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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砚卿在和贺名诚说话,看到楚鸢歌和阿锅并肩走出来,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
阿锅身子一抖,将楚鸢歌往前推了一步,快速地说:“段公子,鸢歌特意给你做了甜汤,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们慢慢聊,我
先上去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蹬蹬蹬地跑上了楼梯,比兔子还快。
贺名诚也极有眼色地主动消失,剩下凤砚卿和楚鸢歌,前者的视线在那碗甜汤上,后者则是眼观鼻鼻观心。
空气静默了几秒,凤砚卿率先转身往楼上走,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楚鸢歌咬咬唇,稍作犹豫,慢吞吞地跟上,特别后悔为什么要听阿锅的话。
煮什么甜汤,搞得她真的做了亏心事一样。
凤砚卿听着她的脚步声跟上,脸色稍霁,不着痕迹地放慢速度,到门口直接停下了。
楼下到楼上没多少距离,楚鸢歌一直低着头走路,冷不丁撞到前面人的背上,甜汤差点没了。
“走路这么不下心。”凤砚卿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这才打开门走进屋子,拂袖在桌旁坐下,俊脸上写满了高冷。
楚鸢歌将甜汤放下,眼神四处飘,偷偷瞥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她。
也不知是首次为人洗手作羹汤不习惯还是怎么的,楚鸢歌凶巴巴地问:“你看我干什么?”
凤砚卿看看那碗甜汤,再看看她,瞧见她放在面前的食指和拇指互相抠着,是紧张时的小动作。
他心底暗笑,却是冷着脸说:“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你别听阿锅胡扯。”楚鸢歌矢口否认,看他听完起身朝床铺走去,她忙改口,“好吧,是有一些话,你先坐下,把甜汤喝了。”
凤砚卿一副很勉强的样子,搅了半天才吃了一块芋头,喝了一口汤。
楚鸢歌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虽然她和阿锅都觉得好喝,但每个人口味不同,况且,这是她第一次做东西,总是希望得到肯定的。
凤砚卿仔细品味,只觉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里。
糖的甘甜,芋头的清香,冰块加工后的凉爽,顺着喉咙一路沁入,味道好得他浑身舒畅。
最重要的是,这是她亲手做的。
凤砚卿心里快乐开花了,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反而微微拧起眉头,问道:“第一次做这种事?”
楚鸢歌点头,心想,他要是说难吃,她立马端回来自己解决。
凤砚卿倒没说难以下咽,但意思也差不多,他说:“尚能入口。”
说着又往嘴里送了块芋头,垂着的眼睛里全是满足,连续吃了三块才问:“要说什么?”
她要是敢告诉他,她要和那个阿锅双宿双栖,他立马就将人打晕带回帝都,并把阿锅发配去凤国最偏僻的地方。
“啊……”楚鸢歌对上他的视线,不知怎么就有点儿说不出口,无措地舔舔唇,酝酿了半晌才反问,“你今天早上都听到些什么了
?”
凤砚卿将勺子一放,和碗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直直地看着她:“你说呢?”
楚鸢歌哪里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
可是,看他臭着一张脸,明显不愿意告诉她,她只好捡最重要的解释:“那个……我跟阿锅,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凤砚卿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脸色肉眼可见地好看了许多。
楚鸢歌受到鼓励,一口气说完:“我们经常开玩笑,今天也是闹着玩,我没有喜欢的人。”
凤砚卿听前半句还相当高兴,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没有喜欢的人?他这么优秀的一个大活人不值得喜欢吗?
刚晴朗一点的神色突然下暴雨,也并没有比听见那些话的时候开心多少。
凤砚卿在心底冷哼无数声,别扭地道:“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喜欢谁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楚鸢歌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对哦,她干嘛要他跟他说这么清楚?他又不是她的谁。
可是,意识到他可能误会她喜欢阿锅的时候,不可否认,她心里有些慌张,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会任由阿锅胡闹,还做了见
鬼的甜汤,专门说明情况。
然而,他说这事跟他无关,那就是说他一点也不介意,不会因此为难谁。
楚鸢歌本来该开心的,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哦”了一声,转身走向床铺,将屏风拉开,挡住了外间的他。
凤砚卿看她失落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其实想说,他在意死了,她的一切他都想有关系。
但实在是被那句“我没有喜欢的人”刺激到了,这才有些口不择言。
凤砚卿重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将甜汤全部吃光,犹豫片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鸢歌?”
屏风那边没人回应,他拧拧眉,起身走过去,却见楚鸢歌侧躺着,背对着外面,听见脚步声才道:“我累了,要睡觉,别吵我。
”
凤砚卿想说的话全被堵回去,站了一会儿,留下一句“那你睡吧”便回了软塌靠着。
楚鸢歌翻身平躺,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床幔,半点睡意也无。
就不该听阿锅和秦书墨瞎咧咧,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当时的表情那么难看,兴许只是贺名诚汇报了什么棘手的事而已。
忙活了那么久做的甜汤还被嫌弃,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烦死了!
楚鸢歌越想越丢脸,又觉得有点委屈,烦躁地抓着长发蹂躏,翻来覆去良久才睡着。
然后,从第二天开始,她就不主动和凤砚卿说话了,他跟她说,她也只是简单地回答一两个字,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
影一见了惊讶不已,问贺名诚:“主子和楚姑娘吵架了?”
贺名诚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昨儿回来的时候,楚姑娘还特意给主子煮了甜汤,照理说不该如此。”
“咱们主子没喜欢过姑娘,大概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影一早已在昨天中午得知他家主子暴躁的原因。
“可是,主子在楚姑娘面前的时候,不一直都像被附体一样不正常吗?”贺名诚发出疑问。
他所指的不正常,是说凤砚卿和他们认知里的冷酷残忍、沉默寡言不同,变得更有人情味,那张嘴里冒出来的,多半都是情话
。
影一和他对视一眼,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