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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越来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卫青麾下的汉军和伊稚斜手下的匈奴人都没有后退,仍然在黄沙中激烈拼杀。
曹襄和赵食其带着一万偏师顶着风沙艰难地往交战的地方行军,呼啸的狂风声中曹襄已经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喊杀声。
“兄弟.....噗!噗!”曹襄刚想开口催促手下士卒们加快速度,结果一开口就被灌了一嘴的黄沙,连忙吐了出来。
曹襄只得背过身给士卒打气:“兄弟们!再加快点速度!听到了吗?就在不远处,大将军已经跟匈奴打起来了!我们再不快点,连口汤都喝不上啦!”
曹襄的话还真起了作用,这些士兵背井离乡跟着卫青跨越两千多里来到这里,不就是来挣军功的吗!
要是去的迟了没赶上战斗,不就白白跑了这么远的路程,没有哪个士兵愿意放弃大好机会,于是在曹襄的催促下,又将行进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平阳侯曹襄,是目前大汉仅有的三个万户侯之一,另外两个万户侯就是长平侯卫青、冠军侯霍去病。
比起另外两个万户侯,曹襄就有些相形见绌了,他的侯爵是承袭自父亲曹寿。曹襄是大汉开国时平阳侯曹参的玄孙,仰仗先祖功劳他这一脉一直承袭着平阳侯的爵位。
曹襄的母亲是平阳公主,父亲曹寿去世后平阳公主改嫁卫青,要论关系卫青还是曹襄的继父。
跟其他权贵后代那种纨绔子弟不同,曹襄自幼饱读各种典籍,对军事兵法也不陌生,卫青让他和赵食其单独领一支偏师,未尝不是提拔锻炼他的意思。
恩荫的侯爵只会越来越不被重视,要是曹襄能在这一战中有所表现,回到长安天子刘彻对他也会刮目相看。
卫青这边主战场上,公孙敖和拔力古还在指挥士卒奋力拼杀。
站在卫青这边,被漫天风沙严重影响了视线,连远处的伊稚斜本部人马都看不到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还在交战的公孙敖。
“左右两翼立即出击,包抄伊稚斜本部大军!”
突然到来的沙尘天气虽然严重影响了交战双方,但卫青不愧是打出来的大将军,立刻敏锐的捕捉到了机会,利用天气隐藏行踪,对伊稚斜实行了迂回包抄。
霍去病要是在这里,一定会大呼:666啊,大汉祖传的风系魔法源头原来是在这里呢!多年后的光武帝刘秀也是凭借一手风系、火系魔法光复汉室,被后世戏称为大魔导师,这都是有渊源的!
左右两翼的骑兵得令后迅速脱离武刚车阵,在风沙的掩护下朝着伊稚斜的方向摸了过去,卫青则带着本部五千中军支援公孙敖。
卫青的打算是先支援公孙敖击溃面前的匈奴人,然后和公孙敖合兵一处配合左右翼的骑兵对伊稚斜展开三面包抄,这样以来汉军取胜的几率就大大增加。
“将士们,杀啊!大将军亲自支援我们了!”公孙敖看到卫青亲自率兵支援,扯着嗓子给士卒们鼓劲。
原本旗鼓相当的局面,有了卫青的加入,对面拔力古带领的匈奴人就有些顶不住了,加上卫青本来就打算快速击溃拔力古再去找伊稚斜。
人数相同的情况下,匈奴人远不是汉军对手,胜利的天枰朝着汉军倾斜,拔力古的麾下士卒阵亡的人数越来越多,逐渐有了溃败的趋势。
“都给我冲!后退者死!”拔力古眼看逐渐不敌,依然做着最后的挣扎。
卫青和公孙敖才不管那么多,分别带着士卒从两边对匈奴人进行包围冲杀,戈壁滩上匈奴人的尸体越来越多。
眼前这支匈奴人败局已定,卫青派出去的左右翼已经杀到了伊稚斜本部大军身前,伊稚斜被突然从两边杀出的汉军吓了一跳。
“不要乱!分出一半人抵挡左翼!其他人跟本单于迎战右翼汉军!”
伊稚斜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这种沙尘暴天气他们匈奴人都不敢乱跑,一不小心迷失方向就是死路一条。没想到对面的汉军竟敢冒着沙尘暴包抄自己。
虽然伊稚斜及时做出了安排,但此刻狂风呼啸,四周的人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单于在说什么,加上汉军突然到来将他们包围,慌乱的匈奴人开始各自为战。
远道而来的曹襄正好赶到战场,但是由于视线不好没有冒然杀出去,而是又继续绕了一段距离来到了伊稚斜大军的后方,从后方给伊稚斜来了个局部地区有血。
伊稚斜原本还抱有希望,只是左右两边有汉军,凭借他们的人数优势或许能够一战。
“单于!我军后方突然杀出一支汉军,我们的后军已经抵挡不住了!”
前来报信的匈奴人给了伊稚斜一记当头棒喝,敲醒了还在做梦的伊稚斜。
“单于!快撤!否则就来不及了!”一旁的赵信连忙劝说伊稚斜撤退。
赵信可不是为了伊稚斜担心,他是担心自己的小名,以前他是卫青麾下的校尉,后来兵败投降了匈奴人,要是被抓回去大汉,会是什么下场赵信很清楚。
“不走!本单于还没有败!”伊稚斜不甘心,还想拼一把。
“单于!败局已定,连上天都站在大汉这边,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只要单于还在,以后还有机会报仇!”赵信焦急地劝说伊稚斜。
眼看匈奴人的阵型开始溃散,赵信心急如焚,再不跑就彻底没有机会逃走了,然而他又不敢丢下伊稚斜独自逃跑,否则以后伊稚斜绝对不会放过他。
“单于!不能再犹豫了!来不及了啊!你们几个,快架着单于走!”
赵信看伊稚斜还在发愣,只好让伊稚斜的亲兵护卫将伊稚斜拉走,他们不能在这里送死。
卫青和公孙敖在一番激战后,终于将拔力古的一万匈奴人击溃,两人合兵一处迅速朝着伊稚斜本部大军所在杀了过来。
伊稚斜的七万人就这样被卫青他们从四面包围,惊慌失措的匈奴人向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但他们绝望的发现,无论朝哪个方向突围,都能遇到汉军的阻挡。
在亲兵的掩护下,伊稚斜趁着汉军不注意杀出了包围圈,不敢在这里停留的伊稚斜马上往西北方向的赵信城逃去,那里还有他留下的一万人防守。
汉军从四面八方围着中间的匈奴人进行来回砍杀,汉军是有组织有指挥的相互配合,匈奴人失去了首领的指挥,只能在各自部落头领的带领下四处乱窜企图突围。
双方从中午一直杀到了天黑,战场上喊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大量的匈奴人被汉军斩杀,还有一部分匈奴人运气比较好,趁着风沙阻挡了汉军视线,偷偷的逃了出去。
“大将军!我们抓到一个俘虏,从他口中得知,伊稚斜早已经往西北方向逃跑了!”校尉刘信急匆匆的找到卫青禀报。
“什么?!”卫青大惊!忙活了半天,结果伊稚斜这个狡猾的家伙竟然早就跑路了!
“公孙敖!立刻率领你本部兵马追击伊稚斜!”卫青连忙下令,让公孙敖先行追击,自己这边收尾之后会赶上去。
公孙敖也不恋战,这些都是小虾米,伊稚斜才是大鱼,急忙招呼自己手下脱离战场前去追击。
卫青叫过来一个会说匈奴话的人吩咐:“给匈奴人喊,他们单于已经丢下他们逃跑了,投降者可以不死,还敢反抗者杀无赦!”
得到吩咐的士卒找来几个会说匈奴话的同伴,骑马跑了出去开始四处喊叫,告诉匈奴人他们的单于跑了。
剩下的匈奴人原本就没有多少斗志了,这会儿再被汉军一鼓动,为了活命大部分匈奴人放弃了抵抗,选择投降。
卫青没有杀这些降兵,还在观望的匈奴人看到汉军并未杀俘,都开始放下武器向汉军投降。
“赵食其,你带领三千人先行将这些俘虏押送回定襄!”
正面战场已经取得胜利,卫青还要追击伊稚斜,这些俘虏以及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了赵食其,卫青自己带着曹襄和其余兵力迅速朝西北方向追赶过去。
大漠的黑夜之中,伊稚斜身边只剩下五百多人,害怕汉军追上来,伊稚斜一刻不敢停留,全力朝着赵信城逃窜,到了那里还有一万兵力,还能护着伊稚斜重整旗鼓。
伊稚斜不知道,他的身后二十里处,公孙敖带着五千铁骑正在快速追赶想要彻底将伊稚斜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