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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过去三日了,郡主府还未有消息传来,那么便是意味着云泽还未曾清醒,我始终是想不明白,为何我会感应不到云泽的一切,即便是只有我心头之血的白玉扳指亦是可护他周全的。
“独孤渊。”自从郡主府回宫后,我便未曾与独孤渊说过话,甚至未曾与任何人开过口,只是一如往常那般,默默不语。
显然,独孤渊闻言有些受宠若惊,他自是知晓,云泽已是用了太祖秘药,该是万无一失了。
只是,以我的心性,待冷静下来,必会想明白一切,看透一切,私下里,约莫是不大可能再与他有什么交集了,必是得好好费一番心思,消了我心中的隔阂与怨气,亦或是,听了那人的话,以那人教授的上古秘术“黄穷碧落”,消了我的记忆。
“嗯。”独孤渊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或是怕再说了什么惹我生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无其他言语动作。
“那日在郡主府,你可是清清楚楚瞧见了云泽?”我心中自是疑惑不已的,即便是我的修为尽散,但本体仍是神体,且带着紫府之气护己周全,心头之血终该是有用的,非是那样的结果,除非,那染有我心头之血的白玉扳指已然不在云泽身上。
“自是瞧见了。”独孤渊已然猜到,我主动与他说话,不过是为了云泽,但是除却那些醋意不快,仍然有些淡淡的喜悦充斥着心头“那日,你情绪甚是不稳,想来你这般担忧他……”
独孤渊虽是未曾说得明白,其意却是不言而喻的,他这般紧着云泽不过是为了我。
“那你可是瞧见他左手擘指上的白玉扳指?”我知道,即便是天尊也未必能算到我将染了心头之血的白玉扳指给了云泽,如今,除了我非是有人能知道的,独孤渊幕后的人亦是未知的。
“左手擘指?”独孤渊微微皱着眉,似是在暗自思量,半晌,极为严肃“未有。”
“你可是看清楚了?”我显然有些不相信,那扳指是施了法术的,非是我亦或是云泽,无人能将其取下来,须知道,勾栏血玉是极为认主的。
“折颜。”独孤渊误以为我是不信他,甚是无奈地自嘲“我确是恨不得让云泽消失,如此,你便可以完完全全属于我,而不仅仅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即便现在你不爱我,但是来日方长不是吗?我终是有时间将他从你心中抹去,若是他死了,便是永远活在你心中。”
“非是我不愿信你,只是,那枚白玉扳指确是对我很重要。”我极是认真地看着他,没有半分不屑与怀疑“而那枚白玉扳指该是在云泽那儿的。”
独孤渊闻言似是有些欣喜,表情却是极为肯定:“确实没有,虽说当时的情况甚是混乱,但这点我还能确定的。”
“怎么会……”我紧蹙着眉,甚是不解,那枚白玉扳指是我予了云泽的,更是说了无论何时,都要随身带着,即便是我与他……他那样清冷的性子,该是不会轻易拿下的。
“或是给了旁人吧。”独孤渊虽是有些疑惑,端的是波澜不惊,不以为意,想着如何趁早断了我与云泽之间的联系。
给了旁人吗?云泽会将染了我心头之血的白玉扳指给了旁人?
“我要去郡主府。”我猛然起身,端的是云淡风轻,声音确是冷彻心扉,似是要将人生生冻结“即刻便去。”
“折颜,别冲动。”独孤渊急急上前紧紧抓住我的皓腕,极是严肃“不论你有多着急,都不该现在去郡主府,一则,云泽还未清醒,也未必能找到那枚白玉扳指,再者,现在除了宫中太医,闲杂人等皆是被景鸢郡主遣了出去,确实不合时宜。”
“我——要——去——郡——主——府”我极为淡然地与独孤渊对视着,语气却是透着不容商榷的决绝。
“折颜!”独孤渊被我的冷淡与执迷不悟气得不轻,却是拿我没办法,甚是无奈,声音竟也不自觉地暗含恼意“即便你是霖国的帝后,也须稍稍有些顾忌,不是吗?”
“你若是不去,我便自己一个人去。”我未曾正眼瞧着独孤渊,尽管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来人!”独孤渊声音带着恼火,眸子里似是散出了火花“备车,去郡主府。”
我不管不顾地向门外走去,独孤渊亦是闷闷不乐地随后而至,在去往郡主府的路上,寂静无声,独孤渊亦是赌气般的默默不语。
行至郡主府,萧垚遣来为景鸢打理郡主府内大小事务的徐嬷嬷便恭谨着行了礼,急急去唤景鸢。
不过多久,景鸢便缓缓而来。
“霖皇霖后?你们这是……”景鸢已是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照顾云泽几日了,甚是憔悴,原本清澈的眸子布满了血丝,脸色则是惨淡毫无血色,比云泽好不到哪儿去,声音不复清脆,乌黑的云鬓亦是凌乱不堪,由此可见,景鸢该是如何爱着云泽……
“实不相瞒,朕与郡马早已相识。”独孤渊微微蹙着眉,似是极为担忧云泽,甚是真诚“对于郡马的为人,我实在是佩服得紧。”
“原是这样……”话落,景鸢眸子里已然蓄满了泪水,是啊,云泽这般好的男子,若是失去了,又该去哪儿再寻个与他一般的人呢。
我静静地看着独孤渊,确是极为佩服他的,除却云泽乃是“他”的十世转世,若是我与独孤渊先遇见,或许,他的深情、睿智、宠溺,我该是会为之心悦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独孤渊早已知晓景鸢最为在意的不过是云泽的伤势,故而说了些有关云泽的好,如此,景鸢必是因此感慨,松了口,我们的探访便更是顺理成章了。
“景鸢郡主,我有个请求,还望你能答应。”独孤渊舍了“朕”,自称为“我”,更是放低了姿态,极是诚恳。
“霖皇但说无妨。”
“我想见郡马一面。”
“这……”景鸢显然有些犹豫,似是不愿让旁人扰了云泽,虽是未清醒,终是怕生了旁的意外,故而,确是极为紧张。
“也非是得进屋多多叨扰,只需远远地观望便可。”独孤渊以退求进,说得极为合乎情理。
“如此便是景鸢的不是了。”景鸢似是下了决心,微微欠了欠身子“霖皇如此紧着云泽,乃是他的福气,还请霖皇霖后随我来吧。”
我与独孤渊对视一眼,随后而至,云泽仍是昏迷不醒,钟有道亦是极为不解,依着往日的例子,服下太祖秘药之后,最多不过两日,便可缓缓醒来,恢复得也是极为迅速的,可是,云泽服下太祖秘药已是三日了……
“霖皇,云泽还未清醒,您看……”景鸢眸子里已然染上了浓浓化不开的愁绪。
“他会没事的。”独孤渊甚是淡定,这句话既是对景鸢说的,更多的不过是在安慰我。
“承霖皇吉言,云泽会没事的。”景鸢微微颔首,又重复了一遍,似是在安慰自己。
“景鸢郡主,还有一事……”独孤渊本想切入正题,询问景鸢关于我所说的白玉扳指的事,却被一阵细微的*省打断。
“云泽,你醒啦!”景鸢不顾忌讳,喜极而泣“钟太医,快来瞧瞧。”
“是,郡主稍安勿躁。”钟有道急急上前为云泽把脉,而后转身微微作揖“恭喜郡主,郡马福泽恩厚,已是无大碍了。”
“霖皇?霖后?”云泽缓缓睁开眼,便瞅见了床榻边的我与独孤渊“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身子猛地一怔,嘴角的血色迅疾地褪去,云泽,他……还记得我?(未完待续)