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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胡家,在北城这个小城池里,胡家算是一个大家,出了个御史台中丞胡耀之后,胡家在北城这里更是成了高门大户,就连刘县令见到胡家都要礼让三分。
胡家有两房,大房是胡耀,已经搬离至皇城,如今的胡家只留二房,二房胡光是个习武之人,当年武考落榜便一蹶不起,胡老太留在北城也是因为胡光不争气,怕他把胡家北城的根给坏了,所以不愿跟胡耀去皇城,而是留在北城守着胡家老宅。
如今北城莫家被杀,胡家老太这几日惶惶不安,吃斋念佛得更加殷勤了。
胡光的儿子胡清也是习武之人,当年与沈行知是同一批武考之人,沈行知夺得头魁成了武考状元,胡清则是落榜,但胡清和胡光不一样,他并没有一蹶不振,倒是更加勤练,要继续考!
父子二人时常会有争吵。
“我就说不行吧!那沈行知就不是人,不然怎么会被说是活阎罗呢?!”
胡光啐了一口唾沫,指着胡清就是一阵指责。
看他的行为,胡清皱了眉头,横他一眼:“所以,你让人送东西去陆明家做什么?”
“我、我、我不是看陆明被抓迟早要死,他也是忠心的人,家眷总不能不顾吧?”
胡光眼神躲闪,说到最后倒是理直气壮。
“我告诉你,别惹事,别惹事!沈行知如今肯定是怀疑到胡家头上了!”
“不会的!光我送个东西去陆家就说和陆明有关系,我不能说是我儿子看上人家娘子,我上门去提亲吗?!”
胡清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喝酒喝坏脑子了!”
他看上人家娘子让父亲上门提亲?!
听听这是人话吗?!
分明是胡光自己起色心看上陆明年轻貌美的娘子!
胡光气得横眉怒目的!“你,你个逆子!敢这么说我了?!”
“你再嚷嚷坏我事,我就让你出不了胡家这个大门,让你碰不到一滴酒!”
胡清也不是好拿捏的,这个家早就不是在胡光的手里了!
胡老太因为年迈身体不好,管不了家,胡二夫人又因丈夫的原因自请去道观守青灯古佛,所以这胡家如今就只有胡清来掌管着。
被他这么一威胁,胡光怯弱的别看了眼,打了个酒嗝:“我、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胡清看他神志不清脚步不稳的往外面走去,不由得摇头叹气。
“来人!”
“主子!”
“找人看紧老爷,最近不要让他乱走,盯着他不要让他乱说话,若有发现不正常的,直接押回府关着!”
“是!”
随从应声要下去,又被他喊回来。
“可有皇城的来信?”
“回主子,还未有。”
“让你查沈行知身边那个女人,查到了吗?”
“还没有!”
随从惭愧的低头,突然又想起一个事情来:“不过,属下前日有听老爷提起过,那个女人好像是住在驿站,主子,要不要派人……”
“不,不要轻举妄动!”
胡清打断了他的话,沈行知的人他现在还不能动,只要他不动胡家,他们就一直不动。
先明哲保身躲过这一劫再说。
这边胡清还在想明哲保身之法,那边胡光出了门就往花楼去,逍遥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就去酒楼吃饭。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北城最近来了个绝色大美人!”
“真的?!哪家花楼的?”
“啧,你这个色鬼,就只知道花楼,花楼能出什么好东西?那都是一支玉臂千人枕的玩意!”
“难不成还是个良家的?北城就这么大哪家闺女长得如何我还不清楚吗?还绝色大美人,做白日梦吧你!”
“你还真别说,知道最近皇城来了个活阎罗吧?”
“沈行知啊?早有听说了,听说这个人手段狠得咧!”
“他带了个女人来,那女人整日遮得严严实实的,昨日听驿站的兄弟说见到她真面目了,那容貌、那身段,这北城没一个人女人能比得了!绝色大美人啊!”
……
旁边沸沸扬扬的说得正起劲,胡光两眼放光吃着菜都觉得没味了,突然想起那天在府衙门口见到那个带着惟帽的女人,看不到长相,但那身段,确实玲珑有致,那小腰肢盈盈一握,再加上他们所说绝色大美人的容貌……
越想越是心痒,胡光丢下碗筷饮了一杯酒压了火气,起身就走!
驿站内
许宛秋的提着食盒出门,远远的便见到马车在门口候着,唐安今日没来,传话来说是黑衣卫送她过去。
见到她出门,黑衣卫便上前接过食盒,送她上马车。
待马车走远了,躲在驿站旁边的胡光才贼头贼脑的出来,刚刚他见到了,那女人没戴惟帽,只是遮了个面纱。
面纱遮住了下半张脸,但眉眼还是看得清楚的,眉如远山黛,眼若春水,光看眉眼都能看出这女人的容貌应当绝色。
舔了舔嘴唇,胡光抹了抹嘴角,这女人的滋味……应该是不错的!
别的不说,若是能逍遥那么一晚,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转头两眼冒着精光的盯着驿站的大门,这驿站还不是胡家说进就能进的,有什么难事!
收了收眼神,理了理衣袍,大摇大摆的就往里走去!
才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拉住:“老爷,主子吩咐,您不能乱走!”
胡光一转头见到是自家护院,瞪了他一眼:“老爷我进去找驿站的张老头喝两杯,怎么了?还管上了?!谁给你的狗胆子!”
护院被骂了一通,又听他说要进去找驿站的张老头喝酒,就不再阻拦了。
府衙内
许宛秋将餐食一碟碟的摆了出来,才放好,沈行知便来了。
“吃饭啦!”
她笑盈盈的将饭装好放置在桌上,便起身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折扇。
沈行知薄唇唇角微微一扬,走至桌前坐下,又见她殷勤的拿来擦手帕子。
他看了一眼那帕子,随即接过:“府衙这里也有丫鬟的,你不必总是事事亲自来。”
“顺手的事而已。”
许宛秋说罢,给他夹了块肉,眼神示意他吃:“你先尝尝这个,我新做的。”
这肉的汤汁她可是用药材熬的,再听了驿站厨娘的建议加了一些与药材不相冲的香料,她自己试过倒是不错的。
沈行知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他点了点头,但不急着吃第二个菜,而是看着她,不慌不忙的问:“送了几日饭菜了,说吧,到底想找什么?”
啊?!
许宛秋被他这么一问,傻了眼,难道她平时表现得太明显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