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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夫出去写方子,凤砚卿拉起床幔,看小财迷若有所思,问道:“在想什么?”
楚鸢歌摇摇头,见他还坐在这里,眉心微蹙:“段公子,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脆弱吗?快让大夫给你瞧瞧。”
凤砚卿满脑子都是她到底中了什么毒,压根没心思管别的,况且,他的身体本就糟糕,无所谓再严重一点,闻言道:“无妨。”
若不是没力气,楚鸢歌简直想跳起来爆锤他的脑袋:“别硬撑了,你有个三长两短,增加的是我的工作量。”
凤砚卿笑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哄着道:“那你就快点好起来,以后再也不要生病受伤,将‘三长两短’驱赶得远远的。”
他的嗓音过于温柔,像一根细细的羽毛在楚鸢歌心上扫过,又软又麻。
她略有些不自在,只能板着脸道:“又不是我愿意这样的。”
凤砚卿从善如流,还带着点自责:“我的疏忽,以后不会了。”
楚鸢歌最不习惯这样,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快走吧,你在这儿影响哦呼吸的空气。”
凤砚卿看她的视线都不敢和自己对上,心里明白她约莫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想让他快点去找诊治。
他扬了扬嘴角,依旧坐在床边。
楚鸢歌抠了抠手指,暗想: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忽地想到什么,她道:“对了,乔装逃跑的主意是我出的,你别迁怒影一,他的伤比我重多了,记得让大夫给他好好看看。”
凤砚卿无奈叹气:“好了,别操心别人了,我不罚他。”
楚鸢歌小声嘀咕:“反正操心你,你也当耳旁风,还不如管管听话的。”
凤砚卿哭笑不得:“我一会儿就让大夫看,好不好?”
楚鸢歌撇撇嘴,懒得浪费力气和他争论。
凤砚卿等大夫开了方子抓了药,熬成汤汁给她喝下去,看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身体不行的信号立马就被放出,他跨过门槛时一个趔趄,若没贺名诚扶着,他保准一跟头栽下去。
大夫被贺名诚请到凤砚卿房里,诊完脉后,一脸见鬼地看着他,仿佛在疑惑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凤砚卿道:“管伤就行,毒无需劳烦你。”
在地下校场的时候,他和秦书墨对阵余天宁等人和傀儡兵,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伤,之后随便闯入一条暗道,见到了无数的傀
儡蝶。
他顺了一罐,惹得余天宁和那几个高手疯了一般攻击他,他和秦书墨且战且退,最后是两人联手用内力摧毁了那条道,暂时堵
住了余天宁等人的追击。
彼时他们都体力不支,两个人肯定走不了,秦书墨便留下来引开余天宁等人,他则带着傀儡蝶回了客栈。
而后又是救人又是看着楚鸢歌入睡,拖到现在,他也快倒下了。
大夫并不能将他身体里的毒摸清楚,听他这么说,乐得轻松,赶紧写了药方给贺名诚,而后诚惶诚恐地问能不能回家。
贺名诚摸出钱袋给了他一锭银子,道:“这几日,你便住在客栈。”
三个伤员,一个比一个不听话,多个大夫总是好的。
大夫收了丰厚的诊金,连连点头,在影卫的带领下去了空着的房间休息。
贺名诚刚伺候凤砚卿喝完药,影二便来报:“主子,陈大人求见。”
凤砚卿自是不会见他的,因为炽王和巡抚见过,他们一照面,他就露馅了:“名诚,剩下的事情,务必安排妥当。”
“主子放心,属下定不辱命。”贺名诚放下药碗,和影二一道去见了巡抚陈大人。
这陈大人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生得十分喜感,像个弥勒佛,瞧着无害,实则腹黑精明,是难得的聪明人。
他为官清廉,能力过人,凤砚卿曾不止一次地想将他拉到皇城坐更重要的位置,他却怎么都不肯,就守着巡抚的位置,一点往
上的意思都没有。
凤砚卿有一次气急了,骂他不思进取,陈大人嘿嘿笑着,丝毫不介意。
他不是不想高升,而是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到了皇城,天子眼皮底下,不知多少勾心斗角,看皇上脸色行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懒得很,不愿花这种心思。
这次的事,陈大人并不打算按在自己头上,以免功劳太大被召去皇城,他将所有的功劳都给了炽王的贴身护卫,上奏的折子都
写好了。
贺名诚看完折子,不得不佩服他的文采,通篇都在吹他和炽王,却让人找不出奉承的痕迹,也算一种本事。
不过,巧合的是,贺名诚也从未想过居功:“陈大人,若把折子上的名字换成你,便可上奏了。”
陈大人摆手道:“不可不可。贺大人,下官所奏句句属实,万万不敢有半句虚言。”
贺名诚知道他是老狐狸,懒得跟他绕弯子:“发现反贼的是官府,围剿的也是官府,陈大人,明白吗?”
炽王虽然被放在江南休养了,但他之前战功累累,朝中有些人并不放心他,若将这功劳揽在身上,怕是连皇上都要有疑心了。
陈大人道:“那如何能行?分明是贺大人发现了不对,围剿之时也必要仰仗贺大人,下官若不如实禀报,岂非欺君大罪?”
贺名诚看他一眼:“陈大人,你若要给自己按如此大的罪名,去皇城可就不是高升了。”
陈大人煞有介事地道:“贺大人的要求与事实全然相反,恕下官不能从命。”
贺名诚幽幽地道:“既如此,那我便快马回皇城,亲自向皇上禀报,顺便将大人这些年的政绩一一告知。”
“皇上是明君,定会看见大人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一个是儿子的贴身护卫,一个是面都没见过的巡抚,皇上会信谁,可想而知。
陈大人笑眯眯的脸立即垮了下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可这与事实相去甚远,下官实在不知如何上奏。”
贺名诚一顶高帽子给他扣上去:“大人学富五车,文采斐然,而我只是一介武夫,怕是帮不了你。”
陈大人皱着眉头:“一定要我揽下这功劳?”
贺名诚道:“你也可以分给其他人,全凭大人定夺,只一点,此事与我无关,与炽王无关。”
陈大人差点给他表演个泪洒当场。
“奏折之事暂不深究。”贺名诚神色严肃地道,“今日这么一闹,反贼定会商讨对策,我们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兵贵神速,陈大人,劳烦你马上点齐府衙的官兵,随我一道上飞鸾山进行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