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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白天,花街上依旧显得灯红酒绿。
化为美男子的宇髓天元,带着女装的炭子,善子,猪子——他们的双手都被宇髓绑住了,这在花街上就象征着她们是可以被购买入店的女性。
千叶跟在宇髓旁边,她的装束是西洋风的,蝴蝶发饰依旧别在一头银发上,脸上戴着狐狸面具。从整体上看去就像是一位接受了海外文化的富家小姐,她本身具有那样的气质。对一般人来说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千叶向宇髓问道:“大叔你真的打算把炭治郎他们卖进游女店,很容易就会穿帮吧。“
“要不然你来。”
“不可能。”
“那就别说话。还有,那三家不是游女店,而是艺伎店。”
“有区别吗。”千叶不以为然的问。
在这条街上一眼望过去,道路上都是井然整齐的,两三层的木质楼阁依次排列在两边,一段段的栅栏间隔的立在店门外,隔开道路——无论道路宽敞或狭隘,都有这样的栅栏。
光是这条街上就有很多“风俗店”,有些女性穿着和服、头扎发饰,坐在二三层的阳台往下望。这些女性的外表模样或许很妩媚,但却没有人做出招客的行为,她们跟多的都是做着自己的事。
千叶看到,有男人从一家店门里走出来,似乎是喝了很多酒走路也摇头晃脑的。他出来后对着楼上的女性吹了声口哨,然后又说了些下流侮辱的话。
只见店里立刻跑出了几个强壮的男人,将他摁在地上打了一顿。
“他!······”千叶很惊讶。
宇髓淡定的说:“他做出这种事以后会被所有艺馆拒绝的。艺伎可不是游女,是不能被这样下流对待的。”
千叶问道:“差别那么大吗?”
“你出身神社,从小就接触的是最纯洁的东西,自然不知道这些。对普通家庭来说,家里有女性能成为名伎甚至花魁可是一种荣誉。游女和你想的一样,但艺伎是一门艺术,艺伎们也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甚至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但他们也是对一些男人卖弄容貌吧,只是比游女有底线而已。”
“嗯······现在艺伎的门槛已经变得非常低了,一些女孩为了活下去会加入艺伎店,如果那都没办法,就只能进游女店了。
炭治郎三人一直都没有开口,这是为了降低暴露的可能性,他们被宇髓指示能不说话就不说。
等走过一个巷角,远远地就听到了很大的喧闹声,千叶望过去。
已经过一大帮人聚到了那条宽敞的街道,人群似乎在随着什么移动。
远处的一栋社门下,有很多穿着节日和服的女性撑着花纹纸伞,自社门起往这边排成一长列的队伍,大量人群在她们后面观看着。
几个穿礼服的孩童提着粗大的结绳,从社门里面走出来。
他们引着一位穿着华丽的,至少有二十公斤重的宽大和服,头戴着大量宝气荧光的发簪,踩着六寸高木屐,这样的一位美丽女性。
一人为她在身后撑着大伞,而她妆容绝丽的脸上扬着温柔的笑容从那边走过来。
宇髓望了一眼:“花魁游行啊,今天倒是挺幸运的。”
千叶:“那是什么?”
宇髓带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那个女人是花魁,是处于艺伎界顶点的,只有相貌才艺都堪称绝冠的艺伎才能被评作花魁。而花魁游行有两种,一个是每年八月一日,花街大游行,还有一种就是这里因为是为了迎接一个极其尊贵的客人而特意安排的游行。花魁是亲自出门把客人迎进来。”
“明明是很下流的事,场面还弄得那么大。”
被众人簇拥的花魁走了过来,人群也随之移动,隔着街道上的栅栏继续跟随着花魁游行。
宇髓没有回应千叶,而善逸和炭治郎对花魁的美丽有些看呆。
······
这片街区就是整个花街最繁华的地方,聚集了各色的商店和最有名的艺伎店——京极屋,时任屋,荻本屋。也就是宇髓的三位妻子所潜入的地方。
这三家各拥有一位花魁。并不是说一家店都会有一位花魁,在花街里,花魁不会只有一位,但也不是什么艺伎店都会有花魁。这种千金都打造不出来的人物,拥有一位就象征着该店拥有极大的实力。
炭子已经被宇髓卖进了时任屋,宇髓把钱收进收口袋里,他一边嫌弃着剩下的两人,一边带着善子和猪子前往下一家。
千叶没有再跟着他,而是已经跳上了房顶去侦查了。
吉原花街虽然被称为花街,都是仰仗着风俗业,整个区域却连种植半点花朵都没有。
最显眼的东西,除了几栋特别高的楼房外,就是那扇漆黑的拱形大门,已经接近黄昏了,还是连靠近那扇门的人都没有。
千叶利用呼吸法感知着周围的气息。
确实很不对劲,但是也不能说是有鬼。是我的错觉?还是说那只鬼的能力已经到可以完全隐藏气息的地步了。
她带着疑问,继续往西边走。
与东面的繁华相比,花街的西面显得很冷清,无论是街道还是建筑都显得十分老旧,人走过去就像是眼睛上蒙了一层灰。
一阵凉风席卷着街道,吹起了一大片灰尘。
千叶小心的踏着屋顶瓦片,往下探视着。
楼房上没有很多专门供艺伎展示的露台,都是一层非常宽大,并且结构也有点奇怪。
如果那边是艺伎区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游女区了。千叶能感觉到一种堕落和衰老的气息。
她稍微弯下身子,去观察某间楼房一层的情况。
地面的扬灰逐渐散去,视野逐渐清晰。
那面墙,不那根本不是墙,而是一整面的栅栏窗面对着对街道。而里面则聚集着很多的女性,她们不是在聚会什么的,都用整齐的坐姿或站姿在栅栏边上,齐齐望着街道,冀望有人能来。
她们大多接近二十七八岁,挤在这件屋子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儿,一名男性进入了街道,她们才开始做出虚假的笑容,向那人叫唤。
千叶实在看不下去,她马上往更西边的地方跑过去。而那一边则更为贫瘠,连房屋都是破破烂烂的,从窗口看进入,里面躺着的都是一些患病的女性。
千叶想的没错,这边确实就是游女店聚集的地方,不仅如此还设置着街角店,专门打发那些得不到客人指名的和生病了的艺伎,游女。
她们不会有人来管,不会有人来探望,甚至还买不到药,就只能在屋子里等死,直到收尸的人来将她们拖走。
空气着实恶心,就像是植物腐烂的味道。
找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痕迹,我还是先去和宇髓大叔汇合吧。
千叶捂着狐狸面具,转身要离开。
某间屋内,一名生病的艺伎从痛苦折磨中睁开眼睛,她意外看见了屋顶上的千叶,那头白色的头发,以及腰间别着的棍装物体。
她想发出声音,但是喉咙里突然涌上一口血,硬生生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