上红色披风坐镇军中的rider以及细小的身影master韦伯。
大汉看到峰岛绿和优姬等人也有点意外,他笑了笑,指着自己的敌人对着优姬喊道:“真抱歉把你卷进来了,不过我不会妨碍你的战斗。我有我自己的对手,就是那个caster!”
简短的话语,就说明了情况,表明了不会插手优姬战斗的立场。
rider在被韦伯通过实验河水是否有魔力的提示之下,找到了caster的老巢。当下与caster打了起来,甚至打到了河岸上,在开阔的地方施展了王的军队,不过没想到竟然也把优姬和他的敌人拉进了固有结界。
眼看rider率领着大军,向着那个caster召唤的巨大怪兽冲刺,而优姬这边暂时停滞的战斗也开始重新启动。
archer与优姬就犹如一对巨大的绞肉机,把assassin可怜的缴入其中,很快assassin就消失了踪影,被两人干掉了。
热风扬起了黄沙,黄沙漫漫,assassin留下的鲜血浸润了沙土,又因为化为魔力消失。等着血液全部消失,这天地又成了金灿灿辽远一片。
“现在,碍事的东西都没了,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与你一战了!”
archer手中从王之财宝中抓来一把不知名的宝剑,对着优姬愉悦的笑了。
对archer而言,战斗与愉悦有着相同的意思。他早就想与优姬一战!
“碍事的东西嘛。”优姬在这当口还有余暇开玩笑,她看向了峰岛绿,“还有。”
被优姬定定的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的峰岛绿,脸刷的红了,有点纠结的拿手指指着自己:“……碍事?你是指我?我吗?”
优姬笑笑,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峰岛绿咬了咬唇,揽着优姬细腰的手臂松开了,眼中流露出怅然的神色,跑到离两个人远远地地方,然后从远远的地方向着这边两人喊道:“优姬,你去吧,去战斗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优姬去战斗,而自己作为master,却只能看着,虽然她真的很想前去与她一起并肩战斗,但是,她还不够格。
她只能看着。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她决定不要错过自己的servant的一个动作。
“我们,开始吧。”
优姬脸上露出了与archer相似的雀跃表情。她扶着武器“狩猎女神”,站在风中,以狩猎的眼神注视着archer。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优姬的眼神让吉尔伽美什觉得浑身发热,血液奔腾,他已经压抑令咒不短的时间了,终于到了现在,他才可以放手,既忠于自己的欲望,又顺令咒之势,与她短兵相接。
rider与caster,avenger与archer——这或许,就是圣杯战争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