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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鸢歌被严密看管了起来,一向惜命的她,明知道温景杭留着她是为了要她命,这会儿却没心情操心自己,而是满脑子在想姓
段的是否安稳。
从门缝里瞥了一眼又多了好几人的看守人员,她不由得烦躁起来,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差点将自己也绕晕之后,她才开口问道:“影一,你功夫好,我一会儿引开这些人,你趁机逃出去。”
“若能查找你家主子在哪儿,便是最好,若不能,你就下山,按照你们的原定计划行事。”
影一道:“楚姑娘,主子交代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属下只要寸步不离地保护你就好。”
这是他唯一的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毕竟若出了意外,他可能真的要被主子发配去扫茅房。
“现在不是特殊情况么,你听我的。”楚鸢歌急道,“我对温景杭还有用,巡抚大人牵制着他,我暂时不会有危险。”
影一摇头:“属下恕难从命。”
他家主子将楚姑娘看得比什么都重,他绝不能留她一个人在飞鸾门。
“你这个人……”楚鸢歌扶额,气得脑仁疼,“亏我之前还觉得你聪颖机灵,怎么到关键时候,你这脑袋就不懂得变通呢!”
影一垂眸,被迫收下这两句责骂。
楚鸢歌在桌旁坐下,气了半天,自己消化完,又问:“除了门口站着的这十几个人,还有别的人守着这院子吗?”
她内功太差,警觉性不够她判断人数的多少。
影一道:“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皆有人守着,加起来起码三十人。”
楚鸢歌更郁闷:“温景杭到底是多看重我这个圣女,派这么多人。”
“影一,若我们能从院子出去,你有把握带着我这么个大活人离开飞鸾门吗?”楚鸢歌摸摸小布包里的药粉,孤注一掷一般。
时间紧迫,她在客栈做的药几乎全部留给了贺名诚,让他分发给之后要上飞鸾门的人,她自己身边带的反而少了。
影一诚实地道:“楚姑娘,秦公子的身份已经暴露,摆明了告诉温景杭我们另有所图,他如今既敢对你坦白所谋之事,这飞鸾门
,现在只怕固若金汤。”
最坏的结果是,温景杭早就猜到他们目的不纯,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外面的兄弟们自投罗网。
楚鸢歌自然也能想到这点,她就是抱一点点希望而已:“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本来是主动的一方,忽然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下子陷入僵局,搞不好要团灭,她真后悔接下这个英雄剧本。
现在好了,自己逃不掉,还连累秦书墨和姓段的,人生可真的太操蛋了。
影一道:“楚姑娘放心,主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楚鸢歌幽幽地看着他:“你一向如此盲目地相信你家主子吗?”
影一毫不犹豫地点头。
不怪他笃定,实在是他家主子做了太多常人所不能的事,比如某次战役,他们一千人对阵敌方三万大军,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
赢,他们却大获全胜。
楚鸢歌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行吧。”
她是不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虽然心底也希望姓段的没事,并且杀个漂亮的回马枪来救走她们,但眼下的情况,她还是得赶紧
想想办法自救。
楚鸢歌起身走到里间,往床上一躺,脑中开始回想连日来发生的事,着重回想了江向晚留给她的那封信。
她看过两遍,内容都在脑海里,试图从中扒拉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但想了半天,一无所获。
她不禁有点埋怨这个所谓的母亲,给自家女儿一个如此重的担子,却连一点线索都不留下,若不是有秦书墨和姓段的,她简直
两眼一抹黑。
楚鸢歌叹口气,左右无事,又心浮气躁,索性爬起来,将那封信从头写了一遍,不可能一字不差,但内容完全还原。
她捧着信看了许久,什么藏头藏尾藏中间的线索惯留法都试了,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啧,果然是个坑货。”楚鸢歌将信烧掉,暗叹自己浪费时间。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绿翘去而复返,端着饭菜,扬声喊了一句:“圣女,吃饭了。”
楚鸢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指在小布包里倒腾着,忽然有了主意。
丫鬟不简单,那就从她身上下手好了。
喊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出来,绿翘将饭菜摆在桌上,折身走进里间,看楚鸢歌还在床上坐着,她嗤了一声:“圣女倒是冷静。”
“否则呢?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们门主也不会放我走。”楚鸢歌耸耸肩,懒散地下床。
看绿翘走在自己前面,她勾了勾嘴角,猛地欺身逼近,却被人反手就捏住了手腕:“圣女,偷袭可不是次次都有用的。”
自打被暗算过一次,睡了一觉,她就一直有防备之心。
楚鸢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配着那张美得过分的脸,无端有几分惑人,她红唇微启,轻声道:“是吗?”
说着,不顾被捏住的右手,左手一抬,一把毒粉劈头盖脸地洒向绿翘,即使她反应奇快地挡了一部分,还是有些药粉沾到了她
脸上。
绿翘大怒,作势捏碎她的腕骨,楚鸢歌尖叫一声,影一的身影闪进来,一掌拍开绿翘,关切地道:“楚姑娘,你没事吧?”
楚鸢歌摇头:“没事。”
绿翘脸色一沉,扭头就要喊外面的人,却忽然感觉脸上传来痒意,她抬眸,怒瞪着对面的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下毒呗。”楚鸢歌站在影一身边,警惕她忽然冲上来对她动手。
话音刚落,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敲了两下门,问道:“绿翘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楚鸢歌警告地看着她,绿翘咬牙:“没事。”
说完,转头看着楚鸢歌,伸手道:“解药。”
“不着急,你帮我一点小忙,解药我双手奉上,否则,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怕是保不住了。”楚鸢歌不紧不慢地道。
绿翘明显感觉脸在发烫,她扭头正好照在镜子里,整张脸又红又肿,还起疹子,奇痒无比,她恶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
女孩子对容貌都是比较在意的,长得美的人忽然变丑,心理落差巨大,很少有人能欣然接受。
并且,绿翘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可见对外形很是看重,楚鸢歌对她的脸下手,正好戳在痛处。
她忍住不挠,捏着拳头道:“我进不去水牢,别指望我帮你救人。”
楚鸢歌道:“我没说让你去救人。”
绿翘轻蔑地笑一声:“你想走?不可能,即使我放了你,从这里到山门,到处戒备森严,你们跑不了。”
“所以,飞鸾门这是已经将网撒开了。”楚鸢歌从她的话里下了结论。
看来,从一开始,温景杭就在怀疑他们。
绿翘发觉被她套了话,别过脸不语。
楚鸢歌不由得失笑:“你的脸和命都握在我手里,我想知道的,你都得回答。”
绿翘冷哼一声,一抬头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鸢歌道:“我问你,你们当真抓住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两个人?”
绿翘迫于形势,不得不作答:“只有秦书墨,护法说他掩护那个大黄逃走,还带走了我们的一罐傀儡蝶。”
那就是说,姓段的没有危险。
楚鸢歌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问:“傀儡蝶是什么东西?”
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来飞鸾门之前,姓段的和贺名诚带回去的那只蝴蝶,阿锅说那叫爱尔康蓝蝴蝶,能控制人的意识。
绿翘不耐烦地道:“就是和蛊虫差不多的蝴蝶,字面意思。”
楚鸢歌心里咯噔一声:“你们养这种东西做什么?”
绿翘冷笑:“圣女,门主都把我们的目的告诉你了,你说傀儡蝶还能有什么用?自然是将人变成不知疼痛疲倦也不会死的傀儡。
”
楚鸢歌后背蓦地一凉,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地下校场的那几百人,全都是傀儡?”
绿翘不置可否。
楚鸢歌突然觉得十分可怕。
不会痛,不会累,不会死,这样的人放到战场上,岂不是无敌么。
楚鸢歌又问:“被种了傀儡蝶的人如何解救?是否还能恢复正常?除了那几百人,你们还害了多少人?”
大抵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英雄梦,听到如此毛骨悚然的事,楚鸢歌愤怒又悲悯,想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可怜无辜受害的人。
绿翘道:“我不知道。”
看楚鸢歌表情森寒,隐有杀意,她重复道:“我真的不知道,圣女,我只是一个家仆的女儿,并不是无所不知的。”
楚鸢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暂且相信她的话:“好,那我再问你,温景杭说会杀了我,现在却又留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绿翘神色微妙地道:“你当真不知道?”
楚鸢歌给了她一个“废话”的眼神。
她要是知道,还用问吗?
绿翘先问:“圣女,你可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楚鸢歌点点头。
古代人计时用天干地支,原主的出生日子,确实全部属阴。
“那便对了。”绿翘说,“我听门主和我爹提过什么入口,还说到公主血脉,他们又一直找你,想必,你就是开启入口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