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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的好,他自然比谁都清楚。
容貌俏丽,性情纯良又会医术。
可她越好,他越不敢心生觊觎。
若他平平无奇也就罢了,偏偏身有残疾,连常人也不及!
这样的他,拿什么与朝气蓬勃的县令公子比?
年纪大,家世差,又没钱……
他根本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这样低劣的自己,怎么敢染指仙娥的?
还敢碰她……
妄图留下她!
连心生那样的念头,都是对她的玷污!
元陌伏在桌上,剧烈地喘息着。
愤恨和压抑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就像强有力的旋涡,马上就要将其吞噬。
他攥着拳头,撑着脑袋,指甲嵌进了掌心。
巨浪席卷,他离岸越来越远,抓不住救命稻草……
不甘心!
他不甘心!
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些!
若他的商队不曾遭遇匪寇,那他便有了一争之力!
可是……
若不曾瘫痪在床……
是不是,她就不会来到他身边?
难道……
真的……是死局吗?
注定要让他拥有光明后,再失去吗?
可他,是个人啊!
他怎么能甘心啊?
他不想看见她站在别人身边!
能不能自私一点,留住她啊……
晴天惊雷,苍天似乎能感受到他欲哭无泪的心情。
只有闷雷作响,并无雨点落下。
院里的南枝听到雷声,招呼着众人收工。
“要下雨了,大家吃过饭就收工吧!”
大家伙都围了过来,王小娥和南母帮工人打饭。
南枝四下没找到元陌的影子。
盛了一碗菜,拿了个馒头,进来棚屋。
看到元陌背对着草帘,垂首坐在桌边。
肩膀轻微起伏,脸色晦暗不明。
她有些困惑,放下了手里东西。
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元陌,哪里不舒服吗?”
元陌身体一顿。
闻言,躁郁的眼神略有清明。
但只轻轻摇摇头,并未抬首。
“我想睡会。”
他这样说着,声音卡顿,稍显艰难。
南枝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有些担心。
不动声色地拿起他的手腕,探脉。
发现心跳虽有些快,但并无大碍。
这才松了口气。
“吃点东西再睡吧?”
元陌还是摇头,沉眸不语。
南枝有些后悔上午不理他。
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到他的感受。
将元陌推到床边,抱扶到床上。
扶他躺好后,又帮他盖好毯子。
见他眉头紧蹙,面朝里躺着,脸色有些发白。
她还是放不下心,抬步出了棚屋。
和南母、王小娥交代了几句,让她们帮她收拾锅碗,送工人收工;
又赶着关少阳和春妮,吃完快些回镇上,以免淋雨,便回了棚子。
元陌听到南枝去而复返,有一瞬的惊喜。
但转瞬却又眉头紧锁。
他在纠结……
或许,他不该再耽误南枝了!
关少阳不是王二赖,若他真的对她有意……
她……不该错过。
可是……
他说不出口,他不愿意……
眉头越皱越深,丝毫没察觉到,身后之人,已上了床来。
南枝看着他脸色愈发苍白,悄然侧躺到他身边。
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隔着毯子帮他按摩解压。
嘴里轻声哼唱。
南枝的按摩手法很好,加之昨晚睡得太少,元陌很快就感到了困意。
烦恼和挣扎都抛之脑后,他只觉身体分外轻盈,灵魂好似漂于体外。
半梦半醒之间,却又是一声惊雷。
元陌倏忽惊醒,眉头复又蹙起。
南枝见状,急忙捂住他的耳朵,轻声。
“睡吧,睡吧,我帮你挡着。”
南枝身上柔和的女性能量,像轻软的羽毛一样包裹着他。
让他倍感舒适,不知不觉之间,放下了心中重担。
将脸转到南枝这一侧,小心翼翼窝到了南枝怀里。
南枝瞧着他的模样,满心爱怜。
一手捂着他的耳朵,一手轻轻抚着他的长发。
动作轻柔,好似怀里的是个新生的婴儿一般。
直叫元陌忍不住去蹭她的手。
棚屋外雷声翻滚,雨点密集。
二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心跳,两心相贴。
一直在外混跑的暖暖,此时也被大雨浇了回来。
晃着脑袋甩掉满身水迹后,坐在床边舔个不停。
直舔到自己满意了,方才趴到元陌身边,眯下。
就在南枝也快要迷迷糊糊睡着之时……
院外雨幕之中,突然响起马声嘶鸣。
南枝恍然惊醒,元陌也蹙起了眉头。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颤动,南枝手上轻轻拍了拍。
“没事,睡吧……我出去看看。”
言罢,轻轻翻身下床。
可尽管她的动作已经放到最轻,元陌还是醒了。
抬起手搁在额头上,眯着眼睛,轻叹了一口气。
他是觉得……
自己的想法,真是幼稚又可笑。
还大言不惭地说,不再耽误她……
此前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依赖枝枝。
若真的失去她,只怕连呼吸都费力……
如果,枝枝对他也有哪怕一点感情!
那么,他还是想自私一回……
就算他微不足道,渺若尘埃。
但仍然会拼尽全力让她快乐!
南枝不知元陌已经醒了,又想了这么多。
只撑开油伞,出来棚屋。
见到关府马车去而复返,有些疑惑地打开院门。
“你们怎么回来了?”
马夫几乎是跌下马车的,急切地向南枝求问:
“南神医!南神医快救救我家少爷!”
“啊?关少阳怎么了?”
南枝急忙打着伞迎过去。
马夫拉开车帘,扶着里边面色潮红的关少阳,跌跌撞撞下了马车。
关少阳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绯红,衣衫已经凌乱得不像样子。
刚下马车就扑到了南枝身上。
“南姐……好热,好烦……南姐……”
南枝眉眼一凛,无需探脉,便知他是被人下了药。
和车夫一起撑着他,将人扶到了院里。
关少阳闻着南枝身上的暗香,忍不住意乱。
不自觉地探手去扯南枝的衣服。
南枝啧了一声,扔掉油伞,抬手就是一巴掌。
关少阳眼神迷离地怔了怔,车夫也甚是惶恐:
“南神医,您,您……”
南枝却不惯着他。
揪住他的衣领,掐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淋雨。
“清醒点了吗?关少阳——”
棚屋的元陌闻之,蹙了蹙眉,撑着胳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