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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假?”轩辕煜的手松了松,笙歌趁机挣脱起身,慌‘乱’的整了整衣衫道:“喜儿今日生辰,所以...”
轩辕煜了然,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朕明白了,恰好今日折子也多,你便与严之一起去准备吧。, 。”
笙歌大喜,本‘欲’说些感‘激’的话,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太过生疏,于是伸手抚上了对方的肩轻轻‘揉’捏着:“皇上如此体恤,笙歌为您捏捏肩。”
轩辕煜一怔,失笑摇头,阻止了她的动作,将她的手捏在自己手心里:“笙歌,你的生辰是何时?”
“啊?”笙歌未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因为自己入宫起便由严之在帝都重新拟了户籍,她的名字从那一刻起便是笙歌,她的身份也永远成了笙歌,而生辰年月,她当时并未在意,于是就将入宫之日作为自己的生辰,不过若真追溯起来,她自己也并不知晓。
只知道过往养父母仍疼爱她的时候,她都是在正月初五时过生辰,后来才知,那天其实也并非是她的生辰,而是她被一个陌生男子送到养父母手上的日子。
正月初五,大雪纷飞,她那时安睡在襁褓之中,脸蛋红扑扑的尤为可爱,陌生男子只留了银钱与她的名字,之后便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而那时的她也并不知晓自己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
“笙歌的生辰...是十月初九,”笙歌看着轩辕煜,将心中所想告知,轩辕煜并未多想,温柔的眸光落在自己手中这只柔荑之上:“朕便知道你那户籍上是胡诌的。”
笙歌心头一跳,没想到他竟看了自己户籍,若是他继续追问自己的过往,那该怎么办?
“十月初九,朕的笙歌便要及笄了,”轩辕煜笑了,笙歌的脸却因他这一番话瞬息之间变得通红,前一刻她还在笑话燕喜,这才过多久便落到了自己身上。
朕的笙歌,他的笙歌...
笙歌哪会不知道及笄的意思,她脸‘色’绯红,手心也溢出汗来,轩辕煜有所察觉,轻浅的笑着凝视着她:“笙歌,你在想什么?”
“啊!?”笙歌对上轩辕煜那清澈的眼眸,他看上去神‘色’从容,眉宇含笑却是那般淡然,好似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想多了,笙歌一时呆住,不知如何回答。
“后宫份位制度是祖上定下的,笙歌,朕不愿让这些束缚你,但既然规矩如此,朕只能先将你封为婕妤...”
“不不不...”笙歌听到最后已经是面红耳赤,她连连摆手道:“笙歌觉得现在就‘挺’好,而且,我们...我...不想太...快...”
“朕懂了,”轩辕煜并未因此不悦,他当然能从笙歌结结巴巴的字句里听明白,但也因听的明白,反而更加珍视她的选择,却又因此有几分担忧。
笙歌从夜宿‘玉’霄宫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若不给她名分,只怕会遭人非议,到头来受委屈的也是她。
“此事暂且搁下,朕...等你,”轩辕煜轻轻‘揉’捏着她的手,忽而看了一眼天‘色’,顿时松了她的手:“时候不早了,你便虽严之去吧。”
朕等你。
说不动容,那怎么可能?
笙歌差点便要湿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正要退下,突然想起另一间事情,便立即转身道:“皇上,笙歌想向您借个人!”
轩辕煜执笔,抬头看了她一眼:“允了。”
他都不问问是谁就允了么?
还是他压根什么都能猜到大半?
笙歌心中讶异,本想开口询问,却见对方已经执笔批阅奏本,想着之前他曾说今日奏折很多,便也吞下了口中的话缓缓退了出去。
此时淅淅沥沥的雨又小了几分,绵绵细雨卷着微的风吹在身上略微有些凉意,笙歌看着殿‘门’外的严之与萧离一眼,见二人一左一右站立着,神‘色’肃然,心中觉得奇怪,却又没有多想。
“方才我向皇上告了假,今晚陪喜儿过生,皇上允我们一起过去,”笙歌看向严之,严之强忍着方才与萧离一起偷听的慌张,点了点头笑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咱们现在便一起过去吧。”
笙歌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萧离:“我替萧大哥向皇上告假了,所以萧大哥也同去吧?”
萧离惊讶的看了严之一眼,严之耸肩,萧离为难的皱了皱眉还是应了,自刺客一事之后,虽然皇上并没有为难他,但太妃那边以及左相一干人却因此‘私’下非议不断,他也不敢懈怠,日夜巡逻,今日燕喜亲自来向他提起此事,他因此给拒了,如今过去,也不知她会不会多想。
笙歌自是不知萧离在想些什么,三人行走在绵绵细雨之中,天‘色’逐渐暗沉,一场暴雨引来秋意,天‘色’暗下之后便更有些凉了。
到天‘色’全黑下来时,碧‘波’湖上碧‘波’亭里已经聚齐了几人,小厨已经备好了酒菜,燕喜倒也欢喜异常,笙歌猜想着是与萧离有关,毕竟之前与燕喜一同从自己院子出来时,路上她便提起过萧离因公务拒了她的邀请,所以在常德殿时,笙歌才会突然想起此事而特意向皇上请示,只要皇上应允,萧离便不会为难了。
四人坐定,萧离有些歉意的说道:“因为这段时日宫中事务,竟忘了今年喜儿及笄,现在也没准备礼物,过几日,萧离定会补上。”
燕喜见他过来就已经欢喜至极了,又哪会怪他,况且她自然能猜到萧离如今处境,所以娇羞一笑,便说道:“萧大哥能来,喜儿便很开心了!”
严之悄悄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环递给燕喜,燕喜双手接下,鼻子一酸,笙歌看了过去,之间那白‘色’‘玉’环简单的系着绳结配着穗子,‘玉’质温润,虽不是上品,但看过去就知道年代久远且常被人把玩才会如此。
“这是临行前母亲留给我的祖传‘玉’环,如今你既及笄,哥哥便将它传给你,”严之说着,鼻子微微一酸,脸上却是欢喜的笑意。
燕喜郑重接下收入怀里,她又怎么不知严之的意思,严之如今身份,怕是不能再传下去,这枚祖传下来的‘玉’环便只得‘交’给她了。
笙歌哪里会不懂祖传之物的含义,更是看明白严之与燕喜之间未说的那些话,眼见二人就要抱头痛哭,笙歌顿时吸了吸鼻子笑道:“这样的好日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喜儿还不给你哥哥敬酒?”
燕喜这才回过神,发觉自己失态之后,立即就收敛了心中悲恸,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起身面对严之:“哥哥为我,为家里付出太多,以前是我不懂事,还请哥原谅!”
严之摆了摆手,悄悄擦了眼中泪意,举杯回应,笙歌见二人坐下,立即也从怀里取出一支鎏金流云垂‘玉’钗递给了燕喜,燕喜一眼便认出了这枚发钗,顿时惊讶的推了回去:“这可是皇上御赐给你的东西,我可不能收!”
笙歌知晓她喜欢此物,况且这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她立即摇摇头道:“既然是赐给我的,我想送给谁便送给谁了,宫里可没规定御赐的东西不可送人不是?”
萧离笑道:“这种是可以随意支配的,喜儿你便收下吧!”
萧离发话,燕喜本就喜欢,便也没有再拒绝下去,笙歌看了萧离一眼,突然说道:“萧大哥,作为男子应知晓‘女’子如何穿戴惹男子喜爱,不如你替喜儿戴上吧?”
“啊?”萧离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他有些为难的放下酒盏,本想着拒绝,但见笙歌不断眼神示意,想到今日是燕喜生日,便也妥协。
萧离接过发钗,燕喜早已欢喜的满面通红,笙歌看在眼里,也是为她欢喜,几人吃喝下来,又聊了诸多趣事,时间不知不觉也过去许久。
笙歌是第一次喝了这样多的酒,她也不知为何,今日没有觉得酒水呛喉难喝,反而越喝越觉得像是白水,到了最后,她甚至懒得扯些理由拉着萧离喝了,见着酒壶就往嘴里倒,燕喜也有些醉意,严之与萧离倒还好些,见笙歌这般吓人,萧离顿时夺走了她手里的酒壶。
“倒不知你这丫头居然这般贪杯,”萧离叹息,见细雨已经停歇,他看了一眼撑着额头打瞌睡的燕喜,又无奈的看向严之:“你这妹子被笙歌给灌醉了,不如你将她送回去吧。”
严之点了点头,他虽也喝了许多,但比起两个‘女’子还是好上太多,萧离喝的最多,不光替燕喜挡了需多久,还陪着笙歌喝了不少,如今看过去竟像是没事人一般。
严之扶起燕喜看了一眼还在桌上找酒的笙歌,无奈失笑道:“劳烦萧统领送笙歌回去了,看她那样子应是还能喝不少。”
萧离爽朗一笑,拱了拱手道:“皇上既允了我过来,想必也是放心我照看着她,不必担心,我这便送她回去。”
严之点了点头便扶着燕喜离开,笙歌一心求醉,偏偏此时清醒的很,她清楚的记得他们方才说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不知为何就是感觉视线里的世界光怪陆离,不断着围绕着自己晃来晃去。
“来,你要的酒,”萧离倒了一杯凉茶递给笙歌,笙歌感‘激’一笑:“萧大哥真好!”
笑眸弯弯,朱‘唇’皓齿,脸颊上悬浮着桃红令萧离愣了片刻突然侧过了头。
“要是让皇上知晓你喝了这么多,只怕不会饶了我和严之,”萧离坐在她身侧,看她一口饮尽茶水,举着杯子对着空气讨酒,顿时苦恼的抓了抓头。
“走吧!这里酒都被你喝光了,我带你去找酒喝!”萧离无奈的扶起笙歌,笙歌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的就要去找酒。
萧离无奈,身侧摇晃蹦跳步子不稳的‘女’子让他是不是心惊却又不敢太过与她有肢体接触。
一路心惊动魄,回到竹林深处的小院时,他终于大松了一口气,见笙歌吹了一路风,又伏在矮桌上将茶水当做酒水猛灌了许多,他顿时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好些了么?”萧离看着笙歌,而笙歌抬起头看向萧离,却是微微一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拿茶水哄我?”
萧离一愣,顿时笑道:“没想到你酒量竟这般好,当真是小看你了!”
笙歌站起身,摇摇晃晃间回到了榻上:“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萧离见她沾上‘床’榻之后声音便越来越小,最后成了模糊的呢喃,顿时叹了口气,反身离开之际,他看了一眼榻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忽而低声像是对自己又像是问她一般:“我总觉的你心中有苦,却也知你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