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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上午,前路还是苍茫一片,丝毫不见半个人影,萧琴有些纳闷,难不成走错路了?肚子饿的不得了,萧琴停了下来,举目四望。出了皇家围场,眼前的风景便被一片片的平原所代替。
萧琴停下马来,拿起壶喝了两口水。这附近只有这一条道,必定是不会错的。
忽然,一个黑点从路的那头移动,萧琴仔细瞧了瞧原来是一辆马车。萧琴心里一喜,策马向他们奔去。
那马车行得极快,颠簸的厉害,萧琴还纳闷这车闲的没事跑这么快做什么,难不成想翻车?
萧琴刚凑近了些,突然五个黑衣人从车后一跃到前面,其中一个抓住了缰绳,想让马车停下来,马匹嘶鸣一声,险些翻倒。
车帘掀动,从车内击出一掌,掌风迅猛,萧琴离得极远却还是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紊乱起来。
那黑衣人身子一颤,直接从车上摔下来,瞧那样子应该是当场毙命。紧接着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从马车内一跃而出,随即腾空而起。萧琴连忙勒住马,远远看着。
那玄衣男子武功甚高,一招一式迅猛有力,他身形瘦削,步法轻盈,但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马车还在飞驰,那玄衣男子意在拦截几个刺客,可还是有两个刺客越过男子去追那辆马车。看来他们的目标便是马车里的人物,萧琴一边默念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边驱马朝那马车的方向跑去。
萧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多管闲事这个毛病萧琴是怎么都改不了了。
眨眼之间,那辆马车已经被拦了下来,萧琴急忙下马,萧琴一把抽出了马上的佩剑,可是手上有伤,还未等抬起胳膊,手中的剑便掉在了地上。眼见着那两名刺客的剑就要刺进马车内,萧琴咬了咬牙拾起地上的长剑,向他们冲了上去。
跟那刺客接上第一剑时萧琴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可是紧迫的状况没时间让萧琴犹豫,接着便回身挡过第二个刺客穿心一剑。十几个回合下来萧琴气息有些不稳,手中一股甜腻的腥味,伤口又破裂了。
这二人武功平平,但萧琴一人敌他二人确实有些吃力,突然肩头一阵刺痛,萧琴陡然转身,一脚踹到那人的腰上正中穴道,萧琴这一脚使了大力,那人倒在地上一时不能起身。萧琴一跃向后数尺,转头看肩膀,那血流的跟自来水管似的。萧琴一阵眩晕,忽见另一人向萧琴扑来,萧琴立即挥剑去挡。这人要是倒霉,真是喝口自来水都塞牙。
萧琴这手早不抽晚不抽,偏偏这个时候给抽筋,难道是果真天要亡萧琴?
当萧琴想要认命的闭上眼时,突然一阵疾风吹来,一个墨绿色的影子骤然挡在萧琴身前,他手执利剑,一剑便刺中了那人的咽喉,萧琴忙去扳地上那人的嘴,可惜已经太晚,他浑身痉挛两下,嘴里冒出了白沫,已经服毒自尽了。
萧琴蹲下去仔细查看,那人手里还握着半块玉质的牌子,手里还残存着粉末,看来此人是想靠内力毁了这牌子,只是时间不够罢了。那墨绿色的人影俯下身来,用剑挑起他手中的牌子,端详了片刻便放入衣襟内。
他看似二十出头的年纪,生着一张极美的脸,下巴尖尖的,带着江南那种娇柔和病态,但眼睛却分外的明亮。
萧琴觉得很奇怪,萧琴怎么觉得萧琴现在看啥都挺面熟。
“多谢这位小兄弟相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态度却谦恭温和。
萧琴一愣,小兄弟?萧琴猛然想起自己身穿士兵服装,头发又梳了个单辫,一路下来风尘仆仆,自然也就不像女子了。
萧琴一拱手,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在下还要谢过公子才对,要不是公子恐怕萧琴早就该死在那一剑之下了。”
“萧琴?”
他喃喃念道,萧琴一惊,顺口便说出来了。那男子脸上疑惑的表情只一滞随即便依旧如常。都是萍水相逢,让他知道萧琴的名字也没什么不可。
正当萧琴走神的时候,那抹玄色的影子翩然而来,他足尖轻点,身轻如燕,黑色的发带飘扬而起,自成一股风流。萧琴擦了擦流到下巴的哈喇子,将目光扭了回来。
绿衣人问道:“可有活口?”
“皆服毒自尽。”
那绿衣人点点头道:“赶快给这位小兄弟疗伤。”
那黑衣人狐疑地望着萧琴,他长着一张冰块脸,像是这辈子就没笑过一样,虽说长的好看但却拒人千里之外。
萧琴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必了,一点小伤。”
那黑衣人不由分说的抓住萧琴的手,萧琴疼的大叫起来。他皱了皱眉头,看着萧琴血流如注的手,将萧琴带进了马车。
萧琴忙道:“我的马还在外面呢。”
他奇怪地望着萧琴道:“你的马早就跑了,难道你不知道么?”
他们马车里的伤药很齐全,好像就知道自己要被行刺一样。那人下手很重,萧琴强迫自己忍着,但还是没出息的惊叫起来。
“浮安你轻一点。”
原来这面瘫美男叫浮安,只是不知道这个男子叫啥,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他的老大。
萧琴好奇地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绿衣美人微笑着道:“敝姓公孙,名无迹。”
萧琴额头滴下汗来,要是公孙都是敝姓,那萧琴他们这些老百姓的姓岂不是要掘地三尺然后埋起来。
这人到底是谁?王爷?不能,王爷只有一个公孙顷。皇子?不能,岁数不像。
难道是?萧琴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能,根据这四年来萧琴所听到有关皇上的言论,皆是他先弑君后杀兄弟的事情,料想能做出这般恶事的人定是面目狰狞,不过公孙美人长了那么一个小白脸,皇上非但不能丑了,说不准又是一大美人。只是皇上能坐上这个位子,心肠必定狠辣,可面前这个人笑盈盈的,看上去有种病态的娇弱。
正想着,他便掩着嘴轻咳起来,他瘦削的背痛苦的弯起来。那浮安直接抛下萧琴,扶住公孙无迹的身子,轻轻帮他顺气。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才渐渐平稳,萧琴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中心便揪了起来。此人与萧琴素不相识,可看到他这般痛苦,心里难免难受。
萧琴关切地问道:“公孙公子可觉得好些了?”
公孙无迹闻言笑着抬起头,有些虚弱地点点头:“先天的毛病,让小兄弟见笑了。”
萧琴坐在一旁,浮安则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他的眼神很怪异,带着一种慑人的意味,让人不敢逼视。这种眼神,萧琴也曾见过,祺安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神色,让人隐隐约约有些害怕。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萧琴肩膀上的伤已经止了血,这天色也不早了,萧琴还要赶快赶路才好。
“走这条路,自然是要去京城了。”
萧琴额头流下一滴汗来,如果他们是去京城,那么就说明萧琴一直走的都是相反的方向,走了整整一天,结果离京城越来越远。萧琴突然有点想哭了。
“怎么了?”
萧琴猛地扑过去,抓住那男子的袖子,喉头哽咽地说道:“这位公子,我也是去京城的,可不可以载我一程。”
那男子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扶萧琴起来。
“好呀。”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的让萧琴听不出一丝的暖意,但脸上的笑容却是连阳春三月的微风都比不过的。那笑容如同阳光一般,能够融化冬雪。所以当萧琴知晓一切的时候,却依旧不愿意相信,原来最不可能的往往就是现实。
“不知公孙公子家住京城何处啊?”萧琴望着向后倒退的风景,高兴地问道。
“在京城北边。”
他温和地说道,萧琴回过头正好看到他的侧脸。
萧琴道:“好巧啊,我们家也在北边。”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他望着萧琴包扎过的双手,凝眉问道。
“这个啊,一言难尽。”
萧琴嘿嘿地笑了两声,总不能说萧琴被皇上追杀,从悬崖上摔下去了吧。
公孙无迹不再追问,萧琴松了口气道:“是谁要追杀公子呢?”
“还不知道,但多少有了眉目。”
萧琴想起了他拾起的那个残缺的的玉牌。
“可是仇家?”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迷茫地说道:“是又不是。”
萧琴望着他的样子,有些疑惑,他转过头来道:“小兄弟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奇怪?”
萧琴摇摇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爱或者恨,有些你以为是仇人的人,可能下一刻就会成为最亲密之人,而那些你所爱之人也可能相逢陌路。”
萧琴说完继续望着窗外,此时已是黄昏,离京城越近萧琴的心越平静,该来的总会来,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回了京城,萧琴便想方法进宫去。
“公子既姓公孙,可是与皇家有些关系?”
“嗯。”他淡淡地回了萧琴一句,并未往下说去。
“那公子可知道,如何才能见到皇上吗?”萧琴急切地问道。
“为何想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