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www.piaotian.net,最快更新扶朕起来,还能宠! !
天色稍暗一些,凤砚岐带着两壶酒和一些治疗风寒的药去了六皇子府。
和从前的六皇子凤砚衡一样,六皇子府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不争不抢的淡薄之风,像一幅展开的水墨画,韵致典雅。
可凤砚岐知道,这些都只是假象而已。
他在前厅等了片刻,凤砚衡才姗姗来迟。
和其他的兄弟姐妹相比,凤砚衡的长相偏文弱一些,更像他母亲淑妃娘娘,身子骨看起来也不如其他人健壮。
他裹着厚重的棉袄走来,时不时便要咳嗽两声,脸上带着些许病气,的确是生病的模样,也难怪告假不上朝。
“六弟怎么咳得这般厉害?可找御医瞧过了?”凤砚岐关切地问,俨然一副好兄长的样子。
凤砚衡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一声,摆摆手道:“小病而已,将养几天便无事了。”
说话有气无力,带着低沉的鼻音,倒是比他平日里的声音多了几分性感。
他抬眸看向凤砚岐,因为咳嗽而微微泛红的眼眶里一片澄澈:“皇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小就立了太子,这个身份隔在他们之间,导致凤砚岐无论跟谁都不亲厚。
这一声“皇兄”于他而言,好似和别人称呼的太子殿下并无差异,他能品尝出来的,只有故意套近乎的阴谋诡计。
闻言,他道:“听闻你卧病在床,为兄甚为担忧,这才特意去太医院拿了些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凤砚衡扫一眼桌上的药包,扯了一下嘴角:“皇兄有心了。”
见他看那酒壶,凤砚岐解释道:“这是为兄府上新酿的酒,本想着若你病好了,咱们兄弟二人可煮酒赏景,现下看来,只能是改
日了。”
“扫了皇兄雅兴,是臣弟的不是。”凤砚衡摸摸那瓷白的酒壶,没忍住又咳了两声。
“哪里的话,养病才是重中之重。”凤砚岐道,倏地话锋一转,“不过你可得快些好起来,和为兄一起为父皇分忧。”
凤砚衡琢磨着这句话,主动咬钩:“怎么,最近有什么让父皇极为头疼的事吗?”
凤砚岐等的就是这句话,状似无奈地道:“还不是年前的灭门案,至今也没个结果,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父皇每日都要问好
几次。”
一边说着,他一边观察凤砚衡的神色,却见他只是皱起眉头,忧心地道:“七弟不是协助白大人在查了么,也没说法?”
到底是他装得太好,还是此案真与他无关?
凤砚岐心中冒出疑虑,道:“七弟和白大人为免节外生枝,相关进度不对外透露,得等破案后才能知晓了。”
“那若是破不了呢?”凤砚衡紧接着问,一脸坦然,好似只是单纯地忧心。
凤砚岐盯着他瞧了许久,倏地笑出声:“六弟,你说什么呢?咱们七弟神通广大,他出马,躁动的百姓都如吃了定心丸一般,一
桩案子岂能难倒他?”
“除非……”凤砚岐锁住他的双眸,“除非六弟知道这案子无论如何也破不了。”
这么明显的怀疑,凤砚衡看不出不来就是傻子。
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道:“臣弟从未接触过此案,怎知它到底能不能破,只是古往今来的无头案众多,谁也说不准这会不会是
新的无头案。”
凤砚岐捻了捻手指,玩笑似的道:“六弟的意思,是希望它成为无头案?”
若真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皇兄言重了。”凤砚衡道,“身为凤国皇子,臣弟只盼百姓的案子都有所归结,衷心希望七弟和白大人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凤砚岐讳莫如深地看他一眼,静默片刻才道:“六弟宅心仁厚,为兄自愧不如。”
“和皇兄比,臣弟还差得远呢。”凤砚衡话一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恨不能将心肺都从嗓子眼里咳出来。
宫女忙端了温水给他喝,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凤砚衡缓过来,虚弱地道:“风寒会传染,劳烦皇兄坐远些。”
凤砚岐索性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府中事务众多,便不耽搁六弟养病了,早些歇息。”
“臣弟送皇兄。”凤砚衡起身,一步一咳地将他送到了门口。
凤砚岐生怕病气过给他,匆匆一颔首便上马车走了。
凤砚衡在门口站了片刻,眼中晦暗不明。
******
话分两头,带着淫羊藿回府的楚鸢歌越想越觉得好笑,直到凤砚卿忙完回来,她的心情依旧保持愉悦。
凤砚卿沐浴完用膳,见她一直看着他笑,不由得问:“歌儿,为夫的容貌并未难看到惹你发笑的地步吧?”
楚鸢歌捧着腮帮子道:“我今天进宫去见皇后了,她给了我一样好东西。”
凤砚卿眉尖一扬:“哦?她打开她的藏宝库让你任意挑选了?”
细数过往,她被皇后召进宫多次,似乎从未如此高兴过。
楚鸢歌摇头,神秘兮兮地道:“非也非也,你先吃饭,等会儿告诉你,保证你意想不到。”
凤砚卿倒是来了点兴趣,稍微加快用膳的速度,完了便问她到底是什么。
“跟我来。”楚鸢歌拉着他往洗尘殿走去,进屋取了那个盒子给他,“打开看看。”
凤砚卿揭开盒子,里头躺着成株的干枯叶子,他嗅了嗅,没闻出来,问道:“这是何物?”
楚鸢歌回答:“淫羊藿。”
“这名字……”凤砚卿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他怎么觉得不是好东西?
“皇后专门赐给我,还叮嘱一定要给你用。”楚鸢歌煞有介事地说。
凤砚卿慢条斯理地盖上:“歌儿,此物有何功效?”
楚鸢歌忍笑:“我想想,大概也就是让男人重振雄风,做真正的男……呀——”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凤砚卿拉到怀里,他似笑非笑地问:“歌儿认为,我需要它?”
楚鸢歌闻到了危险的味道,赶紧推脱责任:“是皇后给的,和我无关。”
“是你送到我眼前的。”凤砚卿蛮不讲理,抱起她走向床铺,“为夫这就让你知道,我到底用不用得着。”
楚鸢歌瞪大眼睛,张嘴欲求饶,却被尽数拆吃入腹,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被翻来覆去几次之后,她无力地在心底哀嚎:皇后意图谋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