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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章, 需购买的VIP章节达到VIP总数的80%方可正常阅读 北堂清绾撇开眼, 整个人也在瞬间变得冷漠了起来。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有你在之地,便是我该来之处”,君夕颜清冷的声音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北堂清绾置于腿间的手蓦地一下攥紧,转过头, 眼神漠然地看着穿着一身丫鬟衣裳的君夕颜,波澜不惊地开口, “那是北堂清绾,而非定北小王妃”。
北堂清绾所在之地,是你君夕颜该来之处, 可定北小王妃所在之处, 却不是你君夕颜该来之地。
虽然早已料到北堂清绾可能会有如此反应, 可当君夕颜在烛光之下从那双向来温柔的眸子里看到那从不曾有过的冷漠与无情时, 还是禁不住蹙了下眉头。
“在夕颜心中, 你只是绾儿”
北堂清绾盯着面前这双清冷却澄澈的眼眸,“本宫从前是这封国的七公主,以后会是这定北王府的王妃, 但从来不会是你心中的那个绾儿”。
“不管是这封国的七公主, 还是日后的定北王妃, 皆是夕颜决意要厮守一生之人”,君夕颜说的淡然却坚决。
北堂清绾却突然冷笑了起来, “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本宫乃一国的公主, 身份尊贵, 这要嫁之人必也是人中龙凤,你觉得你是吗?”。
红烛掩映下,北堂清绾唇角的笑显得分外妖媚。
“在本宫眼里,你不过是紫竹峰上那白乙老儿派来伺候本宫的人而已,本宫高兴了,便赏你一个笑脸,若是不高兴了,随手打发了便是”
君夕颜看着那绝美脸上的嘲讽之意,在这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愈显刺眼,却仍是一个字都不信。
“紫竹峰上,你为我抚琴,我为你舞剑,你我琴箫合奏,月下对酌,携手看日升月落,相偎赏雨滴雪融,这一切岂能有假”
“不信?”,北堂清绾微微偏头看着君夕颜笑的魅惑,“那本宫今夜便让你瞧瞧”。
酒过三巡,已有六七分醉意的季舒桁被杨立扶着到了洞房门口。
“行了,你下去吧”
季舒桁把杨立打发走后,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而后低头理了一下身上的喜袍,深呼吸一口气后,抬手敲了一下房门方才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季舒桁的目光径直往床榻边看去,却意外的没有看到本应在那儿的佳人。以为是自己酒醉眼花的缘故,季舒桁还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
“舒珩回来了”
季舒桁闻声转过头,却见北堂清绾正一人坐在桌旁饮酒,随即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北堂清绾眉眼微抬,“来,我们一起饮了这合卺酒”。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北堂清绾的眉梢眼角皆带着一抹季舒桁不曾见过的妩媚之色,看的他心中一荡,“好”。
红烛熄,月高升,**一夜值千金。
红烛凝,日光照,落红一点胜千言。
天边已渐次泛出鱼肚白,同福客栈二楼靠窗的一间客房中,卫炔正闭目和衣躺在床榻之上,突闻隔壁传来一声轻响,一个鲤鱼打挺后,闪身便出了房间。
在房门就要关上之际,卫炔伸手抵住了房门,“师”,话刚出口,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回来了”。
君夕颜眸眼微抬,暼了卫炔一眼,转身便进了屋。
看着君夕颜的背影,卫炔愣了片刻后也跟着进了屋,把房门关上之后,一转身就见君夕颜正坐在桌前饮茶。
许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眉梢之间皆沾着晶莹的湿意,清冷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风尘与疲倦之意,不过最让卫炔在意的是君夕颜神色间流露出的丝丝落寞和颓靡之色,那是他从未在眼前人脸上看见过的。
卫炔眉心微敛,轻轻走过去,像是怕惊扰到君夕颜似的,只是稍一走近,“师妹你…饮酒了?”。
要知道,君夕颜向来不喜饮酒,觉得酒乃惑人心智之物。
君夕颜闻言抬眸看着卫炔,“昨日乃她大婚之喜,岂有不饮喜酒之礼”。
卫炔竟是在眼前人眼里看到了丝丝笑意,如同君夕颜身上的丫鬟装一样,与她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师妹你大病初愈,还是少饮些为好”,犹豫了许久,卫炔还是开口了,“我相信公主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毕竟圣意难违,师妹你…别太难过了”。
君夕颜只低了眉眼,饮下杯中那早已凉透的茶水。
她何曾不明白绾儿的身不由己,绾儿的无可奈何,绾儿的挣扎与痛苦……
就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明明那么想要带她离开,却忍着没有开口,也没有动手那么去做。所以明明知道她都是在撒谎,却要装作相信了那些话,而后伤心到转身离去。
到最后,君夕颜已弄不清楚,她究竟是在为北堂清绾今夜就将成为他人之妻而伤心,还是在为北堂清绾忍着心痛对她说出那些伤人之语而心疼,抑或是在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堂清绾痛苦挣扎而绝望到心碎。
但君夕颜知道,她不能再在那里待下去了,因为那是在逼北堂清绾,而北堂清绾自己早已把自己逼到了绝望的边缘,她又如何能忍心再去逼她。
君夕颜只怪自己,不能够让绾儿名正言顺的与她一起,只怪自己,不能够让绾儿心无挂碍的与她一起……
当君夕颜再次抬眸看向卫炔之时,眸眼中又恢复了一片清冷之色。
“替我买身男装回来”
将买回来的月牙白男装给了君夕颜之后,卫炔就等在了房门外。
直到此时,他才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其实早在踏进这帝都皇城之前,君夕颜就已然预料到会有如今这个局面,因而早就想好了这日后要走的路,那便是男儿装,应科举,入朝堂。
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响起,卫炔随即转过了身,一抬头,心中只道
“面容似玉眉如画,身姿卓然翩翩郎”
卫炔担心君夕颜累坏身子,可担心又能如何,就连他师傅说的她都不听,更何况是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大师兄。
在这个世上,也只有那个生在宫墙内,长于天地间的封国七公主能劝住这个执拗的君夕颜。
可是七公主却马上要下嫁他人,卫炔难以想象,一直视公主如命的君夕颜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内心是如何的难过与痛苦。
在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之后,君夕颜终于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看着拉着缰绳走到了一旁的大树之下的君夕颜,卫炔连忙也跟着跳下马跟了过去。
“师妹”
卫炔将包袱里已经干硬的馒头拿出来一个递给了君夕颜。
君夕颜伸手拿了过来,“谢谢”。
春季的山间清晨,空气里皆夹带着露水的气味,闻来清爽提神,鸟儿叽喳,欢快的在枝丫间来回跳跃,为两人的无言、沉寂添了一丝鲜活。
朝阳升起,暖橘色的霞光映照在君夕颜那绝美的脸庞,为向来冰冷的容颜添了一丝丝柔情和暖意,让卫炔不自觉地看的出了神。
直到一阵山风吹来,轻拂起了君夕颜鬓边的几缕青丝,卫炔猛地回过神,黑眸里随即浮起丝丝落寞之意。
“走吧”
冰冷的声线突然响起,卫炔蓦地抬起头,就看到君夕颜跃上了马背。
“师妹”
君夕颜终于回头看了卫炔一眼,不过也就只一眼。
“皇城之中守卫森严,师妹欲如何去见公主”
虽然不欲看到君夕颜伤心,但卫炔却也自私的期盼着,此番圣旨赐婚能断了她对公主的念想。
君夕颜薄唇微抿,目视着京城的方向,“我自有办法”。
在出发后的第三日巳时时分,两人终于入了那帝都的永定门。
一入城后,君夕颜便截了一个路人问,“请问齐王府怎么走”。
被堵的青年男子一抬头,就被君夕颜那倾世之颜给震住了,不过下一刻便惶恐的移了目光,心道,这姑娘美则美矣,就是性子太冷了,刚刚看他的那个眼神就跟刀子似得。
“从这儿一直往前走,在前面的路口左转,齐王府就在那长平街的最西边”
卫炔还来不及说什么,君夕颜已然跃上马背,只得赶紧翻身上马跟上。
两人一路上策马疾驰,很快便到了那齐王府门前。
抬头望去,牌匾上的‘齐王府’三字龙飞凤舞,气势凌云,两侧的守卫兵士身形魁梧挺拔,神色骇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君夕颜和卫炔,那原本木然的眼神随即变得警惕起来。
“王府重地,尔等速速离去!”
君夕颜却宛若未闻,径直走上前去,四名守卫蓦地脸色一沉,锵锵锵几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见此,卫炔连忙上前挡在了君夕颜的面前。
君夕颜却径直绕过了卫炔,眸光冷然的看着那四名凶神恶煞的守卫,“我要见齐王”。
“大胆!”,其中一个守卫大声斥道,“王爷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尔等若还不速速离去,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眼看着这些守卫就要动手,卫炔忍不住转头对君夕颜道,“师妹”。
话刚出口,却见君夕颜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枚玉佩递到了那些守卫面前。
“把这个交给齐王”
那些守卫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而后迅速将佩刀收回了腰间,其中一个守卫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了玉佩。
“尔等在此稍候,待我回禀王爷”
没过多久,那进去禀报的守卫便出来了,走到君夕颜和卫炔二人面前,而后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二位随我去见王爷”。
入得王府,下了门前的石阶,一抬眼便望见前厅之中正背对着大门站着,穿着一袭圆领紫袍的男子。
“王爷,人已带到”
这便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齐王北堂玄灏。
北堂玄灏闻声转过了身,斜飞的英挺剑眉下蕴藏着的细长锐利的黑眸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君夕颜和卫炔,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君夕颜身上。
“这白玉龙纹佩是姑娘的?”
君夕颜藏在面纱下的红唇微动,“是”。
北堂玄灏又看了眼手里的白玉龙纹佩,而后看着眸色冰冷的君夕颜,淡淡开口道
“那姑娘今日来所为何事?”
君夕颜眸眼微抬,“见这玉佩的主人”。
半盏茶之后,一骑快马从齐王府疾驰而出,直奔宫城。
半个时辰后
“启禀王爷,这是公主殿下命属下交给王爷的,并请王爷将此物交给持有玉佩之人”
北堂玄灏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原是一深褐色的雕花锦盒。
“把它交给这位姑娘吧”
君夕颜伸手拿过锦盒,打开之后却只见一纸信笺,迅速拿了出来,刚欲展开,却瞥见锦盒之中还放有一个物件。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
攥着信笺的指尖不自觉的用力,大有将手中之物化为灰烬之感,可最终却只是低垂了眸眼,将信笺小心的叠好,而后轻轻地放回了原位。
好似从未有打开过这个锦盒,也从不曾看到过那些字句。
抬头,眸中是一贯的冰冷之色,“烦请王爷转告公主,我会在西华门等她”。
似乎是惊然于眼前人的情绪调整如此之快,北堂玄灏禁不住有些微的愣神。
“好”
“多谢,告辞”
话落,君夕颜便转身走出了这齐王府。
从进那齐王府后便没有机会说一句话的卫炔,看着自出了齐王府后便疾步走向马前的君夕颜,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师妹”
君夕颜蓦然在马前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略显笨拙的卫炔,冷然开口
“你回紫竹峰吧”
卫炔不由得一愣,“那师妹你呢?”。
君夕颜回身跃上马背,定定地看着皇城的方向,“我要留在此处”。
“那我陪”
骏马突然嘶吼一声,没等卫炔的话说完,君夕颜已经扬鞭策马离去。
挽月宫中
随着太监突然的一声高呼“齐王殿下到”,正木然坐于床榻的北堂清绾抬手一抹,指尖竟皆沾满了湿意。
从袖中拿出锦帕胡乱地擦拭了一下脸颊,而后迅速调整了一下面部神情,起身便出了寝殿。
“绾儿见过齐王兄”
北堂玄灏温温一笑,“绾儿不必多礼”。
“采月,给齐王兄奉茶”
北堂玄灏端起茶盏,掀开杯盖轻啜了一口,“绾儿方才是在作何?”。
“闲来无事便拿了卷书翻翻”,北堂清绾柔声回道。
“噢?是吗?”
北堂玄灏放下手中的茶盏,那细长锐利的黑眸似是将北堂清绾看穿似得。
北堂清绾只得低了头去,佯装饮茶,直到感觉北堂玄灏的目光移了开来。
“齐王兄此时入宫,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我也不知是否是要紧之事”,北堂玄灏说话之时,两眼一直紧紧地锁住北堂清绾的面部,“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北堂清绾心中陡然一震,面上却无丝毫波澜浮现,唇角依旧扬着一抹温柔浅笑。
“那不知是何人,能让齐王兄如此”
“便是那持有白玉龙纹佩之人”
虽早已知道就是那人,可当北堂玄灏亲口说出之时,北堂清绾还是忍不住眸光一闪。
“她让我转告绾儿,她会在西华门等你”
北堂清绾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不时颤动着。
“绾儿的话已说完,与她,已无相见的必要”
北堂玄灏站起身,“我只是负责把话带到,至于要如何做是绾儿之事”。
说着便往宫门口走去,可就在即将踏出前厅之时,北堂玄灏突然回头对北堂清绾道
“我虽不知其中的是非曲直,不过还是劝绾儿把话当面与她说清,若不然,她怕是不会离了那西华门”
北堂清绾握着茶盏的手蓦地一紧,起身,向着北堂玄灏行了一礼,“绾儿谢过齐王兄”。
皇城西华门外
宽阔笔直的大道中央伫立着一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与那城门守卫一般一动不动。
伊始,那些城门守卫看到纷纷一脸警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这女子有任何异动,并也就不管她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