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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世人,痴迷一生终不悟!
荒漠之中的漫漫黄沙宛如海浪,一浪连着一浪,随波。登上一座沙丘,便又可以见到前方另一沙丘的顶峰,一座接着一座,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绵延不绝。所以,在广袤的沙漠中行走几百里见不到人烟也是极有可能的。
此时,前方影影绰绰的呈现出一座充满异域情调的佛塔影廓,因着空气中弥漫的滚滚热浪,使其显得有几分的虚无缥缈,更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是这里啊。”慕蓉目光中闪现出几分迷离而虔诚的神思,怔愣片刻,在触到我不解的目光时,便转过头来向我解释道:“在我们西域佛教向来鼎盛,可是在这片荒漠之中却也仅有这一座佛塔。“慕蓉稍一停顿,望向那座佛塔又继续说道:“这里名为万佛塔,听说在很多年前,路过的商旅都会到这座佛塔里朝圣参拜,香火也算极盛一时,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有一天,寺里面的僧人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渐渐的也就荒废了下来,而这里也被人们认定为不祥之地,便没有人再来了。”
“荒废了吗?”我极目远望着塔影喃喃自语道,不过经慕蓉的一番讲解,前方的那座庙宇显得愈发的神秘诡异起来,仿若那静止的房檐屋脊便是在讲述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怔愣之际,慕蓉又神情一震,有几分欣喜的继续说道:“不过到了这里,咱们就快出了这片荒漠,也就已经接近城镇了。”
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一喜,再想象着塔中的阴凉,不禁都加快了脚步,竟也都不再觉得疲累难忍。待走至近前,发现佛塔外层如今已满布斑驳,显出几分落败,这偌大的佛塔不禁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不过仍依稀可以感觉到它往昔的庄严和神圣。再进倒塔内,屋角之处已蛛网便结,灰尘满室,不过倒也是替我们遮蔽了烈日和狂沙,而且感受到一阵阵的阴凉,心下的燥热之感也减去了几分,让我们有了难得喘息的机会。
待收拾干净了一个角落,我们三人便坐了下来,分食了一些干粮和水,正在准备小憩的当口,突的一声惊雷,外面又接连响起了隆隆的雷声。
“似乎又要变天了呢。”忘了眼外面的天气,慕蓉喃喃说道。
只一会儿的功夫,天空已是一片的漆黑,乌云遮蔽了阳光,狂风呼啸着,雨水洒落。望着这样的天气,大家心中也不禁暗暗庆幸。只是此处佛塔荒废已久,早已没有了寺门,雨沫不断翻飞而入,打湿了一大片的地板,雨水混合着地上的灰尘,汇成一股股的泥水,见状我们只得一起坐到了极里面尚且干燥的角落里。
“大漠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啊。”朱七七坐在地上环抱着双腿,瑟瑟的抱怨道。
慕蓉立时面露不悦,接口说道:“我们沙漠的天气本就是无常,一会儿艳阳满天,一会儿就可以乌云密布。 不过滚滚黄沙掩怒马,大漠孤烟显豪侠,这里才是出真豪侠,大丈夫的地方。”脸上不乏骄傲的神采。
“谁说的!中原的武林才是人才辈出呢,沈浪就是其中的第一人,文武双全,侠肝义胆。”朱七七说罢得意地回望向慕蓉,示威的意图也甚明显。
“切。”慕蓉冷冷哼了一声,脸色一转,又挂上明媚的笑容,对朱七七说道:“沈浪倒真是中原鼎鼎有名的剑客,而且还是多情剑客呢。”
“你说什么?”朱七七本来得意的脸色渐渐敛去,面露不悦的质问道。
慕蓉见朱七七不悦,反而愈加笑意吟吟的继续说道:“我说沈浪现在已经别抱琵琶,着实是多情浪子。”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这是在诬蔑!”朱七七顿时气愤的反驳道。
“唉,朱姑娘,这世上的男子多薄幸,你不在他的身边,他又迷恋上其他女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慕蓉凉凉的继续说道,然后又冲朱七七笑了笑,无限的甜美。
“我相信沈浪,我才不许你污蔑他。”朱七七气鼓鼓的怒视向慕蓉说道。
“你信他,可是他现在和一位叫小采的姑娘才真是叫情意绵绵啊。”
“小采?”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禁让朱七七一愣,片刻的疑惑过后,她坚定地说道:“小采是我的丫鬟,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乱说,我也不许你污蔑她!”
“是我乱说的?非要事实摆在你眼前才要相信吗?”
“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闻言,朱七七愈加怒不可遏。
慕蓉这次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倚靠着墙角不再言语。朱七七见状也只得坐在原处,暗自生着闷气,端的无处发泄心中的一口闷气。
情人间的信任,其实便似是悠悠的琴弦,即便相隔两方,也可以奏出抚慰人心的旋律。信任的力量又何等的巨大,它可以在彼此心中照亮一盏灯,在黑暗中继续前行。此时,我侧目望向朱七七,她的情绪似乎平稳了下来,也静静地坐在那里,这下反而换作慕蓉纠结起眉头。无疑,她是信任沈浪的,只是,这信任又可以有多深呢?
恍惚间听闻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传来,越来越近,似乎还伴有马匹的声音,我连忙戒慎地说道:“有人来了。”说着便带着她二人掩身于高大的台案之后,从台缝的间隙观察着厅内的情形。
按理说这么大的雨声本是不可能听到,只是此次来人的数目甚多,估计应该是在十人之上的,思及此我不禁担心起来人的身份,是敌?是友?慕蓉和朱七七亦都是面容严肃了起来,还闪现了几分紧张的神色,都紧紧地盯着我。
此时,门口先跑进来两人,一男一女,见到来人我不禁一愣,竟是沈浪和小采。我来不及细想,连忙回身赶在朱七七喊出声前便点了她的穴道,将她的惊呼声哽在了其喉间,只能睁大了眼睛瞪着我。
我再望向大殿之内,那二人的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小采却是顾不得自己,便先是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递给沈浪,柔声说道:“公子,你快擦擦脸吧。”眼神专注的望着沈浪,温柔腼腆,脉脉含情,毫不惹人遐想。
那一道婉转的女声在寺中响起,回旋,分外的引人悦耳,却也化作针针芒次,刺入她人心中。
沈浪则是微微一笑,虽有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仍是一派的从容,自小采的手中接过了帕子,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衣衫上的水渍。与小采四目相望间,不禁流露出几分暧昧。此时昏暗的天色,倒是勾勒出了一派旖旎的气氛。
见状我不禁暗自皱眉,不知沈浪到底是在作何打算,又是意欲何为。而当我侧目望了眼身旁的朱七七,她已是气得两颊生胭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委屈和愤怒。
稍后门口又一下涌进了几人,小采上稍退后,后面又陆陆续续地进来几人,总共大概有十余人,庙内一时间竟显得热闹起来。其间众人都是手持剑戟,一身的劲装打扮,而其中也不乏熟悉的面孔。
只见大殿内的一众人里,有武林大会时曾见过的齐门和岳门中人,还有便是冷云、冷三二人,此时,众人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狼狈模样,身上还有湿漉漉的雨水滑落,我在心中暗道,看来他们三方人马早已经汇齐了。
“这沙漠的鬼天气真是要人命啊。”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愤愤地说道,看来在这沙漠中,他们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是啊。”底下便立时有人随声附和,又有人感慨道:“这几日来咱们已经走散了不少人了啊。”
众人此刻连连唏嘘感慨,不禁引得人心惶惶起来。的确,在这荒漠之中,面对着变幻的天气,人的能力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此时,沈浪摆了摆手朗声说道:“大家莫要惊慌,等这场雨停了,咱们再去找寻便是。大家不会有事的。”沈浪似乎天生就有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才能,他此言一出众人便停止了议论,安静下来,而沈浪则是转头对冷云说道:“冷兄,这里离你的营地还有多远?”
冷云稍一思索便答道:“两个时辰内应该就可以到了。”
闻言,沈浪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样一来至少他们至少不必为物资发愁,只待大雨一停便可解决食物和水的问题,众人也都不禁又安心了几分。
待他们一切安顿妥切,在沈浪的吩咐下小采取出了干粮和水分给大家,最后小采拿着两个馒头笑意盈盈的递给沈浪,而沈浪只接过来一个,说道:“你也吃。”
“公子,我不饿,你吃。”小采又是执意将手中的馒头塞进了沈浪的手中,然后便含着几分浅笑望着沈浪。
此时,身旁的一名男子打趣道:“小采姑娘可真的是贤惠呢。”
小采则是低垂下头,满面娇羞的说道:“照顾公子那是小采应该做的。”
“小采姑娘可真是难得啊,只是可不要再不辞而别了,平白害得沈盟主担心。”
“嗯。”小采闻言而是望向沈浪,冲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沈浪则只是回以微笑,却不知他的那则浅笑意味着什么。而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一时间令我也迷惑了起来。
“咳咳……”此时一阵揪心的咳嗽声响起。
沈浪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冷三的身边,说道:“冷庄主,不要紧吧?”说着便打开水囊递了过去,连喝了几口水,冷三才止住了咳嗽,微微的喘着大气,看起来却显出几分虚弱,不复往日的健硕。
只见一名瘦高的中年男子突的冷哼一声,又沉声说道:“沈盟主,之前咱们和你所讲之事,不能便这样过去,咱们一定要给唐门一个交待,给冷门主一个交代。“说着冲冷云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而且也要给咱们整个武林一个交待。”说罢他便冷眼看了冷三一眼,再直视向沈浪,而此人正是齐门的齐文宇。
这时我才发现冷三身旁竟是分别守着两名侍卫,现在看来似是被羁押在中间,限制了其自由。
沈浪闻言略一沉吟,说道:“齐门主,此事尚有诸多疑点,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事实就摆在眼前,哪有那许多的疑点,可就是他陷害的盟主你啊。”此刻出言的是岳门的岳庭,他满目的正义凛然,逼视向冷三,而冷三只是微微的皱眉,却不曾言语反驳。
沈浪的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缓缓说道:“岳门主,冷庄主并没有陷害我的动机。”
“我看他就是想要独霸仁义山庄,所以才要害你的,不然这些年来,他为什么没有说出你是仁义山庄少庄主的身份。”
“冷三爷多年来一心只为守护仁义山庄,所以这一点我信他,而冷庄主没有说明我的身分也是在我的要求之下。”
“沈盟主,我们知道你是宅心仁厚,可是常言有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平日极少用剑,知道你剑锋异于常人的恐也不多,冷三却是知晓的,我们大家能够知晓此事,误会了你也是冷三爷放的消息,这些他都是默认了的。”
沈浪神情自若,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只要有人故意谋算却也不是不能知道,所以未必是冷庄主,而且冷庄主却也没有灭了唐门的必要,毕竟他们是姻亲,不是吗?”说罢沈浪却是忘向冷云,眼神深邃,含着不尽的深意。而冷云则是依旧的温文,仿若他只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静静地观看者眼前的一切。
“这……”其余众人也是不禁语塞,互望了一眼,终是说一切均愿由沈浪做主。
其实,权势便是一张无形的网又是一层纱,缚住人们的双手,蒙住了人们的眼睛。为了各自的权利,哪一众人中,又有谁是为了正义二字呢?
沈浪最后朗声说道:“好,即得各位信任,沈浪便也却之不恭,唐门、鲁门是被何人所害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庙内又恢复了安静,而我们在高台之后却又是另一番暗中汹涌,朱七七的眼中凝聚了淡淡的雾气,和不尽的怒火,只紧紧地盯着沈浪和小采二人,他二人间的每一个眼神、动作,都牵动着朱七七此时的心绪。
而我则是深深的震撼于冷三此时的处境,怎么会演变成是他灭了唐门,陷害沈浪呢?其中是有着怎样的曲折?思及此我不禁望向冷云,他此时正在闭目养神,光洁的脸颊上似乎莹润着一层柔和的光亮。是他做的吗?是对他自己父亲的报复?让把仁义名望看的重过一切的人,成为世人眼中最不仁不义之辈?我却不禁在唇边缓缓展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