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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身世之谜 意外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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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神医,小女还有救吗?”整整一夜,方子轩都在救治穆清歌,穆长风满是焦急之色,不断地在门外徘徊,见方子轩极是疲惫的神色,急忙迎了上去。

    “方某不负所托,令千金已是无碍了,只是日后还需好生调养,若是再来一次,方某可真是无能为力了。”方子轩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珠。

    “是是是,老夫必定谨遵方神医的医托。”穆长风似是松了一口气,禁不住向屋内看去。

    方子轩了然地笑了笑,温和如清风:“折腾了一夜,可是累坏了,我且去歇着,令千金还未醒,穆城主若是担心可先去看看,不过时间不宜过长,亏了血气。”

    “欸,多谢方神医了,如此大恩,老夫真是不知该如何言谢。”穆长风很是激动,抱拳言谢后便急急进了屋。

    方子轩看着穆长风似是老了十岁的背影,一抹冷笑延至眉梢,深邃的眸子如百尺深潭。

    自穆清歌病了之后,流言愈发的盛了,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茬,不过就是穆清歌思慕云少庄主而不得,卧病于榻,或许将不久于世。

    此后,有人言:穆清歌也算得上是痴心不悔的女子,为爱竟落到这个地步,确是勇气可嘉,令人怜惜。从而,漫天之言随之而来:云少庄主该是娶了穆清歌,虽已有娇妻(这里的娇妻自是指慕容烟了),但穆清歌这样的深情厚意实在不宜辜负。

    红梅树下,雪衣飘飘,空气中萦绕着一丝紧张之感。

    我斜撑着脑袋,慵懒之极,无所谓地执着黑子,手起而落“如今,流言逆转,众人皆觉着你该承了穆清歌的情谊。”

    “是吗?”云泽亦是不惊不扬,不急不躁,极是耐心地看着黑白分布的棋盘“幕后的人确是个将才,其实力不可小觑。”    “主子,据赤卫回报,方子轩确是真材实料,穆清歌已脱离危险,情况好转。”南宫站于云泽身后,俯身禀告。

    “漓落人呢?”云泽云淡风轻地拂了拂衣袖,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

    “漓落现下正在芙蓉苑为慕容烟诊脉。”南宫不苟言笑地说着,心中却有些无奈,漓落每每都是最倒霉的那个,非是所愿,却不得不去芙蓉苑为慕容烟诊脉。

    “嗯,你且去唤他过来。”云泽略略思量,落下棋子,眸子又恢复了明朗笑意“折颜,你输了。”

    南宫的话让我陷入沉思,穆清歌凡人之躯,必定受不住‘天欲烟梦’的霸道药性,即使是阴阳调和之后,也会伤了根本,落下病根,以后很难再怀有子嗣,这亦是我当初担心她与云泽……可如今那劳什子神医方子轩竟能治愈。

    心不在焉,确是必输无疑,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云泽,待回过神来,棋盘上的黑子已被吃了大半,饶是棋艺再高超的人,也回天无力。

    “嗯,输了。”输赢对我来说本是无所谓的。

    “主子,漓落来了。”祁风与逸尘对视一眼,暗含笑意。

    “嗯,让他进来吧。”上次漓落冒冒然闯进玄晖阁,差点使我春光乍现,而后我又替他求了情,为此云泽冷了他好一阵子,每每遣他去锦绣阁联络花娘,皆是哭着脸,之后又被派了去芙蓉苑为慕容烟诊脉,须知,漓落是最不喜与女子打交道的,还是痴情不改的风尘女子及幽怨阴狠舌且有身子的慕容烟。

    “主子,您老找小的有何吩咐?”漓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狗腿地哈着腰,一脸诚恳地望着云泽。

    云泽不禁皱了皱眉,满是嫌弃地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行了,别耍宝了,今儿唤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可认识方子轩?”

    漓落无奈地抽了抽嘴角,一脸感慨,主子还真是主子,若是换做旁人必会被他的狗腿逗乐了,如今跟前的这位却满脸嫌弃之色。

    “回主子,方子轩乃是霖国玄神子大师的弟子,据说他与霖国皇帝独孤渊是生死之交,他曾为了独孤渊的子母蛊与其换血。”漓落虽是有些吊儿郎当,但提及正事却很是严谨“方子轩承了玄神子的衣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极是出神入化。”

    “与你相比,孰高孰低?”云泽神色淡然,摆着千古残局“北斗珍珑”。

    “非是属下妄言,纵观天下,还未有人能与我一较高下。”漓落所说确是实言,故而眸子里满是不屑。

    “吹牛。”沁霜似笑非笑地看着漓落,笑地得意“那日你非说老庄主已是回天无力,可小姐确是救活了老庄主, 如此,你怎地解释?”

    漓落被沁霜说得哑口无言,俊脸憋的通红,脱口而出:“小姐原就不是人,怎能与她相比?”

    云泽闻言周身散发着冷然,微眯着眼,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寒意:“你说什么?”

    漓落忽而察觉了云泽的怒气,暗自思量,话锋突转:“小姐犹若天人,自是不能与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沦为一提的。”话落,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的沁霜。

    “为何‘天一阁’的人查不到?而你却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是除了医术毒药其他都不关心吗?”云泽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眼底却满是笑意,一抹顽劣划过眸子。

    “主子,你莫不是怀疑我与方子轩勾结?”漓落极是惊恐地看着云泽,神色有些慌张“若不是当年师傅与玄神子是师兄弟,每每出关都会带着我去霖国与玄神子切磋,而方子轩那小子竟然在我的饭菜里下了‘琼脂’,害我生生泻了一天一夜,所以就算是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提及方子轩,漓落俊脸扭曲着,咬牙切齿。

    “哦?原是这样,那为何‘天一阁’的人会查不到他的身份?”云泽修长的手指在梅花小几上轻轻扣着,嘴角微微上扬。

    “方子轩本是霖国太师三子遗孀所生,二十七年前,太师三子联合忠亲王造反,霖国太师大义灭亲,亲诛其三子及部下,本是株连九族的罪责,但霖国先帝感念太师之忠,网开一面,赦免了其三子遗孀及腹中孩儿。”漓落语气很是凝重,有些疑惑却继续禀告“其母生下他后便因先天亏盈逝世,而之后,方子轩便一直随在玄神子身边,故而,他的身世不为外人所知。”

    “霖国?”云泽重复着呢喃,心中百转千回:方子轩此番行为非是简单所为,可是,霖国与姜国已结秦晋之好,又怎会掺和?

    “主子?”漓落见云泽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出言“为何你想知道方子轩的事?”

    “方子轩自称‘神医’,已被请进了城主府,救治穆清歌。”逸尘亦是愁眉不展,若是如漓落所言,为何方子轩会不远千里来这姜国锦城,仅是为了行医救人吗?他到底意欲何为?

    “哦,原是这件事啊,我知道啊。”漓落恍然大悟,表情极是奇怪地看着逸尘,其实他也很想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云泽,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自小他便许下诺言,必定娶那‘姜国双绝’之一。”

    “方子轩与你既是宿敌,又为何会与你说这些?”逸尘始终觉得方子轩这件事透着不寻常,并没有漓落所说的那般简单。

    “当年的‘姜国双绝’原是现在的皇后与毅侯夫人,十年前的‘百花盛宴’一箫一舞名动天下,我必是自豪的,便与他说,霖国女子比不上姜国貌美聪慧,可那厮却说,既是如此,等他行弱冠之礼后,定会娶那‘姜国双绝’。”

    “看来这些年,你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了。”云泽漫不经心地斜睨了篱落一眼,满眼皆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

    我亦是觉着好笑,漓落怕是只在医术药理上精通,跟了云泽这样久,竟也猜不透云泽意欲何为,原说为何倒霉的总是他。

    次日,锦汐别院来了个素不相识的客人。

    “主子,门外有个年轻男子,说是来向小姐赔礼道歉的。”南宫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话落,人便又隐身不见了。

    “男子?”我极是茫然地看了看云泽,见他神色微变,空气中飘散了几缕酸腐之味,执起他的手“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云泽没好气地握住我的手,轻轻吮着如柔荑般的嫩白的指尖,时不时地舐咬着:“不管是谁,都不许与他有过多交集。”

    “是了,听你的。”

    茗香厅,男子一袭深蓝色锦袍,翩翩而立,原是他……

    “原是你。”云泽自是瞧见了谢渊,眼底随即闪过一丝阴暗。

    “云少庄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折颜姑娘,今儿特亲自登门赔礼道歉。”不得不说,谢渊的容貌极是俊美,每一笔都浓墨重彩,散发着凛凛高贵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很是教养有礼。

    “‘赏菊宴’本是举国同乐,比肩继踵,熙熙攘攘,碰撞时难免的,何况如今,我已是痊愈了,不必多计较。”既然云泽不希望我与此人过多接触,便依了他,就此了结,省得他像个孩子似的生闷气。况且,谢渊这人深藏不露,非是常人,离他远些亦是好的。

    “哈哈哈。”谢渊突而大笑起来,越发的丰神俊朗“即是瞒不过,我便道了实话吧。”谢渊极是认真地看着我“折颜,嫁给我可好?”

    折颜,嫁给我可好……折颜,嫁给我可好……这样熟悉的话,虽是惊讶,却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我知道,必是吓着你了,虽是一面,可我确是真心实意的。”谢渊极是深情,没有一丝虚妄。

    “我……”

    “主子,慕容烟小产了。”漓落一个飞纵,跃至云泽跟前,打断了我即将说的话。

    谢渊眸子闪过一丝不明笑意,慕容烟小产了,如此极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