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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忙忙碌碌中,三个多月过去了,现在是北宋元丰五年(1082年)三月中旬了,王木木喜事不断:
一、一万七千多吨的铁甲舰“怪妈妈”已经完工。初看,象个半成品的船,一个大铁壳,有一圈大舷窗。甲板上除了一偏于一侧的小小的驾驶室和一大桅杆外,一无所有,就是一个大平台,空荡荡的,好踢足球了。
二、大怪、小怪两款“里海怪物”已经试制成功,各项指标基本达到,就是能耗大些,这跟加工能力有关。由于这两款设计太吃人工和材料,现在大怪、小怪各制作了一架,供王木木先行派遣给远在地中海的扈东使用。
三、扈东送来的5000匹阿拉伯军马和5匹汗血宝马水陆联运已经送到了宇文牧场,留了2匹汗血宝马在琉球。王木木准备送一半给皇帝赵顼。
四、第一、二、三商圈的其它事务都在比较顺利进行,占塞岛、占泰国、占吕宋、牵制交趾等,正在蚕食中,效果尚待时日。
五、大中小琉球的建设也在按部就班的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台北、台中都已初具规模,台南也已开始开发。按萧金刚的建议,男丁全部去搞海外建筑,女人在后方舟山群岛上进工厂上班,而各大船则源源不断的运进物资。
六、王木木已于月初喜得龙凤双胞胎一男一女,待满月后准备和长公主等去汴京跑一趟。
王木木现在是风顺水顺,一派欢欣。
大宋皇帝最近也信心满满、意气风发,双拳紧握,正待威震天下,青史留名。
原来,皇帝赵顼心心念念的以新法改革来积聚财富,支持出兵熙河、扫平西夏、征服辽国的百年大计终于有了个突破口了。
前文说到现在的大宋西北正在用兵,去年四月,西夏发生政变,秉常失位被囚,宋朝出兵有名,友好临邦,与宋朝关系空前密切的西夏皇帝被反叛,这是件耸人听闻的噩耗,巨大的丑闻。宋朝充分表现了: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必须要帮他夺回皇位,据理力争,义正词严,言之真理,冠冕堂皇,借鬼打鬼,自相矛盾。
宋乘其内部混乱,集兵30万,大举攻夏。七月,宋神宗命熙河路经制使李宪率熙河、秦凤兵出熙河(今甘肃临洮)东进;鄜延经略副使种谔率鄜延和畿内兵9.3万出绥德(今属陕西)北上;环庆经略使高遵裕率蕃、汉步骑8.7万、民夫9.5万出环州(今甘肃环县);泾原副都部署刘昌祚率兵5万出泾原,与环庆兵合势北进;签书经略司事王中正率兵6万、民夫6万出麟州西进;另诏吐蕃首领董毡侧击凉州,牵制西夏右厢军。诸军分道并进,欲会师兴、灵,一举灭夏。
西夏对此经研究,则采取坚壁清野、纵敌深入、断其粮道、待其兵疲后反击的方略,并集中精兵退保兴、灵。在这种1敌“纵”的形势下,宋军最初进展顺利,连克兰(今甘肃兰州)、夏、银、宥等州,泾原、环庆兵直抵灵州。眼看胜利在望,宋廷当然不会半途而废。想想当年雍熙北伐怎样,只不过30万人左右。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宋朝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同时也是空前绝后,唯此一次的攻击。皇帝赵顼压上去的筹码,不仅是军队的数量,更是自王安石改革以来,所产生出的全部的财富。
在此行动之前,皇帝赵顼曾揣揣不安,他问枢密院,你们觉得怎样。
枢密副使孙固慢慢地说了8个字:“举兵易,解祸难。不可。”
皇帝赵顼回道:“西夏内乱,我不取则辽国取。难道我们要坐视辽国做大吗?”
军方沉默,皇帝赵顼是对的,以耶律洪基没事都敢向宋朝勒索土地的贪婪,近于分裂的西夏算是什么?
军方有一个问题:“请问陛下,这次西征的主帅是谁?”
皇帝赵顼:“李宪、王中正、高遵裕。”
皇帝赵顼的回答让枢密院无语:李宪和王中正是太监,高遵裕是外戚。此次西征是为了平定西夏,这是图谋灭国之举,这种程度的战争,从来没有一个太监来担当的!再说,从顺序看,这三人,外戚还是排最后。高遵裕是谁?他是高琼的孙子,高继宣的儿子,说身份是皇帝赵顼的外叔祖。这样的来头,能甘居李宪、王中正两太监之下吗?隐患啊隐患!
李宪统帅熙河兵团;王中正作河东军主将节制鄜延军种谔;高遵裕指挥泾原军刘昌祚。现五路大军中,只有种谔、刘昌祚是主战宿将,但没有军权。
按说,此时的宋廷,有两员大将:王韶、郭逵。他们分别平定了西北和南方,论经验论能力,哪一点都比上面这5个人强很多,但是不能提。
为什么?郭逵不行,因他南征大捷,功高震主,不杀他已是恩典。何况他现在在哈佛风起云生,隐隐然是海域州的军事一把手,西北的事,麻烦不着他了。
至于收复熙河的功臣王韶,在战争暴发的前夕,死了。死得很惨,患“疽”,全身溃烂,能瞧见五脏六腑。
皇帝赵顼排除万难,自行决定了人员、兵力、攻击路线、主帅、出兵的日期。
皇帝赵顼展开了巨大的地图,向西北方向凝视。一个比雍熙北伐更加庞大、精细、有层次感的战略出台了。宋朝的五路大军在西夏的国境线上一字排开。从左至右,依次是李宪、刘昌祚、高遵裕、种谔、王中正。
在这个安排下,从去年七月到今年三月,宋军主动进攻,有得有失,总的来说,形势喜人。
李宪的熙河兵团用“六出雪花阵”在西市新城外以6万宋兵(3万宋人,3万吐蕃人)大胜西夏2万纯骑兵。斩首两千余级,夺马五百匹。接着乘胜追击,一直杀到了女遮谷,夺取了西夏的一个军需库,发了笔横财。
种谔的鄜延军93000人,九月攻打米脂。绥德的汉没见着米脂的婆姨,攻城无果。结果种谔与西夏大将梁永能的8万援军对冲,20万军人打开了野战。战斗曲折血腥,最后,梁永能跑了,党项人“奔丧两道边”,在无定河水里浮尸成片,“血染银川为之尽赤”。鄜延军追杀20余里,斩首八千余级,夺马五千匹,其余旗甲等不计其数,俘获西夏枢密院都按官麻女赤多哥等7名将领。米脂城开门投降。
十月,战火烧到了最焦点的地方。在一系列的外围激战之后,宋军的真正主攻方向,集泾原、环庆两军实力攻击灵州之战终于展开。刘昌祚是猛虎,是一天生的斩关夺隘之将。曾以两千对敌一万,斩敌军,破重围,灭敌酋,安然无恙。现在他是这五路大军中实力最弱的一支,5万步兵,5千马的泾原军,但在磨脐隘和敌人对上了。刘昌祚不惧强敌,奋勇杀敌,结果生擒敌军主将侄吃多理以下22人,阵斩2460余级。并乘胜拿下了西夏的“御仓”——鸣沙城(军需库)。
同时,种谔的鄜延军占领了西夏的起家资本、定难五州中的银州、夏州。
李宪的熙河兵团突破女遮谷之后快速行军,在十月下旬时到达屈吴山,再向前就是西夏曾经的核心,由李元昊建立的天都山皇宫。这里是党项人的精神圣地。山上美伦美央庞大的宫殿群,就是集西夏三代皇族才修葺完善的财富积累。那是钱,那是可怜的、贫瘠的、只出产青盐马匹等土特产的党项人几辈子才攒下来的。李宪触到了西夏不容商量的底线。就算另外四条战线再吃紧,也绝不容许他侵犯天都山。
十一月上旬,西夏紧急调集了数万精兵,集结在天都山下,李宪冲上天都山,把李元昊留下的西夏皇宫烧得片瓦不留,变成一块寸草不生的焦土!
王中正所率领的河东军出发得很早,比种谔还早了一天,但过分谨慎,小心翼翼的,结果没遇到任何敌军,但让冷、饿两点折磨死了两万宋军、五万民夫散伙。
灵州城险被刘昌祚的泾原军拿下,被主将高遵裕搅和了几次,错失多次良机,此消彼涨,劳而无功。
这时,守城之人已是西夏自李元昊之后最有军事天赋的仁多零丁,他狡诈残忍,扒开了黄河。
十一月底的黄河水冰冷刺骨,带着冰凌冲向了宋军营地。宋军的百战精兵开始打哆嗦,仁多零丁则乘势大举进攻。直到十二月的上旬,宋朝的两支队伍才撤回宋境。这时他们已经用枪杆和弓箭来烧火取暖,全军冻饿伤病,损失惨重。
环庆军托了高大衙内的福,损失率是五分之一,受到重创的是泾原军。从始至终,它几乎冲杀在前,撤退在后,把西征重担独自扛在了肩膀上。这样巨大的消耗,让出塞时的5万余士兵、5千匹马,只回来13000人、3000匹马。减员过三分之二。
对于这个战果,最失望的人莫过于皇帝赵顼了。从战争开始后,他日夜处于紧张的守望中,他传令西北战报不分昼夜只要传来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这样,他在一个深夜里得到了灵州城失败的消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皇帝赵顼在震惊中计点整个战役走向,发现倾全国之力发动的西征竟然继续不下去了。
高遵裕失败,王中正误事,李宪虽然节节胜利,但迟迟不能到达主战场,这时再孤军深入,已经没有意义,反而是成了送给西夏人的厚礼。
局势竟然急转直下,到了这步田地。
皇帝赵顼在深冬黑暗的皇宫里一个人独自徘徊了一晚,心灵深处无数的念头升起又旋落,,100多年的宿怨,近10多年以来的努力,帝国的命运,竟然就这样失败了吗?
这不止是军事上的失败而已,连带着的是千辛万苦才挣扎起来的经济国力,民心士气;这时失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新振作!与之相对应的,反对派的呼声,甚至皇宫深处的阻挠,也会随之而起……难道真的是天不佑大宋吗?
这个念头让他剧烈的痛苦。坐以待旦之后,他咬紧牙关签署了命令李宪撤军的指令。从这一刻起,他深深地知道,真的失败了,堂堂大宋煌煌天朝,真的又被西北的跳梁小丑给羞辱了。他,宋神宗赵顼,与太宗、真宗、仁宗一样,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中兴名主,只是个志大才疏的庸人罢了!
对人严,对己更严,这让皇帝赵顼极力奋发年轻有为。可是这种性格有着巨大的自我折磨性,让他不能忽略失败,快速恢复。他陷入了低落的漩涡,无力、也不愿剥离出来。
转机没多久就出现了,种谔的鄜延军回来了。鄜延军在十二月中旬竭尽全力抵达了白池,这是最后的极限,他已经用了所有的办法,再也没有半点前进的动力。
这期间军队曾经分裂过,从城京调给他的3万禁军受不了西北的苦寒,在饥饿中他们逃跑了。为了能活下去,这股巨大的逃兵不仅带走了鄜延军的战力,还把种谔的后方搅了个乱七八糟。
他们饿,为了找到吃的,已经顾不到是西夏方还是本国居民,他们全都抢。
这股乱兵后被沈括解决,他是西征部队的后方总负责人。只是迫于严寒、路远,他实在是供给不上种谔的给养。深冬时节的西北大地上,鄜延军已经身陷绝境,如果再不及时脱身,等西夏人包围过来,注定了全军覆灭。
实战检验出种谔的军事天才,进攻时机变百出,撤退同样是一门艺术。面对一向不讲信义,狡猾凶残的西夏人,种谔玩了个小花招。他派人向西夏挑战,3天后决一死战。
西夏方面立即就全面动员了起来,集结兵力,保持警惕,鬼知道狐狸一样滑的种谔会不会突然偷袭。熬过3天之后,他们冲出营门,到了约定地点。结果左等人不到,右等还没来,派人去催才发现宋军的营地早就空了。
种谔在发出挑战书后第一时间就跑了……回到国内,他给皇帝赵顼带来了最好的消息。五路大军中只有他这一路攻城略地带回来实力。比如说兰州、米脂两城,义合、吴堡、塞门、浮图等寨。至于银州、夏州、盐州等地,鄜延军虽然攻下来了,可是兵力有限没法保住。
这些只是收获的一部分,他带回来的更重要的东西是宋朝的信心。请问,五路西征真的是失败了吗?这要看怎样来定义。
如果说以灵州论成败,那么宋朝的确是输了;如果以战争本身为定论,宋朝无论如何都占据了上风。
与党项人近百年的恩怨,宋朝在战争方面打出了几个阶段。最开始是大炮轰蚊子,以宋太宗赵光义时的充沛军力,抓不住像泥鳅一样滑溜的李继迁。这是机动性不足;
后来在野战时期李元昊打遍东亚无敌手,宋朝尽管出现了范仲淹、韩琦、张亢、狄青等大批名将也处于下风,勉强维持边境不倒而已。这是野战能力太差;
李谅祚在宋朝面前占不到半点便宜,野战没机会,攻城时被射得跟刺猬似的往回跑。只是可惜,宋朝那时国力下降,没有远征的资本;
皇帝赵顼这次五路伐西夏,不管在传统的史书里是怎样评价的,比如他惨败了,损失兵力、民夫总和近20万了,抛开这些看战绩,宋军的战斗力,尤其是野战能力全面压倒了西夏人。五路之中,除了王中正之外,宋军除了没能攻下灵州,其余所有战绩一律全胜!
即使是灵州之役,宋军的失败也不是西夏人造成的。第一当然是高衙内的脑子秀逗了,一个人玩死了帝国的梦想;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宋军其实是败给了天气。
偏偏选在西北苦寒时节出兵,除非摧枯拉朽毫无阻碍击破西夏全部防线,不然就得面临塞外的大风雪。不过这也怪不了皇帝赵顼,谁让西夏国偏在这个时候内讧的呢?
看过战绩再看得失。
这是个相对的问题,不是说宋朝有了损失就代表了失败,要看看西夏人同时期怎样了。双方的军队损失基本是相差无几的,不同处在于西夏人是宋朝人杀的,而宋朝人是天气、黄河水杀的。抛开这些之后,由于战争是在西夏境内展开,所有恶果都由西夏方独自承受。物价飞腾,经济崩溃,民众流离失所,西夏立国之本的牲畜一片一片地死。元丰西征是西夏军事、国力走向衰弱的转折点。
这些战报随着战争结束一份份地呈交给皇帝赵顼,让他敏感、有自伤倾向的心灵开始了逐渐复苏。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第一个战役。之前的熙宁开边、交趾之战都有王安石坐镇,胜负之间有一位功高无二,略不世出的超级智者掌控,他所需要的就是观摩与学习。现在就不同了,独自驱使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去征战,胜负的结果不止是对国家有影响,最直接的体现在对他个人心灵的影响。胜了,会骄吗?败了,会馁吗?一个成年男人的心灵,是由一个个亲身经历的事情来达成的。理性回归,皇帝赵顼看到了宋朝军队质的变化,信心和**渐渐地又回来了。就像印证这些一样,两个多月以后,西北战场接连传来了好消息。
宋元丰三年(公元1082年)三月,鄜延军经过短暂休整之后再次出击,种谔派出大将曲珍率两万步骑出东川攻击宥州。宥州的西夏守将反应很快,他派出三万人迎战。以逸待劳,人多势众。看着很保险,只是就像惯例一样,他们又被种谔忽悠了。
他们在东川等,计算路程鄜延军应该出现了,可是偏偏不见人影。正想组织人力再调查,在他们背后突然间冲出来大队人马。鄜延军出现了,出其不意,野战变成了偷袭,胜负还有悬念吗?那一天连西夏的宥州主将都当场战死。
曲珍没有停留,进一步攻击葭芦寨。葭芦寨只是一个建在荒山上的战斗堡垒罢了,没什么油水,可就是这里,改变了皇帝赵顼的心灵走向,甚至扭曲了宋朝的历史。
这座寨子很不起眼,可要看建在哪座荒山上。横山(今陕西横山东南之横山),这是党项人的立国之本,像一条天然的长城一样阻峙在宋、夏两国之间。
对宋朝来说,拿下横山的制高点,就像辽国掌握了燕云十六州一样,从此居高临下,一马平川,随时可以进入西夏腹地。而拿下葭芦寨之后,制高点到手了。
这让种谔空前兴奋,他和他的父亲两辈经营边关,一个详尽、庞大的战略计划早就生成了,这时终于可以实施。他亲自进京,面见皇帝,说出长久以来的愿望:“横山延袤千里,出产战马,易于耕种,有盐铁之利,百姓骁勇善战。夺得横山,再沿银、宥、夏、盐、会、兰等州一线修建城寨,筑垒推进,一步步稳扎稳打,围逼灵州与兴庆府,逼使西夏就范。”
这是与之前五路西征截然不同的计划,从战略思想上来说,是延续着当年范仲淹的思路一脉相承的。虽然见效慢,可每一步都没有风险。西夏的国土面积并不大,以这时宋朝空前壮大的国力,对西夏压倒性的军事实力,绝对可以把党项人的生存空间空前压干济尽。
最优越的一点,是根本就不用和对方的主力军团野战对决,只要发挥宋军最传统的守城优势,就足以让西夏眼睁睁地被蚕食,却没有半点办法。
如果要说缺点的话,就是见效慢,花费大。这要筑多少个城池,盖多少个寨子,何日才能见到党项人俯首称臣?
可刚刚挣脱了失败情绪的皇帝赵顼不这样想,他又一次看见了希望,又打起了如意算盘。
……
王木木就是在皇帝怀着这样的心情时和长公主等人拖儿带女的轰轰隆隆的进了汴京。
为什么说王木木是“轰轰隆隆”的进了汴京城呐?是因为王木木随行带了高大亮丽、英俊剽悍、弹眼落睛、声势浩大、但闻其名不见其影的2500匹阿拉伯军马和3匹汗血宝马。这是一个非常大非常大的手笔,虽说这2503匹马跟去年王木木进献的一万匹马相比数量仅四分之一,但,价值大不相同。
世界上大约有300多个马种,其中最著名的三个品系是汗血马、纯血马和阿拉伯马。
其中,阿拉伯纯**以“美貌”著称:全身光滑无杂毛,脖子长,尾巴高高耸起。阿拉伯马之所以漂亮,是因为它有独特的骨骼比例,一般品种的马是由18根肋骨、6根腰骨、18根尾椎骨构成,即“18—6—18”的比例,而阿拉伯马是“17—5—16”的结构,这种比例大体相当于马类身材的“黄金分割”。阿拉伯纯**具有极强的耐力,能长途奔跑而不吃不喝,受伤时伤口会很快愈合。阿拉伯马的生殖能力强,老龄马还能生育。在大宋,包括大辽、西夏,有价无市,根本就看不见阿拉伯军马,所以说,几百匹军马也抵不了一匹阿拉伯军马,而且还是比较谦虚的了。在前世,买一匹阿拉伯纯**至少需要几十万美金,有的甚至要百万以上美金。而普通马,甚至是假冒的阿拉伯马,也就一万元的事,有六七百倍的价差。
更夸张的是,王木木这次还带了三匹汗血宝马。这汗血宝马,本名阿哈尔捷金马,属热血马,产地为土库曼斯坦。耐力好,可以长距离骑乘。存世就千匹左右,为土库曼斯坦的国宝。市场上汗血宝马价格十分昂贵,前世的身价最高可达上千万美元,与普通马有六七千倍的价差。
这些宝马,也就大唐全盛期从西域进来了些,韩干还给画了个《周穆王八骏图》、《夜照白图》、《牧马图》。前些年,李公麟以西域进口的骏马为本,画了《五马图》,现在,这些名马都只是空中楼阁,但闻其名不见其影了。
至于“纯血马”,该品种系17世纪时,由地中海的阿拉伯马运至英国和比较强壮但晚熟的英国地方品**匹交配所诞生的一个新的马种。现在是1082年,还没诞生呐。
阿拉伯马的标准高度是1.4-1.5米。宋军用的大都是蒙古马,高度上至少要矮去五公分以上,甚至十公分以上。相对于阿拉伯马,蒙古马的劣势是明显的:个头小、负重差、速度慢、爆发力小,无论对于轻骑兵或者重骑兵来说都非理想战马。
王木木这些马的进价按阿拉伯战马以每匹3000贯计、汗血宝马以每匹10万贯计,那么,万里迢迢的运送,又是娇贵活货,惯例,十倍成本。所以,王木木现在这些马以阿拉伯战马每匹30000贯计、汗血宝马每匹100万贯计。金贵到天上去了,主要是,市场上没这个货呀。那么,今天,王木木这批马就价值7800万贯,王木木可以十多年不交公粮了。
这次进京,王木木预先还安排了一个礼物,就是“拉洋片机”。拉洋片是中国的一种传统民间艺术。。
在前世,小时候,王木木去一些小城市、小乡村,能在大街上看见一些“拉洋片”。这拉洋片的制作原理与现代电影的工作原理一样。将一些连续的图片串联在一起,放在四周安装有镜头的箱子里面;然后表演者在箱外操纵,用手摇箱子外面的摇把,图片卷动。使用照明或利用阳光。人们就能在箱子上开的一个小口看到里面的画面在活动,活灵活现,像电影、电视一样。表演者通常为1人。表演者同时配以演唱,解释图片的内容。也有箱子内有内置的音乐等。王木木现在有了聚氯乙烯,把它压成透明的片基,计算好传动的速比,每秒24帧,人工驱动。而内容,王木木这次带了两部片子,一是《蝴蝶之恋》,八音音乐已有,配上画面就成了;二是《红菱仙子》,音乐是将《水边的阿狄丽娜》和《梦中的婚礼》揉合在一起,画面则是按照王木木以前的《红菱仙子》的故事编画。并挑了两个聪明伶俐的表演系的学生王慧乔、王敏贞,作演说员和操作员。
王木木的“拉洋片”的片速选用的是常用的动画每秒24帧的标准,而没有选用电视播放的标准(每秒25帧)。少一帧可以少很多工作量呐,“蝴蝶之恋”全剧26分07秒。要37608帧画面。现在的条件,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在王木木设计的灯箱上一幅一幅的套着定位器手绘而成的,煞是辛苦。亏得去年哈佛招了新生,于是第一届的学生有了学弟、学妹。王达芬奇、王凡高、王毕加索、王列宾、王米开朗基罗等就有了赵达芬奇、钱~~达芬奇、孙达芬奇、李达芬奇、周达芬奇、赵凡高、钱凡高、孙凡高、李凡高、周凡高……。这样,在沈张氏的鞭策下,史无前例的动画片诞生了,沈张氏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反反复复的看了不下二十遍,看得泪流满面,直骂沈老头,青歌大赛时干吗不带自己去现场。
《红菱仙子》的故事更复杂,全长30分钟,43200幅画面,把美术学院的学生画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特别是在《红菱仙子》里,学生们把红菱仙子画得跟他们的公主妈妈一个样,把文丫头画得跟他们的二妈妈宇文柔奴一个样,把武丫头画得跟他们的三妈妈扈三娘一个样,工作量巨大,工作难度巨高,不过,同学们个个热情高涨,美术学院的作品由静致动,质变了,又上一台阶,蜕变了。
现在,王木木把拉洋片机和汗血宝马直接送进了宫,阿拉伯战马太多,宫里放100匹,其余送禁军军营了。
现在,由于长公主不便公开露面,带着小孩也不便出入皇宫,别,狸猫换太子,弄点什么事体出来。所以,长公主和双胞胎呆曹王府了,宇文柔奴和扈三娘陪着她了。高太后、向皇后等悄悄的过来看望探问。而一些知情的和不知情的探视王木木的公子、千金的;探视靖海王的家眷的;探视红菱仙子菩萨的;探视小神医和三娘将军的;都以不同的阵容、不同的方式给以不同的应付。曹王赵頵和曹王妃全力周转,忙得御花园的茶话会也出席不了了。
皇帝皇帝赵顼很高兴,接待了王木木,惯例,草根王爷,在御花园开了个茶话会,就别政事堂了、别勤政殿了。
御花园中人声鼎沸,大家围着汗血宝马和阿拉伯战马,看看,摸摸,拍拍,掳掳。很是赞赏这些良**。
在皇上点头后,拉洋片机前则排起了长队。王慧乔和王敏贞重复劳动,吃不消了,叫太监摇把,自己动口不动手。
曹王赵頵没来,雍王赵颢有机会了,他与王木木一桌,先是悄悄地用外交语言感谢靖海王王妃在去年四月的指点,所以,他和庞王妃掐算准了排卵期后,将养的精、蓄的锐择机全部汗滴禾下土了。而且,还复式设计,按“计划生育”**,怀上了男胎。也已于上月分娩,母子安康。
王木木这个人在宋代、在朝廷、在当权派中、在王爷官员中,无论在哪,都是异类。不怎么被重诗文经论的士大夫看重。但,王木木他曾在青歌大会和国用论上表现出的才识又让人不敢小觑了他。因为有传说他们一家是神鬼巫仙荟集一堂,不熟的人也都敬而远之。王木木和雍王赵颢在海阔天空的海聊,反正,有些秘密心中有数,也就用用外交辞令,打打哑谜,心领神会,也颇有意味。
可惜,好景不长。这时,不速之客来了。谁?徐禧!
现为知制诰兼御史中丞的徐禧,一直想跟王木木搭话,无奈没有由头,也素无交往,不存在交集。现在,他拖了自己的儿女亲家、时任参知政事(副宰相)的吕惠卿过来了,因为今天有个好题材,这个题材就在王木木的身上,他不能错失良机,一定要借题发挥,从而火箭式的上位,达到自己能出使西北,当上最高军事长官,指挥千军万马,灭了西夏,建功立业,百世流芳。
两人来到王木木的桌前,行了礼,吕惠卿先开口:“两位王爷,好久不见,今借皇上的宴席,得瞻两王爷,幸会了,幸会了。我这身边的这位是知制诰兼御史中丞的徐禧徐大人,一向仰慕两位王爷,特别是对靖海王,恨不能早日相识,所以,央着卑职来打扰两位了,有疑惑请教,万望两位王爷能挤出点时间,不吝赐教。”
雍王赵颢懂的,自己是恰逢其时,被顺了。人家的主莱是王木木,但也不好意思马上开溜。
王木木看看徐禧,一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瞧不起人的样子。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要不太平了。
赵颢和王木木出于礼义,请两人落座,彼此客套一番,徐禧进入主题了:“靖海王,足下进献的阿拉伯战马和汗血宝马,我们都看了,确实不错。确实是我们所见的蒙古马、河川马、高丽马等不能比拟的。这些良驹一定能给大宋的将士增添战力,一定能有助于西北的战事,也一定能为大宋的强盛增砖添瓦。但不知靖海王从何处得到,花费又如何?”
王木木转头看了看周围,包括宰相王珪在内的大宋的官员,其实都有这个问题,现在,徐禧问了,大多数的人都缄了口,停了手,尖起耳朵在听自己如何回答呐。王木木想,这又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所以,就实话实说了:“回徐大人,年前小妾东方一号按约带了不少人员和货物出海去南洋和西域,几经磨难,换得了阿拉伯战马5000匹和汗血宝马5匹,今,我们哈佛人、海域州人,饮水思源,不忘皇上的恩典,特将这批良驹中的一半献于皇上,略表寸心。”
徐禧以徐禧式的傲慢和鄙视开始雷人了:“靖海王,请教一个问题,你既然有阿拉伯战马5000匹和汗血宝马5匹,为什么只进献阿拉伯战马2500匹和汗血宝马3匹?你为什么要‘略表寸心’?你应该全心全意,而不是‘略’!你应该毫无保留,而不是‘寸心’!你说是否?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还懂得‘饮水思源,不忘皇上的恩典’?”
王木木怔住了,想,这算什么事啊,我欠你的?不过环顾四周,看众人,包括宰相王珪,包括皇上赵顼,都没有责怪徐禧的唐突的意,相反的,都似乎在等待王木木的落荒就范。
王木木想,还好,扈东后来的六万匹军马没漏过口风。今天,这厮用国家大义来压我,要借花献佛,打劫我,讨好皇上,够垃圾的。唉,怎么办?其实不是自己小气,只是意识到由徐禧的开口,很可能会让这些万里迢迢来宋国的良驹要白白的死光光了,这些好马,可是扈东用自己的命博来的。唉,给不给呐?有啥办法,不过,我要留个尾巴在里面,所以,王木木开口了:“喔,刚才徐大人问了这批良驹的价值如何,嗯,如果,仅仅是阿拉伯战马2500匹和汗血宝马3匹,市场价应在7800万贯左右。”
王木木说完,不作声了,心想,看你怎样说,现在的大宋,一年收入也就一千万贯,你好意思白要我一亿五千万多的财物?要我一人贡献全国十五年的税收?
徐禧有徐禧自己的逻辑:“靖海王,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大宋境内的一切,皆大宋皇上所有。现靖海王你仅仅一些马匹,就已大大地富可敌国,加上其它的财富,实很不妥。今天,靖海王,你不要以为卑职是来为难你的,相反,今天,卑职是来拯救你的。你富可敌国,所以,你一定要割肉减肥。献出你的财产,保留你的小命;你船大兵众,你要交给兵部,否则,我一定参你有谋反嫌疑;你兵器锐利,应该全部上缴,枉为王爷,不懂刀具管制?你奇技淫巧,应公布于众,接受领导的捡验和士大夫的评审;你将乞丐、叫化进学堂,乱了规矩,你应遣散,你应将哈佛大学改为哈佛书院,并上交当地府衙。你瑞士银行竟敢收纳敌国财产,形同卖~~国,至少属受贿;你经合组织到处做生意,为什么不让大宋的人,特别是让大宋的士大夫先富起来?一部分人先富,是应该我们这种士大夫、社会精英先富,你们贱民、草民就与时俱进吧。现在,你自行其事,你还有党纪国法?你本贱民,偶遇机遇,有点小成就,别忘了本。别忘了你本贱民、草民的本,翻身不忘咱皇上。富,风光,当权,当官,皆应属我等劳心者、我等士大夫、我等精英、我等官二代、富二代之份……”
王木木的火,蹭蹭蹭的直往上窜。草泥马,徐禧,听说你出身名门,你的文才仅次于苏轼,属满腹经纶者;谁知道竟会如此横蛮,恬不知耻,比**还**,是那种靠在牌坊上掏人口袋的婊~~子。
王木木再一次的领教了什么叫封建主义,什么叫士大夫治国,什么叫精英文化,什么叫人以群分,什么叫拼爹时代,什么叫与时俱进,什么叫朝堂和谐。
在大宋,最精英的苏轼,就是个典范,政绩没多少,但玩的爽,他一般不在衙门办公,到船上,山林里,酒桌上,寺庙中,和男男女女谈笑,“各领数妓任其所适”,再“鸣锣以集”,“极欢而罢”,“列烛以归”,以致“士女云集,夹道以观”“千骑骑过”,风头尽出,“实一时盛事也”。对此,大宋的精英认为自己远离家乡,来为你们草民操心衣食住行,我享受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种理所当然己成风气,比如,当初苏轼反对王安石的差役法时,曾有这样一份奏章:“自古役人之必用乡户,犹食之必用五谷……士大夫捐亲戚弃坟墓,以从官于四方者,宣力之余,亦欲取乐……若厨傅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太平之圣观。”
这话的大体意思是这样:普通的乡户,天生下来就应该是要服劳役的,就象人必须要吃五谷杂粮一样,咱们士大夫四处去当官,连祖坟都没时间回去看看,很是辛苦,这办公之余,自应该玩乐一翻。若是咱们士大夫也要交役钱,这怕就没米下锅了,这还让士大夫活吗?士大夫的生活不奢华点,怎么能体现出太平盛世的圣景来呢?
这个苏轼!交几十文役钱你就没米下锅了,恐怕你送给别人的小妾,送给王诜的、高俅的就不止值几十文吧?而这竟是苏大才子反对差役法的理由,还堂而皇之上奏朝廷!
所以,徐禧也就在这种高高在上的救世主的思维下、在这蔚然成风的官家吃百家的惯例下、在框定成我是与皇帝共治天下的士大夫而你是被治理的贱民与草民的定位下、在框定成我是领导者而你是被领导者的定位下、在框定成我是压迫者而你是被压迫者的定位下、在框定成我是剥削者而你是被者的定位下,来打秋风了。
道不同,不相谋,王木木也赖得跟这种人多费口舌,转身向皇帝赵顼躬了躬身,说道:“皇上,既然知制诰兼御史中丞的徐大人这么说,他一旁的参知政事吕大人也在一旁点着头。那小木匠也不辩说什么了。我现在存放在镇江仪征宇文牧场的另2500匹阿拉伯战马和存放在大琉球的2匹汗血宝马我会立即派人送到京城的。另外,我还会送上以前在谈论《喂奶主义》时提起的“大棒”——哈佛新研制的神兵利器一万枚投掷链球和一万支投掷标枪,其中有带火药馅的和带煤油馅的,我会附上使用说明书。东西我奉送,分文不取。只是有两句话提醒一下各位大人:
一、大宋和大辽是有澶渊之盟的,今天,大庭广众之下,众所周知,大宋一下子有了这么些马匹和新式武器,辽人按盟约的约定来索取。你们是给还是不给?东西在你们手里了,小木匠没有发言权了,你们自己看了办。
二、所有的马匹、武器等装备确实是影响战争的重要因素,但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一定是人,是使用这些马匹、武器等装备的人。希望我小妾东方一号拼着性命搏来的马儿能有个好主人。”
说完,王木木行了个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拉长了脸,再也不说一句话。
御花园有火药味了,现在在御花园里的人大都对王木木都很好。每次王木木来都很大方,会有些新奇的玩意儿让大家开开眼,也会给大家一些福利,鱼肉啊,海鲜啊,新鲜蔬菜啊,防蚊药水啊,化妆品啊,老花镜啊,等等的;王木木对国家也好,每年上缴600万贯,还时有额外的奉献,比如说今天的马匹、火器,都是600万贯之外的。可是,也没人出来帮王木木出头去指责徐禧,因为,现在的徐禧也是一个风云人物,今天,徐禧更是站在皇帝最喜欢的灭夏大义上,谁吃饱了饭没事来掳倒毛啊。
御花园静下来了,连拉洋片机前的排队也悄然消失了。两小太监没事了,王慧乔和王敏贞也好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