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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置可否的说道:“现在你知道为何我的武功这么高了。”
萧琴点点头,每日都在提心吊胆中生活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啧啧啧,皇族啊,就是麻烦。”
他听了轻笑起来:“你又知道什么?”
萧琴摇摇头道:“不要太小看我,我从小可是看了不少的宫廷小说。”
“什么?”他狐疑的问道。
“没什么。”萧琴得意的说道,可却又撇到那管笛子,有些耿耿于怀。萧琴知道这是他的私事萧琴本不必过问,可还是抵抗不住诱惑,“你那笛子能借给萧琴玩两天吗?”
“不行。”冷冰冰的声音毫无犹豫的在身后想起。
“你看看,上次你将我刺伤,这次又遇上这么危险的事,我都不跟你计较。就玩你的笛子一下,我会好好对它,不会摔坏的。”
“你要其他的什么东西都行,只有这个不行。”
萧琴有些恼了:“我又不是要,只是借来玩玩。”
“那也不行。”他还是那一副死样子,萧琴嘟着嘴不愿意理他。
两人僵持了约十五分钟,萧琴就受不了了。
“你那么宝贝它,它有什么来头?”萧琴放慢了语速,柔柔的说道:“相好送的不成?”
他垂下头,乌色的发拂过萧琴的面颊,他身上有一股淡淡地幽香,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不是,那是我母后给我的。”
“你母后呢?”萧琴顺着问下去。
“死了。”
萧琴有预感,估计又要冷场了,忙道了句:“抱歉。”
可这场子还是冷了,因为在回到城中之前,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回到城中的时候,天已黄昏。今日天气很好,难得放晴。雪还未化,金色的阳光散在雪上,映出一道道好看的光晕,远处的的天际被橘黄绛红沾染的色彩斑斓。
城中人来人往,不适合骑马,萧琴他们便下了马徒步走着。
公孙顷垂着头,一袭水蓝色的袍子也染上了余辉。
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是一幅画。
萧琴总觉得要说些什么,要不然这多尴尬。当萧琴在苦思冥想的时候,那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日,确实抱歉。”公孙顷望着萧琴,有些疲惫的说道:“我一直想着该如何向你道歉,回来之后本想去府中拜访,可听说你病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琴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虽然萧琴他们俩不熟,之前对于他伤萧琴一事还是有些介怀。但今天遭到行刺,萧琴他们俩也是舔着刀口过来的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同生共死的便是兄弟,这是萧琴他们武术教练说过的。萧琴将来可是要成为侠女的人,必然要心胸宽广,就勉为其难原谅他吧。
他的身子在后僵了僵,随即也笑起来。
“早就听说萧家二小姐与众不同,果然如此。”
萧琴还沉浸在一代侠女的梦里,悠然自得的问他:“怎么个不同法?”
“快人快语,真情豪爽!”
听了这话萧琴倒不怎么高兴,萧琴是侠女,但却不是纯爷们。他这么说,未免伤萧琴心。
到了城中心,天已擦黑,家家户户点上了灯笼,荡漾在深蓝色的夜空中别有一番宁静的滋味。
萧琴他们在路上闲逛,其实从城中到将军府走路最多也就一半个小时,可萧琴非要拉着他七拐八拐,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待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热闹非凡,灯红酒绿,却不知道是在哪条街上。
突然前方一阵喧闹,被人拥簇着,推搡着,慢慢悠悠的从萧琴眼前飘过。
一群人穿的花里胡哨,前呼后拥,好不热闹,将这冷冬融化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不知又是哪里的少年公子,个个都是玉树临风,神采奕奕。夺了姑娘的们的眼,扰了春闺人的梦。
萧琴看到到其中的褚映城手拿折扇摇的正欢,接着又看到了一脸微笑的萧言文,他不知跟旁边人说什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唯一一个不可置信的是中间居然还有公孙祺安,一个矮矮的个子跟在褚映城的屁股后面,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一时之间萧琴脑子被充得满满,刚想尖叫,但是已经有人替萧琴尖叫了。整条街,凡是女子不论老少,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他们,然后高声尖叫着。
萧琴望着这么隆重的场面,掩嘴咳了两声。
看来是到萧琴出场的时候了。
萧琴自然而然拉住公孙顷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到了他们中间,然后用轻蔑的眼神将刚刚失态的女人们扫了一遍。
其实萧琴心里怕得不行,生怕她们冲过来揍萧琴。
萧琴走到萧言文面前甜甜地叫了声“哥。”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他扳住萧琴的肩膀,左瞧右瞧,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最后松了口气道:“原来真是萧琴。”
萧琴看到褚映城在身后捂着肚子笑得都快瘫倒地上了,微微挑眉:怎么难道萧琴偶尔温柔一下,你们就这么受不了,那萧琴以后还是做萧琴自己的好。
言文突然直起身子,接着便收起折扇向萧琴身后拱手行了个礼。萧琴转过头,看到公孙顷正牵着马站在萧琴身后,大家也都发现了他,纷纷行礼。
萧琴望着公孙顷,他之前跟萧琴谈笑的温柔全然不在,一张冷峻的脸配上他精致的面容倒有些冷艳的味道。
“皇叔。”
祺安走上前也做了个揖,公孙顷站的很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自己侄子居然这幅表情。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他略带肃穆,低着头望着祺安道:“你怎么在这里?我把你送回宫去。”
祺安平日里也是神气的不得了,动不动就教训萧琴,如今温顺的跟绵羊一样。他小小的身子站在人群中间,显得异常的可怜。萧琴恨不得直接走过去揍他的脸,看他还能不能装下去。
他们皇族怎么都这么虚伪,萧琴瞅瞅一旁的公孙顷,也是一脸正经。不愧是叔侄俩,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且慢。”褚映城轻抚衣袖,笑盈盈的开了口道:“六皇子是得到皇上的恩允才出来的,今日是上元节年假最后一日,难得的很,希望王爷能够网开一面。”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不愧是褚小相爷,可萧琴最受不了他们这文邹邹的一套,第一是虚假,第二是萧琴不大听得明白。
只见那公孙顷点了点头,算是恩准了。祺安行了礼,便回到众公子中间。萧琴的眼有些花,望着他们就像一堆闪闪发亮的宝石摆在萧琴面前一样,每个都艳光四射,让萧琴舍不得放手。
连牙都没长齐的祺安也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引人遐思。
“你们要去哪儿?”萧琴问着言文,眼睛还定在他们身上。
“自然是天香如意楼。”他扳过萧琴的头,有些戏谑的说道。
萧琴越过他的肩膀,正巧看到公孙顷跨上了马,浅色袍子衬得他的影子格外萧条。
萧琴与他仅隔了两三丈的距离,但却仿佛隔了两个天地一般。这里有欢声笑语,雪月风花,喧闹声不绝于耳。而公孙顷的世界,只有他自己默默一人,他的容貌仿佛不是这世间能孕育的,也不是萧琴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沾染的,让人觉得向他迈上一步都是亵渎。
他才十八岁,却非要将自己用冰冷和沉默包裹起来。若不是这一个下午的相处,萧琴对他的印象还是会仅仅残留在那个用银针伤萧琴的可恶男人,可现在不同了。
哎,为什么这个朝代的人都这么别扭,偶尔坦陈一下能死么?
萧琴甩开言文的手,忙向公孙顷跑了过去,猛地拉住他即将甩开的缰绳。
“你做什么?”
他被萧琴一抓,有些不稳,瞪着眼望着萧琴。
萧琴喘着气,却依旧笑得灿烂。
“你要去哪?”
听了萧琴的问话,他略微凝神道:“回府。”
萧琴有些无赖道:“就这么连招呼都不打就想回去了?”
说这句话时,萧琴心里是发虚的。他可是王爷,若是萧琴母亲知道萧琴拿着这种语气和王爷说话,那非得给气死不可。
他狐疑的望着萧琴,脸上依旧是冰山一般的表情。萧琴撇撇嘴,这小子太能装了,这样都还能面不改色。
“回去有事情?”
他摇摇头,萧琴有些不耐烦了。
“难道府中有娇妻美妾等着你不成。”
公孙顷的脸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嘴角微扬,虽然很浅,但确确实实是笑了。
“我还未娶亲。”
“那不就得了。”萧琴拉着他的袖口将他从马上拽下来,笑着道:“天香如意楼去过吗?”
他木讷的摇了摇头,表情甚是天真可爱。
“那今天算是你走运,我便带你见识见识。”萧琴直接拉过他的手,满怀期待地说道:“和我们一起如何?”
他眨了眨眼,点点头道:“好。”
当萧琴坐在曳蓉姑娘的床上望着这屋子里各色的公子时,真想把春花叫过来看看。
平日里萧言文与褚映城是这如意楼中的红牌,如今公孙顷来了,所有姑娘都恨不得将自己的眼挖出来贴到公孙顷身上。
她们卖力的扭着腰肢,声音娇的能滴出水来。
望着言文和映城不甘的表情,萧琴微微得意。
不过这公孙顷却不解风情,每一个贴过来的女人都被他委婉的拒绝了,萧琴看着越来越着急。
虽说他这个人很是能装,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原始的渴望,如今看到这旖旎风光图,还能压制着,确实是厉害得很。
不对,对女人没感觉,除了萧琴说的这种情况,还有一种。
萧琴心里一揪,有些同情的望向他。
难不成真是个断袖?
瞧这模样,还别说,真像。
萧琴偷笑着将头别开,将目光抛向这屋内。
表面上温文尔雅的萧言文,经过这两个月的工作,倒显得有些男子气概了。
褚映城还是一副痞子模样,正搂着个艳丽女子喝酒,如果萧琴没记错那怀里的女子应该叫小花,卸了妆那叫一个难看啊。
祺安气定神闲,像个小大人,坐在公孙顷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曳蓉正忙活着准备酒菜,刘妈妈也亲自上了阵,喜笑颜开,纵使他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俊秀公子哥。
看着其他的公子哥都捞上了小姐,萧言文还独自坐在桌前喝着闷酒,萧琴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跳下了床来到言文身边,萧琴拿了杯酒抬眼看着他道:“今个儿怎么这么老实,难道当了两个月职转性了?”
他接过萧琴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大言不惭的问道:“我何时浪荡过?”
他这一句话一出,萧琴都恨不得当场猛敲他的脑袋。这忘恩负义的劲还真跟萧琴当年有的一拼。萧琴的屋里还堆着京城各家小姐送来的帕子和香囊,堆了满满一柜子。枉萧琴还在本子上好好地记着每位小姐的名字,今晚上就直接都给丢了。
看着他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萧琴都替他脸红。
“今日回去可要去看看母亲。”
萧琴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
曳蓉替他斟上一杯酒,她今日打扮的格外艳丽,头上的发簪,腰上的五彩环带,细细描画的妆容都将她装扮的十分美丽。
再望向屋内其他姑娘,皆是妆容精细,比平日里不知美艳了多少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男效应。
“你是如何与王爷攀上交情的?”萧言文凑在萧琴耳边问道。
萧琴抬头目光飘向对面的公孙顷,他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微笑,似是觉察到萧琴的目光,星目微敛。
萧琴只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说来话长。”
萧言文看着萧琴直摇头,脸上被光遮挡,晦暗不清。
本来这些公子哥都熟识,可现下添上个公孙顷,又是王爷,不由得有些拘束。都收敛了脾性真正成了大家少爷公子,现下看去还都是文质彬彬,翩翩有礼。对姑娘也是恪守分寸,
其实内心早已如狼似虎。
公孙顷坐在屋内的一角,也不与他人多说话,自顾自的喝着茶,萧琴也不知道带他来到底是好是坏。总之那时看着他一个孤零零的要走,便不舍得,一个冲动要他留了下来。
“萧公子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突然一个锦衣公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的贼抓搭上了言文的肩膀,也是俊朗飘逸的模样,萧琴便不与他计较,萧琴一向对帅哥格外疼惜。不过帅哥可能不怎么疼爱萧琴。
言文轻笑一声,起了身,一把将萧琴从凳子上抓了起来。
所有的人,不论是正与美艳艺妓说笑的还是喝酒谈天的,都不约而同地停了手上的动作向萧琴他们望了过来,公孙顷也不例外。
萧言文微笑着对在座的人道:“这是我妹妹萧琴。”
萧琴在心里直摇头,真有些后悔为何今日不好好打扮一下过来。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准还能攀上个金龟婿。
萧琴微微福身道:“小女子萧琴,见过各位公子。”
话刚说完,一伙人阴森森的笑着,便来言文这边敬酒,气氛一下热烈起来。说的无非是萧言文你真的是好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妹妹之类的。萧言文已是难逃被灌酒的命运,一脸要死的望着萧琴。
萧琴也难免被灌了几口酒,正想瞅准时机准备从这拥簇的人群中钻出去,一只手却拉住了萧琴的胳膊,他微微用力,竟将萧琴拉了出来。
抬头一看居然是那是先挑起话头的锦衣公子。
“颜泰初。”他冲萧琴笑着点头,笑容很明亮。萧琴忙笑着拉住他的手握了握,心里却想:你小子跑的倒快,做人不厚道将来遭雷劈啊少年。
颜泰初是大名鼎鼎的京城四公子之一,家里本是做绸缎庄生意,生意大了,官只要想做自然便有了。所以几十年来,颜家不仅成为了江北第一大户,朝廷上也谋得了一席之地。
如果萧琴没记错,颜泰初他爷爷应是现任的辅国大臣之一,备受敬重。
颜泰初论相貌自是远远不敌萧言文,但温文尔雅,是典型的谦谦君子,很得姑娘们喜爱。
其实就跟现代无异,风流纨绔的见多了,自然便换了口味。
萧琴和他坐在在一旁的软椅上,望着被众人拥簇的萧言文,有些担心。估计今天他是走不回去了,还要拜托映城给他抬回去。
“早就听说萧家二小姐小小年纪便美艳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琴听了这话,浑身发寒,不知他是从哪里听说,萧琴可从未听过,这传得未免太过离奇。
萧琴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哪里哪里。都是随便传的,若说漂亮我家还有个妹妹,那才叫天姿国色。”
“哦?可当真,那我可要去府上拜会拜会。”他开玩笑似地一笑。
看吧看吧,男人都这样,一听到漂亮姑娘就来了劲了。不过萧琴他们蔚婉确实是个大美人,将来嫁人的时候,萧琴可得好好把着关,不能让这些徒有其表的小子们给糊弄了。
颜泰初一双眉眼荡来荡去,此时正望向一边弹琴的琴姬。
这天香如意楼,萧琴来过不下百次,有时是随萧言文他们来的,有时是萧琴自己闲的无趣自己跑来。所以这楼中的姑娘们可以说萧琴比任何一个男人都了解。
此时弹琴的名叫霍永贞,身披浅蓝色纱衣,灵巧白皙的手指在几根弦上滑来滑去,那样子真是美极了。
“看上我们永贞了?”萧琴坏笑着凑过去说道。
颜泰初回过头,一脸疑惑道:“谁是永贞?”
萧琴抬手摇摇一指,霍永贞似是感受到颜泰初的目光,抬起头娇羞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