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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
正在酒窖里挑选红酒的安德烈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转过身去,看见雯翡悄悄走了进来,站在离他几米的地方,一脸伤心失落地望着他。
“你是来帮我拿红酒的吗?”
安德烈微微一笑,拿起干布,擦拭着瓶身上的灰尘。
雯翡望着他的后背,这个聪慧而狡黠的男人在面对任何事情时都很有分寸,礼节到位,富有修养,他不会戳破湖面上的泡沫,而是等着泡沫自己消失。
他是为了保留她的一份体面,轻巧地将她显而易见的爱慕避过去。
雯翡掩下心里面的苦涩,走了过去,在酒柜前寻找,挑选了一瓶,拿到安德烈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这瓶怎么样,我想左拉小姐应该会喜欢。”
安德烈惊讶地看向雯翡手里挑选出来的那一瓶红酒,他惊讶的是雯翡愿意主动提起沈酒,还专门为她选了一瓶酒。
这一款红酒的果香味是最馥郁的,尤其是那股奇异的苹果香味,在上流社会里很受欢迎,价格也十分昂贵,年代最好的那一批最畅销。
安德烈的眉毛微微一挑,将她手里的那瓶红酒拿了过来,“谢谢,我想她会喜欢你为她挑的这瓶红酒。”
雯翡低头微笑了下,睫毛下的阴影里把自己的悲伤恰如其分地藏了起来,“安德烈,我很高兴你喜欢。”
安德烈不知道她这句话说的是高兴他喜欢这瓶她挑选的红酒,还是高兴他喜欢另一个女人。
总之,安德烈看着自己的表妹,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走吧,我们上去吧。”
“好。”
两人拿起挑好的三瓶红酒,离开了地下室的酒窖。
上面的餐厅里,加文和雯周正在就工作上的事聊得很投机。
沈酒和安娜随意聊着话题,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神色淡淡,完美的妆容之下,已经快要昏昏欲睡了,她不时地朝门口看一眼,心想,安德烈什么时候回来,赶快结束这场家庭聚餐吧。
然而,这场晚餐才进行到一半。
旁边的话题也没有她感兴趣的,捕获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不是说这位反恐局副局长雯周主导了这次538星球的行动吗,他还有许多来自黑星反叛军的内部情报,应该本事不小才对,听了半天都是一些官僚主义。
沈酒快无聊地睡着了。
这时,加文跟雯周谈起了今天发生的一件大事:“阮宁安自杀了。”
雯周叹息了一句,感慨道:“是啊,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也感到很震惊。李·莫瑞思和深岩公司付出了巨大代价将她保释出来,她却在回到家中的当晚自我了结了。”
加文压低声音道:“我从负责勘探现场的手下那里得知,阮宁安在家中的别墅装了很多的监控,李·莫瑞思的人比警事更早达到现场。我怀疑,阮宁安是被李·莫瑞思软禁起来了。”
雯周说:“也许是出于保护的目的守在阮宁安的家中也不一定。”
加文道:“被你说对了。深岩公司那边给出的解释就是这个理由,很明显,我认为这是一个借口。但是阮宁安的女儿在这方面什么也没透露,警方也就无法对莫瑞思家族提起起诉,让其对阮宁安之死负部分责任。”
雯周露出思考的神情,不自觉地说了出来:“阮宁安自杀很可能是为了反抗李·莫瑞思对她的控制。显然,阮宁安对他还有价值,他才会选择保下她。在538星球上的实验室里很可能发生了我们也不知道的事情。而这其中,也许正是黑星反叛军小队去打劫实验室的原因。”
沈酒听到雯周的分析后,精神一振,来了兴趣,不由得对他多看了一眼,总算听到令她感兴趣的话题了。
这个男人的确很厉害,有着很强的敏锐洞察力,这么快就捕捉到了问题的核心。
雯周神色严肃起来:“龙科带领的反叛军小队盯上了那里,他们的目的和李·莫瑞思的研究项目是否是一致的呢?都是为了拿到阮宁安的研究。但是目前为止,阮宁安的实验室里没有走出过活下来的实验对象,那些用心险恶的辐射变异实验全都以失败告终。”
沈酒心想:谁说的,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就在你面前。
加文喝了一口酒,深深地叹息道:“那些辐射变异实验我有所耳闻,据说非常的惨无人道,用的是迄今为止人类未知的一种放射物质。我很怀疑,以黑星反叛军的科技水准,有可能比得上李·莫瑞思的尖端科研团队吗?他们或许另有用途,比如说,利用放射物质制造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雯周深以为然地点头:“我和安德烈也想到了这一种可能性。好在,那种放射物质的起源地已经被保护起来,538星球已经被尼格斯家族的军队进驻看管,我打算向莱尔娜·尼格斯将军申请,让安德烈再去那里调查一番。”
雯周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妹妹尖叫的声音。
他以为是妹妹出什么事了,立即起身走出去查看,却被从门外进来的人震惊在了当场:“王爵!”
雯翡站在一对红酒瓶碎片中间,鲜红的酒液在地上流淌。
她刚才显然是被爱迪莱德王爵的突然造访而惊到了,不小心打碎了手里的红酒,搞得一地狼狈。
安德烈就在她身后,神情严峻不已,几近屏息,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爱迪莱德王爵的背影走向了餐桌那边。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爱迪莱德优雅从容的目光扫过餐桌边的几张面孔,目光锁定在了那一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上。
“王爵,我是上星区警事科长加文,这位是我的妻子安娜。”
加文和他妻子安娜正对着门外,所以在雯周之后立即起身恭迎,他们很少有机会亲眼目睹王爵,因而显得有些紧张而局促。
只有沈酒是背对着爱迪莱德,她仍坐在那里,手中的红酒杯要被她捏碎了。
爱迪莱德从那抹背影上收回淡然的视线,朝其他人示意,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你们好,请坐,希望你们不介意我打扰了你们美好的晚餐。”
喀嚓。
安静的餐厅内,传来了一道突兀的玻璃碎掉的声音。
鲜血从沈酒的掌心里流了出来。
“左拉!”
安德烈冲上前来,在爱迪莱德绕到沈酒面前见到她的真容时,用身体挡住了沈酒,将她扶到自己身后,捧住她受伤的手,向爱迪莱德表达歉意:“王爵,请见谅,我带我的女伴去包扎一下伤口。”
说完,立即带着沈酒离开餐厅,去了二楼。
进了房间,安德烈让沈酒坐在床边,他去浴室里找出了医药箱。
安德烈单膝跪在沈酒的脚边,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倒入一些消毒用的酒精,随后摊开她的掌心,打算为她清理伤口。
可是,当他看清楚沈酒的右手心时,却发现她的手掌心里一道伤口也没有。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拿酒精拿去那些血污,干净的手掌呈现在他的眼皮底下,被红酒杯的玻璃弄伤的口子全部消失了,一点玻璃渣也看不到了。
可是,她的手上刚才明明沾着血迹啊!
那不是红酒,是实实在在的人类血迹,鲜红色的血迹。
沈酒看着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把剪子,当着安德烈的面,扎进了自己的手里。
唔!
疼还是疼的,沈酒发出一道低沉的闷哼。
“你疯了吗?”
安德烈握住她的手,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那把细长的银色剪子扎进了她的手心里,贯穿了整个掌心,温热的鲜血在他眼前飞溅出来,安德烈要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颤抖,他紧绷的神经要爆炸了。
他到了目眦尽裂的地步,嘴里的牙齿要被他全部咬碎,沈酒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双膝都跪在了地上。
可是,沈酒却笑了出来。
下一刻,她皱紧眉头,把剪子从手心里拔出来,将血淋淋的右手伸到安德烈的面前,“你看好了,这就是我没有告诉你的秘密。”
她脸上挂着残酷的笑意,安德烈浑浑噩噩地瞪大眼睛,看着她手掌心里的那个小小的黑洞,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里面的软骨、血管、红色的肉、皮肤,重新生长了出来,在几秒钟之内,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
“这不可能……”
安德烈握住沈酒的手,痴痴地看了又看,把手贴在他的脸上,仿佛在感受沈酒的抚摸,露出如获至宝般的兴奋与喜悦。
沈酒撇了撇嘴:“你不相信?我插进心脏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