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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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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虽然抓到了红头发的女巫,但是镇子周围始终找不到卡彭特的踪影。

    “看起来就是被利用之后丢弃掉了。”副指挥站在威廉旁边, 他对刚刚威廉的指挥有非常大的意见“卡彭特故意将马和女巫放在那里引诱我们, 事实上他肯定早就已经逃远了, 如果刚刚让大部分人朝前追而不是停留在树林里面的话肯定已经找到了。”

    蠢货,威廉不想开口解释, 卡彭特在觉得棋子没用之后,会不会留活口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用想,所以他会把依旧活着但是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女巫藏在树林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时候也应该多考虑一下各种情况。”副指挥轻飘飘的说, 他是很看不惯这个靠他的总督父亲爬到少将位置的男人,但撕破脸对他也没好处所以只是点到即止“不过能够抓到女巫也是非常好的。”

    “嗯, 那时候是我没有考虑到位, 接下来你就带人继续在周边搜查。”威廉不想多说话,立刻把副指挥给支走了, 他看着被拷在床上依旧昏迷中的安娜,她的伤口已经敷上药处理过了, 治烧的汤药也喝过。

    替安娜治疗的是他们随行的军医, 伤口威廉也特地让军医检查了一下,“有轻微的中毒现象, 但之前应该有人替她暂时性的处理过。”

    威廉思考着坐到了床边的一把椅子上, 帮她处理伤口的人应该就是卡彭特,会处理伤口也就是说明了这个女巫对于他的价值还没有消失,而女巫会被藏在树林里面的原因他大概的也猜到了一点点。

    因为安娜无法行动,所以卡彭特只能将她藏在那里,然后自己一个人潜到镇里找药物,虽然威廉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开始被毒刀割伤的时候不治疗……

    不过这不影响大局,他现在只需要明白安娜对于卡彭特来说是必不可少的,那就相当于握住了狗绳的一端。

    ……

    …………

    暖黄的灯光,简陋的木质天花板,安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些,按理说一个曾经烧晕的人之前的一些记忆可能会很模糊,就像是喝醉了酒清醒过来不怎么记得一样,但安娜却发现自己记得非常清楚。

    她开始冒冷汗

    “终于醒了。”

    安娜不敢转头看向坐在她旁边的人,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我、我……是谁?”

    “安娜 派翠克,卡彭特身边的红发女巫,之前在莫特的一家小药铺中当了三年学徒,之后随卡彭特活动,或者说这三年期间你都一直在替他做事情吧?。”威廉坐在椅子上翘着脚好整以暇的看着瞳孔惊慌到涣散的安娜“对了,礼节问题,我的名字是威廉诺布朗。”

    只有名字和当了三年学徒是对的,其他全错了,安娜开始咳嗽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捂住嘴但发现手上有非常沉重的东西限制了她的行动,脚上也有。

    “都是灌了龙血烧制的铁链和枷锁,对于女士来说有些粗暴了,但也没办法。”

    安娜脑子发懵,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继续装失忆是一个愚蠢的办法,而这些海军肯定想要从她嘴巴里面撬到一些什么关于卡彭特的事情才对。

    “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威廉站起身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安娜“哪里不舒服。”

    这下安娜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个每说一句话都让她冒冷汗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他英俊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带着温和的微笑。

    “头…还有些痛。”安娜被那微笑吓得下意识回答了“……恩、一点痛。”

    “那就好,只是痛的话就没问题了。”威廉说着不明不白的话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翘起脚 “如果接下来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还要继续装做什么都记不得,我就会考虑把你身下的床换成其他的东西。”

    “……”安娜觉得自己要窒息了,盖在被子下的手不停发着抖,她很想说自己就算没有失忆也什么都不知道,但冷静下来想,正是因为这个男人认为她知道一些什么关于卡彭特的事情,她现在才能睡在床上,说到底现在是‘卡彭特身边的女巫’这个身份保护了她,不至于一被抓住就立刻死刑。。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帮助卡彭特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没有什么目的。”

    威廉还是看起来很温和的笑着:“虽然我这样说会显得有些无赖的感觉,但我比你所看起来的还要有权利。”

    安娜不明白威廉所说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只能疑惑的看着他。

    “我们的目的只是弑杀了王室的卡彭特,我知道你可能因为被打上了巫师的烙印所以干脆自暴自弃的跟随他,这看起来的确很合理,毕竟没有人想被火焰活活的烧死。”

    “所以我可以给你开出一个报酬,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卡彭特的所有事情,只需要你知道的就够了,你最近协助他做了什么,他有没有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他和谁见过面,如实的告诉我,我就给予你应得的报酬。”

    自暴自弃的跟随他……安娜有些发怔:“报、报酬是什么?”

    “我帮你将烙印消去,然后给你一张通行证和两袋金币,你可以拿着它,去大海另一头的国家重新生活,没有人会再来找你。”

    骗人,说出卡彭特的事情之后他肯定会杀了我,这种陷阱到底是哪种蠢货才会踩上去,安娜心中莫名其妙的急躁了起来,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管怎么样好像都死定了。

    “如果你是在担心你告诉我之后就会被立刻杀掉的话……确实我曾经这么做过很多次。”

    等等,真的有踩这种钩的蠢货……?

    威廉看着安娜虽然有些害怕但依旧没怎么动摇的脸色,知道了光是这种程度的诱饵还不够:“收养了你三年的那个老人……”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安娜的脸。

    安娜听见威廉提起老人的时候,心脏已经快跳出胸口了,她很想立刻替老人反驳,说他和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但这样做反而会暴露出药房的老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这样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麻烦,所以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在意。

    威廉看安娜没有什么反应,但他不觉得自己试探的方向错了,因为就算是自己收养的女孩被发现是女巫并且抓起来之后,这个老人任由其他人处理了安娜所有的物品,唯独剩下了那对戒指,并且在之后被他们发现的时候也在维护着,老人和安娜之间的关系绝对是如同亲人一样。

    “他撒谎说那对戒指是他的所有物,就是你现在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威廉抬手指了指安娜的胸口“虽然我现在暂时没有管他,但也可以随时随刻让人对准他的心窝子开一枪。”

    安娜干瘪瘪的笑了几声:“那是因为这对戒指上附着的有巫术,我那时候以为自己真的要被烧死了,就想只留下这对戒指也好,因为它们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就施了巫术,让它们待去了安全的地方,并且得到它们的人也会尽可能的保护它们不被损毁。”

    威廉眯着眼睛,安娜说的这些话有一定可能是真的,想要验证真假的办法也很简单。

    “……”安娜看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威廉,他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安娜这个角度看不见威廉在和门外面的谁说话,但是能够听清楚。

    “莫特的那个药匠没用了,立刻让人回去对他……”

    “等一下……!!”

    伴随着喊叫声的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威廉知道真假分辨出来了,于是对士兵的命令也改变了:“刚刚的你就当没听见,继续守岗。”

    他关上门走回房间,而安娜因为刚刚着急的动作带着铁链摔到了床下,她正拼命的咳嗽着。

    “好不容易烧退了,不能着凉啊。”威廉说着将安娜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放回床上“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

    “我、我都告诉你……全都告诉你,求求你不要杀掉爷爷,他真的和这些事情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说完之后杀掉我就可以了,火刑绞刑什么都好,求你了……”

    效果比想象中好太多,威廉点头:“我答应你,说吧,关于卡彭特的事情。”

    安娜拼命憋着眼泪,卡彭特那个混蛋……说什么在他身边就是最安全的,还说什么拿了药就回来……

    “卡、卡彭特一直在让我替他准备能够在海上吹起顺风的巫术袋。”安娜红着眼眶开始胡说八道,她虽然的确是知道一些卡彭特和亚里在做的事情,但为什么真的要告诉威廉,她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那对戒指,反正说完就是死,现在只要把假的说的像是真的就行了。

    “在纳比尔海峡那边停有很多卡彭特的船只,但那是很久之前我看到的,我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还将哪里当成据点……但你们可以去看看,还有……”

    “乌提尔。”

    “……恩?”

    “乌提尔这个名字,你听过没有。”威廉看着安娜

    又是乌提尔,安娜顿了一下:“我没见过他,但是听卡彭特提起过,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事情,不过我想卡彭特还没有信任我到亚里的那个地步所以我知道的都不是很多。”

    威廉若有所思的恩了一下:“那么卡彭特一直在喝列支药酒的原因,你知道么。”

    “列支药酒?”安娜刚想说这个她不知道,也没见过卡彭特在喝,但突然之间她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被钩了出来。

    药酒,列支特有的有血腥臭味的药酒

    混杂着药味的血腥味

    “这里有几只烂掉了的死老鼠。”

    不停灌酒的卡彭特

    ……安娜记起来了,之前离开门徒岛的时候,卡彭特的确是在甲板下做什么事情,那下面有一股奇怪的腥臭味,腥味里面又有十分浓重的药物味道,现在仔细一想,那个味道和药学书上记载的列支药酒的描述是完全一致的。

    卡彭特那个时候,是在甲板下偷偷喝药酒……!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回到甲板上又开始拼命的灌普通的酒,安娜那时候被卡彭特赶进了房间所以之后的事情她不清楚,而且第二天出去看卡彭特也没有什么异常,所以这件事情她就当做不怎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糟了,她好像真的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不清楚,我没有看见他喝过那种东西……”回答的时候她尽力使自己看起来不心虚,而所幸威廉好像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他只是一个人抿着嘴在思考些什么。

    随后威廉也没有再多问安娜,他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你今天就先休息。”

    “休息……?”不杀我么?

    “对,休息。”

    在安娜木楞的注视下威廉离开了房间,她不知道威廉主要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并不是能从她身上获得多少的情报。

    “卡彭特绝对会来救她,或者杀她,安排人时刻监视那个房间。”

    而是她作为鱼饵,会为他带来的收获

    ……

    …………

    威廉离开后,安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尝试将两只手上的铁拷给扯下来,这副惨杂着龙血的铁拷只要贴紧皮肤就会带来强烈的灼烧感,如果再多带几天她的手腕和脚腕处的皮肤大概就会消失不见了。

    “……啧。”

    安娜不管怎么样将手掌紧紧的缩在一起,铁拷都无法越过大拇指下的那一节地方,想要这样强行取出来的话只有忍住被铁拷挤裂血肉的痛苦,而且看铁拷大的小,安娜估计自己左右手的大拇指都保不下来。

    就在安娜还在研究自己手上脚上的铁拷的时候房间门被重新打开了,进来了两个背着□□的士兵,他们也不看向安娜,只是径直走到房间里面的一个地方站好。

    这下更好,她完全失去挣脱的机会了……安娜目光无神的躺在床上,在她房间里面的守卫已经轮换了一次之后她才终于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叫醒她的是随行的军医,安娜迷迷糊糊的也不太清楚现在的时间是多久:“换一次药。”军医的口气不是很好,而且替她拆开绷带换药的动作也很粗暴。

    大概没有上面‘必须让她活着’的命令这个军医就会直接下手掐死她了,在换完脖子上的药之后,军医又把在一边桌子上放着的一碗深绿色的药汤递到了安娜面前:“喝完。”

    “……”安娜小心翼翼的喝着药汤,而那个头发已经花白,带着小圆眼镜的老军医在安娜喝药喝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冷笑了一下:“没想到我从军之后竟然要治疗女巫,真是让人恶心。”

    安娜低头安静的喝着药

    “我可不是为了你这种人才学医参军的,为什么像你们这样如此丑陋的生物会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军医在安娜把药汤喝完后还在不停的说“我在六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和兄弟姐妹,村子也全毁了,就因为你们。”

    “我也在六岁的时候失去了双亲,因为你们。”安娜把喝空的药碗扔到了地上,木制的碗在地上滚了几圈不动了,在安娜房间里面的士兵因为她的举动瞬间就将枪举了起来对准了安娜。

    “不准再乱动了!”举枪的士兵警告着安娜,屋内的响动在外面守岗的士兵也听得非常清楚,立刻就有人去向上级报告了。

    “让人恶心的东西到处都有。”安娜没有搭理警告她的士兵,她正脸色发青的盯着军医,她的手死死的攥着被子“就算骨头里都发臭了也装作是人的样子到处走。”

    事情发生没过一会儿威廉就推门进来了:“怎么,让你们看护一个发烧的小女孩都没办法看好?”

    “长官……她把药碗……而且还侮辱海军的荣誉!”军医气的眼睛瞪圆“所以女巫就该拷去地牢之中!治疗她还不知道感恩,野兽也比这个强!”

    “野兽可不会告诉我关于卡彭特的情报,冷静一下,先出去吧。”威廉走过去拍了拍老军医的背“况且一个囚犯的感恩能够替你带来什么。”

    等军医带着药箱出去之后威廉才看见了地上已经空掉的药碗,他笑了笑对安娜说:“你还知道把药喝完再扔,挺不错的。”

    安娜低着头不搭话,她因为愤怒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着,看安娜不说话威廉也没有再说话,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下午了,他本来以为卡彭特会在前天晚上的时候就来将安娜处理好,但是守了一晚上事情根本就没什么进展。

    也许今晚会有些进展,如果还没有的话他会再考虑一下安娜该如何处理,是留在莫特那边的监狱还是押送去位于王都的海军总部监狱。

    威廉弯腰将地上的碗捡了起来放到一边的矮柜上:“生病的时候发脾气对康复没有好处的,你还是趁着能有枕头和被子的时候多睡一会儿吧。”

    “……”安娜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威廉,这个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让人感觉非常奇怪和不安,因为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留着我。”

    “因为上面的命令。”威廉睁着眼睛瞎说,其实他现在就是这片区域最上面的人“你和卡彭特之间的关系好像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紧密一点,所以打算在你病好了之后就将你移交给监狱看管,那里面的负责人会让你把所有记得或者不记得的事情都说出来的。”

    “好了,你们继续看着她。”威廉对屋内的看守说“等军医第二次来替她换药的时候也稍微看着点,不要总是发生口角。”

    “是,长官。”

    安娜愣了一下,但威廉在还在她的床边她不敢有什么显眼的反应,所以在等威廉出门之后她才将目光投向刚刚回答威廉的士兵,很巧的是那个士兵也正看着她,脸上还带着爽朗的笑容。

    这让安娜更混乱了,这个士兵刚刚说话的声音分明和卡彭特很相似,但脸却……并不是卡彭特。

    看什么看,就是我啊

    “…………!!”安娜木楞的看着士兵,他刚刚清清楚楚对她做了嘴型,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脸还不一样了。

    房间的另一端还站着一个士兵,安娜就看着卡彭特突然朝那个士兵跑去,在士兵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卡彭特就用两只手紧紧扣住了他的头两侧,然后用力的朝旁边一扭。

    房间中响起了不大不小的一声让人感觉极度不舒服的‘咔嚓’,那个士兵的头就软趴趴不自然的垂在了肩膀上,瘫到了地上没气了。

    “为什么你会……”安娜急忙的从床上爬起来小声的对卡彭特说,而卡彭特也摘掉了海军的宽大帽子扔到地上朝她走过来:“什么为什么,我一直在这里,昨天晚上你门口站岗的就是我。”

    卡彭特刚走到床边安娜就扑到了他胸口上,卡彭特也没想到安娜会突然这么热情的对待他所以差点没有接住半个身子探出床的安娜,他抓着安娜的肩膀将她扶回床上:“这么激动干什么,投怀送抱还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个人就是卡彭特之后安娜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安心感给淹没了,她一只手依旧抓着卡彭特的胳膊:“我、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有么?我看你刚刚脾气挺大的。”卡彭特一边说一边检查着安娜手上的铁拷,铁拷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的非常厉害了,但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将铁拷取下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吃了药之后。”

    “……还好、脖子那里已经没有奇怪的疼痛感觉了。”安娜乖乖的回答。

    “恩,那就走吧。”说着卡彭特就像是扛沙袋一样将安娜扛到肩膀上“本来还打算等你吃完晚上那一次药再走的,但是看来现在走也没问题。”

    “……什么叫等我吃完晚上那一次药。”安娜突然感觉事情不对“等到晚上的话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啊!”

    “怎么会出事情,你的身份多安全啊。”卡彭特笑了几声“又是诱饵又是情报源的,不过我也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办法才把你送到军队手里面治疗的,谁叫当时的情况这么紧急,晚一点你还没被毒死就要发烧发到死了。”

    “啊……?”卡彭特突然说出的话让安娜的大脑都停止转动了“什么送到军队治疗……你说我是你送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的话不就不行了么,而且当时的情况我也没办法给你详细解释啊。”卡彭特一边说一边扛着安娜朝房间侧面的窗户走去,他开了一点小缝隙朝外看去,窗户离地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下面是一条在房屋背面的小巷子,窗户下面右边一点有个小棚子,巡逻的士兵现在只有三个“总之我是想你被海军抓去之后他们肯定能够立刻认出你的身份,然后会为了我的情报治好你,这不就是方便我了么。”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你也太乱来了一点吧……!”

    “的确是有些鲁莽,因为那个海军的少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那么一点,他把你当做诱饵知道么,这一步他是算对了的,所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处境依旧非常危险。”卡彭特说着很丧气的话,但脸上却像是爽朗的笑容。

    “搞不好会真的死在一起。”

    “你别笑了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就在安娜说话的时候卡彭特哗的一下把窗户推开,带着她从二楼跳了下去,突然袭来的失重感让安娜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才不会大叫出声,接着他们两个就掉落到了窗户下面的大棚上,大棚直接被从支架上扯破卡彭特和安娜也落到了地上。

    这巨大的响动自然惊动了周围在巡逻的士兵,卡彭特从腰上拔出匕首朝正抬起枪对着他们的士兵猛的扔去,一点偏差都没有,匕首直直的命中了目标的脖子,安娜也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因为手上和脚上的铁拷她的动作十分笨拙,还没稳住身子就又被卡彭特扯起来扛到了肩上。

    “你猜我们逃不逃得出去。”

    逃不逃得出去我都认了,安娜在卡彭特的肩膀上彻底的放弃了思考

    另外一个士兵朝巷子外跑去试图通知更多的士兵,卡彭特没管他,带着安娜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

    …………

    到底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威廉半跪在地上检查着房间地板上士兵的尸体,他的头被整个拧到了背后,一眼就能看出来杀死他的人手法非常老练,这种杀人的方式估计已经用过无数次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士兵依旧睁开的眼皮抹了下去:“用布包上放去地窖,今天傍晚应该有从王都来的船,让他们将牺牲的士兵都带回去交给亲属。”威廉从地上站起来,他记得在刚刚他离开房间的时候,这里面是有两个人在站岗。

    而现在另外一个本应该在站岗的士兵连同安娜一起消失了,毫无疑问那个消失的士兵就是混进来的营救安娜的人,可能是卡彭特,也可能是他那一边的什么人。

    “镇上通往外面的门都有人看守,他们逃不出去的。”副指挥站在房间内的窗户口探头朝外看,他脸上带着胜利一般的微笑“果然钓上了大鱼。”

    果然是个不可思议的蠢货,带走安娜的那个人有能力这段时间一直隐藏在他们海军的队伍之中,绝对是有把握逃走才会在这个时候带着安娜逃跑,可以说是钓上了大鱼也可以说是放跑了,威廉叹了口气,但也不去反驳副指挥:“你们跟我回莫特!”他带上一队人急急的走出了房间,在莫特的药房老人对于女巫来说非常重要,他一定要先卡彭特一步把老人控制起来。

    ……

    …………

    “我想我得回莫特一趟……”

    此时卡彭特已经带着安娜离开了小镇,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悄悄的在镇子背面围墙的一角开出了一个可以刚好可以供他钻出去的洞,开好洞之后他就用一边的几个编制的草篓将洞口隐藏了起来,早上的时候他也摸清楚了这周围士兵巡逻和换岗的时间。

    所以就像是威廉所想的一样,卡彭特是完全有把握能带着安娜跑出去的,虽然他一直在给安娜灌输‘这次可能逃不出去了’的想法,但那只是单纯的闲。

    “这个时候回莫特你是赶着想要走刑架?”卡彭特将肩膀上的安娜放到了地面上,然后走到了树林里面将之前他重新偷来藏在这里的马牵了出来“那里现在已经是海军的临时看管镇了,我不管你是想要回去确认收养你的老人的安全还是什么,现在都得去找亚里。”

    “你怎么知道我是想要去找爷爷……”安娜被卡彭特拉上了马,这次卡彭特终于没有再让她坐在前面了。

    “都说了,我之前一直在你的门口站岗,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卡彭特觉得一件事一件事的替安娜解释起来真的好累“包括你把我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的话我也听见了。”

    “但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我知道。”卡彭特笑了几声,他那个时候其实也已经做好了一些事情被安娜说出来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安娜竟然就算是在那种情况也可以满口胡话的人,她的性格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稍微奇妙那么一点“所以为了表达对你没有出卖我的谢意,我带你回莫特。”

    卡彭特改口的那么快是安娜没想到的,她抓紧了卡彭特后背上的衣服:“真的么!”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卡彭特其实从一开始就打算先回莫特,因为最严重的是海军方面的人已经清楚了那个老人对安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而现在他又没有杀死安娜,而是将她救走了,这就说明安娜对于他的价值也是很重要的。

    一条明显的利益链条就出现了,想要再一次抓到安娜,那么就要从莫特那里的老人下手,同时安娜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他,所以必须赶在海军的前面找到老人。

    就在卡彭特不停思考的时候坐在他背后的安娜突然抓了抓他的衣服吸引他的注意力:“说起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是用了什么办法把外貌改变了的话,连肤色都变成白色的也太夸张了。

    “嗯……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一瓶小玩意儿而已,这次用了就只剩下还能勉强使用一次的量了,我想脸上的效果大概再过半天就会消失。”卡彭特摸了摸鼻子“这东西用起来实在是太不舒服了,总感觉有蚂蚁在我皮肤上爬来爬去的。”

    安娜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接了一句,因为她最近好像总是会听到或见到这个名字:“别人是……乌提尔么?你真的得到了巫师的协助?那个叫威廉的少将问过我这件事情,我想可能对你来说是比较重要的情报……吧?”

    “你现在不该是担心这些事情的时候,多想想你爷爷之后该怎么办比较好。”这件事不用安娜说他昨天的时候也在门外听见了,那个海军的头头应该是在‘柯丽娅’上发现了乌提尔的名字和巫术阵,所以想要盘问一下安娜……不过卡彭特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考虑更多这边的事情,更何况也没有时间,他现在要考虑的麻烦事已经够烦人了。

    找到老人之后还要思考把他藏在哪里,虽然说带去船上也不是不可以,但卡彭特不认为那个年纪的老人能够长时间待在海上,他和亚里计划的这一次起航之后估计要两个月后才会靠岸。

    但卡彭特的这种担心在抵达莫特的那间小药店之后就被证明了是多余。

    “这是怎么回事……”安娜看着药店内的桌面和一些柜子都用白色的麻布给罩了起来,本来摆放在一边工架上的许多工具也被全都撤了下来放在一边的木箱子之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封了起来,她曾经住的那间小房间里面的东西也全都被搬走了。

    卡彭特在店内检查了几圈,然后在一边的木柜底部的工具盒里面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你先过来一下。”卡彭特拿起里面的锤子朝安娜招手“得把你手上脚上的东西弄掉才行。”

    但锤子也只能砸断铁拷之间连接的地方,所以目前安娜还是需要带着四个铁环,不过至少动作比之前灵活多了:“剩下的等找到亚里再说,他能开锁。”卡彭特抓着安娜的手臂看了看她被铁拷扣住的那截手腕,已经被龙血烧灼的开始脱皮了。

    安娜也不是特别在意,这点痛她还是忍的过去,比起这个……能够自由活动之后她急忙顺着一边的梯子爬到了阁楼上去:“爷爷……?”

    阁楼依旧没有老人的身影,这让安娜感觉到非常不安,她顺着楼梯重新下到店内:“上面也没有……他去哪里了,这里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不仅仅是楼下,就连楼上爷爷睡觉的地方所有东西也被罩上了麻布。

    “我不知道。”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能够在这里周旋,海军的人应该马上就会赶过来,卡彭特的心急程度绝不亚于安娜“你在店里面待着不要出来,我出去问问怎么回事。”

    说完卡彭特就迅速的开门出去了,其实他在带着安娜走进来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虽然也可以说是因为被海军的人威胁过来一次,让老人有了不安全感所以想要搬离这个地方,但总觉得……

    “啊……老约伯特,真是可怜,前阵子晚上好像被闯进药店里面盗贼杀掉了。”镇上还逗留在街上的妇女说。

    “你在说什么,哪里是盗贼,你不知道么最近在镇上的那些粗暴的军人,因为他们的看守失误有囚犯从监狱里面逃出来了,杀死约伯特的是那个囚犯,有人看见了的。”

    “不过约伯特真是太可怜了,那样的好人竟然会遭遇到这么残忍的事情……唉,都怪最近不太平,没想到监狱都关不住那些混蛋了。”

    死了,卡彭特的眼角抽动了一下:“那你们知道这间药房主人的遗体,现在在哪里?”

    “烧掉了,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你是约伯特的亲戚么?如果是找墓碑的话可以去南边的修道院。”

    还真是问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卡彭特想如果杀死老人的囚犯,就是割伤安娜的那个的话,那么他刀上涂的□□是从哪里来的就非常明确了……稍微想一想,那个囚犯的确是说过在莫特这边打听到了很多事,而且安娜的爷爷又是个非常惹眼的目标,如果是想要知道女巫的事情肯定会首先来这里找他。

    啧

    卡彭特转身朝药房走回去,打开门后就看见安娜从药店中的柜台后面站起来,满脸的着急:“怎么样,有爷爷的消息么?”

    “有,但是我告诉你之后你的反应要是让我觉得烦躁我就把你打晕。”卡彭特说话的速度非常快,安娜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但还是没有出声打断他,因为他脸上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考虑清楚自己的处境,考虑清楚之后再来审视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否正确。”

    “就是……让我冷静的意思对吧,我会的。”安娜好像预料到了什么,她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开始颤抖“所以请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

    ……

    …………

    安娜的反应在卡彭特的意料之外,在听到老人意外死亡的消息之后只是低着头愣了一会儿,其实她本来以为会是那个叫威廉的海军骗了她,说她爷爷还活着根本就是假话,但没想到情况完全不一样,威廉说的竟然是真的。

    “是不是埋在了南边的修道院……?”安娜感觉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人捏紧了一样。

    “对。”卡彭特在想如果安娜拼死要求去修道院的话就在这里当场打晕她,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逗留在莫特了,照顾是有限度的“你要去?”

    安娜抹了抹眼角,但不管怎么抹眼泪都抹不完:“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对吧,得开始逃跑。”

    “嗯。”卡彭特伸手拉起了安娜的手臂带她朝后门走去“以后我再带你回来,我保证。”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