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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认为忍者起源于日本,但这只是一种谬误。
正如相扑、寿司等技艺并非是由日本发明一样,世间诸多事物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只要多一些探寻,少一些自以为是,我们自当拨开云雾,看到它们的本貌。】
——追本溯源——
“我们遴选‘飞镖’的方式有两种。”
礼堂内,秦校长的讲话还在继续着。现在,他正要说到学校招收“飞镖”学生的标准。
“我校主要的招生覆盖面是东亚地区,所以东亚各国的人口密集城市,我校均有‘设点’,以接受当地或附近地区的‘世家’和‘门外’子弟报名。这些‘点’一般是以杂货铺、小餐馆、小报亭等多种形式存在。”
“而同时,我校在各‘点’的外派人员会隐藏他们的身份,对各地‘飞镖’中的适龄年轻人进行观察。”
“他们会从心理、体能、智力等方面考量,选出在某一方面或几方面他们认为较为突出的观察对象,逐一写出报告,在开学季之前递交给学校。而校方会综合评估他们的报告,从中筛选出相对而言比较有潜力在忍界生活的人,拟出一个招生名单。”
“我校的外派人员收到名单后,就会以各种名义与名单上的人取得联系。一旦确认该对象有来看一看的意思,外派人员就会把他们带来。带来的方式……你们也都知道了。虽然这个过程中,我们会看起来比较像骗子,但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也只能这么做,还望大家谅解。”
“当然,一切还是以自愿为原则。被选中者如果不主动与我们的外派人员接触,他们就不会强行找上门去接人,而是会换下一个目标。等到了这里后,被选中者得知我们是一所忍者学校,如果没有兴趣留下来,正如我刚才说过的,他们随时都可以选择离开,校方也不会阻拦。”
“所以,目前仍留在这里的‘飞镖’们与我校都可算是颇为有缘的。除此之外,我们招收‘飞镖’还有第二种方式,就是举荐制。当有一名以上的现役忍者或两名以上的‘门外’人士联名推举某个适龄‘飞镖’,那么此人就可以不通过我校外派人员的观察和报告,直接进入到我们的招生名单中。”
“总而言之,不论是从以上哪种方式被招入我校的‘飞镖’,都与广义上的‘飞镖’是有一定区别的。我校曾经招收的‘飞镖’中,也有过从未留级、顺利毕业,甚至通过了中忍、上忍考试的人。这就证明,这样的‘飞镖’并不一定比‘世家’和‘门外’差。”
听完校长的话,一些原本对“飞镖”有过偏见的学生开始自我反思了。
“飞镖”对于忍界来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存在,而学校内的这些“飞镖”又与外界绝大多数“飞镖”有所不同。一般的“世家”和“门外”想要来吴服大学这样的名校上学,需要经过校方一定的挑选,而那种挑选的形式其实也和校方选择“飞镖”学生的方式有些相似。
既然同样接受过选别,又一样通过了入学测试和军训的考验,身为“世家”和“门外”,似乎的确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歧视这样的一群“飞镖”了。
校长的论点论据都非常有说服力。但这些话是说给“世家”和“门外”听的,本身就是“飞镖”的人现在则在思考别的问题。
“他们是看上了我的哪一点才把我选来的呢?”豫游小声呢喃道,“唯姐说过我是练体术的苗子,难道是这个?”
随后他又转向了何忍,说:“不过何忍的话就很明确了,他们一定是看中了你的头脑才选你来的。”
何忍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也还不太确定他是怎么被选来的。在他看来,校长所说的两种招生方式对他好像都不适用。他此前并不认识任何“门外”或忍者,而且他所生活的城市也不像是那种值得校方“设点”的人口密集型城市。
“接下来,我讲一下校园里有可能会出现的第二种歧视根源。”秦校长稍作休息后,开始了第二个话题。
“吴服大学是全球顶尖的忍者学校之一,故而会有许多不同国籍的人来这里求学。据近几年的统计,我校日本学生占比为百分之五十一。另百分之四十九的学生中以华人占多数,也有韩国人、马来人等其他东亚诸国学生包括在内。”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不太对等的人数比例。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现在每一个忍者学校都是日本学生比较多,这是普遍存在的现状。所以,为防校内出现国籍或人种上的歧视,我有必要把一些事说清楚。”
“在古代,忍者这个职业是由中国传入日本的,这是当今忍界公认的事实。”
“早在忍者二字诞生之前,中国就已有了刺客、斥候、探子、细作等性质类似的职业。就连‘间谍’一词,都是出自于中国商周时期的古书《六韬》之中。所以说,广义上最早的忍者至少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而那时的日本尚是文明未开。”
“后来,中华大地经历数度纷乱,与日本列岛隔海相望的吴地陆续开始有人从海路逃往日本这片世外之地躲避战祸。其中一部分人带去了许多当时日本所没有的知识和技术,这里面最著名的一项就是吴服——吴人特有的服饰。”
“吴服,亦即今日和服的前身。因为这种服饰华美舒适、质地柔软、用料精细,所以在日本广受欢迎,渐渐的,百姓尊称这些吴地难民为‘吴服师’。”
“从东汉末年,直到后来的隋唐时期,这数百年间中华战乱不断、生灵涂炭。与之相比,日本却平静祥和,所以这期间从吴地辗转逃亡日本的难民一直持续有之。因吴服师多受当地百姓爱戴,故而这些后去的难民为了更好的在当地生存,也有很多人自称为吴服师。”
“但是,这些难民中不单有会做衣服的人,也有杂耍艺人和曾做过刺客的人。杂耍艺人带去了喷火、吞剑、胸口碎大石之类日本未曾有过的‘幻术’,曾经的刺客则带去了各种隐秘行动的技术。更有一些擅于谋略布局的奇人异士将复杂的兵法和哲学思想带到了日本。”
“当这些人也被统称为吴服师时,吴服师这三个字的内涵就不再单单是制作衣服那么简单了,其上更增加了一分神秘色彩。到后来,不会做衣服的吴服师甚至比会做衣服的吴服师还要更多了。”
“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必然会引发质变,渐渐的,吴服师的谋生之道也拓展到了比织衣纺布更深远的领域。以至于在某些特定的时期,一提到吴服师,人们想到的不再是找他们买衣服,而是可以请他们去帮办一些‘大事’‘难事’。”
“吴服师中有一家姓秦的人家最为出名,他们的‘幻术’和侦察技术一时无两,深受当地百姓敬畏。经过长久的积累,秦家在日本已根基深植,成为了一个庞大的家族。直至今日,血脉仍绵延不绝。”
“而秦家其中一支分家,在后来改姓,取‘吴服师’中的‘服’字,再取当时日本‘兵部’‘治部’‘式部’等一些官职中的‘部’字,合称‘服部氏’。相信在座的日本学生不会没有听过‘服部’这个姓氏吧?”
“忍者?服部半藏?”——不单日本学生,就连场内一些他国学生也都脱口而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诚然,作为日本古代最如雷贯耳的忍者,服部半藏这个人实在太有名了。正如读古诗者不可能不知道李白,知忍界者也不可能没听说过服部半藏。即便是“飞镖”学生,不清楚服部半藏的事迹,也或多或少耳闻过这个名字。服部二字在今天看来几乎就相当于是忍者的别称。
“也就是说,吴服师算是忍者最早的名称。而其中最著名的秦家又有一支后来演变成为了服部氏。”何忍心中想道。难怪这里的校长和老师总说“吴服大学”光从字面意思上就能看出是一所忍者学校了,原来是有这层典故的。
看着校长此刻穿的这一身阔袖长袍,它与现代的日本和服有相似之处,也有着明显的区别,隐隐可看出其中的中国风韵。何忍猜测,这衣服会不会就是仿制的古早时期吴服的某种样式呢?回想起来,这学校的校徽图案上也绘有一件宽袍大袖的古代服饰,这或许是忍者的一种文化符号。
“看来,吴服大学不只是一所现代学校,它与某些历史秘闻的渊源和联系也绝对不浅。”
校长方才这番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忍者起源于中国。在一个日本学生人数更多的忍者学校里强调出这一点无疑是意义重大的。
原本,何忍也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忍者服部半藏竟然是中国人的直系后裔;但现在令他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校长的名字叫秦镜,姓秦,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