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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郑开奇猛然掀了桌子,两人各自躲在周围的墙角后面,尚未掏枪,对面的枪就响了。
密集的子弹都冲向了郑开奇。
两人心头都掠过一个结论:今晚遭殃的那三家,肯定有手下来顺藤摸瓜的来报复了。
目标就是郑开奇。
楚老二的车被流弹打中,腾地着了火。突然袭击没奏效,两人又都是处乱不惊之人,几个青皮见得不到好处,这里离特务科又没有几分钟车程,很快就掉头就跑。郑开奇瞄准了一个,抬手一枪,打中了腿,刚觉得留下了活口,就被其余逃窜的人停下脚步补枪杀死。
“操,狗日的。”郑开奇骂骂咧咧,两人缓缓探出头,站直了身子。
增援部队很快到来。郭队长哼着曲下了车,哈哈笑道:“哎呀,被袭击的是你俩啊,哈哈哈,没事吧?”
楚老二骂骂咧咧。
郑开奇挥手说道:“我不耽误了,抓紧走。这里太危险。等明天,我好好招呼招呼他们。”
辞别了两个队长,郑开奇穿街过巷。
他是有些害怕,怕青帮,也怕楚老二趁机下黑手。他的秘密被他知道,可以借机杀了他。
他不知道楚老二在刚才几个瞬间有没有念头趁机杀死他,他不敢保证现在冷静的他会不会抽冷子杀他。制造他被青帮复仇的假象。
他不相信任何不同信仰的人。
前方,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那人影高如山,壮如塔。
“凤姐想见你。”
郑开奇眯着眼笑了:“是铁塔啊。”
铁塔瓮声瓮气应了声,转过身开始走。郑开奇念头飞转。他惦记凤姐不是一天两天,更想知道凤姐的情况。
这一刻,他对凤姐的安危,远远大过了她的身份。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十多分钟,郑开奇知道,已经到了西郊附近。他心下略沉,这里有些偏远。
“到了。”
进了面前一个院子,他看见了凤姐。
依旧是旗袍加身,风姿绰约。只是,长长烫发成了短发,略施粉黛,盖不住她小脸苍白。
“来了,吃点东西?”
她正在吃大闸蟹。
“好。”忙了一晚上的郑开奇不客气,挪了个树桩子就到了近前,伸手就抓,毫不客气。
见他这么直接,凤姐笑了,“我们认识了也有一段日子,就这样单独在一起吃点东西的机会,好像是第一次。”
“可不是。”郑开奇专挑满是蟹黄的母蟹,吃的满嘴发黄,还称奇道:“这个季节,还有这么肥的螃蟹,不容易啊,看来,姐,你被日本人抓住这事的负面影响,已经消退了啊。”
他顿了顿,问道:“对了,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凤姐咯咯笑了,拿着干净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说道:“具体时间,我忘了,我只记得,我出来后的第二天,你也就不再因为我的事奔波了。”
郑开奇低着头剥着螃蟹,说道:“姐埋怨我了啊。我是放弃了,完全不知道你已经被放出来。不过再次见到你啊,觉得羞愧之情远远没有激动之情来的猛烈啊。”
凤姐突如其来来了一句,“你是共产党吧。从那晚,转移那一老一少我就知道了。”
郑开奇笑骂道:“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姐。不能因为我没救你出来,你就栽赃我啊。螃蟹凉了最多坏肚子,这话要是凉了,这是扎人心的。”
凤姐点点头,道:“好吧,那我换个方式。”她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张独照。
郑开奇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看向凤姐。
是那张很像她的十三太保里的照片。
这张照片,起初是从冯老七那缴获,后来被他送到了齐多娣那里。上次为了提醒他,齐多娣还撕下了这张照片,后被他彻底焚毁。
怎么现在会有这么一张他的独照?而且,看氛围,看影像,看衣着和外貌特征,跟自己得到的那一张很类似。
区别就是,冯老七那张是偷拍,这张应该是正面照上的照片。
“这是?”郑开奇惊疑不定,道:“这是你?”
凤姐一直盯着郑开奇的表情,此时噗嗤笑了,风情万种,“以往不知道你是不是撒谎,觉得你说话天衣无缝,现在明知道你说谎,就发现你有个毛病,一旦你说谎,你的左肩会不由自主的缩一缩,眉毛也会动一动。”
郑开奇哈哈笑,继续吃螃蟹。心想我特么自己都不知道,我不会接你这个话。
同时告诫自己要谨慎小心。什么都怕有模式有迹可循。
凤姐说道:“这张照片,是我哥哥给我的。日本人能礼让监狱里的我,也是我哥哥的面子。我能从监狱里出来,也拜他所赐。当然,我能在上海政商两界如鱼得水,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郑开奇也不装了,问道:“那为何张老三他们?”
那些青帮们,可不像是知道凤姐有这么厉害背景的样子。
凤姐淡淡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死去,或者从没有过这个哥哥。”
郑开奇问道:“这张照片,你哥哥是哪里得到的?”
如果这张照片跟他想的一样,那是日本人掌控的东西,他哥哥何德何能,能拿到照片?
“他不爱拍照,或者说,这是他唯一的照片。”凤姐手指翻飞,拨弄着手中的老照片,“我不知道他具体干什么,反正是日本人的走狗,在西郊监狱供职,直接听令于监狱长。”
郑开奇问道:“你和他是,龙凤胎?”
凤姐点点头,神色黯淡。
“他本来是上海地区的复兴社成员,也曾有过一颗爱国热诚之心,起码,那个时候,我是很仰慕他的。”
郑开奇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停下来解救你的行动的?”
凤姐笑了,“我哥哥亲自去了日本人的监狱,见了我,说一切都过去了。他同时告诉我,有人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在试图搭救我。等我被放出来,他又过来看我,说了救我的行动也适时取消了。要么是知道我已经被释放,要么,是知道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