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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霉运缠身的蠢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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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广袤贫瘠之地上某处巨大荆棘之下,坐落着一个村庄,既不同于荆齿城依托大海,也不同于十字路口四通八达,也不像陶拉组是南贫瘠之地的交通咽喉,根据很多不可信的说法,说是在一万年前,击退燃烧军团后,牛头人、半人马、野猪人等在这里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便各自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中去。后来这里就因为这个传说变成一个比较自由开放的城镇,各个种族每到丰收之时便会来这里,将多余的物资与别的种族互换,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个原料的集散地。野猪人的毛料、木薯、木薯粉、各种水果、简单熔炼过的金属矿锭,还有一种只有野猪人才能发现的特殊红色岩片野猪人称之为阿加玛甘之血。这种红色的岩片里会蕴含一些奇特的魔法或元素之力,很多锻造大师、炼金师都会往自己的作品里掺上一点来撞撞大运。牛头人则会从南贫瘠之地甚至尘泥沼泽过来贩卖面粉、肉干、皮草和粗加工的各种草药,在这片土地上牛头人对于植物栽培和采集的理解能力超乎别的种族,他们似乎天生就知道什么样的植物有用,什么样的植物有毒,这些植物的那一部分才是真正的宝藏,无论是暗夜精灵还是远在东部王国的人类炼金师都非常喜欢牛头人栽培和采集的草药。半人马则占据着贫瘠之地的几大绿洲,绿洲里特有的草药、建筑用的木材、湖泊里的淡水鱼、半人马的编制工艺品都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相对于别的种族而言,半人马更加喜欢用刀剑来耕种。当下的时节马上就要迎来雨季,加上今年半人马史无前例的集结和掠夺,贸易季早早提前结束,除了镇上的居民却没有多少人,还有一部分只是到了贸易季才暂居于此的商人,故而显得比较萧条。

    就在这个村庄的门口。

    “嘿,瑞格沃尔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这次狩猎非常顺利嘛!不知道你有没有帮我弄到漂亮的迅猛龙羽毛呢?”村口的牛头人卫兵和一个刚狩猎回来的年轻野猪人打着招呼。

    “什么羽毛?哦,该死,我全给忘了,不过我打到个牛头人,个头还蛮大。”被称之为瑞格沃尔的野猪人回答到。

    牛头人卫兵并没有因为瑞格沃尔忘记他的嘱咐而生气,反而调笑到:“勇敢又热爱和平的瑞格沃尔也走上刀耕火种的道路了么?要是你姑妈知道了怕不是要爬一个月的荆棘山了。”卫兵所说的荆棘山就是村庄后面长满巨大荆棘的山峰,又高又陡还遍布锋利的荆棘。瑞格沃尔并不理会他,径直走了过来,取下卫兵腰上的大水带子,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为了保住牛头人的小命可把我给渴坏了。”一边说这一边把自己狩猎小车上的遮阳布拉开。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粗略加工过的肉块,各种兽爪,剥下来的皮革,当然最显眼就是挤在小车角落里的棕黑色牛头人。

    “还真是个蠢牛,话说你怎么抓到他的?”卫兵看着牛头人的块头思量了一下,自己怕是也没那么强壮的体格。

    瑞格沃尔为蠢牛灌了一口水,才将空空如也的水囊丢还给了卫兵说道:“在几个迅猛龙做晚餐祈祷的时候,瑞格沃尔趁机杀到,你知道的强壮又经验丰富的我外加完美的诱饵和阿迦玛甘的庇佑,一场丰收手到擒来!”

    “于是你就把完美的诱饵捡了回来,打算下次狩猎接着用?”卫兵调笑到。卫兵的幽默也逗笑了瑞格沃尔,瑞格沃尔哈哈大笑着从背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长条的包裹递给卫兵:“虽然不及切割者的羽毛那样绚丽和优雅,但是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羽毛,你的小母牛一定会爱死你的!”

    卫兵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用两张柔软的兽皮裹着的一叠色彩艳丽、柔韧细长的迅猛羽毛。果然如瑞格沃尔说的那样,这叠羽毛也是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羽毛,比起那些食腐的秃鹫羽毛和在地上瞎跑的陆行鸟羽毛而言简直就是只有神灵和伟大的萨满祭司才够资格使用的东西。卫兵激动的感谢到:“真是太感谢了,我的帐篷里永远有你的坐垫,瑞格沃尔兄弟!”瑞格沃尔也在卫兵的感谢声中拉着自己的车往家走去。

    “姑妈,姑妈,我是瑞格沃尔,我回来了!”瑞格沃尔拉着自己车来到村庄最东侧的一个屋子前,屋子由几条巨大荆棘构成围墙,在荆棘的基础上用石料木材和类似由于茅草的东西搭成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房子,房子外围是一圈小一些的荆棘攀爬着条石,长成了围栏篱笆的样子。

    “瑞格沃尔,这么快就回来?没有在野外遇到什么意外吧,据说现在的半人马似乎是疯了,四处的掠劫贫瘠之地上可以看见的每一个人,让姑妈看看阿迦玛甘的小勇士有没有受伤!”随着话语声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野猪人,身着洗得泛白的亚麻布长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阿迦玛甘在上!瑞格沃尔,你都做了什么!!!!”刚才还和蔼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充满了愤怒。瑞格沃尔也被姑妈的态度变化吓了一跳,立刻想到原因赶紧解释到:“姑妈,您听我说完,我是在狩猎的时候遇到了这个蠢牛,他又是中暑又是被晒伤,眼看着就要成为几个迅猛龙的晚餐时,我把他救了下来!真的,我没有伤害这个可怜的牛头人。”

    瑞格沃尔的姑妈显然不太相信,她开始仔细的查看蠢牛的身体。作为野猪人里的资深地缚师她熟悉野猪人的战斗方式,她更熟悉瑞格沃尔的战斗方式和武器。在检查了一圈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泱泱的说了句:“还真是个可怜的蠢牛。”又回过头对瑞格说:“但也是一个幸运的小牛犊,他受过很严重的伤,有萨满为他治疗过,身上的包扎痕迹也是出自老练的战士之手,又遇到了我们阿迦玛甘最年轻的勇士。”听到这里瑞格沃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瑞格沃尔的姑妈双手合十像是引导着什么缓缓的说道:“姑妈之所以离开剃刀高地,来着这里生活就是厌倦那些血腥的生活方式,我们曾经和我们的神灵阿迦玛甘一起保护这个世界,那个时候就连高傲保守的暗夜精灵也原意和我们的勇士一起饮酒,我们的勇士也会将最后的蓝叶薯分享给他们。”一边缅怀着往昔,一边将双手放在蠢牛身上,淡淡的绿色光芒缓缓融入蠢牛体内,蠢牛身上的晒伤开始一点点愈合。“把他搬到屋里吧,我感觉得到他很恐慌,可怜的小牛犊,他多半是被半人马追杀,中暑晕倒在荒野的吧。”

    这时瑞格沃尔的姑妈才有空打量起瑞格沃尔的战利品,从野兽的爪子、骨骼、利齿、他可以大概的推算出猎物的体型。此时她脑海里突然回荡起一个名称,那是只属于野猪人最强大的勇士和最忠心于神灵的战士——钢背蛮兽。而据她所知野猪人部落里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出过强大到可以胜任这个称谓的战士了。

    钢背蛮兽是随同阿迦玛甘出征的勇士,他们的身体用野猪人的秘法强化过,坚硬如铁,个个都是战斗大师,大战结束后,阿迦玛甘长眠于剃刀高地,他的血液滋养出巨大荆棘为野猪人在荒芜的大地上创造了阴凉的栖身之所,他的血液融入到岩石中,形成了贫瘠之地特有的血岩碎片。出征的战士载誉而归,阵亡的战士被暗夜精灵的女祭司、牛头人萨满还有巨魔巫医祭祀护送回到出生的地方。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沉湎于过去,而她视线未及的屋后,蓝叶薯花开满地,清淡的幽香四下弥漫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昏昏沉沉的蠢牛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环视一周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过这次显然比之前好多了,至少自己在屋子里,还有一张木床,虽然有点硬。正在蠢牛往好的一面想的时候,那两个猎人的话一下子挤入他的脑海,顿时他心里又开始虚了起来,怂使得蠢牛开始小心翼翼的打量起这个屋子,屋子很简陋,简易的条石做成地基从地面下延伸到地面一米多的高度,在加上一米来高的土墙上便是屋子的一楼,一楼和二楼之间用蠢牛手臂粗细的木材做成的楼板,透过稀疏的楼板可以看到二楼上全是用一种奇怪的荆棘围成的墙面,楼顶则是用茅草一样的草类做的屋顶。

    蠢牛觉得这种荆棘好像很眼熟,便摸到窗户边上往窗外张望,当他看到窗外的围墙篱笆还有远山上的巨大荆棘时他一下子明白了,这种小屋是野猪人的木屋。慌神中开始四处寻找自己那破破烂烂的武器,越是慌神越是出错,蠢牛撞翻了桌子,桌子翻到的声音显然惊动了屋外的人,不一会了随着木门吱呀一声,一个强壮的野猪人出现在蠢牛眼前,野猪人嘴里吞咽这红色的东西,血红色的汁液从他的嘴角浸出。两人都是一愣,蠢牛却是先回过神来,转身抓住木床就向野猪人丢去。瑞格沃尔见蠢牛轻易将木床丢了过来,不敢去接,而是闪到一边,也确定了牛头人真的是力大无穷,心里想着和这头蠢牛比试一下。

    蠢牛想起却是自己埋葬的两个人是如何惨死在半人马手上的,心里毫无战意,见野猪人堵死了门,手里操起一根长凳,慢慢退到墙边,悄悄的试了试墙厚不厚硬不硬。瑞格沃尔见蠢牛退到到墙角采取防御的方式,也抄起一个木槌,向蠢牛逼了过来。蠢牛背靠着墙用力一推,发现墙并不是很坚固,于是把手里的长凳砸向瑞格沃尔,趁瑞格沃尔提起木槌格挡的空隙,一个箭步撞向瑞格沃尔,瑞格沃尔虽有提防,却未曾想到蠢牛的力量大得惊人,轰的一声被撞飞,蠢牛撞飞野猪人,怕引来别的“怪”,转身就撞向墙面,轰的一声,竟然将整面墙撞倒,木屋的屋顶也随之倾倒了一半。这一撞瑞格沃尔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力量上完全不是这头蠢牛的对手,看着摇摇欲坠的屋顶,瑞格沃尔担心姑妈受伤,赶紧离开屋子,将自己的姑妈带出屋子保证安全才是第一。

    却说蠢牛撞破墙面,翻滚着来到屋外的院子里,打算翻过院墙就跑时,突然脚下一沉,如同踩在齐腰深的泥沼里一般,然而蠢牛只是走了两步就适应了种感觉,就不在受影响。纵身爬上院墙时,突然从墙上长出很多奇怪的藤蔓将他缠绕住,求生欲极强的蠢牛也不顾这些,在墙上一使劲,裹挟着藤蔓抱着一大块的条石,翻过了墙去。瑞格沃尔的姑妈也被这蠢牛的力量惊呆了,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对抗地缚图腾和根须缠绕。这头蠢牛直接无视地缚的效果,更是将引发根须缠绕的那块石头一起抱走了。眼见蠢牛要跑远了,她双手在空气一抓,一道闪电凝在手中,考虑到这个蠢牛力大无穷,又多吟唱了一会儿,才将闪电箭释放出去,闪电箭出手后直奔蠢牛而去,蠢牛听到背后声音轰鸣,转身一看,闪电箭已经飞到身前,出于本能的反应举起手中的条石挡在身前,瞬间闪电的嘶鸣声淹没了他。蠢牛手臂一麻,便拿不稳条石,条石直哒哒的砸在蠢牛脚背上,疼得蠢牛直叫唤。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一道又一道的闪电箭便奔涌而来,将蠢牛和他周围的野草烧得焦黑。

    烟尘散去,蠢牛坐在条石上不知死活。

    “荆藤姑妈,您让我过来就是看您表演闪电箭打牛头人的么?”这时一个灰色皮肤的牛头人出现在瑞格沃尔和她的姑妈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