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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的事,我感到很遗憾。这真的是太突然了。”
面对古川正的客套话,山口平二表现的非常无动于衷,“伯父,家父生前常和我说起,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不知您是否像支持他那样,支持我。”
看他对他父亲的死好像不是很忧伤,古川正有些惊异,但很快就被他开门见山的话给淹没了。老山口尸骨未寒,他已经开始惦记着权力交接的问题,不过这的确是古川正来和他搭话的目的,只是他很爽快的绕过了前戏,“平二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是你父亲多年的好兄弟,新口组倾注了你父亲的心血,社团的未来就是他的遗愿,我这个做兄弟的,当然要完成他的遗愿。”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并没有说会支持山口平二,而是说会继续支持新口组。然而新口组社长的继任者,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不一定会是山口平二。
山口听出了这层意思,微微冷笑着说,“伯父啊,看起来您对我没什么信心啊。”
古川正立刻赔笑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不过啊,我听说新口组内部,拥护渡边的人不少,我实在替你担心啊。”
“呵,渡边武志,一个先父捡来的孤儿罢了,他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他这话更像是说给古川正听的,古川正的脸立刻就僵住了,一旁的古川美奈子尴尬的笑着说,“平二,父亲和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不然也不会把我许配给你。”
她的话是在提醒他,如果她父亲从没有认为下一任继承者是他的话,就不会把她嫁给他来维持古川组和新口组的关系。
但是山口平二却并不领情,“是吗?我听说有传言,说伯父打算取消这次的婚约。不过可惜了,渡边他有妻子,而且还很恩爱,伯父您可能没有机会把女儿转嫁给他了。”
古川正赶紧摆摆手,“这都是谣言,平二啊,你可不能轻信啊!”
“是吗?”他眉毛轻挑,端起手中的酒杯。
古川正以为他要给自己一个台阶,敬自己一杯酒算是道歉,这事就当跳过,于是也端起了酒杯,没想到他居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古川正见状只好尴尬的也喝了一口。
“伯父,希望您能记得,港区酒吧街的生意一直都是谁负责的。”
这对古川正来说简直就是威胁,但他完全没有恼怒,反而有些卑微的点着头,“是,是,我知道,都是平二你负责的。你放心,你继承令尊的位子,我们古川集团一定支持!”
一旁的美奈子对父亲的懦弱非常不满,但男人之间的事向来不是她可以插嘴的,只好有些愠怒的低头不语。
而面对古川正的表态,山口却没有那么的领情,依旧神态傲慢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尴尬,在对话中向来结束对话的是长辈,但这个作为长辈的古川正却显得很没有威严,见山口不说话,也只好陪着静默。
这时,忽然来搭讪的人解救了他,“古川大社长,见您一面真不容易。”
古川正一回头,见是片冈祥太,赶紧站起身鞠躬赔笑,“哎哟,晚辈怎么受得起您的敬语,结算是家岳见到您也得恭恭敬敬的呀!”
这个九十多岁的老爷子笑着说,“阿正啊,你当上社长这么多年,可是越来越忙了,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今天我只好厚着老脸来找你了啊。”
“不不不,是晚辈失礼,是晚辈失礼。”
“听说你们古川集团最近打算投资电影了?正好我有些后辈,不知道古川社长有没有兴趣提携一下他们?”
“有,有!老先生推荐的,自然都是精英,晚辈我当然愿意。”说着,古川正看了一眼山口平二,眼神中有些恳求的意思。
这意思很明显,长辈有私人会谈的时候,应该是晚辈们回避,如果让长辈们起身换个地方聊,那真的太过失礼。
虽然山口对古川正很是不屑,完全没有把他当做长辈,但在外人面前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这个外人来头还不小。
尽管他们新口组的生意和演艺圈没有什么交集,但在这个社会,地位由资产决定,像片冈这样的有钱人无论到哪都是个大人物。
“那我们就失陪了。”山口随意说了句,起身就离开了,身后还跟着美奈子。
远离了古川正他们,山口靠着大厅的一个柱子前,点了一支烟。
看他有些冷落自己,美奈子没有丝毫的不适,而是非常的习以为常,她走到他面前,“谢谢你,最后还是给了我父亲一点颜面。”
虽然是谢谢,但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言语中也是冷嘲热讽,山口对此好像也习惯了,“你我都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谣言。反正我们俩只是父辈拿来沟通感情的工具,现在老头子不在了,你们想换一个靠山,我也能理解。”
“我父亲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为他辩解。但你也得对自己有点信心,虽然我对你们集团并不了解,但我知道子承父业才是自古以来的惯例。山口伯父生前也常和我说起过你,他老人家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
山口嘴角不自然的微颤着,语气也有些颤抖,“是吗?”
美奈子没注意他的情感变化,继续说,“没错。而且他和我父亲在一起时,也常常恳求我父亲照顾你,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父女一直在你背后支持你的。”
山口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在这个会场里,大部分的女性都身穿和服,只有她依旧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粉色长裙,处处凸显着她的不同,但就是这样一个他根本不爱,也根本不爱他的女人,在这样的时刻依旧选择支持自己。
他原本以为,父亲死后,一直与父亲交好的古川组会就此与新口组断交,甚至转而支持他的死对头渡边。
看来他低估了他们,也低估了自己。
“平二……我父亲让我今晚跟你回家。”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泛着红晕,“他让我和你商量一下,他希望我们两家的合作能够保持不变。”
山口会意的说,“你老爸这是拿自己女儿的身体来和我做交易?”
美奈子很不喜欢这个措辞,涨红了脸辩解道,“我们本就快是夫妻了,说这种话也太过分了!”
古川正那个老家伙的心思他怎能不知道,那老东西最怕的就是自己上台后会增加他们的费用,甚至是和他们断绝生意来往,这样对他们来说会是不小的损失。他扔掉了烟头,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轻轻的说,“古川,和你上床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乐意的,不过呢,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美奈子眼神一黯,这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随着她的脸阴沉下来,她的语气也变得冷漠,“你喜欢那种可爱柔弱的女人,比如前段时间你在新宿医院侵犯的那个女人?还是喜欢那种妖艳娇媚的女人,比如那个浮世馆的舞娘?”
“你知道的不少。”山口冷笑着说,不带丝毫感情,“那你呢?你是喜欢那种乖巧阳光的小弟弟吧?比如你经常去的牛郎店里的那种男人?”
“啪!”盛怒的美奈子在感知到手上的疼痛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有些慌张的看着他。
果然,被扇了耳光的山口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扬手就要打,却被另一只手拦住了,他惊愕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谁?她的姘头?”
这句日语聂涧枫听得懂,回道,“我只想请这位女士跳一支舞,我叫片冈枫。”
原来是片冈家的人,山口微笑着放下手,“那祝你们玩的愉快。”
美奈子刚刚被吓得不轻,此时正想离开这里,毫不犹豫的将手搭在了聂涧枫手上,跟着他往舞池走去。
看他们离去,山口冷笑了两声,觉得此时清净了不少,又点了一支烟。
“借个火。”
山口点完了烟,下意识的将打火机递了过去,随即发现来人是谁,在他接过打火机时,却并没有缩手。
“我的东西,你没那么容易拿走。”山口冷冷的说。
渡边愣了一下,一把抢了过来,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又递还给了他,“只是借用一下,别这么小气。”
山口撇过头去,没有看那个打火机一眼,冷笑着说,“我留不住的东西,就算你还给我,我也不稀罕。”
“不就是个打火机吗,至于这么认真?”渡边笑着说,将他的打火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那我就谢谢少爷了。”
山口冷哼一声,“我不缺的东西,我才会让给你。但我仅有的东西,你绝对拿不走。”
“仅有的?”渡边吐出一团烟圈,走近了他,“可越稀有的东西,我越喜欢,兄弟我不是君子,会夺人所爱,到时候可别怪我。”
山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腾升出一股杀意,“有能耐的,就来夺吧。”
“既然你做好了准备,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渡边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你家里那件武田信玄的甲斐虎铠,我喜欢很久了,但那是你仅有的一件,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要。”
山口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怒视着嬉皮笑脸的渡边。
山口一直说的是社长的继承之位,而渡边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根本没听出来,此时居然扯到了他家的那件古董铠甲上,一时间气的语结。
渡边还想说什么,忽然一个人撞到了他身上,并伴随着一声非常矫揉造作的“哎呀!”。
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姑娘撞在自己怀里,渡边哭笑不得的扶起了她,见是个穿着和服的清秀女孩,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那姑娘有些做作的摸着额头,“没什么,忽然有些晕,不好意思。”
渡边微微一笑,忽然搂过她的细腰,她一瞬间反应很大的想挣脱,但一秒不到就恢复了柔弱,“先生?”
看着他们这样,山口无语的摇摇头,径直走开了。
看着山口离开,姑娘仿佛得逞了一般嘴角轻翘,但对上渡边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离开隐匿,“先生别这样,请放开我。”
渡边很识时务的放开了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片冈言子。”纪可言尽量装的像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现在目的达到了,她只想尽快离开,“打扰到了您,真不好意思,我告辞了。”
“等等。”渡边一把拉过转头就要走的纪可言,忽然脸凑了上来,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只要微微伸头就能吻上彼此,“你的演技太假了,刻意接近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被看穿了?纪可言脑中“嗡”的一声,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的抱住,只好继续装道,“这位先生,你在说什么呢?请放开我。”
渡边笑了笑,一扬手,右手上出现了一个东西,“这是你的吗?”
纪可言看去,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是白鸟翎在浅草寺时为她挑的雷门守,赶紧伸手去抢,“还我!”
这御守她一直放在贴身的地方,他怎么拿到的?!
渡边一缩手,让她扑了个空。
这时,灯光忽然暗了下去,大厅正北的台子上,富山健次郎上了台,对着麦克风说道,“感谢各位莅临犬子的婚礼……”
这一小插曲只短暂的转移了这俩人的注意力,纪可言很快继续展开攻势,“快还我!”
渡边正想说什么,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打破了整个会场的平静。
随着台上的富山健次郎倒下,所有的宾客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台侧的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纪可言看到他的脸的瞬间,不可置信的从渡边怀里走了出来,喃喃的说,“白……白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