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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万物寂静,时间仿佛也被冻结了一般,显得很是漫长。
云泽知我身子惧寒,早早儿地遣了人在我的卿颜阁安了壁炉,说是仿了西方国度特有的取暖方式,甚是有效。
确是,此时屋内可说是暖如春日了,鎏金镂空梅印香炉内点着鹅梨帐中香,烟雾缭绕的,怡人得很。
沁霜与逸尘一如既往,可我终是察觉到了,剑拔弩张,守卫在卿颜阁的暗卫忽而增加了许多,我静心神游太虚,才知道,云泽竟瞒着我,替我做了这么多的事,却从未提起。本该是我替他挡煞避劫的。
“沁霜?”我懒散地趴在梅花小几上“云泽可在云梓阁?”
沁霜张着嘴,傻愣着站在那儿。
“沁霜?”我直起身子,疑惑地看着她有些好笑。
“是。”沁霜显得很是高兴“小姐可是要找主子,我现在就去云梓阁知会一声。”
“不必了。”我站起身,捋了捋褶皱的裙摆“哪儿这么多麻烦,我与你一道去云梓阁找他。”
“是。”沁霜找了件凰羽金缕裘衣,镶着火红的狐狸毛领,滚着印着梅花案图的袖口“外面比不得屋子里,冷得很,小姐的身子清冷,得好好护着。”
“行啦,哪有这么脆弱。”我看着沁霜忙这忙那地照顾我,极是感动。
卿颜阁与云梓阁不过几丈,可道儿上的积雪极深,一深一浅地往云梓阁走去。
“你怎么来了?”本是伏案的云泽讶异地抬起头,疾步走至案前,宽大温和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手这样冰冷,真是胡闹,有什么事让逸尘知会一声,我便会过去,怎的冒着风雪跑这儿来了。”
我并不言语,云泽笼着我的手,呵着气帮我取暖,不停地责怪着我,语气却极是心疼。
我微微偏过头,暧昧的气息在我与云泽之间流转,目光流转,我竟不敢正眼瞧他。
“怎么不说话了?可是我语气重了?”云泽担忧地看着我,拢了拢我的裘衣“只是怕你受了寒,心疼的可是我。”云泽的语气极是认真,一旁的沁霜、文渊都捂着嘴都笑。
我有些尴尬,不自然地想将手轻轻抽出……
“别乱动,手这样凉还是小性子。”云泽轻声呵斥,转头侧望“祁风,去将烟云紫铜手炉拿来。”
“是。”祁风满是笑意,应声而动。
云泽毫不遮掩地宠着我,我极是不好意思,无奈他的力霸道而不失温柔,抽不出手:“你先放开我。”我微微恼人,声音却小得如同蚊蚋。
“不放。”云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一辈子都不放,你奈我何?”
“你!”我抬头瞪了他一眼“登徒子!无赖!”
“对了,你找我有何事?”云泽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
我有些无奈,只能放任他握着我的手,指尖微凉,手心的温度灼热得烫人:“慕容狄放了那种消息,你为何不与我说?届时,各路人马群起而涌,你该如何?还有那些个暗卫……你为不留着给自己,以防万一?”
“你都知道?”云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手,不时地在我的手心打着圈儿。
“你何时变得这般不正经了?”见他毫不在意,我有些生气。
“折颜。”他无比认真地看着我“这时候,你只需站在我身后便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回瞪着他,狠狠地捏着他的手指“这事本就空穴来风,你将我交出去,我必能应付。”
云泽宠溺地看着我,将我脸颊处的发丝撩至耳后:“折颜就般不相信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纵是你非是富可敌国,非是神医传人,非是怀有宝藏,你也有足够的资本使人疯狂。”
我堵着气,不言不语。
云泽怕是极少见我孩子气,笑得开怀:“真想把你藏起来。”
“真是倔脾气。今晚,我在卿颜阁等你。”我恨恨地踩了他一脚,头也不回地出了云梓阁,无视云泽青着脸,忍痛的样子。
回了卿颜阁,我便细细思量,如今形势严峻,云泽那性子必会护着我,不论其他。
夜幕降临,似血的晚霞一点一点被黑夜吞噬……
我撑着腮,眼神迷离地望着天边,忽而一阵暖意,我回头,云泽正拿着他脱下的云锦外袍,披在我的肩头。
“该对自己好点儿。”云泽气息微拂,仿若情人间的呓语呢喃。
我眨着眼,不知所云。
他搂着我,将我的脑袋轻轻按在他的腰间,咬牙切齿:“真是个妖精。”
我闷闷的,听着他沉重紊乱的呼吸。
恍然间,下颌被轻轻挑起,云泽樱花般润泽,带着微微*的唇缓缓靠近,见我毫无反应,他轻咬着我,唇上传来微微刺痛,我睁大眼,想推开他他紧紧锁着我,动作越发地粗鲁了,我怒视着挣扎。
他不满地舔了舔下唇,极是魅惑,眼中满是情欲,身上的温度炙热得烙人。
我绯红着脸,眼里渐渐染上怒意,恨恨地擦着嘴。
“你这是干什么?”云泽微微皱眉,抓住我的手。
我很是慌乱,本能地踢腿攻他下盘,他眼疾手快,握住我的足踝:“折颜可真狠,这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呢。”
“你无赖!”我失了重心,倒在他怀里,云泽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禁锢着我的手,不让我乱动。
我偏是不依,在他怀里挣扎得愈发厉害,倏然,他闷哼一声。沉重地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后:“折颜,不要再动了!”云泽的声音极度压抑,暗含警告。
我仍是不听,想从他怀里挣脱,直至腰间被一异物紧紧抵住,我红着脸,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呵呵。”云泽闷闷笑着,起伏有力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熨得灼人“原以为你对男女之间的情事一窍不通。”
“你……放开我!”我轻声呵斥,却不敢有所动作。
“折颜,不要推开我。”云泽摩擦着我的发际,深情款款“永远不要,我不会伤害你。”
“知道了,你先放开我。”气氛很是暧昧,竟喘不过气了。
“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云泽倔强亦不失温柔,霸道地从背后搂着我。
云泽这样无赖,我毫无对策,只能任由他抱着,我缓缓执起他的手,十指相握,神力缓缓从我指尖溢出,流至他的体内。
云泽感到一股热流,气沉丹田,默契地调息。
就这样,云泽并未松开我,我也未曾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拥着,寂寞无声,仿若我们本该是一体的。
翌日,云泽觉得自己的功力突飞猛进,内力充盈,只是抬头望了望朗朗晴空,嘴角略勾,极是幸福。
我遥坐在秋千架上,心有灵犀地笑着,这样,便可万无一失了。
可是,事情终不会那么顺心,南宫传来密报:老庄主,也就是云泽的父亲,不幸遇伏,危在旦夕。
云泽得到消息时,正在与我抚琴鸣笛,“啪”的一声,紫玉灵霄笛便四分五裂,汩汩而出的鲜血从云泽手中流出,滴落在素白的梅花锦裘上,红得刺眼。
云泽身子微晃,抑制着颤抖:“现在情况怎么样?”
南宫单膝跪地:“‘洛神’十二宫收到消息便立马赶去,只是老庄主已中了‘一丈钩吻’,漓落已尽力,老庄主怕是回天无力了……”
云泽的手越握越紧,我暗自叹息:云峥对云泽很是重要,若是云峥不幸,云泽怕是会受不住的。
“娘亲她怎么样?”云泽看是平静,只是手上突起的青筋出卖了他的情绪。
“夫人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南宫顿了一下,继续道“老庄主的事,夫人还不知道,我嘱咐他们先瞒着,让主子定夺。”
“嗯,务必瞒紧了,别让娘亲知道,她的身子受不住。”云泽眼里渐渐流露痛楚,转向我“折颜……”
南宫他们见云泽欲言又止样子,默默退下。
“嗯。我知道,你父亲会没事的。”我淡淡笑着,语气极是肯定,他似松了一口气,毫无怀疑。
次日清晨,我、云泽及一众护卫出发至锦城,我虽千般淡然,但云泽他们极是不安心,恐有什么闪失,只是,云峥的毒已入经脉,仅靠漓落用‘千针绮落’压着,不让其逆走全身。
我回眸,云庄已渐渐淡出视线,这一路,怕是不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