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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群臣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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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宸匆匆离去,笙歌看着满屋狼藉紧紧锁起了眉头,她将软垫移到毯子上一片血迹上恰好盖住,又将被鲜血浸透的血衣‘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清理了一番之后,她忽而神‘色’一凛,想到今夜不比平常,宫中戒备必然比起之前要更加森严,轩辕宸重伤在身,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又该怎么办?

    她慌忙披上狐裘,大步踏出‘门’外,然而一如从前一般,对方来时没有声响,走了也是无声无息。, 。

    笙歌狐疑的看了一眼周遭,忽而觉得自己也是多想了,即使担心,自己毕竟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叹了口气,转身时余光却扫到院内积雪上的溅‘射’的血迹上来。

    看那血迹显然是刚才留下的,这轩辕宸走的匆忙,竟是这般疏忽么?

    笙歌皱眉,连忙抬脚胡‘乱’抹去了积雪上的血迹,可随着她的动作,却沿着这血迹一路穿过竹林来到了听风小筑的水井边。

    一路抹除血渍此时已经有些累了,她有些疲惫的扶着井边,喘息了片刻后,就猛地瞧见水井边沿几滴鲜血以及水井边沿些许积雪被踩踏过的痕迹。

    笙歌眸子逐渐睁大,就着月‘色’,她俨然已经发觉了轩辕宸留下血迹就在这口井这里中断,她的心中浮起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然而还没让她来得及多想,两名宫‘女’的声音便从听风小筑院外传了过来。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笙歌看了二人一眼,发觉二人皆是煜歌居里的人,也是早前轩辕煜从‘玉’霄宫那边调度过来的,她连忙用手抹了抹水井边沿的血滴,叹息道:“本宫从‘玉’霄殿那边过来,身上负了些伤,还染了许多污血,本想着打些水梳洗,却怎么也使不出气力来。”

    “夜里寒凉,你送娘娘回房,奴婢替娘娘烧些热水沐浴,”其中一名宫‘女’说道,笙歌身子被搀扶着,却是摇头道:“身上有伤可不能沾水,你们且帮着本宫擦拭一番吧。”

    “是,”二人想了想也觉的是,便点头依言行事,待到笙歌被搀扶着回到房里,连忙指了指装着血衣的火盆道:“待会儿我换下内衫,你将它们一并烧了,皆是那贼人的血,当真是晦气的很。”

    “是,”那宫人并未多疑,只是那堆血衣着实看着吓人,的确是该处理了。

    做完一切之后,笙歌已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她任由着宫‘女’替她的伤口上‘药’,擦拭身子,虽早已疲惫到睁不开眼,但她还是强撑着待二人出了屋子才松懈下来。

    地上大片血迹的毯子索‘性’没有被发现,只是自己必须想办法处理了这毯子才行,她蜷缩在被子里,想着想着便经不住疲惫昏睡过去。

    一夜无梦,待到醒来时,笙歌便见着严之居然在院外守着,她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宫‘女’们服‘侍’着洗漱之后,严之才上前来:“娘娘,您起了,先将早膳用了吧。”

    “皇上那边怎么样了?”笙歌拦下两名宫‘女’,连忙上前询问,严之皱眉道:“皇上夜里就醒了,只是意识有些模糊,这会子已经清醒,便叫奴才过来服‘侍’娘娘。”

    “本宫这边那需要这些,你该去守着皇上才是,”笙歌连忙起身出了屋子,不慌不忙的合上房‘门’道:“本宫要去看看皇上。”

    严之其实原本就有这个意思,皇上自苏醒起就记挂着笙歌,虽没有命他将笙歌带来,想必也是不想吓到她,可这般记挂着,对身子也是不好的。

    “也好,那奴才便吩咐厨子将早膳送到‘玉’霄殿吧,”严之说着便遣了一名宫‘女’下去安排,而另一人则搀扶着笙歌跟着他出了煜歌居,煜歌居外已经有轿辇等候,笙歌看了严之一眼,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待到来到煜歌居时,殿内浓郁的‘药’味伴随着血腥的味道顿时迎面而来。

    笙歌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会儿,回想起昨夜里那惊魂一幕,以及那双在自己眼前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眸,她的鼻尖顿时酸涩,双眼忽的就红了。

    掀开厚重的帘子,笙歌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萧离,而原本此时应该躺在榻上的轩辕煜,竟披着衣衫坐在榻边,神‘色’凝重,不知方才与萧离说了些什么。

    “卑职告退,”萧离见笙歌进来,连忙躬身一拜,又朝着笙歌行礼便匆匆离去,轩辕煜看着笙歌,舒展了眉宇笑道:“歌儿,过来。”

    “伤口还疼么,怎么不知道好生养着,才醒就要忙公务了?”笙歌既心疼又是责怪的走到‘床’榻边,她看着脸‘色’极其苍白虚弱却又强撑着挂着笑意的那张脸,顿时眼泪就止不住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轩辕煜本想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岂料刚想要抬手,就因伤口处的疼痛而皱紧了眉头,笙歌边抹眼泪边道:“昨夜你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以为你...”

    “我有笙歌这福星在身边,向来都是化险为夷,哪会有事?”轩辕煜一边笑着一边道:“你看我不是已经没事了么,你该高兴才是。”

    “我是高兴,我这是喜极而泣!”笙歌‘抽’泣了几声,压抑在心头的悲怆纾解开来,轩辕煜见她情绪好转了几分,顿时问道:“听闻你在‘混’‘乱’中受了伤,让我看看。”

    笙歌摇头,捂住手臂道:“不过是小伤口,不妨事的。”

    “皇上,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严之的声音从帘子外间传来,笙歌一愣道:“你也没有用膳么?”

    轩辕煜见她又有几分心疼又责怪的眼神,他顿时失笑道:“我是专程等着你来陪我用膳的。”

    笙歌哪里不知道他这是狡辩,一醒来就是与萧离商议国事,想必根本就是忘了才对,她皱了皱眉,也懒得与他争辩,负气一般的掀开帘子道:“送进来就退下吧,本宫在这里服‘侍’皇上便是。”

    轩辕煜见她气冲冲的模样,失笑着道:“你与我这帘子有仇么,再拽几下怕是要坏了。”

    笙歌撅嘴,本想着与他多争几句,但见宫‘女’们已经进来,她顿时住了嘴,待她们将膳食摆好之后,她才端起一碗清淡的‘药’粥坐到‘床’边道:“怎么,皇上何时这般小气了,我拿帘子生气也要心疼这块破布了?”

    轩辕煜眉尖微微一动,眸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道:“夫人尽管撕烂了它们就是,若是不解气,宫里还有许多古董珍宝,夫人大可去砸了它们,直到夫人舒心了才好。”

    笙歌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说的我跟个母老虎似得,我哪舍得砸那些宝贝,等你好了,我非得好好教训你!”

    “夫人说的是,并非夫人是母老虎,而是为夫惧内罢了,”轩辕煜勾‘唇’笑着,眼底流泻出璀璨的光辉。

    “哎呀,轩辕煜!”笙歌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见他还似有话说的模样,她顿时舀了一勺‘药’粥,轻轻吹了吹便塞进了他的嘴里:“食不言寝不语!”

    早膳过后,轩辕煜似有几分疲惫,笙歌想着也是,纵使那一箭没有伤及心脉,却也是危险的很,换做平常人此时说不准还在昏‘迷’着,没想到这位锦衣‘玉’食之下的皇帝,居然有这般坚定的意志。

    御医过来替他换了‘药’后,便躺回了榻上,不过笙歌本想着他这是打算休息了,岂料他却招来了严之,又将萧离给召了过来。

    “你就不能养好身子再处理这些事情么?”笙歌看着他,正要起身离开,轩辕煜轻声唤道:“歌儿,你无需避讳,且听着就是了。”

    “这不大好吧...”笙歌低下头,眼中有几分挣扎之‘色’,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她当然也不能例外,虽然实则例外了多次,但有些功夫还是要做。

    因为此刻,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王崇焕那边又是如何处置了。

    “没事,”轩辕煜微微摇头之后,便看向萧离:“朝堂之上如何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此时文武百官皆在朝堂之上上奏左相,左相一党极力维护左相,与右相那边险些在太合殿打起来,”萧离皱眉道:“好在睿王殿下及时出面制止,却也因昨夜所抓的那名刺客的身份被左相一党抓住不放。”

    “呵,”轩辕煜冷笑了一声道:“放出消息,朕要亲审韩逸枫与沧溟二人。”

    “是,”萧离退了出去,轩辕煜则在其走后身子一软,脱力了一般闭上了双眼。

    “你怎么了?”笙歌大吃一惊,险些就要将候在殿外的御医给喊来,轩辕煜立即出声制止了她:“只是有些累了,我无碍的。”

    笙歌松了口气,心中因方才轩辕煜与萧离之间的对话而震‘荡’不止,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沧溟大人竟还活着吗?我当时瞧他身中数箭,还以为...”

    轩辕煜摇了摇头道:“沧溟那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萧离以秘‘药’吊着他一息命脉,本想问出有关轩辕擎谋反一案的内幕与证据,岂料...”

    笙歌的双眼渐渐睁大,一颗悬着的心因他一席话的转折而渐渐凉了下去。

    “他宁死也不肯将证据‘交’出来,”轩辕煜眼底一片荒凉,他哪会不知沧溟为何宁可待‘药’效过了气衰而亡都不肯‘交’出他所说的证据,说到底,他是不信自己的。

    “沧溟大人他...”笙歌明白以自己与沧溟明面上的‘交’情,实在不该表现的太过伤心,可她此时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无法自持。

    “歌儿...不必伤怀...”轩辕煜见她满目泪水,本想着替她擦拭,却没有抬手的气力。

    “我不是伤怀,是惋惜...”笙歌连忙解释:“沧溟大人若心怀不轨,以他的能力不至于此,恐怕...”

    “恐怕他说的,都是真的,”轩辕煜的声音在这一瞬忽然变得黯哑低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