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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鸢歌刚坐下没一会儿,秦书墨一袭俊逸的白衣信步而来,她托着下巴,弯着眼眸笑:“书墨,快过来吃饭,我等下有好东西
给你看。”
凤砚卿因为咳嗽变红的脸黑了,甚至觉得不用吃饭,他已经饱了。
秦书墨冲他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倒搞得像是主人家。
本来嘛,凤砚卿对玉扇公子是十分欣赏的,但从楚鸢歌嘴里听到那些夸人的话后,他现在看秦书墨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分明是在他的府邸,却这般怡然自得,没有做客人的自觉,还直呼楚鸢歌的闺名,简直不知廉耻!
凤砚卿动了动嘴皮子,想嘲讽两句,脑海里却闪过楚鸢歌刚才说的话,硬是忍了下来,面色不虞地一同用膳。
楚鸢歌是真饿了,吃饭期间一句话都没说,吃完就拉着秦书墨要去她房间。
凤砚卿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口不择言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楚鸢歌狐疑地看他一眼,折回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好像有点发烧,难怪又没管住脑子里暴躁的那根筋。”
凤砚卿一把将人扣在身侧,像一个操心的老父亲:“女孩子的闺房是何等私密的地方?怎能随意让旁人出入。”
楚鸢歌没想到此人又伤又病的,力气还这么大,拍了拍他的手说:“男女还授受不亲呢,你快放开我。”
凤砚卿就不,他搂着人,心里高兴,看秦书墨脸色变差,他更高兴。
“段公子,我与鸢歌相识已久,都是江湖儿女,有些东西你看重,却并不代表我们也要被束缚其中。”秦书墨淡淡地道,出尘得
像个世外高人。
“天理伦常,同是凤国子民,如何就管束不住你了?”凤砚卿张嘴就扣大帽子,眼中暗含着警告。
他们上次见面的场景特殊,他或许知道他的身份。
秦书墨浅笑:“段公子此言差矣,我与鸢歌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她得了宝物想与我分享,和天理伦常扯不上干系。”
凤砚卿正欲开口,楚鸢歌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们都闭嘴,姓段的,放开我。”
他们的一面之缘是结了仇不成?
凤砚卿见她皱眉,稍稍松了手,却是坚持道:“我不准他进你的闺房。”
“哎呀知道了,不进就不进,啰嗦死了。”楚鸢歌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书墨,我们走。”
话音未落,两人朝着楚鸢歌的院子走去,凤砚卿略一思索,抬脚跟了上去。
才走进院子,就见楚鸢歌不顾他的话,推着秦书墨径直往屋里走,凤砚卿气得七窍生烟,扬声连名带姓地喊她:“楚鸢歌!”
这阳奉阴违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
楚鸢歌脚步一顿,扭头冲他吐了吐舌头,快速进屋关门,并且落了门栓。
凤砚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他扶着额头急速地喘了几口气,怒气暴涨,周身的气氛迅速将至冰点,方圆几米足以冻死人。
屋里,秦书墨哭笑不得地问:“你故意的?”
楚鸢歌撇撇嘴:“气死他算了。”
谁让他总是仗着功夫好吃她豆腐。
秦书墨纵容地看着她:“要给我看什么?”
楚鸢歌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还没放到桌上,门“轰”地一声碎成渣渣,凤砚卿怒不可遏地站在门口,沉着脸收回手。
楚鸢歌愣了几秒,有些生气地说:“姓段的,你神经病啊!”
凤砚卿看他们一站一坐,不像是有什么出格行为的样子,心头烧着的火势小了一些。
再看她愠怒的样子,他忽然有点儿后悔方才的冲动,却是梗着脖子硬邦邦地道:“这门碍眼,我想换新的。”
楚鸢歌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深吸一口气,气吞山河地道:“你给我滚!”
这绝对是她入住段府以来发的最大的一次火,小脸都气红了。
凤砚卿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她,但也只是几息之间,神色便比之前更加难看。
自打秦书墨出现,她的眼里就没有他的存在,现在居然为了秦书墨冲他吼,因为他这一掌打出去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那条手帕上的“秦”字和并蒂莲相互交缠着在脑海里喧嚣,凤砚卿气疯了。
“这里是我的府邸,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轮不到你让我滚,你们想做什么都给我注意场合,别脏了我的屋子。”
说出口凤砚卿就后悔了,这话太伤人了。
楚鸢歌闻言怒极反笑:“好,你的地方高雅尊贵,我待不起,碍眼的怕不是门,而是大活人,我这就走!”
说着,反手拉起秦书墨,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错身之际,凤砚卿下意识地攥住了她的胳膊:“你去哪儿?”
“你管不着!”楚鸢歌冷冷地道,抬手甩没甩开,扭头看向秦书墨,后者会意,衣袖一拂,凤砚卿的身子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
楚鸢歌头也不回,对身后下人惊慌的喊叫声置若罔闻,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段府。
凤砚卿吐了两口血,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满眼复杂的杀意。
他没撑多久就晕了过去,管家急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先让府上的大夫来稳住情况,再想怎么把楚鸢歌找回来。
她在的时候,凤砚卿几次危急时刻都有惊无险,即便动了真气也不曾像现在这般虚弱。
贺名诚刚从衙门回来,见府上兵荒马乱的,加快脚步去了凤砚卿的院子,却见附上的三个大夫都在屋里,忙问:“祥叔,主子怎
么了?楚姑娘呢?”
祥叔道:“主子刚和楚姑娘吵架,楚姑娘带着秦公子离开了。”
贺名诚难以置信:“吵架?”
他们主子不是对楚鸢歌百依百顺吗?怎么会吵架?而且,他们主子会吵架?难道不是一言不合就上手吗?
祥叔看着昏迷不醒的凤砚卿,愁得皱纹都多了几条:“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名诚转身:“我去找楚姑娘。”
“她正在气头上,不会回来的,惹急了给你一把毒粉,府中谁能解?”祥叔到底年纪大,看事情比年轻人全面。
贺名诚顿住,着急地问:“那怎么办?”
祥叔道:“主子这段时间调养得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你注意着楚姑娘的行踪,等她气消了再好好把人请回来。”
贺名诚马不停蹄地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