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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以不变应万变
卫国卫杰二兄弟是村里的养殖大户，养殖业的那些牲口是离不开人的，每天都需要人照顾、饲养。
所以他们没空亲自把药材拉往山下镇上裁剪，不然就学秦家老大了。
再说卫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不在乎药材种植这点钱，所以能简单暴力的卖掉，就直接卖掉了，省得麻烦。
但是……
也不能价格太低卖掉，被别人笑话呢！更何况谁愿意和钱过不去？能卖高点还是想卖高点的。
只是自家的10亩地柴胡，里面夹杂着不值钱的药材防风，自己打电话找来的两个药材收购商，在看过货之后，不知道防风的含量比重，都不愿意出价。
其实也不是不愿出价，不愿收购这批柴胡，而是担心赔钱把价格压得很低。
10亩地柴胡，现在的行情1斤0元，亩产值000，少说不总价值万？
就因为含有几毛钱1斤的防风拖后腿，卫国卫杰二兄弟找来的两个药材收购商，最高价只出1万元。
10亩地1万元？50多米长的药材垛1万元？运了车的药材只价值1万元？
这太少了！
卫家二兄弟不肯卖……
按卫国卫杰二兄弟的说法，10亩柴胡至少价值万！
夹杂的防风就算买一送一，少说也不价值个千把块的？总价值万好几千呢！
买一送一万元药材收购商都赚大了！
然而药材收购商却不这么认为……10亩地柴胡，夹杂根系发达的防风竞争土地养分，竞争太阳光的照射光合作用，10亩柴胡亩产绝对不达标。
防风几毛钱一斤，裁剪枝叶的时候就是当垃圾扔掉的命运，谁有那么多闲功夫，耗费人力物力，再把不值钱的药材防风挑拣出来，单独出售？
药材收购商作为生意人，精明着呢，好不容易逮住农户的瑕疵与缺点，可不往死里压价么！
最高出1万，不能更多了，否则不收。
虽然是两家药材收购商同时到来，但非常有默契，都不竞价，根本就像是一家人一唱一和的压价！
更有甚者，今天药材种植大户的秦家老大收获药材，秦老大可是药材种植行业的高手，精心播种、施肥、除草、管理、柴胡药材种的那叫一个遛，品质很高，根系很发达，和一年半成长周期的木匠老刘的药材都有的一拼了。
货比货之后，卫国卫杰二兄弟的药材就不能看了。
虽然秦家老大的药材被明确告知，不卖，自己裁剪枝叶，但依旧被拿出来说事儿，两个药材收购商还装模作样的和秦家老大谈判，等待收购，实则依旧在和卫家二兄弟压价。
……
这不，现在卫家二兄弟还在和那两个药材收购商讨论价格呢。
“你们别看秦老大的药材了！”
卫国嗓门很大，像是吼着呵斥道。
其实卫家二兄弟都是嗓门很大的人，再加上面相凶恶，五大三粗，不苟言笑，胳膊上左青龙右白虎，平常说话都像是在吼人，感觉很凶。
卫杰也吼道：“就看我家的药材，10亩地呢，1万块钱你们唬鬼呢！？这个价格你们真能说出口，你们怎么不说1000呢？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玩我们呢吧！？”
大概是卫国卫杰二兄弟真有点恼怒了，昨天收获回来，就没卖出去，今天又是这样耽搁到中午，两人都是急性子，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烦躁，所以说话才这么冲。
“……”
两个药材收购商无缘无故被吼一顿，都赶紧闪的远远的。
做生意的人讲究和气生财，如果不能和气的谈价格，打心底里不想做这笔生意，不愿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不然就算挣钱了也是憋一肚子气。
两个药材商人其中一个逐渐走远了……
另一个则在稍远的位置抱怨，“咱谈生意应该和和气气的好好谈，就算价格不称心，有问题可以提，也不能整的像是吵架一样哇……你们哥俩看上去那么凶，我们都能被你们吓跑了……”
旁边的村民赶紧劝架，“卫家俩兄弟平时说话就这个样子，仅仅只是嗓门大而已，没有和你们吵架，你们可别放在心上，耽误做生意。”
然而村民们无论怎么劝，毕竟都是旁观的外人，卫杰卫国二兄弟身为事主，不收收臭脾气，不说些软话，两个药材收购商都不愿面对面的谈了。
最后纷纷走远了。
此刻。
叶戎和叶超两人走了过来……
村民们看到叶戎，眼前一亮，喊道：“对呀！叶戎就做药材生意！”
“卫家的药材，完全可以卖给叶戎啊！”
“都是乡里乡亲的，价格肯定好商量。”
也有村民询问，“叶戎，木匠老刘的药材你赚了多少钱？”
“呵呵。”叶戎避而不答。
突然。
村民们又想起一件事情，刚才还劝说卫国卫杰兄弟可以把药材卖给叶戎，叶戎用一个邻里乡亲的实惠价格收购卫家的药材呢。
但一想到这件事情，纷纷不好看这笔生意了。
村民们又低声议论起来……
“卫国肯定不愿把药材卖给叶戎……”
“他就算想卖，叶戎还不一定愿意收呢……”
“是啊！他们之间有些仇怨呢。”
“叶戎初来桑庄，初来乍到用的身份是采风作家，寻找抗战老兵的故事。卫家老祖宗可是故事里的大反派。两人一开始就是相互瞪眼睛，这其中有些恩怨。叶戎来到我们村之后，都好久时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动笔开始写抗战老兵的故事？我看他的采风作家身份多半不实。也有可能在家里写，我们不知道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仇怨呢，承包桑庄希望小学，卫国也想承包，最后被叶戎抢了去……其中明争暗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干起仗来。”
“后来叶戎去门前沟断崖旁挖坑挖宝，卫家二兄弟多次嘲笑……虽然村里好多人都嘲笑叶戎了，但卫家兄弟绝对是嘲笑的领头人！”
“积怨已久……”
“仇恨颇深……”
这就是围观者的村民们，最终得出的结论。
于是纷纷不看好这笔生意。
卫家兄弟肯定不会把药材卖给叶戎。
叶戎也不会收购这批药材。
然而！
令人没想到的是……叶戎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直径走向卫国卫杰二兄弟，然后，大眼瞪小眼，相互瞪了起来。
前半段的的确确出乎意料了，村民们没想到，向来与卫家兄弟偶遇只是擦肩而过的从不驻足停留的叶戎，现在居然停下了脚步。
后半段还在意料之中，因为他们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瞪眼睛，这和之前的偶遇情景类似。类似的情景还有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打架不妥，所以没打架，只是干瞪眼。
但是……
今天干瞪眼的时间，格外的久。
十分钟后。
村民们按捺不住了……
“我们赶紧过去劝劝吧！可别一会干起仗来！”
“是啊！以前相互瞪一眼就各自离开了，现在都瞪了十几分钟了……什么话也不说，感觉气氛怪怪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顾无言，竟无语凝噎……爱之深，恨之切，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说的好像是两个小情侣秀恩爱……哎呀妈呀，真特么恶心！！！”
“……”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说话声却越来越少。
到最后，现场一片安静。
叶戎和叶超祖孙俩，瞪着卫国和卫杰兄弟俩。
卫国卫杰兄弟俩，也反瞪叶戎和叶超祖孙俩。
然后是周围十几个村民围成一圈，一起瞪着场中央的叶戎和叶超、卫国和卫杰四人，静观其变，以防万一风吹草动，干起仗来，赶紧拉架。
这场面，这气氛，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而场中的主角卫国卫杰二兄弟现在都快要郁闷死了……什么情况啊这是？他们和叶戎有仇，彼此心知肚明。和叶超也有过一段不和，同样彼此心知肚明。刚才村民们说，要把药材卖给叶戎，卫国卫杰二兄弟一开始，心里是反对的。
但后来想到那两个药材收购商把价格压那么低，一两天还没卖出去，确实着急了，如果能以一个相对比较实惠的价格，卖给叶戎的话，了却一桩心事，貌似还挺不错的，所以心里逐渐不反对了。
看到叶戎和叶超走上前来，卫国和卫杰以为是要收购药材……
但因为之前的恩怨，谁先打招呼肯定没面子，所以卫国卫杰二兄弟没有先说话，只是相互瞪了一眼。
却不曾想，这一瞪就没完没了了。
卫国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叶戎先说话，说点好话，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然后一切恩怨今日不提也罢，就把药材卖给他。
但叶戎没先说话……
都瞪了十几分钟眼睛了。
这让卫国卫杰二兄弟忍不住怀疑起来，难不成不是收购药材？而是曾经的两个仇敌，叶戎和叶超现在拉帮结伙，组成统一战线，力量壮大了，是来寻仇干仗来了？
但又不像啊……
卫国和卫杰现在真是一头雾水，胡思乱想之后完全搞不懂了，但也不肯先开口说话问问情况，那就丢面子了。
于是继续瞪眼睛，以不变应万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