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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入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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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是我师父讲给我的。”西门有光盘膝而坐,接着说道:“南北朝时期,达摩祖师东来中国传法,受到了梁武帝的接见。可是,梁武帝不知禅宗真义,并不打算重视佛法,达摩祖师于是一苇渡长江,来到少林寺。

    “当时,有一个叫‘神光’的人,一心一意要拜达摩为师,向达摩求教。达摩不知他有没有诚心,便婉言拒绝。神光并不灰心丧气,仍步步紧跟达摩。达摩在洞里面壁坐禅,神光就在身后侍立,精心照料,形影不离。神光跟随达摩九年之久,对禅师的一举一动,真是心悦诚服。

    “达摩离开面壁洞,回到少林寺后院达摩亭坐禅。时值寒冬,神光依旧矗立在亭外,合十以待。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大雪淹没了神光的双膝,但是神光依旧虔诚地站在雪里。达摩问:‘你站在雪地里干什么?’神光答道:‘向佛祖求法’。达摩说:‘要我给你传法,除非天降红雪。’

    “神光抽出随身携带的戒刀,向左臂砍去,一只胳膊应声落在地上,鲜血飞溅,染红了地下的积雪和神光的衣衫。此情此景,达摩看得一清二楚,他感受到了神光的虔诚,于是传衣钵、法器给神光,并赐法名:‘慧可’。从此,慧可就接替了达摩,成为禅宗的第二代,称为‘二祖’。”

    西门有光讲完了故事,静静地看着钱胖子,不再说话。

    钱胖子眨着眼,左看右看,摊手说道:“什么意思?”

    张龙若有所悟,提醒说:“八成是让你也自断左臂,表明决心吧!”

    “不是吧……”钱胖子咧着嘴看着西门有光,“我可是你亲爹啊,不至于这么狠吧?这些年为了找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啊!”

    西门有光咯咯一笑,说道:“我可没那么说!天气热了,我只是想看看雪!红雪更好,我还没见过呢!只要下雪,我就收你,你抓紧吧,免得一会儿我没兴趣了!”

    “这不是为难我么,当我是孙悟空么,当我是窦娥么……”钱胖子站了起来,哭丧着脸走来走去,边走边拍自己的脑袋。

    张龙抬头看天,看完垂头丧气。

    “有了!”钱胖子大叫一声停了下来,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百元大钞来。

    张龙指着钞票嚷:“诶?你不是说分文不剩了么?”

    钱胖子狡黠地笑笑:“这是我给自己留的路费!黄泉路上万一要交过路费呢!”

    张龙听了哈哈大笑,笑过又觉得心酸,想不到前几天还耀武扬威收着过路费的钱老板临死还要准备过路费。

    钱胖子开始撕钱,撕得从容,撕得粉碎。伴随着“刺啦,刺啦”地声音,钱胖子嘴里念念有词:“金钱再也不能挡住我的眼,金钱再也不能迷了我的心,我要和这些伤天害理的昧心钱一刀两断……”

    张龙以为钱胖子真的疯了,忙冲过去阻拦,只见钱胖子把碎纸片捧在手心举在嘴前,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吹。

    红色的纸片纷飞乱舞,张龙的眼前一片眩晕,仿佛看到一场红雪从天而降。

    张龙瞬间明白了。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西门有光,西门有光惊愕地指着一地碎钱:“噢!你居然乱扔垃圾!还没进门就违反我的门规!”

    张龙急了,大声提醒:“是雪!红雪!”

    西门有光眨眨眼想了想,说道:“好吧,好吧,就算通过了。”

    钱胖子高兴地跑过来,一把抱起西门有光,张口大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亲完大笑着:“哈哈!好儿子!不,不……好师父,好师父!”

    老许和张龙看着他俩,全都忍俊不禁。

    西门有光歪着脑袋,伸出手推开钱胖子的脸,大喊:“快放下我!你给我严肃点!”

    钱胖子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把西门有光放下 ,心中惴惴不安,一时不知该以什么身份面对西门有光。

    西门有光用袖子使劲儿擦着脸上的口水,不时歪着脑袋瞪钱胖子。

    钱胖子时而窃喜,时而尴尬,最后豁然开朗,心中盘算:“爱咋咋地!反正他是我儿子,反正留在了他身边,只要能每天看到儿子,管它什么脸面和尊严!”

    想到此处,钱胖子“嘿嘿”地傻笑起来。

    “听着!”西门有光说道:“给你起个法名!”

    “太好啦!”钱胖子喜笑颜开凑了过来,“我叫什么呢?”

    “旺财!”西门有光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好吧……”钱胖子咧嘴,“我已经不爱财了,而且我们是父子,我们要一个姓才行,我也要姓‘西门’!”

    “你还真麻烦啊!”西门有光嘟囔着,又想了想,说道:“你刚才的动作挺帅的,你就叫‘西门吹雪’吧!”

    钱胖子摇头:“这名字没品味、没内涵,不适合我的气质。再换一个!”

    西门有光不高兴了,噘着嘴嚷:“你再挑三拣四就让你叫‘西门庆’!”

    钱胖子也不高兴了,提高嗓门说道:“我是你爹!我都随你姓了,给我起了满意的名字还不行么?”

    “真麻烦,没想到收徒弟这么麻烦……”西门有光无奈地摸着脑袋,“要不,你叫‘西门悔’吧!知错能改,翻然悔悟,善莫大焉!”

    “好!”钱胖子一拍手,“我喜欢这个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