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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地尖叫了一声，引来一大片不满的目光。
风烟冥仍然笑嘻嘻地看着我，一张俊美的脸上却刻着“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这样欠揍的表情。
我拉着风烟冥走到角落，不满地说：“风烟冥，你下次出现，可不可以用正常点的出场方式？每次都这样神出鬼没，我迟早被你吓死。”
“这就吓到你了？”风烟冥指着不远处的白里尘，质问我：“刚认识一天的陌生人你都敢死缠烂打，我还以为你的胆子长肥了。”
我“呵”地笑出声，“风烟冥，我缠着白里尘还不是因为你！我还没有开口，你倒是先提这件事了。正好，你跟我解释一下，人皮书和红鞋子，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我给你聘礼啊。”风烟冥笑得嘴边生花，凑近我：“怎么，你不喜欢？”
“鬼才喜欢。”我气呼呼地推开他：“你就给我句直接的吧，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怎么样都不可以。”风烟冥很认真地说：“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收了聘礼就等于签下死身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解得开。”
我生气地问：“那你至少告诉我，那本人皮书，怎么才能还得完？”
风烟冥说：“你姥姥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那么死皮赖脸地跟着一个陌生男人，我还以为你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气得捂着脸蹲地上哭起来，“风烟冥，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吗？”
我本来就过得很不好，爹不疼娘不爱的，勉强拥有平凡人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结果遇到他之后就天天撞鬼，连吃人的刺猬和鱼都让我碰上。我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我是不是得了臆想症，精神分裂了。
“你就是欠了我的。”风烟冥也蹲下来，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这辈子，下辈子，你都还不清。”
他的眼神很认真，我知道他是说真的。
一时间，我哭得更伤心了。
简槐拍着我的后背说：“姐姐不要哭了，你别害怕，小槐会保护你的。”
我抱着小槐，继续哭。
白里尘这时走了过来，对风烟冥说：“你果然在这里。”
风烟冥站起来面对着他，“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你……娶简语菲做妻子，你想做什么？”白里尘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毕竟简语菲是人类，你和她……”
“你想说我和她之间不可能？”风烟冥打断他：“如果是这种话，我劝你以后不要再说，更不要多管闲事。”
“算了，随便你。”白里尘别过脸，“只要你不害人，你的事我不管。”
风烟冥说：“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伤害一个人类，那就一定能做到。”
我竖起耳朵，听起来，风烟冥似乎挺忌惮白里尘的。
他们继续对话——
白里尘：“最好如此。”
风烟冥：“那你可以走了。”
白里尘：“后会无期。”
这就谈判完成了？！
听到这里，我连忙拉住白里尘，“喂，你有没有搞错，我不是人类吗？我已经被他伤害了，这事你不管？”
白里尘盯着我接住他衣袖的手，脸色很差：“松开！”
他那个表情，凶得就像我抢了他什么心爱的东西似的，我连忙松手，却不肯放弃地问：“你真不管我了？”
“丫头你够了！”风烟冥把我拉到身后，对白里尘说：“你最好马上消失，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里尘也不应我的问题，转身走了。
“这就走了？”我瞪大眼睛，“喂，白里尘，你别走啊，我还要跟你去找张道士。”
风烟冥死死拉住我，脸上已经黑得跟铁锅似的，“小丫头，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靠那么近。”
“神经病。”我白了他一眼，“我没有承认过是你的老婆，我的名字还跟在我姥姥户口本上，我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老婆。”
风烟冥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突然笑着问我：“想不想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最快速地还掉那些人皮债？”
我赌气：“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知道？”风烟冥说：“那我走了，你可别后悔啊。”
他说走就走，半步也不停。
我连忙追上去拉住他，软下态度：“你告诉我，要怎么还？”
风烟冥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你先亲我一口。”
我气疯了，骂道：“滚！”
风烟冥哼一声，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站住！”我怕他真走了，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连忙问：“你保证不是耍我？”
“我保证。”风烟冥笑咪咪地回过头来，“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耍你。”
我走过去，闭着眼睛朝他的脸上快速地亲一口，没好气地问：“你快说。”
谁知道风烟冥却说：“这么不情愿，我还是走吧。”
我要气炸了，拉住他：“你到底想怎么样？把那么一本破书塞给我，不就是想让我替你还债吗？你不说，我哪年哪月才能还得完。”
“不，那不是我的债。”风烟冥说：“那是你自己欠下的债。”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都认了。”我咬牙，“你快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债还清？”
“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风烟冥说：“去了我就告诉你。”
他带着我还有简槐，拦了一部出租车，然后——
我们来到了民政局。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登记结婚啊。”风烟冥很自然地说：“免得你总是不承认嫁给我这件事。等我们领了结婚证，不管人间还是地狱，你以后都是我的人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来登记结婚的？”我瞪大眼睛，“你别作梦了。”
“不和我登记，你还想嫁谁？”风烟冥靠在我耳边低声说：“享受过我的滋味，世间哪个人类还能入你的眼？”
这个男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偏偏声音还那么好听，刻意压低在我耳边说话，我居然羞得脸都红了。
眼角扫向简槐，只见小女孩不好意思地转过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风烟冥那些丧心病狂的情话。
“我告诉你，领不领结婚证，你都是我的人。”风烟冥继续说：“不过，领了结婚证，为夫就什么都听你的。”
我差点招架不住他那撩拨的语气，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可是，我没带户口簿。”
“没关系，我带来了。”
风烟冥像变魔法似的，变出了两个红色的本子，一个是他的，一个是我的。
户口簿从来都是姥姥保管的，我惊讶地问：“你怎么拿到的？”
“我从你姥姥手里偷的。”风烟冥得意洋洋，“趁她没发现之前，我们还是快点去把证办了吧。”
我很不情愿。
风烟冥说：“拿到结婚证，我就马上告诉你还债的办法。”
于是我晕乎乎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今天领结婚证的人不多，前面那对小夫妻喜气洋洋领证出来后，就轮到我们了。
负责办证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拿着两个户口本看了又看，看看我又看看风烟冥，还有跟在我们身后的简槐。
中年女人问：“你们这是合法婚姻吗？那个小女孩，是你们未婚生子的女儿吗？”
大约是没有谁带着个小女孩来登记结婚的，中年女人才会怀疑我。
可是我看起来年纪有那么大吗？我拍着桌面站起来，“大姐，我今年才二十三岁，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女儿？她是我妹妹！”
风烟冥就坐在一旁不说话，笑着看我。
中年女人最后还是替我们办了证，只是嘴里一直在说些讽刺的话：“这年头的女孩子，怎么这么恨嫁？那男的不过长得好看了些，真是不自爱……”
我气得笑了，大姐，我是来结婚的，怎么就不自爱了？
风烟冥把结婚证收好，美滋滋地安抚我：“不要生气，她只是嫉妒你找到一个这么英俊帅气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