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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愣在那干嘛,还不快端回来!”华曦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拿他没折。这华清宫的宫人都非常惧怕他,否则祁嬷嬷也不会任由他在华清宫任意妄为。
“知道爷的好了吧!沐朗重新做到华曦身边,一脸无赖的表情。一勺勺亲自将药膳送到华曦嘴边。动作虽有些笨拙,却满满的皆是情谊。华曦也没力气与他斗嘴,欣然享受着鲜美的汤汁。不一会盅盏就见了底。
“看来爷要多挣点家底,不然以后怎么养得起你!”
“谁要你来养!”华曦瞪了他一眼,转而便躺在了榻上。也不知是不是吃饱了的缘故,竟然又有些犯困。沐朗见她有些困倦,索性为她去掉了身后的软垫让她舒服的躺了下来。然后很自觉的挨着她躺下。
“沐朗,你真不要脸!”华曦如今浑身动一下都很痛,也只能任由他这般随意。除了嘴上咒骂他几句,别无他法。
“在自己女人面前要脸做什么?别吵,睡吧!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沐朗看似戏虐的话语,听起来却是那么的窝心。华曦的心微微颤了一下,眼底竟然泛起一丝酸涩。有些羞涩的将脸转向里侧,不在言语。沐朗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华曦,轻轻的为她盖上了锦被。她是被他从鬼门关抢回来的,自然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疼惜。
华曦本以为有沐朗在身边她根本睡不着,但却很快进入了梦乡。沐朗见她睡着了,轻轻的将她重新搂在怀里,听着怀中人平稳的呼吸,心底溢出满满的幸福。
只有他知晓,她这一次有多惊险。那针板全部粹过了毒,即便不死,她这如玉的肌肤也就毁了。若不是他用灵术,她就真的废了。
他昨夜运功为华曦驱毒,其实也耗费了不少功力。如今见她安然无恙了,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下来。望着她恬静娇美的容颜,嘴角扬起暖暖的笑意。眼皮渐渐低沉,在她脸颊轻轻落下一吻,紧挨着她也沉沉睡去。
窗外下起了今年第一场秋雨,雨滴敲打着房檐,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阵微寒的秋风卷着水气从窗棂透进来。紫色的帷幔随风摆动了几下,却丝毫没有打扰到床榻内相拥而眠的两人。
祁嬷嬷听着里殿突然静若无声,却也不敢进去。打发着紫兰和紫月一起离开了寝殿。华曦如今都拿沐朗没辙,她们做奴才的又能如何?不过看沐朗这心思,将来说不上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此时华清宫外响起清澈的叩门声,祁嬷嬷立在廊下望着漫天的雨雾吩咐宫人去开门。这两日华清宫依然很热闹,先是皇后,再是淑妃,只是不知今日这冒雨前来的又是谁?
宫门大开,乔公公带着几名内侍便踏着雨水向寝殿走来。祁嬷嬷一看是他,立刻取了一把伞步入雨中去迎他。他此时前来,定是有皇上的旨意。恐怕是没有皇后和淑妃那般好打发。”奴婢参见乔公公!”
“祁嬷嬷不必多礼,皇上知晓郡主从万寿宫回来了,特遣咱家来看看!郡主无碍吧!”乔公公快步来到回廊收了手中的伞。祁嬷嬷听着他的问话,脸上泛出一缕难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话。”祁嬷嬷,你这是怎么了?”乔公公见祁嬷嬷吞吞吐吐神色,立刻厉声问道。他本来还是怀疑,如今便是肯定。
“乔公公,郡主在暗房受了针刑!”
“太后竟然对她动了刑?那如今情况如何?可请了太医?”乔公公一听针刑,自然很是担忧。宫里的人岂会不知针刑的恶毒。
“小王爷一直在,奴婢也就没敢去劳烦太医!”
“你说小王爷他……”乔公公言语顿了一下,却没有将话说完。十分惊诧的注视的祁嬷嬷,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你好生伺候着吧!咱家要回去复命了!”乔公公眸光看了一眼寝殿紧闭的门,又嘱咐了几句。随后撑起了伞消失在雨中。如今这情形,秦皇这棋怕是暂时下不了。
雨中的华清宫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祁嬷嬷望着雨中的园子,眸光中沉浸着几缕忧虑,似乎陷入了沉思。
华曦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时,浑身竟然一点都不痛了。华曦下意识的寻找沐朗,可是除了随风飘动的帷幔,寝殿空无一人。华曦活动着自己的双手,还和从前一样灵活。她的这双手若是废了,以后就再也握不住手术刀了。
华曦想到此处,不禁开始好奇沐朗的武功。天下间竟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由不得不信。
“郡主,您醒了!”紫兰不知何时步入殿中,看见床上发呆的华曦,兴奋的连嗓音都高了八度。祁嬷嬷和紫月听到紫兰的的声音也立即走了进来。三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更衣吧!躺了一日我想去院子里走走!”华曦起身从床上下来,祁嬷嬷赶忙上前搀扶,却发现华曦恢复如常了。若不是亲眼那日她的惨状,她又怎敢相信华曦是受过针刑的人。
“祁嬷嬷,我昏迷时,有谁来过华清宫?”华曦想着这一日一夜,怕是惊动了不少人吧!当然还有一些一心想要她死的人。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都来过。不过都按小王爷的吩咐打发了。乔公公晌午来过,见小王爷在便又回去了!”
“紫兰,紫月你们去库里挑两件像样的礼物,一会儿随我去懿坤宫和玉华宫转转!”华曦其实很想问沐朗的去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郡主,还是在休养几日再去吧!也不急于这一时。”祁嬷嬷望着她仍然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在华清宫待得越久,害我的人就会越高兴!我已经无碍了,祁嬷嬷不用担心!”华曦眸光中泛着寒光,这笔账她会慢慢的讨回来。
华曦先拜访的是玉华宫。淑妃见是她,立刻热络的迎上来。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
“你这次真是够险的,姐姐着实为你捏了一把汗!”淑妃牵着华曦的手,笑容却有几分僵硬。
“让娘娘担心了,是华曦的不对!这只山参就当做我的赔礼!姐姐不要拒绝才好!”华曦浅笑,演戏是淑妃最擅长的。她自然要配合。
“哎,说来惭愧!姐姐虽然去了万寿宫,结果太后根本不见我!谁叫我人微言轻,比不得皇后娘娘在太后心里的分量。你这一次能出来,还真是多亏了皇后娘娘。”
“娘娘有这番心意,我就已是感动万分了!皇后娘娘,我也正准备亲自前去拜谢。华曦也不知道是哪里碍了别人的眼,要这么接二连三的陷害我!”华曦言语间带着几分伤感,眼泪随之便落了下来。还真有那么点凄惨的味道。
“哪里是你的错,还不是霍……”淑妃话到嘴巴却噶然而止。眸光看向四周的宫人,却未把话接下去。
“娘娘若是知晓什么,还请务必为我释惑!”华曦见她一副讳忌如深的模样,连忙追问。即便她说的不是真话,但也不会全假。
“这事除了霍贵妃,还会有谁敢在太后的万寿宫做手脚。要怨只怨妹妹在皇上那里太受瞩目,让这宫里人起了嫉恨之心,非要除你后快!”
“若只是这个缘由,那我还是真够委屈的!”华曦听着淑妃这句话,却没什么意外。霍氏的行为尚有解释,可是太后在暗室里对她用刑,不可能也是妒忌吧!当时可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打算给她留。只是此事牵扯沐朗,她自然不能向外人道。
“这宫里本来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就好似婉嫔的事,本宫何尝不是受害者!”淑妃言语透着几分无奈,难道婉嫔的事另有内情?
“娘娘,婉嫔被关入冷宫时曾说过是您害死了她姐姐,她只是为了报仇!娘娘今日提及,我才大胆一问。娘娘当年真的……”华曦没有把最后几个字说出来,但看淑妃突然冷下来的神色,也知这事触到了她的逆鳞。
“本宫当然是没做过!谁知道那个贱人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这宫里每年死去的嫔妃宫婢不计其数,她就一口咬定是本宫所为,不是太奇怪了吗?”
淑妃神色自然,也不像是在撒谎。华曦回忆着那日婉嫔怨恨的目光,心中不禁又生惋惜之情。也许她是被她人利用也未可知啊!
“奴婢参见荣王殿下!”
华曦正在沉思,就被殿外宫人们的行礼声打断了。华曦抬眼,便看见沐钦的身影。
“钦儿,你怎么来了!”淑妃望着沐钦,一脸喜悦。只是沐钦的心思都集中在华曦身上,根本没听见淑妃的询问。
“淑妃娘娘,华曦还要去拜见皇后娘娘,就不搅扰了!”华曦起身向淑妃行礼告辞。从始至终都未看沐钦一眼。
“华曦,既然来了,不如多陪陪母妃!”沐钦没想到她会这般避着他,又忍不住出言挽留。
“钦儿,郡主拜见皇后娘娘要紧!我们姐妹何时都能再聚!”淑妃见沐钦仍是不死心,出言劝阻道。
“母妃……”沐钦望着华曦背影,很是不悦的坐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